正文 011蒙周南璃 文 / 也墨

    巫蠱雲南蒙周川把我們領到了一棟小竹樓的面前，說這裡就是大祭司的住處，然後便急匆匆的走開了。

    我瞧了瞧，這小竹樓只有兩層，屋前屋後都種著不少竹，除了環境比較清幽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裡真的是花苗一族大祭司的住處？

    師父卻歎了口氣，說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還記得，然後便徑直走上了樓梯。

    我本想直接跟上，不料卻被狗根一把拉住了。

    狗根一臉賤笑的湊到我的耳邊，低聲說：「什麼老相識啊，我看你師父和大祭司根本就是老相好。」

    其實我心裡也這麼想來著，因為師父一提起這個大祭司總有些怪怪的，讓我不由得不向這方面想。但是為人弟的，這個時候還是要維護一下師父顏面的，所以我嚴肅的呵斥了狗根。

    狗根不以為然，他說道士也是能娶妻生的，以他的經驗十有*錯不了。

    我咂了咂嘴不再作聲，難怪師父到了這裡變得有些畏畏尾的，要真是一段糾葛了五十年的感情，那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我和狗根走進了主樓二層的房間，師父正和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多歲的苗人女對面而坐，除此之外根本瞧不見第個人。

    「師父，大祭司人呢？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我徑直走到師父身邊，順帶拍了苗人女一個馬屁，心想萬一她是大祭司什麼人呢。

    「去，別沒大沒小的。」誰知師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呵呵」

    苗人女輕笑了一聲，我這才發現她長得還真是漂亮，清水出芙蓉般美得很純粹，眉目之間倒是和那晚出現在我屋裡的苗人少女有幾分相似，不過眼前這個苗女，在清秀之餘還多出了一絲成熟的韻味，比那個苗人小妮勾人了不少。

    我腦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這兩人該不會是姐妹吧。

    「天石，這就是你收的徒弟？」苗人女說著給師父面前滿上了一盅香茶。

    「我也沒個一兒半女的，只能收個徒弟給我養老送終咯。這茶几十年不喝了，還是這麼香。」師父一咕咚就喝下了整杯茶水。

    「鳳棲梧，這紅茶的名字還是你當年起的。每年我都會親手採上一點，一直在等你回來。」苗人女幽幽的說道。

    「嘿嘿。」師父尷尬的笑了幾聲。

    「快看，快看，我說的沒錯吧。」狗根使勁的在我耳邊嘀咕著。

    不用狗根提醒，我也看出了眼前這兩位關係非同尋常，可是這位清秀佳人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出頭，怎麼可能和我那滿臉褶的師父有什麼感情糾葛呢？

    「傳說有一種叫情蠱的玩意，可以讓苗族女一直保持青春美麗，直到臨死之前才會失效，原來都是真的啊。」狗根繼續在我耳邊嘀咕。

    經他這麼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這個在收藥人之間流傳的故事了。

    「這玩意要是弄出去賣，富婆們不得拚命啊，這得賺多少錢？」我也和狗根嚼著舌頭。

    「嘿嘿，你這個徒弟怎麼滿腦都是錢啊，好有趣。」

    女抬起水波粼粼的眸瞟了我一眼，我趕忙低下了頭，乖乖的站好，心裡默念非禮勿視，這位再漂亮可也是我的准師娘啊，尤其她真實的歲數也足夠做我奶奶了。

    「小伙，情蠱可不能讓女人永葆青春，倒是能懲罰負心的男人。」女若有所指的笑了笑，我就看見師父埋著頭猛喝水，吭也不吭一聲。

    我和狗根被打發到了牆邊的小凳上坐著，然後就看著師父和他的老相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我本來還想聽聽師父他老人家年輕時候的八卦，可是兩個人從天南聊到海北，可就是對五十年前的事情絕口不提。

    我乾咳了兩聲，示意師父該提提正事了，徒弟我現在可是危在旦夕，他們老兩位再聊聊，我肚裡的龍蛭就該醒來找吃的了。

    可還沒等我師父開口，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一連串蹬蹬蹬的腳步聲，從樓梯上走進來一群苗人，為的是個老頭，看起來比師父年輕些，一身紫色衣褂，頭上頂著個大笸籮似的包頭，胸前掛著一串銀鏈。

    「烏晃」師父先打起了招呼。

    為的老頭正是水牛壩苗寨的族長蒙周烏晃，老頭走起來虎虎生風，那叫一個幹練，不過他並沒有理睬我師父，而是徑直走到茶桌前坐下了。

    「你們都進來吧。」烏晃老頭招呼門外的族人。

    第二個走進來的也是一個老頭，黑衣黑袍，拄著根枴杖，看身形我覺得有點眼熟，等他在我對面一落座，老頭和我異口同聲的驚呼了一句。

    「怎麼是你？」

    這第二個黑衣老頭竟然是那天晚上闖入我屋的苗族老漢。

    師父啊師父，咱這回可算撞上槍眼了。

    我暗道一聲不好，下意識的就要往門口跑去，可是還沒跑出去兩步遠，鼻裡就聞到一陣香風飄過，然後腳下被人一絆，匡噹一聲摔了個嘴啃泥。

    「你竟然沒死！」說話的是個少女，聲音清脆好聽，只是動作就不那麼了，她一腳踩在了我的頭上，壓得我動彈不得。

    「小美女，別來無恙啊。」我嘬著牙花說道，心裡卻暗暗叫苦，怎麼連那個愛動刀的小苗女也在這兒啊。

    「阿幼朵，不得無禮，他們是寨裡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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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還是師娘說話管用，這個叫阿幼朵的小姑娘立刻挪開了踩在我頭上的腳。不過她接著就朝著我小腹處踢了一腳，疼的我蜷縮著身直吸冷氣。

    「南璃姑婆，就是這個該死的漢人弄丟了我們的龍蛭蠱，快殺了他。」少女倔強的說道。

    我一聽有些怒了：「你這小婆娘名字挺好聽的，怎麼心腸這麼狠，上次勾弄那蟲咬我還不夠，現在又想害我？

    「你！」少女杏眼一瞪，怒指著我就要發作。

    「阿幼朵！」師娘又喊了一句，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不可違逆的意味。

    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又是寨裡受人尊敬的大祭司，阿幼朵小姑娘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撅著個嘴氣鼓鼓的站到了一邊。

    原來師娘叫南璃，還是小苗女阿幼朵的姑奶奶，我一尋思，想在苗寨裡少吃點苦頭還是得抱緊南璃師娘的這棵大樹才行。

    「老蕭，五十年了，你就收了這麼個徒弟？連我老家的小孫女都能一巴掌掀翻他。」蒙周烏晃見我吃癟似乎很開心。

    「嘿嘿。」師父只是笑了笑，沒做聲。

    「烏晃，天石收這小傢伙入門才兩天功夫，什麼都還沒教呢。至於阿幼朵從小是怎麼練的，你應該比我清楚吧。」南璃師娘幫著說話道。

    我趕快從地板上爬起身來，打眼一瞧，這老位有說有笑的，看來感情還不錯啊，進門前師父那股猶豫不決的模樣又是為了哪般？

    「南璃師娘、烏晃大叔，我確實是剛進門，什麼東西都沒呢，剛才讓你們見笑了。」我點頭哈腰的和苗寨裡的兩個大人物拉著關係，尤其「師娘」叫的那是一個清脆響亮。

    這一聲師娘叫出口，個老傢伙的表情可就精彩了。師父是老臉一紅，連忙訓斥我，讓我不要搗亂。烏晃老頭則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滿臉的尷尬。倒是南璃師娘本人笑的花枝亂顫。

    「老蕭，你這徒弟如此油嘴滑舌，倒是頗有你年輕時候的神韻。」烏晃老頭朝著師父挑了挑大拇哥。巫蠱雲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