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廬山面目(二) 文 / 人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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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溫情密意夜夜盤旋在她們的夢中,想像中的王子騎白馬而來,像電影裡放的慢動作,他的周圍罩上一輪光環,如同耶酥下凡,夢又像個五彩斑瓓的肥皂泡,輕易就被第一個到來的男人打碎了。
小男孩的笨拙破壞情調,老男人的立竿見影讓人吃不消。英俊男人就像一杯甘美而有毒的酒,一個眼神輕易就能釣走你的心,等你遍體鱗傷時,他卻輕鬆地甩下一句:「愛情長逝,友誼長存。」難道男人們都是如此?
當女孩夢想溫暖的沙丘和海濱的貝殼時,男人的急躁讓她們變成一隻被動的小壁虎,早間的浪漫幻想就像猴子身上粘的孔雀毛,一旦被風刮掉了,就露出齷齪的一面。女人任何時候都應該留一份清醒,不能長夢不醒。否則夢醒之後,會覺得自己很受傷害,即使沒有怨恨,也會覺得很失落。
生活就像多米諾骨牌,一件事情決定著另一件事情,歸根結底都是由於最初的第一眼,愛情的慣性推著人不斷向前。
葉賢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愛他還是恨他,都要再見到他,越快越好,她要將事情的真相弄清楚才能讓自己的心平安下來,不管面對的是怎樣一種結局。
她決定了下來之後,就從床上爬起來,頭暈目眩,她一下子又跌倒在床上,看來自己真是病了,意志又促使她撐起身子,待自己的精神狀態緩解了一下之後,她找出幾片感冒藥吃了,然後開始洗漱,將自己裝扮一新,給自己下了一碗清湯掛面,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喝了幾口湯,精神好多了。
她想還是先給趙大海打個電話,看他如何騙她。
「,我一天都在給你打電話,你要幹什麼,總關機,我真擔心你,對不起,,我的確有事,過幾天就會回來。」
「,你說話呀,我想聽到你的聲音,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知道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但,我是真心愛你,我開完會就馬上趕回來陪你。」
他隻字不提帶自己去見家人的事,看來他的確是有一個家,或者就是別的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她早就應該對他有所懷疑,他一個打工崽,又沒有什麼化,那來那麼多錢,一出手就是幾萬,還買車,都是從富婆手中騙來的。富婆養他,他養小情人,現代人類的生存生物鏈。
聽了這些騙人的鬼話讓她的耳朵發麻,她一下子關了手機,看來不親自抓到他一點把柄,他是不會露出狐狸尾巴了。
葉賢感到自己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之後,就駕著車去昨晚的富康花園小區找趙大海。
白天小區保安仍不讓她進去,她只能停了車,在路邊傻等,從下午等到黃昏。
黃昏的鶴城敞開胸懷,熱情地接納著每一個生活在它懷抱裡的人們,召喚著每一個思歸的男男女女。而此時只有葉賢是孤單。
「風兒呀吹動我的船帆,情郎呀我要和你見面……」
不知從哪裡飄過來幽幽的情歌,人頭馬一開,好事自然來。白天忙碌的人們正在進入精神和**的雙重享受狀態。三星電子、海爾、汽車、美女,……艷光四射的霓虹廣告吞吐著誘人的火舌,璀璨的光輝灑在從它們下面走過的姑娘們嬌美的臉上,生活的奧秘就在於你永遠也無法預測它,一輛輛豪華小車在小區大門裡進進出出。
她不相信等不見趙大海出來。
她感到有些餓了,就到附近的麥當勞買了一份快餐,一瓶礦泉水,回到車上對付完了肚皮。
黑色的夜幕很快將這一片花花團錦簇的小區籠罩在黑夜中。黑夜對每一個人是公平,富麗唐堂的富康花園一下子失去了她富麗逼人的光環,與周圍的一切沒有絲毫兩樣。
花園裡昏黃的路燈在常綠樟樹下隱隱略略閃動,不遠處的花壇邊突然冒出一對男女,緊緊地摟抱著,難捨難分,他們的身邊停著一輛本田車。
葉賢差一點花了眼,把那個男人看成了趙大海。等到那個男人轉過身來時,她才發現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胖子,女孩卻很小,像個高中生,穿著淺藕荷色的牛仔背帶褲,紅色羊絨衫,一頭長髮卻染成金色,像富人家養的獅毛狗。
現在的女孩子們怎麼了,一個個都喜愛與成熟男人戀愛,與有婦之夫糾纏不清,好像那些少男一個個都陽萎了似的,吸引不了少女的眼光。
葉賢想轉過頭去,可脖子依舊梗著,她要死守著那個方向,對這些她再也沒有什麼好奇心,她早已過了那個對男性充滿神秘的年齡。
現在只要你留心黑夜的街頭,或打開電視,隨時隨地都會有這種鏡頭上演。何況現在的小女孩的控制能力本來就差,被一個成熟得能將稻草說成金條的男人一哄,就會像小貓一樣軟倒在男人懷裡。
「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不忘懷,謝謝你給我的溫柔,伴我回到那個年代……」
三十多歲的男人最有魅力,已經露出成熟男人的風韻,又保留著男孩那股尚未消耗掉的一份青春活力。
她想起鍾月春的話,女孩的激情有時很可怕,就像吸毒一樣,那不是愛情,而是荷爾蒙的放射。
女孩子肩上的一條背帶滑了下來,男人手忙腳亂地按住她的腰,將她抵在車後廂上,口雖然在女孩的唇上吻著,手卻已實質地伸進了男人們最想侵佔的那個部位。
葉賢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種對男人的恨意超越了瞬間生出的**,從心底油然而生。
男人們活著難道僅僅只是為了滿足消化道兩端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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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就嚮往一種男人:他身上有激進熱烈的搖滾樂,讓人的每一滴血都在跳舞;有非洲原始叢林的粗曠、熾烈,讓人每個毛孔都發燙,但在他內心深處又蘊含著一種古中國式的儲蓄之美,特別是說情話的時候,好像用手輕撫著小貓的絨毛般細膩。
而尋找到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花心男人。難怪有的同學說:「生活的樂趣在於不斷有新的愛情出現,這陣子你可能沒他活不了,只要找到新的替代品,你就覺得他沒勁極了。」
男人們太花,如果沒有上帝加在夏娃身上永世的詛咒,女人可能會比男人更瘋狂,但自己怎麼也學不會這樣。
女孩已被胖男人抱到車裡去了,只能從打開的車窗看到女孩那撥浪鼓似擺動的金色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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