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臥底採訪(一) 文 / 人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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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賢和鍾月春十一假期剛過,就按照計劃和李東陽在網上的指導,進入了實質的採訪行動。
趙大海離開葉賢的第十天,他悄然來到了葉賢面前,身體有些疲倦,精神有些抑鬱,神情有些暗淡,狀態有些落寞,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葉賢見了,一股女人的柔情湧上心頭。那夜對她的無理行為,那夜的不辭而別,已在她心中煙消雲散。
其實趙大海還是怕再次面對葉賢,他怕她對自己的粗暴行為耿耿於懷。一個少女,一個與他沒有很深感情的處女,不會輕易把自己交給別人。而自己卻以那種卑鄙的方式侵犯了她,脫光了她的衣服,對她進行了褻瀆。
陳艷艷的死,對他的情感世界更是一種打擊,讓他感到眼前闇然一片,他悄悄火化了陳艷艷的遺體,買了一個楠木骨灰盒,將它寄放在殯儀館。他想通知她的父母或以陳艷艷的名義給一大筆錢給她父母,但他猶豫了,這等於是告知了警方自己的下落。
他只得讓陳艷艷的靈魂為他再受委屈了,他想了一個周全的辦法,將20萬元現金以陳艷艷的名義存入銀行,將存款和陳艷艷的病歷,死亡證明存在銀行保險櫃中。
他想,等他被警方逮捕回監時,將這些再通知陳艷艷的父母,讓陳艷艷的在天之魂永遠安息。
他痛苦地完成了這一切,在他們的愛巢睡了三天。
他仔細回憶著與陳艷艷一起走過的幾年,剛開始他是不懂得愛她,他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休憩的驛站,作案後的避風港,心理撫慰的溫柔鄉,釋放**的排泄場,一種流浪生活的依賴,**的隨時廉價索取。
直到進入監獄後,他才明白,陳艷艷是那麼愛他,為了他可以犧牲一切,放棄一切榮辱、傳統與世俗。
他被她感動了,他開始在精神上產生對她的相思和愛戀,從**之愛真正昇華到了精神之愛。
這種昇華了的愛讓他又為了她不顧一切,正當他倆高牆內外鴻雁傳書、恩恩愛愛得如火如荼時,心愛的人兒卻離他而去了。她是一個命運悲慘的女孩子,人世間最悲慘的事都被她經愛了、飽嘗了。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自虐和自我折磨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得到死去的陳艷艷原諒,才能對得起她亡魂。他茶飯不思,滴水不進地讓自己餓睡了三天。
到了頭眼昏花的時候,他產生了幻覺,一個妙齡女子站在他床前,對他說:
「陳俊,你不是個男人,你騙了陳艷艷,又來騙我,你有種,你就陪陳艷艷去死吧。」
他被她一激將,反而清醒了,自己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孤獨地死去。
他開始醒悟,其實浮世的一切,都不能在人的心靈深處留下烙印,能留下烙印的是自己深愛過也受過自己的女人,是生命的賦予者,也就是生命本身。
是啊,一個人,除了情感,除了一條命屬於自己以外,還能有什麼呢?陳艷艷的死讓他明白了生命的重要,生命的可貴。
在平常的日子裡,竟絲毫也感覺不到,能感覺到的是瑣碎的小事,莫名的**,偏狹的享樂,等等。所以人都是活在虛假之中,是活在自歁歁人之中。
一切在意的,其實都是不必要的;十分在意的,更是不重要的。他要活下來,自己活下來就是給陳艷艷的最好安慰。
好死不如賴活。那怕像一條狗一樣地活著,生的曙光照耀在他昏暗的屋子裡,一縷陽光給了他生存下去的本能,他爬起來,補充了食物和水。
精神恢復了過來之後,他鬼使神差地來找葉賢,他覺得他太孤單了,這個社會只有他一個人是孤寞的,只有葉賢現在是他世界裡唯一可以親近的人,他太需要有個人與自己在一起了,他才體會到了人有錢但沒有精神力量的可怕,他需要葉賢給他精神上的安慰和支持,只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一個活在世上的人。
重逢帶給他們的不是激動,而是一縷飄忽不定的如秋天樹葉一般的思念終於落在了地上。
他帶葉賢去了一家飯館。
葉賢問他為什麼這幾天不回電話?他不回電話不見面反而讓有了初戀感覺的純真少女葉賢多了一絲憂愁,一股渴望,她甚至錯誤地以為那一夜沒有把自己的處女之身主動獻給他。
葉賢眼神中放著柔情似水的光亮。
「,我,害怕見到你,你的清純天真讓我無地自容,我覺得對不起你,見了你讓我感到很羞愧。」
「別說了,好嗎?你,讓我擔心死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我騙了你,我一直都在欺騙你。」
他想把心裡積鬱的東西說出來,也許好受一些,他太需要有個人真心傾聽他的傾訴了,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是他生命中最慘痛最銘心刻骨的了。
「我一直有個女朋友,她叫陳艷艷,是我同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外出打工,她是我漂泊在外的精神家園,心靈港灣,我們走到了一起,成了一對姐弟戀人。我們一直感情很好,同居在一起,她甚至為我而懷了孕。那天晚上,她突然宮外孕大出血死了,我這些天就是回去處理這事了。」
葉賢驚愕得臉色慘白,她的身體在發抖。
「,我一直隱瞞著,矛盾著與你交往,你,恨我嗎?」
葉
葉賢一時接受不了。
鍾月春旅行回來後,問她與趙大海的情況,她曾經告誡好,一個在外闖蕩多年的男人背後,一定不會是簡單的一張白紙。以她的經驗判斷,趙大海的背後肯定有一段不一般的情感經歷,他的突然失蹤肯定與此有關。
有了一段情感經歷的鍾月春的思想比葉賢複雜得多,「你太單純了,葉賢。」
果然鍾月春猜對了。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又要搏取我對你的同情好感,你不是在欺騙我,你是在欺騙那個為你死去的女人,她太可悲了,比我可悲,我不想再兔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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