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少女懷春（五） 文 / 人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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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賢正著急地站在宿舍門前。李東陽招呼道：「葉賢，還真是錯了，鍾月春一道試題的分統計掉了，她考了132分，比你只差一分。」

    葉賢看到鍾月春低垂著頭，不敢看她，臉紅紅的，紮著的馬尾長髮此時也披散下來。

    「走吧，我們一起去車站。」葉賢挽著她的臂膀說。

    無知的葉賢絲毫也沒有往那一個層次想，她不像鍾月春早熟，她腦海中還沒有這方面的意識，「過了半小時了，快點，小心搭不上車。」

    車站人很多，李東陽幫她們擠上了車，又把鍾月春背包從車窗遞上去，大聲說：「鍾月春、葉賢，回家安心地過春節吧。」

    回到家，鍾月春發現包裡有一封李東陽的情書。鍾月春一下明白了，原來他是早有預謀的。

    「月春，你的美麗讓我把持不了自己，與你交往以來，是你讓我感受到了無窮的青春活力，使我有了無盡的寫作靈感，你是我心中的太陽女神，我是你的俘虜，我願永遠沐浴在你的愛河中。請你原諒，我欺負了你，侮辱了你，但我是真心愛你的。你要原諒我才好啊！……」

    少女原欲之門就這樣快地被撞開了。

    這個寒假，鍾月春是在眩暈和惶恐中度過的，她甚至想到了去告發李東陽。可是，這種事對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來說，怎麼說得出口中，有誰能相信呢？自己以後的臉往哪裡放呢？何況，她一直從內心也喜歡這個老師、崇拜這個父親般溫和、體貼的男人。她只能把這份天大的秘密埋藏在少女稚嫩的心底，埋藏在她的日記中。

    寒假中，她拚命地找來一些女性方面的書來無上填滿自己的恐懼和不安。從中找到自己**的理由。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懷孕？

    而到了晚上，她躺在漆黑的床上，她又一遍又一遍地回味她與他交往的每一件事、每一個細節，她又感到了陣陣興奮和釋然，她又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少女的心中有一個男人愛著，雖羞澀但甜美，雖恐慌卻激動，她又說不清地期待著什麼。

    寒假時間對鍾月春來說過得真慢，她盼望著開學的那一天快快到來，她盼望能早一天見到自己相思的人兒。

    春節中，父親回來過年，給家裡掙回了很豐盛的年貨，給鍾月春和小妹買了好看的花絲巾、皮鞋，也帶回了她們開學的學費。

    開學那一天，她早早地起床，將自己仔細裝扮一新，讓妹妹騎著自行車來到葉賢家，一起搭上去鎮裡的班車。

    讓鍾月春高興的是，李東陽早早地等在車站迎接她。她又有說有笑地與李東陽交談起寒假的感受，讓李東陽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李老師，我媽讓我要老師多關照我送禮你哩。」鍾月春微笑著說

    李東陽更高興了，「謝謝，什麼好禮賄賂老師，老師今後得多關心你們囉。」李東陽又為她們背著包。

    李東陽帶她們安排好床鋪，還親自動手為鍾月春鋪好了被褥、套好被套。一股父親般的複雜情感又讓鍾月春一陣感動，他是真愛我的，鍾月春癡癡地想著。

    「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師請你們吃中飯。」

    她們來到李東陽家，把家裡帶來的綠豆糍粑、臘肉魚送給李老師。李老師美麗的妻子熱情地招待她們。飯桌上，李東陽還讓二個女孩喝了一點葡萄酒。酒後的鍾月春臉色更加紅潤好看。

    李東陽把鍾月春叫進了書房，「鍾月春，老師送一本書給你。」

    李東陽的妻子在廚房洗涮碗碟。中賢與他小女兒在客廳看電視。李東陽關上門，一下抱住鍾月春親吻。鍾月春慌了，怕他又要了自己，但李東陽吻過她後，將一本《徐志摩與陸小曼情書》給了她。一封情中。

    她們出了門，回到宿舍，葉賢與女生們逛街去了，鍾月春躲在被子裡看李東陽寫給她的情書：

    愛？

    什麼是愛？

    純天然的止痛劑。

    世間有什麼？愛

    －－金斯堡

    一、清水出芙蓉，對鏡不梳妝

    我愛，在這樣的夜晚。星兒都睡了，只有愛還醒著。我的筆劃過天際，搭起相思的鵲橋，奔向你純美的仙境。在星群中找尋你水仙的容貌，觸摸你水樣的肌膚，聆聽你叮咚清澈的心跳。

    我愛，在這樣的夜晚。震耳的炮燈響徹星夜，我的心卻靜得出奇。遠方的小人兒，你在幹什麼？你聽得見我相思的細語嗎？你看得見我筆尖的顫動嗎？我的心兒為你而波瀾，我的思緒為你而飛揚。真真的愛戀，是有感應的，我可感應到了你在風中飄揚的情絲。

    我愛，在這樣的夜晚。人間的燈光徹夜不眠。我的心中也有一盞清幽的明燈。她在那裡搖曳，隔了一條汊湖，把縷縷燭光照亮我漆黑的心路，你甜甜的笑容影映在光華里，牽引我淌過寒沏的湖水，走進你少女的心房。

    我愛，在這樣的夜晚。朔風吹過原野。我的身體冰冷，心兒卻火熱著，思想奔騰著。想你天真無邪的笑，想你專心致志的讀書，想你浪漫羞澀的渴望，想你嗡嗡嚶嚶的初吻，想你在我懷抱裡的顫慄。

    二、曲終人不散，江上數青峰

    我愛，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我們漫步在柳林裡，鎮上的燈光消融成天際的星光。我牽了你的柔手，撫了你纖柔的削肩，坐在清清的湖水邊，聽靜夜湖水靜

    謐的流動，聽你美麗的身體裡心兒的跳動，啜飲你甘美的凝脂，品嚐你處子的幽香，吮吸你甜潤的初吻，激盪在我青春的心田，漾開你幽藍的處子光波。

    我愛，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我渾渾噩噩。你珍珠般處子的光芒羞得我睜不開眼。天下最美最純的處子啊，讓我自漸形穢。滴滴鵑血吸乾了我罪惡的污血，來不及後悔，只能用今生今世來贖我給你的創傷。

    我愛，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我的心已醉了，我的筆已醉了。理解我，原諒我，愛戀我，是我此生不變的奢求。縱使天荒地老，在我生命的長河中，有你，才有我抒發不竭的青春采。

    我愛，在這樣昏黃的燈光下。我念念不忘的小人兒。為了愛，至尊寶對紫霞仙子說：如果非要給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多情的鍾月春看得熱淚盈眶，她恨不得立即跑去擁抱自己的親親愛人，給他熱吻，給他一萬年的愛。等待了那麼久，像等待了一個世紀。兩個人才融化在一起，不，融字太溫柔，而是熔在一起，金屬被高溫熔化成水的感覺。她要再次重溫那種感覺。

    開學後，雖然鍾月春能天天見到李東陽的身影，但升為教導主任的李東陽卻再沒有找過她。而是在一次她送作業本時偷偷塞給她二百元錢和一封情書，說你自己去買喜愛的東西吧。她相信李東陽很忙，她又聽到一個消息，說李東陽可能不再任她們班主任和語老師了。

    她又害怕又失落又擔擾又期待。就這樣在忐忑不安中等到了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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