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文 / 古小七
「我……」沐羽抬眼望向那雙近在咫尺的深邃如夜也清冷如夜的泛著藍光的眼眸，鼓噪的悸動瘋狂的溢出，慫恿出她根本無從入手的眷戀。此刻的她絲毫都不懷疑他口中那種深沉無法斷絕的感覺，她隱約覺得，似乎自己也曾今擁有過，那種深切入骨髓的感覺，不是聽來的，也不是看來的，是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那些捉摸不定的焦躁莫名不安的厭倦，她原來不知道，只是單純的以為，那些不受她控制的情緒是她生命中的空白在有意無意間提醒著她不想被正視的殘缺不曾有一刻離開過她，忽近忽遠的距離，她到不了，卻也不能忽略。
「羽兒，為什麼不回答我？」嶸卮的雙眸揉進不曾透露過的溫暖，只為她如此看著他，清亮的眼眸有著脆弱的水色，他幾乎就要以為在這一刻，他們真的略過所有的一切，回到以前單純如夢般的日子，她又闖了禍，饒是吃定了他會一力承擔，才會對著他又是哭又是笑，沒錯，因為他的一句話，她會哭，也可以笑。
這份認知讓嶸卮唇邊的笑意更濃，他高挺的鼻尖輕輕的抵住沐羽的鼻尖，感受著她連鼻頭都發燙的驚人，「羽兒，做我的娘子，永遠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不是徵詢，不是懇求，是命令。
沐羽渾身一顫，那不留一點餘地的口吻，居然不會讓自己生厭，反而讓她覺得這霸道的氣勢的確應該是就是屬於他，切合的如此天衣無縫。
她要怎麼辦？這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樣啊……
沐羽開始不由自主的忐忑，她甚至開始覺得自己那是的篤定根本可笑的離譜，面對他，她怎麼天真的以為自己會有機會？！他把她捧在手心裡，細膩的愛著她，也決定著她的一舉一動。
「羽兒……」嶸卮剛要開口，卻見那還有些微腫的紅唇輕啟，讓他體內洶湧的熱潮去而復返，他下意識的環緊她，他克制著，迅速的移開視線，認真的看著她。
沐羽看著嶸卮突然的專注神情微微一愣，只是她不知道那專注下就快要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馬。
她沒有太過在意，頓了頓，底氣不足道，「如果我說，是不是永……永遠只屬於你的話，就可以放過他們？」
腰間的力量猛的由柔變剛，那疼痛讓沐羽一下紅了眼眶，她別無選擇地將身子完全靠在他的身上。
「我一直都知道，我和羽兒，是活在不同的世界。我的世界裡，不是白就是黑，」嶸卮知道自己下意識的動作上了沐羽，只是他雖心疼，卻不想道歉，他必須要和她說清楚，他和他們之間，不會有她所希望的那種局面發生，不會有誰會放過誰，他不會，他們亦不會有這種打算，既然她已經接受了他，那就必須要接受全部的他，包括他的決定，「只是以前的我，以為白不過是個神話般的存在，可是有了你，我才知道白是真正的存在的，而你，你不一樣，你的世界裡有千百種絢麗的顏色，絢麗的迷惑了你的眼睛，讓我單純的羽兒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我不明白……」沐羽蹙眉，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在轉瞬間就能變成另外一個人，前一刻還張狂凌人，後一刻便像受了傷的困獸，讓人心疼，卻不敢靠近。
「我想給你所有的顏色，最美的，最好的，我都想給你，我想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只要能夠讓你舒心為我一笑的東西，全部都捧到你的面前，但是在那之前，必須把你的世界，變成最簡單的黑白，才能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美好，」嶸卮的聲音越發的低沉，那一晃而過的軟弱讓沐羽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善變的讓她措手不及。
看著沐羽錯愕的小臉可愛又無辜的惹人憐愛，他情不自禁的偷吻一記，咧唇一笑，「羽兒，我不會放過他們，這樣說，你明不明白？」
為什麼他笑得這樣讓人心動，可說出來的話卻那麼狠絕？
沐羽知道，縱使他笑了，縱使他說的這麼輕鬆，她也絕對死心了，他說不放過，就是絕對不會放過，不是逗弄她，也與玩笑無關。
沐羽垂下頭，不知道為何，一直昏昏沉沉在他懷中沉溺的她就在這一刻突然清醒，那再清晰不過的死心讓她如醍醐灌頂般從頭涼到腳心。
「嶸卮，一點餘地也沒有嗎？」沐羽再一次抬起頭，如水般清澈的眼眸中是再明顯不過的柔情，溫軟如玉的聲音是她從未有過的舉止，嶸卮含笑的俊容極為短暫的僵了一瞬，依舊是舒心的笑著，沒有鬆口，「沒有餘地。」
「羽兒，我不想把和你在一起的美好時間浪費在這樣無需討論的問題上，」嶸卮看起來根本不再給沐羽開口的機會，「做我的娘子就好，其他的一切，都由我來承擔，不要再管其他的，你的世界裡，只能有我。」
「嶸卮……」沐羽第一次主動地擁住他，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臉頰劃過的淚水漸漸暈濕他的前襟，她的主動讓他心花怒放，他滿眼都是她感動落淚的美麗，她的心終於……
終於還是欺騙他……
嶸卮冷眼看著方才不過片刻前還在他懷裡哭的梨花帶雨的美人兒，此時卻已經越過幾步，與他默然相對。
他的背後正深深地埋著她親手刺入的蟠龍刺，那是仙界之主專有的降仙聖物之一，他知道蟠龍刺的用途，他也知道，縱使他現在血流成河，也絲毫不會威脅到他一絲一毫，可是她不知道，不是嗎？她天真的以為蟠龍刺依舊是克制他的，所以不惜又一次欺騙他，靠近他，傷害他……
嶸卮困惑了，他越發深邃的眼眸如同飢餓的猛獸發現了獵物般，死死地鎖住沐羽，她……開始讓他困惑了……
沐羽漠然的注視著他，那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是疏離，更是壓迫。她開始就是這麼計劃的，但是她亦不確定蟠龍刺之於嶸卮，還有沒
有用，但是看眼下他蒼白異常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她不確定方才綻放在她眼前的讓人無法不心動的笑容，是不是真的出現在那張臉上，也更加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被鎖住了力量……
「痛。」短促的一個字，嶸卮沉眉，亦是在那話音未落的片刻間，他消失了。
在沐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突然躁動的眼神，沒有明白他的一個「痛」字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便消失了，快的讓她竟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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