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 文 / 古小七
「現在的我，還是不完整，雖然找回了以前的記憶，但是，我還是少了一樣最重要的組成，」沐羽沒有放過錦書那剎那間的變化，她轉回身，背後半步就是高聳入宵的懸崖，越來越有力的風揚起她的衣衫，她從沒有一刻如同此時這樣清醒。
「如果千年以前，我是那樣的選擇，而我又為這個選擇，經歷了那麼多得失去和痛苦，我還有選擇退回去的餘地嗎？你一直都知道的，如果是我認定的，我從來都不會後悔，是不是？」沐羽清冷的笑容想把利劍，絲毫不容反抗的切開了被以為固若金湯厚實緊密的不透一點縫隙的心牆，竟是她輕巧地一笑，就崩塌一地，所有真實就這樣**裸的被她收在眼底，這和「他」想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沐羽如鶯的聲音此時對於錦書來說卻變成了折磨，突兀的一句話，讓她不禁後退了一步，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腦中的空白清楚的讓她茫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一句讓她迷惑。
「直覺，真的是對的嗎？我所相信的人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了，我沒有辦法問他們，所以，就算是沒有把握，我也非要這麼做不可，」沐羽孩子氣的篤定，亮晶晶的水眸閃著動人的神采，讓一直注視著它們的人也不覺隨之興奮。
「現在，你就在我面前，我想知道，如果我說我愛你，你可不可以，給我機會？」
恍若隔世的遙遠，「他」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聽錯，也不是幻覺，我記得有個人，曾在我的夢中對我說，如果我想愛，請給我機會，我什麼都不管，因為遇見了，所以我就不應該要放手，你的一切都應該是由我來接管的，如果你願意陪我，我只想要你知道，我已在等，在等你的依賴。」
沐羽一字一句也仿若被漸起的寒風揚起散落，「他」止不住的輕顫，握緊的拳頭想將那消散的字句全都捧在手心。
「這樣的話，讓我沉醉迷失在黑暗中的心，像是找到了要回去的信念，我知道，一定有個人在等我的出現，如果我不去找到他，就這樣任性的放手，那一直在某個地方等著我的他，要怎麼辦呢？」
「在極樂池，我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跡，那輾轉晝夜的寂寞，沒有斬斷的可能，我看到他背對著我，卻滿眼都是我的眼眸，他擁有我的過去，今與昔，於他沒有任何的變化，他獨自守護著那些誓言，我看到了他的眷戀，卻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如此的執著，也不明白，那些誓言，為什麼這麼值得他就算是要逆天，也要讓那些誓言圓滿，只是……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沐羽柳眉微蹙，那額間隱隱的不解和神傷，「他」下意識的抬手，那是他已經習以為常的習慣。
「羽兒，記得不許再皺眉，知道嗎？」結著薄繭的修長的手指像是在撫摸著最珍貴的寶物般小心的覆上白玉般的額頭，輕柔地撫平淡淡柳眉緊鎖的眉心，「我不喜歡你皺眉，那樣……會讓我很難受，是不是我做的很不好，才會讓你不開心……」
那楚楚抬起的的含淚明眸讓「他」一驚，一閃而過間像是被風吹散，轉瞬間就破滅。
「所以我很羨慕他，他擁有了我們的記憶，所有的過去，都裝滿了他的心，那一刻，我絲毫不懷疑自己是那麼羨慕的看著他，能夠將每一點的記憶都錯落在沒有彼此的日子裡，一遍一遍的紀念著那些纏綿和甜蜜，縱然相思欲狂，也讓我後悔自己的缺席，如果可以，我也想要知道那種無法斷絕的愛戀滋味，如果可以，我也想要找回那些被遺棄的誓言，我想要他陪著我，一個一個的實現……」
「可是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不是嗎？」錦書只覺得寒風中的她抖動的無法克制，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要說不出口，但是她還是說了，就算是咬斷牙根，這句話的答案，是她最想要知道的，重要到決定著一顆心的生死，一顆死而復活的心的生死。
「如果有一個人對你說，我願用生死來換與你的相遇，我怎麼還能忍心想不起來，曾經有一個人在我的生命裡，那樣霸道的出現過，霸道地不容我忘記，就算是重生多少次，也絕對不容許我忽略他的尋在，不容許我不記起關於他的所有。」沐羽瘦弱的纖體在風中屹立著，映在「他」的眼眸中，除了她，再也無法容得下其他。
多久了？時有多久了？
她終於對自己說出同樣的心意了……
我願生死來換與你的相遇，但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的，不僅僅是與你相遇而已……
「嶸卮，我欠了你多少？」沐羽額前的碎發散落在眉間，如昨般的單純眼神一如「他」記憶中那樣讓人心澗柔軟。
「那你打算要怎麼還？」「他」笑了，那樣輕鬆的，再自然不過的展出笑顏，「如果我沒有記錯，羽兒已經把一世的姻緣都許與過我，那麼，你還有什麼能夠拿來還我呢？」
「你要什麼呢？」沐羽眸光閃動，看著「他」的笑臉，僵直在纖細身軀在寒風中禁不住的退了一步，那被觸動的心不知是在心疼還是在心痛，五味雜陳的味道沉重的只讓她想逃，「不知道你想要的和我心中所想的，是不是一樣的呢？嶸卮，讓我看一看，我和你，是不是真的有我以為的那樣有默契，是不是真的有我以為的那樣相契，是不是真的有我以為的那樣……」
「羽兒，你……真的找回了記憶嗎？」「他」的笑容僵在唇邊，不確定和疑惑寫滿了整張臉，「不要再騙我一次，羽兒，你該知道，我最不喜歡的，是你欺騙我，我已經原諒了你一次，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沐羽徒然睜大雙眼，瞪圓的水眸再明顯不過的顯示著此時她心中的憤怒，只是卻無法讓被瞪著的人因此而產生一點點的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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