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文 / 古小七
「羽兒，我已經做出選擇了，我知道等待我的命運是什麼，我沒有後悔過，我想就算到了那一刻，我也不會，而且，聽到你說要我活著，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至少我知道了我之於你，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夠了……」
「為什麼你們都那麼自以為是，難道你們不知道生命的可貴，不知道誰都沒有資格為了誰去死嗎？！」沐羽掌心血湧如溪，漸漸浸濕了整枝花株，本就瘦小的花瓣似乎開始慢慢伸展茁壯，「給我聽好了，我不准你消失，你們誰都不準死！！」
「羽兒，你最是知道天理循環的不是嗎？身為仙界之主，你怎麼可以逆天而為？為什麼非要這樣不可呢？你真的不必內疚，這本就是我注定好了的命運……」
生命力在一瞬間噴湧而出的玫瑰在沐羽的手中仿若芳華了一生，「羽兒，請你挺清楚，我要告訴你的一些事情，不是道聽途說，是你最想要知道的過去和現在，我幫你找回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幫你找回來……」
青黃的雲微微露出殘陽的輪廓，天將黑，忽然轉涼的風習習。
黃昏是一天中最緩慢的溫和，卻也是最懶散的無力。
玨朗久久地站在門口，望著那延伸而來的路口，從未有一天像今天這樣難熬，玨朗用盡所有的力氣去假裝放鬆，可是一想到……
一個人，永遠沒辦法違心……
他輕輕歎著，不能斷絕心中暗暗作祟的刺痛。
不要出現，不要回來……
可是這是她的希望，所以，也是我的……希望……
玨朗搖了搖頭，看天漸暗，風緩緩如徐，卻也人覺冷。
「在等我？」
莫離的音調讓人心寒，玨朗身形不穩，忙抓住了門框，他知道她回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為什麼不說話呢？」沐羽面無表情的走近，她近乎癡迷的注視著玨朗，揚起的視線撫摸著他每一寸的俊顏，「朗，你是在等我回家嗎？」
「羽兒，你回來了，」玨朗不知為何，只覺沐羽那水眸緊緊逼人，他亂了心跳，只得故作平常道，「餓了吧？」
沐羽稀疏平常的握住那寬大纖長的手，溫暖依舊。
她不等玨朗轉身，用力扯過他，毫不猶豫的將雙唇抵住了他的雙唇，玨朗微微一驚，沐羽那生澀的吸吮，讓他立刻心中一暖，他溫柔的環抱住她，任由她任性的放肆。
沐羽幾乎忘記了呼吸，但是她不想停下來，她還沒有想好，真正的放開後，她要怎麼，繼續向前走。
玨朗知道沐羽已然通紅了小臉，卻還堅持著就是不肯鬆開他，他只好稍稍用力，將沐羽盡數揉進懷裡，好笑道，「羽兒，你就是學不會要呼吸，對不對？還逞強……」
沐羽閉上雙眸，她真的很想就這樣永遠栽倒在他的懷裡，為什麼非要等到必須分開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是這樣的在乎了呢？！
玨朗感覺到胸襟前微濕，他一如往常得輕拍著她，卻再也掩蓋不住得淒涼道，「羽兒，你愛過我嗎？」
沐羽硬生生的隱忍著已經奪眶而出的眼淚，卻怎麼也分不出多餘的氣力去說一句話。
玨朗自嘲地輕笑著，等不到她的答案，終於還是只能這樣了嗎……
「羽兒，你知道嗎？每一次的親吻你，你會像孩子一樣微微顫抖著，你知道我有多麼想要珍惜你，想要永遠的陪著你嗎？以前的每一天，我都祈禱著永遠都不要有分開的那一天，因為我只要一想到只留你一個人去面對，我不安，不安到沒有辦法去做任何一件事……可是只要太陽升起，就一定會落下，黑暗終還是會降臨，而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幫你擋去所有不該出現在你生命中的種種。以前的我以為我可以，我堅信我一定能做到，可是你的選擇，出乎我的意料……」
「羽兒，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愛是那麼強大，可是為什麼我在你選擇的未來裡，看不見我的身影？你不會知道，我每一次的拚命努力，都是為了能夠站在你的身邊，讓你信賴，讓你依靠，我只有憑藉著不斷地進步，才能讓我覺得有些許的心安，那是我唯一信任的道路，能夠讓我看清重點有你的道路……可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原來是那樣的渺小，那樣的可有可無，那樣的不是我所以為的被你需要著，而我自己，卻深深陷入其中，深深地發現需要的其實是我，我早該猜到的，我需要你，羽兒……」
玨朗不禁收攏雙臂，他越發覺得懷中的溫暖彷彿就要在片刻間消失，他抓不住，來不及去抓住，沐羽想要辯解，可是玨朗似乎完全沒有想要給她機會搶白自己，他故意的用力去抱住她，接著道，「羽兒，愛，是最沒有辦法說明白的。相遇沒有對錯，只是先後。如果不是我，你還會遇見別人，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你是那麼靈動自由，你不會屬於任何一個男人，我明白的，這個，我一直都明白。但是我們相見了，也注定而來要被鎖在一起，可是我等不到一句……是我的奢望，可是我做不到不在乎，你的吻是比我的夢還要甜美的東西，我在第一次嘗過後就再也不打算放手，所以，讓我等也好，讓我忍也好，你是我所有的原因，包括生命……」玨朗用溫熱的唇輕柔地吻著沐羽的額，那熟悉的香味他要深深地刻在腦海中，就算輪迴輾轉碾碎一切，這氣味，他絕不能忘記，還有她的眸，她的唇，她的手，她的一切……
「玨朗，你瘋了……」沐羽狠狠咬住自己的唇，她早已經後悔了，她不該回來的，她早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樣的勇氣去面對她正在經歷的一切，只是她好捨不得，捨不得不見他一面，最後一面……
「是啊，我就是瘋了，」玨朗「呵呵」地輕笑不止，他調皮地咬住她的耳畔，滿意地享受著她在自己的懷裡本能地顫抖，「其實我不怕等待，真的不怕，因為我知道你在的，你就在這裡，在我的心裡，一直一直陪著我，陪著我熬過等待的歲月，可是我從來不知道，我的軟弱會給你帶來痛苦，我要怎麼才能告訴你，我真的很抱歉，難道真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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