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文 / 古小七

    「羽兒，其實方才在殿上，如若你不做任何事情，我也斷然不會讓那老匹夫欺你半分，」慕容韶華神色複雜，他不明白為什麼沐羽要在殿上和百官爭鋒相對，尤其是連他都忌憚幾分的東方恆，這樣鋒芒畢露，無疑是讓他立後之事更難以服眾了，可是，責備的話，他說不出口……

    「也許你還沒有瞭解真正的我，」沐羽似乎有些嘲諷地淡然一笑，「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做，而且，以牙還牙，比百倍奉還！」

    慕容韶華凝眸，沐羽還無異樣的說著，卻讓他沒有來由地冷汗直冒，他凝了凝神，有意岔開話題接著道，「羽兒，你不是要和我說正事嗎？我可是洗耳恭聽在。」

    「韶華，其實，你沒有必要那麼為我著想，」沐羽停下銀箸，看向慕容韶華，「我會照顧好自己，而且，我可以幫你！」

    「幫我？」慕容韶華舒心一笑，搖搖頭，「我不需要你幫我，只要你永遠陪在我的身邊……」

    「沒有哪一個人的存在是為了另一個人，即使是帝王，也不能霸道如此，而且『永遠』那麼久遠的事情，不是我說答應就可以做到的，」沐羽毫不避諱，「感情的事情，我做不到相信誓言。」

    「羽兒，」慕容韶華有些難以自抑，他覺察到沐羽那雙明眸中不曾有過的漠然，他的直覺告訴他，那裡，很可能他不能接近的禁地，不甘，又無力，「你是可以相信我的！」

    「也許吧，」沐羽顯然已經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淡然一笑，金黃色的圓子滑入口中，她忍不住展顏，「真是好吃！」

    「羽兒……」慕容韶華親暱地幫沐羽拭去唇邊的油心，隨著她笑道，「好，以後讓御廚多做這個！」

    「你還記得，我說過要幫你的吧？」沐羽細嚼慢咽，優的如同風景般讓人賞心悅目。

    慕容韶華稍稍一頓，點點頭，「如果我沒有預感錯的話，應該會有一堆的不平等條約讓我來交換這個我『必須』接受的『幫助』，對不對？」

    沐羽嬌俏一笑，滿眼是欣賞的精光，「一國之君，果然就是不一樣！」

    「說吧，」慕容韶華歎氣道，企圖做最後的掙扎，「不過，至於接不接受，我會堅持自己的底線到最後一刻！」

    「我有把握你一定會答應，」沐羽突然湊近，讓慕容韶華的呼吸不禁一亂，紅暈浮上臉頰，沐羽得逞般笑道，「我幫你除了丞相一黨，讓你穩坐龍椅，好不好？」

    「羽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慕容韶華瞬間冷靜下來，他發現他記憶中的羽兒，似乎已經無法完全和他眼前的這個絕色佳人相重合。

    「當然，」沐羽勾起嘴角，很高心的看到慕容韶華認真的樣子，緩緩道，「沒有一個皇帝會喜歡看到眾臣都跪伏在他的腳下是，還有一個身影叫囂著站在他的眼前，這樣會混淆他的尊嚴和視線，他會不知道，滿朝武，到底臣服的，是哪一個。況且，那個老頭霸氣外露的如此旁若無人，若非想要翻雲覆雨也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人，但是，無論他是攻是守，皇上是必定除他而後快的，對不對？」

    沐羽不緊不慢的品嚐美食，卻在意著慕容韶華漸變的臉色，她知道，她已經很有可能再一次讓他妥協。

    「說下去，」慕容韶華掩飾不住聲音中的震驚。

    「許是我剛才說的過分了，但是，那個沒有大腦的武夫突然衝出來幫東方恆說話，如果要說他是路見不平單純想要拔刀相助的話，我可不會相信，當然，相信皇上也一定是知道，他們二人之間，一定有著什麼微妙的關係，皇上，你說呢？」沐羽看向慕容韶華的水眸波瀾不驚。

    慕容韶華有些艱難地扯出一抹微笑，「羽兒，我說過的，我唯獨不要做你的皇上……」

    「我的條件是……」沐羽有意搶白，卻還是被慕容韶華搶先，「我的底線是，我只想要你做我的皇后！」

    「皇后？」沐羽眼底的清澈被劃開，「皇后只是皇上一個人的，如果我是皇后，而你不是皇上，怎麼辦？」

    「羽兒……」慕容韶華臉色一沉，陰沉道，「我絕對有能力讓你永遠都是我的皇后！」

    「可是前有狼後有虎，」沐羽的笑容冰凍，冷言道，「你需要我的幫助！」

    慕容韶華沉默了，他仔細的看著面前精緻的人兒，她，自己到底知道她多少？而她所想，又的確是他如芒刺在背日夜頭疼的問題。

    「羽兒，你打算要我用什麼交換？」慕容韶華心底壓抑著一個聲音，他不想真的聽見。

    「話說，印象中還沒有當過皇后……」沐羽好笑地看著慕容韶華凝重的神情有如兵臨城下，便故意道，「你讓我嘗試一下，我不會貪心，半年就夠了！」

    「羽兒，你知道我的心意！」慕容韶華此時面如土色，他有些不悅，但是他就是做不到對著沐羽拿出他身為萬人之上的脾氣。

    「那就三個月，」沐羽也不介意，繼續道，「不過也許你等不到三個月，就會被我這個冒牌皇后弄的焦頭爛額，所以我們得有言在先，到時候你可不能一聲令下就把我給斬了！」

    「羽兒，我只有一句，我要你做我一輩子的皇后！！」慕容韶華無比堅定的重申。

    沐羽不再說話，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韶華，又低下頭對付佳餚。

    兩人都陷入沉默，許久，沐羽才幽幽道，「我說過，一輩子的事情，得一步步的走下去，如果連明天都不知道會怎麼樣，談一輩子的話，是不是太過牽強了？而且為後一事，不過是一步棋，分出勝負後便可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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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慕容韶華恍然頓悟，「羽兒你是想……」

    沐羽淺笑著一大塊肉就堵上了慕容韶華的嘴巴，欣慰道，「你知，我知，即可。」

    「可是……」

    「慕容韶華，我們就以三月為期，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沐羽似乎輕聲歎息，放下碗筷便起身走出去，「不是和你，就永遠都不會是和你，下輩子，都不行……」

    慕容韶華頓在那裡，看向沐羽背影的視線仿若碎成千片萬片，他清晰地聽到了她說的每一個字，痛楚，瞬間撼動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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