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文 / 古小七

    「小羽……」影幻立刻安靜下來，溫柔的對著沐羽笑道，「是，小羽說什麼，就是什麼，快點好起來，我還有好多事要和你一起……」

    「羽兒，不用理這個傢伙，」莫琪龍推開影幻，細心地扶著沐羽躺下，在被子裡握住沐羽發涼的小手，輕聲道，「羽兒，好好休息，我就在這裡！」

    「什麼？」沐羽回神，歉意的望向莫琪龍，「莫，你剛剛和我什麼？」

    「羽兒，我說，好好休息，我會在這裡！」莫琪龍說著給沐羽一記溫和的微笑，沐羽心中刺痛，她縮回被莫琪龍握著的手，轉身背向那兩人，「我想，先安靜一下，可不可以，請你們……」

    「那好，要是稍有不適，一定要叫我，我就在門外，」莫琪龍的手尷尬的收回來，強硬的將影幻推了出去，仔細掩上門，失落的心情更是湧上心頭，我，還是不能比得上大哥嗎……

    「喂，我有個疑問，」影幻靠在門柱上，費解道，「娘子她，是不是……」

    「要是你不再打羽兒的注意，我還會考慮看看會不會回答你的問題，」莫琪龍冷漠道。

    「你以為自己是我的對手？！」影幻斜眼睨著莫琪龍，不屑道，「要不是因為娘子，我才不會留你到現在！！」

    「你少在哪裡得意，要不是那天……」莫琪龍猛然噤聲，注意到影幻雙眸中的精明之色，改口道，「我倒是不介意替羽兒解決掉一個礙眼之人！！」

    「我才不和你動手，」影幻長長地打了個哈欠，似是不經意道，「真是不知道為什麼，像娘子那樣純潔善良的女子，怎麼會認識你這種人面獸心的傢伙，除了羽兒，我還很好奇，那一天，你分明就是認識那個高手，那你，在演哪一齣戲？」

    莫琪龍瞬時冷了臉色，疾手扣住影幻的要害，厲聲威脅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

    「放開你的手！」影幻像是沒有看見莫琪龍騰騰的殺氣，他拉掉莫琪龍的手，竟坐在地上開始打坐，「沒有讓娘子幸福之前，我可不能死。」

    莫琪龍不再打算和他糾纏下去，他擔心沐羽的心，卻開始心虛的害怕起來……

    「姐姐……」小小的身材完全看不出已經是十四五歲的少年，沐信傷心地立在床邊，仔細的數著沐羽微弱的呼吸，不敢漏掉一拍。

    「進去是可以，但是，你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不要誤會，我一點都不在乎你的死活，不過，你也不想小羽再受傷，對吧，進去吧，不過，不要吵醒她，難得能睡的這麼安穩……」

    「什麼，都不能說，我不會說的，」沐信目不轉睛地看著沐羽沉靜的睡顏，堅定道，「姐姐，以後，也讓我保護你！！」

    「不要。」

    「什，什麼？！」沐信被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再定睛看沐羽，還是靜靜地安然的躺在床上，莫非，是自己聽錯了？！

    精神繃緊了好一會兒，沐信終於確定是自己太敏感了，卻猛然發現沐羽正睜著一雙大大的水眸含笑看著自己，不禁嚇得退了一步，「姐姐……您醒了？！」

    「沒有辦法，不在家的話，就很難睡的很安穩，」沐羽無奈的起身，笑著道，「也許，是因為沒有能夠讓我安心的人在身邊吧……」

    「難道，莫哥哥，也不能讓姐姐安心嗎？」沐信睜大眼睛，似乎在期待著沐羽的答案。

    「那不一樣的，莫，是個很好的人，但是……」沐羽不明白沐信為何有這麼奇怪的表情，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說辭，只好含糊道，「總之，沒有以前的那種，讓我依賴的感覺，那種感覺，已經久遠的，已經不能再讓我想起來了……」

    「那，那影哥哥呢？」沐信不捨，繼續追問道，「是不是也沒有給姐姐安全感？」

    「安全感？」沐羽不覺好笑道，「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事安全感？！話說回來，你答應姐姐一件事好不好？！」

    「不要。」沐信毫不做多想就果斷拒絕，還堅決的搖了搖頭。

    「那就當做你打擾我睡覺的賠罪，」沐羽獨裁道，「而且，你必須答應我，然後像個男子漢一樣……」

    「可是，我要保護姐姐，」沐信通紅了小臉，堅決道，「我已經發誓了，我一定會保護姐姐！！」

    「你憑什麼？！」沐羽一反常態，絕色的容顏竟是冷若冰霜的漠然，「你就那麼想要保護別人嗎？可是，你還太弱了，你保護不了我，甚至，你連你自己都保護不了，想要保護我？！而且，我不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你明白了吧。」

    「姐姐，你，一定是還沒有好，請你好好再休息一下，」沐信覺得眼前的姐姐，陌生的可怕，這不是姐姐，不是！！

    「算了，你明白，或者不明白，又與我有什麼關係？」沐羽像是自言自語道，忽而那雙明眸死死盯住沐信，緩緩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呢？」

    「因為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沐信不加思索道，「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

    「真是令人心動的話語，不過，就這麼簡單嗎？還是，你也是代替誰來監視我的呢？」沐羽的嘴角彎起一抹殘忍的笑容，「你不用那麼緊張，我什麼都不會問你，你是誰的傀儡或是眼線，或者又是什麼其他的雜七雜八，都與我無關，我不想知道，你只要記住兩點，答應別人的事情，就算是死都要堅守到底，還有，我，並不是救你的那個人！」

    「姐姐，你休息吧，睡一覺就好了，姐姐，小信求你睡一覺，就變回來了」沐信說著就要扶著沐羽躺下，卻意

    外的被她甩開，那樣驚人的力量竟將他震到地上，渾身像碎了般疼痛，根本無法動彈，沐羽卻輕笑出了聲，「就你這樣，還想要保護我？」

    「你，你不是我姐姐！！姐姐，回來！！請你回來吧，」沐信癱在地上，用盡全力也無法站起身，眩暈的感覺逐漸就要將他淹沒。

    沐羽快速起身，迅速穿好衣裳，簡單將長髮攏起，雲簪沒入，蹲下注視著已經昏迷不醒的沐信，小信，對不起，我不想讓身邊的人，再因為我，失去自己的幸福……

    天色漸晚，陰沉的天空沒有美麗的晚霞。

    沐信坐在門前的階梯上，無神的目光在伸向不知何處的街道上，找不到任何落點。

    「小信，和爺爺進去用晚飯，好不好？」年邁的老人實在不忍心這孩子，不聲不響的就坐在大門前，從清晨到天完全黑掉，從他醒來的那天開始，整整三天了。

    「小信，那個姑娘並不是不喜歡你，爺爺知道，那個姑娘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才會將你托付給我，小信，不要辜負了你姐姐的心意，好好地活下去，好不好？」老人攬過男孩瘦小的肩膀，輕聲道，「你姐姐還讓我告訴你，男子漢，是不哭的，會一直向前看。」

    小小的肩膀縮在老人的懷裡，抖動的厲害，沐信抱著老人，哽咽著卻還是拗不過眼淚，老人總算是鬆了口氣，安慰著沐信，「小信，哭吧，哭出來，就會好了，不過你放心，我會保密的！不會告訴你的姐姐，好不好？」

    「爺爺，姐姐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說過，我真的發誓要保護她，她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小信啊，爺爺一個古稀之人，膝下無子，本就想著一個人這樣守著這個老店一直撐到自己死的那天，但是，你姐姐把你托付給我，我本也不想接受，但是，她說，你是一個好孩子，一個又有責任心，又有上進心，又勇敢，又善良的好孩子，她還說，一個人的一生，其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長，家的溫暖只有嘗過以後才知道有多麼值得讓人珍惜，她還說，你已經答應過她，會好好的活下去，聽你的姐姐說，你以前有一個很疼愛你的爺爺，她說，你一定和想念他，所以，希望我可以代替他照顧你，而我，也很想體會一下她所說的溫暖，呵呵，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你的姐姐啊，就好像有那麼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就會相信她……」

    「爺爺，我……」沐信擦乾眼淚，堅決道，「爺爺，對不起，我一定要去找姐姐！」

    「唉！既然你一定要這麼做，那麼老頭子我也沒有辦法，只是，這是你姐姐留給你的信，若是你執意要走，那就先進屋準備些銀兩乾糧的，老朽我也好放心讓你走啊！」老人家將信遞給沐信，無奈的蹣跚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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