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文 / 古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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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兒依舊靜靜地掛在黑夜的墨色年輪之中，數不清的紋路割裂出縷縷的清風，擾亂了多少人的夢。寂寥無邊的黑夜卻掩蓋不住楓葉山莊的人聲鼎沸，但是熱鬧卻是害怕寂靜的，遠遠的不敢靠近。只有那明亮的黑夜之眼溫柔地注視著窗前獨坐覽書的沐羽，也注視著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思。

    「奴家蝶雪魅見過二皇子殿下。」橘紅長裙搖曳而來，風中襲來陣陣濃香。步搖玉鈿窸窣相碰，烏黑的秀髮理成盤龍髻又墜以金質蝴蝶冠華麗耀眼，精巧地繡著蝶戲牡丹的寬腰帶將柳腰細細束住，更顯這女子的身段玲瓏，雖徐娘半老，但風韻不減。

    古璟信聞聲舉杯道：「夫人免禮。早聞蝶魅谷的雪魅夫人美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那蝶雪魅聽的喜上眉梢，不住又靠近了古璟信，嬌媚道：「殿下過獎了，奴家縱是再美，也比不上殿下的王妃不是？殿下就不要笑話民女了。」

    「夫人太過謙虛了！」古璟信自然地向後退去，拉開距離道：「夫人此次也來參加武林盟？」

    「是啊！落少俠與奴家也是有些交情，特來助他一臂之力。」蝶雪魅妖媚的看著古璟信。

    交情？落劍楓年紀輕輕，卻與這麼多門派有聯繫，甚至連朝中的颯王爺也有關聯。一個區區武林中人竟然也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已經不能小覷了。古璟信面帶微笑，藉故走開來。早上的匆匆一見就再沒有機會見到羽兒了，整個宴會自己裡裡外外的看了不知多久，但是仍舊沒有找到那個在心裡想了千萬遍的身影，甚至連霧玄覺也沒有看到。

    古璟信有些厭倦這鼎沸的人群，他只想知道他的羽兒在哪裡，除此之外，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他屏退青竹，一個人在冷清的走廊中走著，每一扇窗戶裡都點著燈，但是他就是看不到他想要看到的身影。

    霧玄覺推門而入，就見沐羽放下書，走過來替他換下外衫。

    「你有話要對我說？」霧玄覺仔細凝視這這張迷人的小臉，沒有漏掉那雙明媚的眼睛裡藏著的疑惑。

    「你真的很像一個人，一個比我還要瞭解我自己的人。」沐羽很早就覺得霧玄覺像極了她的朗哥哥，玨朗似乎就是有那樣的魔力，可以看穿所有她想的，而他，像極了他，又不知為何，每每這個時候，這種感覺就異常的強烈。

    「誰？」霧玄覺取下外層的面具，替自己和沐羽斟了杯茶。

    「啊呀，你怎麼可能認識他呢？是我多想了。」沐羽自嘲地笑了笑。

    是嗎？霧玄覺愛憐的審視著面前的面帶神傷的人兒。羽兒，其實，我也一直想知道，你到底透過我在看著誰。霧玄覺面無表情的飲著茶，心裡卻是無限的惆悵與無奈。

    「對了，明日就要開始打擂了？」沐羽轉移話題，但心裡的那種莫名的感覺卻無法揮之而去。

    「是。」

    「那你會參加嗎？」沐羽見霧玄覺好像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趕忙追問道。

    「如果是羽兒，你想做武林盟主嗎？」霧玄覺沒有回答沐羽，反而問向她。

    「不想，當然不想。」沐羽不加思索道。

    「那可是能號令武林的天下第一。」霧玄覺好像不死心似的補充道。

    「那個什麼天下第一也許對某些人來說很有誘惑力，但是對我絲毫不起作用！」沐羽滿不在乎地搖了搖手，又別有深意地看了看霧玄覺，一本正經道。

    「你不是平日裡總說姦淫擄掠之事不做？讓你做武林盟主，豈不是可以懲惡揚善？」霧玄覺放下杯子，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沐羽。

    「非也！」沐羽若有所思道：「這個世界上何謂正何謂邪，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有因有果。如果一個人殺了人就叫邪，那麼找他報仇的人同樣也殺了人，那怎麼又能叫做正呢？也許有的時候，是非公道並不自在人心。」

    「那你告訴我，如果身負國恨家仇，那面對不共戴天的仇人，是當殺還是不當殺？」霧玄覺臉色驟然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