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九年一夢，終成真 文 / 淡月新涼
因她那聲哭腔，沈青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停在那裡，低下頭來尋到她的唇，親吻著她。
佳期卻因為恐懼和不舒服，根本沒辦法止住流淚咼。
沒有傳說中撕裂的痛苦，可是很脹，很難受。
她有些不安地扭動起來，想要擺脫他，可是……談何容易？
沈青城呼吸本就已經沉重，這會兒更兼急促，扣住她胡亂扭動的身體，低下頭來吻著她臉上的淚，「哭什麼，不舒服麼？醣」
「不舒服……」佳期聲音很低，「你出去……」
她生澀如同十幾歲的時候，這樣的反應讓沈青城根本無法自控。
雖然曾經分別九年，可是他是不是可以就此相信，在這九年之中，並沒有另一個男人這樣對待過她？
他心頭一軟，低下頭來，輕輕吻著她的面頰，壓低了聲音道：「乖，很快就舒服了。」
佳期還沒回過神來，那種脹痛，忽然就化作了強烈而迅速的撞擊，撞得她幾乎失了魂！
她只聽見自己發出根本不像是自己的聲音，其餘的神思，卻通通被撞得游散開來，再也沒辦法凝聚到一處……
……
整整一夜，沈青城控制不住自己，而佳期則找不回自己，雙雙徹徹底底地迷失在那整夜的糾纏無度之中……
*
早上，只合眼小寐了片刻的沈青城睜開眼睛時，佳期正乖巧地靠在他懷中，熟睡正酣。
沈青城伸出手來，緩緩撫上眼前這張熟睡的臉。
九年了。在這九年之中，他曾經無數次夢到兩個人恩愛交纏的畫面，可是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空蕩蕩的床上卻只有他一個人，以及滿床的狼藉。
所以很多時候，他常常寧願陷在夢中，不要醒過來。
可是今天早上，他睜開眼睛，她還在他懷中，真真切切地在他懷中。
他聽得到她的呼吸，聞得到她身上的香味，感覺得到她的體溫……這種感覺，竟讓沈青城感到癡迷。
他循著她的呼吸、香味和體溫，緩緩地，再度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那整夜的歡愉早已透支了佳期的體力，她眼皮沉重得沒辦法睜開，只想好好睡一覺，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不讓她安眠！
身體又一次被撐開的感覺，有人貼在她背上，重複著昨天晚上的某些動作。
佳期又一次聽見自己的聲音，卻又不像是自己的，又輕又軟，簡直讓人意亂情迷。
她感覺到有人在親自己，那樣熾熱的吻，和那樣灼熱的呼吸。
佳期知道那是誰，就是昨天晚上那個幾乎將她毀滅，卻又一次次帶她攀上愉悅高峰的男人！
忽然之間，佳期好像猛地驚醒一般，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沈青城的臉近在眼前，他吻著她，伴隨著沉重的動作和呼吸，讓她的神思再一次昏昏起來。
佳期避開他的吻，張嘴想要說話，卻只能發出破碎的音節，連自己都聽不下去，只能咬住的唇。
沈青城卻再一次尋到她的唇，幫助她封堵那些也幾乎要了他的命的聲音。
佳期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抖起來時，沈青城也終於酣暢淋漓地結束了這一輪晨愛。
可是兩個人卻依舊糾纏在一起，佳期緩緩從餘韻中平復過來的時候，沈青城依舊抱著她，吻著她，不知疲倦。
可是佳期卻是疲倦到極致的，她只睜開眼睛看了沈青城一眼，便又一次克制不住地闔上了眼睛，沉沉欲睡。
可是忽然之間，那片漆黑的昏沉中，卻忽然閃過無數的畫面——
全部都是她和沈青城！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以及剛才的那一幕幕！
她看見自己閉目喘息，她看見自己無力反抗，她看見自己淪陷在那無邊的欲/望之中！
佳期猛地再一次被驚醒，這一次醒得很徹底，原本依舊體力透支的身體也彷彿突然間生出了力氣，她一下子推開旁邊的男人，從床上坐起身來。
這簡直是見鬼了，她怎麼會……怎麼會……
佳期簡直不敢相信！
旁邊被她推開的沈青城卻在此時緩緩坐起身來，微微擰著的眉心下，是恢復了暗沉的眼眸。
佳期看他一眼，卻霎時間如同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拽著被子就往床邊挪去！
這一挪，她卻連人帶被子一起摔到了床底下！
好不容易爬起來，目光正對上的，卻又是床上……沒了被子的遮擋，不著寸縷地坐在那裡的沈青城。
「啊！」佳期根本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過後，她抓著被子裹住自己，起身逃進了衛生間裡。
沈青城將她這一系列的反應看在眼中，片刻之後，嘴角卻勾起了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
他昨晚大概也是昏了頭了，竟然會覺得，她還跟九年前的那個女孩一樣。
可是他明明早就知道，她不一樣了，不是嗎？
沈青城沉眸從床上起身來，走到衛生間門口，轉動了一下門把，發現她將門鎖上了。
「開門。」他沉聲開口道，「我要用衛生間。」
衛生間裡，佳期正將自己的臉跑在洗臉盆的涼水之中，努力地讓自己清醒。
關於昨天晚上的一切，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被附體了一樣。雖然她和沈青城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係，可是無情無愛的婚姻，發生那樣的事情分明如同一種侵/犯，但是昨天晚上，她卻絲毫沒有被侵/犯的感覺，反而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她後悔、懊惱，恨不得能將自己溺死在這水裡面！
可是沈青城的聲音卻在此時從外面傳來，佳期嘩啦一聲從水中抬起頭，看向那扇門，毫不客氣地開口：「你用外面的衛生間不行嗎？」
外面得沈青城聽到這句話，額頭上青筋微微跳了跳。
佳期在衛生間裡待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終於認清現實一般，接受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到底已經是夫妻，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到頭來卻為這樣的事情糾結，倒顯得矯情了。
佳期打開淋浴，洗了個澡，才包好自己，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沈青城已經不在臥室裡了，黑色的大床上空空蕩蕩的，只剩滿床的狼藉。
佳期看得腦袋一熱，快步上前，一把將那張床單扯了下來。
她換了床單，換了衣服，本來還是不想見沈青城，可是兩人同居一個屋簷下，難不成還能躲一輩子？
想到這裡，佳期終於還是硬著頭皮抱起要清洗的床單和衣物，走出了臥室。
沈青城早已洗好了澡，穿上了衣服，佳期走出去的時候，他正靠著陽台門打電話。
佳期本來想趁機走進外面的衛生間，卻聽沈青城對著電話說：「……另外，你查查時間表，找個時間約溫思宸出來見個面。」
聽到三哥的名字，佳期腳步一下子頓住。
「嗯，就這樣。」沈青城說完，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佳期轉頭與他對視了一眼，沈青城神色淡然，逕直走了回來，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電視。
佳期本來還覺得不自在的，可是跟溫思宸和溫氏比起來，那絲不自在似乎也不算什麼了。她迅速將要洗的東西抱進衛生間，隨後就走了出來，坐到了沈青城身邊，「你準備約我三哥出來見面了？你打算怎麼跟他說？」
沈青城看也不看她，只是扶著頭看著電視裡的新聞節目，漫不經心地開口：「說什麼？」
「說注資的事情啊！」佳期皺眉道，「你突然願意注資，總要告訴他一個原因吧？」
沈青城聞言，嘴角忽然扯了扯，眸色卻依舊寒涼，「在他最需要錢的時候，我拿錢去救他，還要向他解釋原因？還是你覺得，我應該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他？」
「當然不要！」佳期立刻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找一個最合理的理由，讓我三哥坦然接受你的注資。」
沈青城眸色更涼，「你放心，他會比你想像中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