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血蠶 文 / 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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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這是祭神畫？話中的這個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東西，便是他們祭祀的神仙？」無戒靠在洞壁上滿臉笑意的說道。

    「哪裡是什麼龍蛇的，我看就像一條蟲而已！」葉風仔細描畫著那洞壁上的刻痕打趣道。

    莫言聽了他的話，一雙英眉不禁皺了起來，她退後兩步，從頭到尾將整幅壁畫看了又看，眉頭不禁皺的更加厲害。

    「言兒，怎麼了？莫非你看出了什麼？」葉風拉住不停走動的莫言，問道：「這幅畫有古怪麼？我們都沒有看出來……」

    莫言將食指放在嘴邊輕噓了一聲，止住葉風的話頭，便又沉浸在壁畫中，皺眉沉思。

    魏惜朝指著壁畫的一角，看著眾人，悄聲說道：「你們看看，這裡是不是畫了許多山峰……」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不禁點頭說道：「應該是的，我看這個人的繪畫技巧一定糟糕的一塌糊塗，真是……山就山吧，怎麼畫的和一團墨漬似地，還不如我……」無戒忍不住自語道。

    葉風忍不住撫額歎道：「那就不能是一團山？無戒兄，為什麼你不姓易呢？」

    無戒驚訝的看著葉風說道：「我是孤兒，我怎麼知道我姓什麼？莫非我姓易？」

    葉風瞪大那雙桃花眼，歎道：「絕配啊……」

    「什麼絕配？你？」

    不待無戒問完，莫言驚呼一聲，看著眾人說道：「我……我想我看明白了……」

    眾人驚訝的看著莫言，快步圍到她的身邊，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莫言臉色既是凝重又有些許興奮的看著眾人，問道：「十年前的事，不知大家知不知道？」

    大家一聽她提起十年前的事情，都收起嬉笑的神色，無戒先說道：「你問的是十年前那場武林大戰？」

    莫言堅定地點點頭，說道：「就是那場大戰。」

    葉風牽起莫言緊攥的手，說道：「那場武林浩劫大家當然都聽說過，我們許多親人便是在那場武林浩劫中喪生的，你說，是不是言兒？」

    莫言聽了葉風的話，緊繃的神經慢慢鬆懈下來，她知道，葉風一定是感應到了自己內心的激動，害怕自己因為想起父母而情緒不穩，又不好直說，才這樣隱晦的告訴自己，一是不要緊張，二是要有防人之心……

    莫言看著周圍幾個同生共死的朋友，又看了看葉風那滿含信任的眼神，莫言衝著葉風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說完之後，莫言慎重的看著大家，說道：「我所說的，或許是你們知道的，或許是不知道的，但是，卻一定是你們知道也不會拿在明面上說的，但是我覺得這些沒什麼好瞞著的，可……又不能讓所有人知道……」

    無戒不禁皺眉說道：「你繞的我都暈了，你放心我無戒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絕不會外傳半句，何況我無量山除了我這麼一個好事者，都是方外之人。」

    葉風忍不住輕捶無戒一下，滿眼含笑的看著他，無戒亦是哈哈一笑，回打了葉風一拳。

    魏惜朝有些羨慕的看著葉風與無戒的互動，說道：「我亦是不會說出去的。」

    莫言點點頭說道：「我曾經與你同生共死，當然信得過你，只是……」說完，便定定的看著一直一言不發的黑夜。

    黑夜看著直直看著他的莫言，眉頭一跳，仍是一言不發。

    魏惜朝順著莫言的目光，恍然明白到，她信不過的是黑夜，心中既是高興又是心酸，他轉頭說道：「黑夜，你能不能不告訴大哥和……爹……」

    黑夜看著魏惜朝頓了一頓，低聲說道：「我可以不告訴二莊主，但是我無法保證一定不會告訴主子。朝公子，你知道的，我不會瞞著主子，我……」

    黑夜頓了一頓，有些艱難的說道：「除非大公子知道了，問我，否則我不會說……」

    魏惜朝感激的點點頭看著莫言說道：「黑夜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

    莫言點點頭，說道：「十年前的浩劫，全是因為一個東西引起的，那就是血蠶……」

    「血蠶？那個『得血蠶者得天下』的血蠶？」

    「是，就是那個血蠶，而這個……」莫言指著壁畫說道：「你們說的那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東西，我想，葉大哥說的對，就是一條蟲子，那就是血蠶……」

    眾人不禁盯著那條蟲子細看起來，魏惜朝點點頭說道：「確實像……但是，你怎麼確定的？」

    莫言聽了魏惜朝的提問，沉吟道：「因為我知道血蠶的習性。」

    說道此處，莫言清冷的聲音裡不禁帶上一絲悲傷，說道：「家父曾經說過，血蠶所生存的地方非常特殊，群山環繞，而且機關重重，但是血蠶有兩個稀有之處，正是這兩處，引得武林一場巨大浩劫。」

    「我知道一處，那就是得血蠶者得天下，我師父說，那是因為血蠶守護著數不盡的金銀財寶與武功秘籍，是不是？」無戒獻寶似地說道。

    莫言忍不住笑笑說道：「是，也不是，有沒有數不盡的金銀財寶，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一定沒有武功秘籍。」

    「為什麼？」

    「你想啊，這句話相傳了百年，而且之前沒人聽說過，傳出之後，也沒

    沒見人看見過，那這百年甚至再往前推五百年，有沒有聽說過什麼獨霸天下的武功呢？」

    「沒有。但是不可以是許多高強的武功均有麼？」

    「各門各派的功夫巡行路徑均不一樣，胡亂練習各家內力是練武著的大忌，即使有，又怎麼能練呢？何況個派的武功都是一代代相傳，即使沒有傳人，那最後的擁有者一定會將秘籍銷毀，是不是？」

    無戒點點頭說道：「我無量山莊創山三百餘年，就不曾聽說過這厲害的武功秘籍，何況功夫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莫言點點頭說道：「所以說那個武功秘籍的說法只是誤傳。」

    「誤傳？」

    「沒錯，是誤傳，因為據說確實有秘籍，卻是前朝大將陳西平留下來的行軍佈陣的兵書，所以說得血蠶者得天下。」

    眾人聽了莫言的話，一時間有些驚訝，不禁問道：「兵書?」

    「嗯，但是，我也是聽說而已。血蠶的另一個特殊之處，就在於它能吐絲，而且所吐之絲，並不是尋常的蠶絲，據說那絲堅韌無比，可鍛造刀劍。所造之劍，吹毛斷髮，削石如泥，非比尋常、」

    看著大家更加驚訝的面容，莫言繼續說道：「這血蠶所居之地十分險惡，非常人所能去，但是，這血蠶卻會在吐絲之時，離開所居之處，到一個春暖花開的地方，隱居吐絲。」

    莫言指著一處壁畫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會有這樣一幅畫，有花有草，而血蠶身形又縮小很多。其實血蠶身體巨大，長約三丈，寬約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