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 文 / 辛小森
易秋往後看了看,江明座位是空的。又不來上課。
中午,明靜靜地來了。經過易秋座位。易秋聞到那天那種淡淡的清香。
「總算來了。」易秋心想。如此自然,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有什麼不對。感覺到那淡漠走過去的人,她有點迷迷糊糊。那天到底是自己做夢順道和他一起出去了,還是確有此事?他們就像永遠都不會說上一句話,八竿也打不著的兩類人。
明沒來多久,隔壁班的班花,鄭詩倩也到教室外。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靜靜,秀秀氣氣,長得又很靈氣。習也很好。
詩倩靠近窗戶。
「你要找誰?」周尚問。
「明,不,江明。」
「江明。有人找。」
明看看外面,起身走出去。
「謝謝你,上次陪我去西雙版納。」詩倩羞澀地說。
「我是陪明去的。」
「還是很開心你也去了。真的很開心。」詩倩羞澀地笑說。
「有什麼事?」
「這個,給你。」
「我從不圍圍巾。」
易秋不想聽,可是近了。話都自己跑到耳朵裡來了。易秋莫名其妙的為江明緊張。她擔心鄭詩倩會哭。惹得很多人圍觀,他不喜歡那樣。易秋不怎麼瞭解鄭詩倩,但她知道,這女孩是水做的。特別容易動感情,特別容易哭。好幾次,她過他們班,就見到一些人圍在她座位旁邊輕聲細語的安慰她。考失誤了、題目不會做、別人對她話說重點會哭,躲在家裡一天不來上課。第二天來時,好看的大眼睛腫腫的。她是個很漂亮、頭腦靈活的女孩,她哭的時候也不大聲只靜靜的大滴大滴的掉淚,脆弱的直讓人想保護。易秋是以自己的角來看事情的。如果是她的話,她拒絕了,就絕不會改變。
「沒什麼事,我進去了。」
鄭詩倩咬著下唇,她盡力抑制自己的眼淚。能一直保持不錯成績,沒有一定的堅強,忍耐力是不可能的。她是容易哭,但是她並不是那種只會哭的人。
「那你要什麼,我會盡力找到送給你。」鄭詩倩說。
看了看抬頭看著自己的鄭詩倩,那股倔強勁讓他想起那天易秋,那個對自己躲躲閃閃,卻硬裝無事似的跟著自己走的易秋,那個同樣倔強,甚至有點古怪,安靜得有點嚴肅的易秋。突然又想起她粉紅的嘴唇,微紅的臉,羞澀地淺笑。
「什麼都能嗎?」明說。
易秋手中的鉛筆芯折斷了。
易秋對用鉛筆書寫情有獨鍾,她覺得,像自己這樣一個人,最後也會像鉛筆一樣被歷史抹盡鉛華,一點痕跡也不留。
易秋的臉燒得厲害,很有種聽了別人**的罪惡感。
她站起身,去擦黑板。實際上,擦黑板這種幾乎所有人都厭惡的的活,她挺喜歡的。她喜歡看字跡在黑板刷下消失,很有趣,至少她是這麼覺得。初中在自己那小鎮上讀書,老師個個惜字如金,班上同都搶著擦那幾個字。高中就不一樣了,老師自己擦都來不贏。下課,都要生擦。現在,擦黑板有了另一重意義,對老師的尊重,喜愛。生會特積地給自己喜歡的老師擦黑板,不喜歡的就靠值日生了。擦黑板,粉末飛揚,老師基本上都其認真地寫滿滿一黑板,上課時他們自己還擦了,下課還是不孚眾望的滿滿一黑板。易秋一點也沒在意過那粉末,但她基本是在教室沒幾個人時才去。中國高中生,恐怕世界上最無聊的人,特別高。他們對所有不在座位上看書的物體感興趣。你在上面擦黑板,下面保準一大片人看著你,知道你擦完,又回到座位上。眼光可能還會由於慣性再持續幾秒。即使這樣,今天這種狀況,這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送東西給江明的女生真不少。高一就有姐找到班上來過。他似乎有很多女朋友,又似乎一個沒有,他基本上都是一個人。
易秋擦完黑板,急急忙忙走下講台。她知道很多人肯定正看著自己,她要盡可能縮短被注視的時間。不巧正好與走進來的江明撞到一起。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那陣淡淡的清香。
「對不起!」易秋忙說。
「沒事。」江明淡淡的說,繼續走自己的。
易秋急忙走回座位。心裡有點空空落落的。
幻想總歸是幻想不會成為現實,不會有小行星b612的小王到地球上來,也不會有被馴服的狐狸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