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天上掉下個小玩兒鬧 文 / 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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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寶興?」杜成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好吧,這樣的話就這麼決定。晚上的時候我們開一個小組會……」
吳良平剛說到這裡,忽然覺得屋裡的氣氛有些怪異,緊接著想到杜成還不是組織裡的人,是沒有資格參加小組會議的。可這個會議又怎麼能少得了杜成這個游擊隊長?
「唉!」
吳良平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表達自己的心情,只好重重地歎了口氣。李秀娟則想起了第二次攻打長治後吳良平跟他說過的話:
「……是我們自己沒有能力帶好部隊,讓部隊遭受這麼大損失,要不是他沈成,我們怎麼會有今天這樣的大好局面。我們不再自己身上下功夫找原因,不再自己身上找問題找責任,又憑什麼去指責一個外人?」
為什麼他會是組織外的人?為什麼就不能讓他成為組織內的人呢?李秀娟又想起要來游擊隊時組織上交待的話:以實事求是的唯物主義精神認真對待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不要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現在來看這個沈成的身上的確有一些疑點,的確有很多需要認真對待的問題。這就難怪組織上對他的問題始終難以下結論了
「好了,我們就不要糾結這些旁枝末節了。我是不能參加小組會議,如果需要的話我們可以開一個擴大會議嘛。」
對於這個問題杜成自己倒是很想得開,而且還在心裡暗自得意:雖然我入黨比你們晚,可我的黨齡卻比你們多出一百年呢。咦?應該是……算了,本來就是一筆糊塗賬,這些小事兒咱就不和你們計較,不管咋的咱也算是老同志。
三個人又談了一會兒游擊隊目前的工作,隨後就各自安排自己的工作去了。杜成獨自一人隨意地走著,一邊試探著和基地的聯繫,一邊讓思緒滿天地飛著。忽然就聽見路邊有小貓似的叫聲,循著叫聲看去,卻見路旁的草叢裡趴臥著一隻二三個月大通體黃色的小狗。
後世的杜成就很喜歡一種叫做小柴犬的狗狗,只是身在軍營實在不方便餵養,所以一直也沒有得逞。此時一見心中不覺湧出萬種柔情,他四下看看直覺地認為這是一隻野生在外,沒有主人的野犬。
看牠凍得可憐,杜成彎腰把牠抱在懷裡,嘴裡還哼哼著怪異的小曲來安撫著牠,慢慢地向自己的住地走去。
這個世界應該還沒有人工繁殖的寵物,這個看上去只有兩三個月大的小傢伙,究竟是因為什麼被遺棄野外,杜成沒有興趣知道。或許是上天的恩惠吧,讓他或牠相互遇見了對方。
在食堂裡尋了一些菜湯剩飯略微加溫以後,杜成很有愛心地看著這個小不點怯生生地一點兒一點地****,直至吃飽後貓樣地叫了幾聲,又舔了舔杜成的手指,才在杜成的邊兒上倦曲著小身體睡去了。
此後的日子裡,杜成的身邊一直跟著一條長不大的黃色小狗,他的名字叫小玩兒鬧。游擊隊的戰士們也很快就喜歡上了很有靈性,也很調皮的小玩兒鬧,游擊隊裡的伙食裡少有葷腥,但凡有一丁點兒肉末,戰士們都會想著留給小玩兒鬧當作零食或者甜點。
李秀娟是第一個發現並且喜歡上杜成身邊的這隻小玩兒鬧的人,若不是有一天小玩兒鬧偷了她剛剛換洗下來的內衣褲滿軍營的跑,說不定李秀娟就會把牠當作親生女兒來撫養。
雖然這件事弄得李秀娟好幾天沒臉見人,即便如此她仍舊寵著愛著牠。只要小玩兒鬧不在杜成的身邊,那麼就一定會在李秀娟那裡,這已經成為游擊隊裡公認的事情。
只是一兩個月的時間,小玩兒鬧再也不復剛撿來時的瘦弱,雖然依舊沒有長大,但卻強健了很多。光滑的皮毛,明亮的眼神,乖巧時溫順恬靜,淘氣時靈動活潑。不僅整個營地都知道沈隊長身邊的小玩兒鬧,就是附近的百姓也知道游擊隊裡有一條長不大卻很可愛的小玩兒鬧。
「我們需要一支不僅能打仗、敢打仗、而且會打仗的小分隊,他們可以執行一些我們大部隊難以做到的事情,比如敵後偵查,夜襲騷擾等等。這些隊員的選拔會很嚴格,訓練也會很艱苦,但每一名訓練出來的戰士都將成為我們游擊隊裡的精英。即便是淘汰下來的戰士,也將會是總部特務團也無法比擬的存在。」
吳良平和李秀娟面面相覷地聽著杜成的講話,雖然杜成很耐心地解釋了什麼是特種作戰部隊,以及它靈活多變的作戰方式,但是仍然沒能說服吳良平和李秀娟。
看到討論沒有結果,李秀娟無意識地說道:「在政治部主任沒有到來之前,游擊隊裡的一切軍政事務你說了就算。這個問題就不要在討論了,我們進行下一個議題。」
杜成呆了一下,臉上微現不悅之色,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粗獷型的李秀娟自然不會注意到這類小事,事實上即便注意到了她也不會放在心上。討論問題自然會有不同意見,絕不能因此而敵視或壓制不同意見;更不能因為敵視或者壓制而放棄自己的不同意見。這才是一名合格的***員。
杜成的不悅並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因為李秀娟說得那句話讓他有一種受拘束的感覺。這時的杜成才明白,為什麼那天李秀娟說上級會委派政治部主任後,自己會有那麼強烈的失落感和孤獨感。
失落是因為他無論怎樣努力,都無法取得必要的信任和支持。孤獨是因為他總是難以排解時空隔閡給他帶來的壓抑。正因為如此,當時的他才婉拒了吳良平的邀請而選擇了一個人走走。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遇到並且愛憐地收養了小玩兒鬧。
杜成並不
不熱衷於權力,尤其是游擊隊長這個在他看來可有可無的職位。他只是不想把方向盤交給明明不識路卻堅持要開車的人,從而還要費盡口舌地去說服,勞心勞力地去解釋,直到最後才走上正確的道路。
受過多年紅色教育的杜成,自然知道黨指揮槍這個樸素的革命道理,也知道政委在部隊裡有多大的權利。軍事主官和政委的默契配合,是一支部隊能否如臂指使的一個重要因素。
可是,那個新來的林寶星政委,會像吳良平那樣相信自己的判斷,支持自己的主張嗎?
杜成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