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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 復仇·再打長治(一) 文 / 秋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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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上還有什麼好東西?

    打掃完戰場,吳良平坐進駕駛室,扭頭看向後窗。卻發現車後窗被眾多的彈藥箱擋著。杜成給他甩過一根香煙,又給自己點上一支,笑著說道:

    「有很多好東西,有幾箱香煙、幾箱藥品、幾箱罐頭,還有幾挺輕重機槍、幾門迫擊炮以及彈藥。」

    「哈哈,你不是把鬼子軍火庫給劫了吧?」吳良平哈哈地笑著問。

    杜成也是笑著回答他:「正趕上鬼子運給養,我只是順手而已。」

    「你牛。」

    吳良平對著杜成翹起了大拇指,他把頭探出車窗看了一眼身後長長的隊伍,忽然對杜成說:

    「哎,我說老沈,你說我們再打一個回馬槍怎麼樣?小鬼子偷襲我們兩次,讓我們損失慘重,他們也不會太好過。城裡的小鬼子只有一個中隊,兩次偷襲總會有一些傷亡,再加上我們今天的戰果,我估計城裡的鬼子不會超過百人。」

    杜成認真地想了想說:「我們的兵力還是不足,戰士們還沒有從鬼子兩次偷襲的打擊中恢復過來,我看不如這樣:我們盡快對被俘虜的偽軍進行思想轉化,能爭取的就盡量爭取過來。現在的游擊隊不缺武器了,就是缺少兵源那。」

    「你說的也是,那就先便宜這些個混賬王八蛋。」吳良平恨恨地說。

    有了藥品和食品供應,負傷的戰士們康復得很快,就是趙、李兩位幹事的臉上也洋溢出幾分光彩來。現在的問題是,杜成在游擊隊中的尷尬地位,已經嚴重影響了他的工作。怎麼才能讓他在游擊隊中發揮更大的作用,成為了趙來順、李秀娟和吳良平三人不得不認真考慮的問題。

    三人經過再三商議以及d小組會上大家的表決,最後決定讓杜成做為游擊隊的顧問參謀,同時上報軍區總部批准備案。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有了這個比較正式的職稱,杜成在游擊隊中的工作便順利多了。雖然趙,李兩位幹事看向他的目光中還是不信任成分居多,可游擊隊的現狀又逼得他們不得不暫時妥協,再加上指導員吳良平的大力支持,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至於轉化俘虜的工作,目前的進展並不順利。一是游擊隊在這一帶的影響不大,主力部隊又遠在千里之外,震懾力還遠遠不夠。二是這些俘虜都是本地人氏,家中老小全在鬼子的淫威下生活,使得他們不敢稍有異動。

    指導員吳良平負責這些俘虜們的轉化工作,工作上沒有進展,游擊隊裡又急缺人手,趙李兩位幹事雖有能力卻無經驗,大道理講了又講,卻沒有絲毫效果,只急得剛剛痊癒的吳良平又上起火來。

    杜成聽說後也覺得有些棘手。這個時候人們的化水平普遍不高,根本就聽不懂什麼叫三座大山的壓迫,聽不懂什麼叫半封建半殖民地,更沒有國家民族的概念。趙李兩位幹事慷慨激昂地講到口乾舌燥,末了發現只激動了自己,半點也沒感動別人。

    吃午飯的時候,杜成端著和俘虜們一樣的飯菜來到他們中間,一邊吃一邊和俘虜們拉著家常。他問俘虜們當兵前都幹些什麼,又問他們勞累一年怎麼還吃不上穿不上。俘虜們開始還有些拘束,不知道這個人是幹什麼的,看他和自己這些人吃的一樣,而且還吃得很香,也就漸漸放鬆開來,左一句又一句的和杜成慢慢地聊了起來。

    「知道這碗裡的肉是怎麼來的嗎?」看看是時候講點大道理什麼的了,杜成看似隨意地問道。

    俘虜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杜成也不等俘虜回答,自顧講起軍閥張作霖在日本和蘇聯兩個強大鄰國夾擊和壓迫下,一直努力捍衛著東北的主權直至被日本人炸死;講了軍閥吳佩孚戰敗下野後誓死不做日本人的走狗;講了延安軍隊四渡赤水,飛奪瀘定橋,爬雪山過草地只為北上抗日的壯舉;也講了寧死也不做俘虜的丁偉的故事。

    杜成的口才並不算太好,只是一般而已。放在帥哥遍地的今天也就只配露半張臉,是一發帖秒沉,發單機的存在。只不過這裡是抗戰時期,又有超強度娘暖身,杜成自然不會放過被延安軍隊運用得出神入化,效果驚人的感化教育俘虜的各種手段,

    指著俘虜面前的這個破敗村莊,杜成最後說:「為了反抗日本的侵略,我們犧牲了很多很多,包括這個村莊的無辜百姓。死去的留下了他們不屈的信念,我們活著的應該怎麼做?是忍辱偷生,還是奮起反抗?中國不會滅亡,反侵略戰爭必勝!到了勝利的時候,你們又該怎麼面對你們的家人,怎麼面對血灑這片土地的英雄們。」

    杜成推心置腹、平淡無奇的一番話真正感染了大部分偽軍,他們低下頭對照杜成的話反覆思索自己過去的作為,越是思索越是感到羞愧,感到恥辱。當他們抬起頭的時候,他們的眼神不再是麻木不仁、渾渾噩噩,而是充滿了鬥志和仇恨,充滿了光明和希望。

    聽說杜成到了俘虜們中間,指導員吳良平就覺得有戲,他急忙找到趙、李兩位幹事一同趕了過來。搞了多年政工的趙、李兩位幹事,自覺化水平和政治覺悟不輸於同等年齡中的任何一人,但對杜成的某些聽起來極不靠譜,卻又極為有效的想法和做法還是有著很大的興趣。

    聽到杜成開口就講張作霖、吳佩孚這些個給中國的統一大業帶來極大損害的軍閥,趙、李兩位幹事面色不悅,心中頗有微辭;聽到杜成講起延安軍隊爬雪山過草地只為北上抗日的壯舉,以及主席寫的那一段還沒有廣為傳頌的對長征的讚譽,趙、李兩位幹事又覺得熱血沸騰,忍不住要為杜成擊節讚賞。

    尤其是聽到死去的將會不朽

    ,活著的將繼續抗爭這最後幾句話,趙、李兩位幹事情不自禁地拍起了巴掌。杜成的講話少有革命啊、主義啊等等類似的高亮字眼,而是樸實無華,循循善誘;多講事實,少講道理。不僅是俘虜們感觸極大,就是趙、李兩位幹事和指導員吳良平聽後也是感慨不已。

    為什麼自己的話對俘虜就少有作用?為什麼杜成就可以讓俘虜們心有感觸,從而自發地行動起來?是我們的思想工作出了問題,還是杜成的話有著極大的欺騙效果?趙、李兩位幹事對視了一眼,決定馬上把杜成的講話記錄下來,除了上報軍區政治部之外,也要留下來做認真地研究。

    趙、李兩位幹事走了,杜成向留下來的指導員吳良平點點頭,示意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也轉身離開了這裡。

    杜成的話對俘虜們的觸動很大,男人都有一個英雄情結,尤其是在這個混亂不堪的時代裡,更能體現出英雄主義的情懷。杜成講話之後,又發動戰士們參與到轉化俘虜的工作中來,他讓戰士們和俘虜一起憶苦思甜,親身講述自己從忍受壓迫到參加革命的轉變過程。進而發展到一幫一,一對紅運動,游擊隊裡出現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革命**。

    藉著戰士們的這股革命熱情,杜成又把賀綠汀剛剛問世還沒有傳唱多久的《游擊隊之歌》教給了大家。適時地開展了大練兵運動,再次提出了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一口號。訓練場上殺聲震天,游擊區裡歌聲嘹亮,戰士們的抗日熱情極為高漲。

    游擊隊這一翻天覆地的變化,讓吳良平在責背自己失職的同時,也為游擊隊的變化感到欣喜。在黨小組會上,他再次提出了區別對待杜成這個gmd將軍的問題,與會的七名黨員除了政治部的趙、李兩位幹事保留意見外,一致同意杜成擔任游擊隊長一職,負責游擊隊的全面工作。但在戰時的決策上,指導員吳良平有著最終決定權。

    趙、李兩位幹事是帶著軍區政治部的命令來到游擊隊的,他們的任務就是純潔革命隊伍,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可是在如何對待杜成的問題上,兩個人也有著不同的意見。

    趙來順認為杜成基本上算是一個革命的擁護者,至少是一個革命的同情者,有著爭取他支持革命最終投入革命的先決條件;但在李秀娟看來卻是另外一回事兒:她堅持認為杜成雖然不是壞人,但還算不上是一個純粹的好人。至少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

    從杜成的一些言行上就可以判斷出:他深受gmd軍隊裡流毒的侵害,不遵守紀律,不尊敬領導,以自我為中心自行其是;不提黨的領導,不提黨指揮槍,而是倡導武器先進論,認為火力威猛強大才是制勝的關鍵因素。

    所有這些都可以證明:杜成絕不是一個革命的支持者,而是革命的投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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