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古格——誰瘋了？（2） 文 / 半城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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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
瘋了！
你們都瘋了！
是你們所有人都瘋了！
我攥緊拳頭，心裡有一個人在不停地吶喊著。這個人就像是在我的耳邊，在我的腦海裡面輕聲的細語的說道：「殺，殺了他們。把這些人都給殺了，他們全部都瘋了，沒有人相信我……」
「師哥！」
和尚看著我，愣愣的喊道。
他想上前，被一旁的大黑給拽住。和尚回過頭，大黑擺了擺手，示意和尚不要靠近我。
「道士。」大黑對著我虛按了一下雙手，示意手中沒有東西。「我們相信你……你剛才一定是看到鬼臉了。這古格王國裡面有古怪，說不定是那些古老的鬼魂在作祟。從現在開始，大家靠緊一點。」
我沒說話。
只是瞇著眼睛，警惕的看著大黑。
大黑那張和善的臉在我的眼中變的並不怎麼樣……就連和尚的笑容，也變的有些虛偽了起來。
這些人瘋了！
我的腦子裡那個聲音還在不停地響著。
「道士，我們是不是繼續走？」大黑試探性的問道。
「你們先走，我走在最後面。」我一開口，當場被自己的嗓音給嚇了一跳。這聲音乾枯、沙啞，像是破舊的木門發出的呻吟。「從現在開始，我們保持五步以上的距離，如果你們誰敢靠近，別怪我不客氣！」
「好！」大黑點了點頭。
和尚想說話，可是被大黑給一把攔住了。大黑搖了搖頭，制止了欲言欲止的和尚。
這些小動作雖然隱蔽，但沒有能夠瞞得住我。
當然，我也只裝作看不見。
把昏睡不醒的魚薇放下來，取出水袋餵著她喝了一口，然後再次將魚薇背了起來。我把軍大衣的帽子往下拽了拽，遮住了眉頭。又把衣領豎直，整張臉只剩下眼睛露在了外面。
隊伍繼續前行。
我和所有人都拉遠了距離，一個人走在後面。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不停地掃視著周圍，以及前面的四人。
「大黑，你能說說這古格王國麼？」和尚好像是覺得氣氛有些太壓抑了，當下問道。
「嗯。」大黑點了點頭，渾厚的響聲迴盪在了山洞內。「這是一個千年前就存在的小國家，是吐蕃王朝後人建立起來的。有著七百年的歷史，在1630年左右滅亡。至於怎麼滅亡的，至今沒有人知道。有的說是戰爭，有的說是瘟疫。但不可否認的是，古格王國確實在一夜之間就在歷史上消失了！」
「這裡有什麼呢？我們要拿的東西是什麼呢？」和尚接著問道。
「遺址唄……」大黑聳了聳肩膀。「不過最讓人震驚的是這遺址之外的『乾屍洞』……就在我們頭頂上的斷崖，這座乾屍洞裡面放置著的全部都是一些乾屍。有老人、孩子，更多的是一些年輕的女性。她們都被人用刀給把臉割下來了，不過至今沒有找到這些人的臉在哪，說不定早就已經銷毀了。」
大黑說到這，我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心中更是忍不住一個咯登。
乾屍洞？
臉？
我攥緊拳頭，那些臉哪裡已經被銷毀了，明明就是被鑲嵌在了這牆壁上。
想到這裡，我抬起頭。
「呼！」
剎那之間，一股寒意從脊椎湧上頭皮，瞬間我覺得渾身發毛，全身的毛髮都好像是豎了起來。
臉！
那些鬼臉又出現了。
現在，這些鬼臉正浮現在牆壁上——看著我。
「和尚……」
我剛想張開嘴，想了想，還是閉上了。
因為現在誰都不可靠……
我能夠猜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人明明已經看見了這些鬼影，但是他們卻故意沒有告訴我！
……
「怎麼了？」大黑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有什麼，剛才師哥好像在喊我。」和尚撓了撓耳朵，露出了帽子下那光禿禿的腦殼。
大黑頓了頓，偷偷回過頭，然後小聲的說道：「和尚，你有沒有覺得道士有些不對勁？」
「沒有！」和尚搖了搖頭。
「你想想……咱們自從進了死亡谷之後，道士就開始神經兮兮，只不過我們誰都沒有發覺。但進了這古格王國之後，他這種情況就像是加劇了。」大黑摀住了嘴巴，將聲音壓到了只有他們倆人能夠聽見的程度。「魚薇一病，道士就像是瘋了一樣。你沒有發現嗎，道士現在在提防著我們。他給我一種感覺，就像是——我們四個，想要害他一樣。」
「有嗎？」和尚還是撓了撓腦袋。「我師哥平時就這樣啊，他就是個暴脾氣。」
「哎……」大黑急的只跺腳。「難道你剛才沒有聽見嗎，他說我們都瘋了。依我看，道士是不是真的瘋了。不過瘋了……這種可
可能性不大，我猜測，會不會是道士中了那位鬼師的鬼術？」
和尚一愣，表情有些半信半疑。
「不信待會你看看，道士的眼睛血紅，他平常可不是這樣。」大黑壓低了聲音。「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不妙。我們接下來的路才剛剛開始，要是道士中了鬼術的話，保不齊我們剩下這六個人都得死在這裡。」
「好吧，待會我看看。」和尚終究是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
嘿嘿！
我聽見了！
大黑和和尚倆人的談話我都聽見了。
說我瘋了？
說我中了鬼術？
簡直就是放屁！
我偷偷的拿出八卦鏡，望向了自己。眼睛正常，眼球瞳孔，黑白分明，哪裡是血紅的？
然而，我並沒有看見——當我放回鏡子的剎那，鏡子裡面的那個我，正咧著嘴巴，瞪著通紅的雙眼望著我，笑！
不停地再對著我笑！
放回八卦鏡。
我再次望向了走在前面的和尚和大黑。我緩緩的瞇起了眼睛……我能夠感覺到，他們瘋了。瘋了的，並不是我。這牆壁上，四處都有著無數猙獰嬉笑的鬼臉，然而他們卻故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這些人想要把我給逼瘋，想要把我給害死！
但是，我偏偏不會如他們的意。
我，是個道士。
我沒有瘋，瘋了的不是我，是他們。
想到這裡，心中的那個聲音呼喊的更加的強烈了……「殺，殺，殺了他們。」
聽到了吶喊聲，我攥緊了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