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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6章 一切都錯了嗎? 文 / 夜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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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九點。

    人民醫院,手術室外,聚集了一大堆人,很是嘈雜。唯獨他雙手掩面坐在過道上的綠椅上,眼神呆滯,眼裡都泛著紅,望著不知名的地方一眨不眨,身上的襯衣沾染著一大灘血跡。他是秦白。

    現在是上午九點,手術從昨夜四點半開始,到現在還沒有結束。

    周圍路過的病人、護士、醫生誰也不敢來打擾他,好心的護士見他身上有血跡,認為他有傷,說要來給他包紮身上的傷口,卻沒有得到他任何的話語,反而遭到了他那寒冷刺骨的眼神。自此,誰也不敢靠近他分毫。

    突然,一記重拳沒有任何前兆砸在了秦白身上,使得他身體慣性的傾斜。

    「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你償命。」

    聽著這冷冷的話語,秦白沒有任何的反應,只見他緩緩的坐正身體,深表歉意的說了一句「對不起」,照舊默默的坐在綠椅上。彷彿他此時的心已經死了,不受外界任何的干擾。

    「別以為你在這裡守著,等著,就能減輕你的罪孽,我告訴你,不會,永遠不會……」許男的母親表情猙獰,說出的話是那樣的冷絕,可是細看之下,一定會發現她的眼眶是紅的,是濕潤的。

    旁邊站在的護士和老公上前來勸許男的母親,可是如何勸拉,都減輕不了作為一個母親的那種悲痛之情。

    許男腹部被捅了兩刀,腹部這個位置正中是小腸,偏離一點,就是脾臟和肝臟,一旦傷到,就會出血嚴重導致休克性而死。而許男的傷,其中一刀正好被捅到了脾臟上,導致破裂出血嚴重。脾臟是不好止血的。

    經過數小時的手術,許男被推出了手術室,這次手術是成功的。也多虧了秦白抱著她狂奔,在小區門口見到了救護車,短暫的休克被及時救治,否則一旦秦白沒有抱著她狂奔,等救護車去柳明所在的樓層接人,那麼許男必死無疑。

    由於傷情嚴重,醫生雖然救活了許男,但脾臟這個器官太敏感了,以至於許男還是處於昏迷無意識狀態,只得先安排住進重症監護室,等待觀察。醫生給許男父母的答覆是:如果三天內沒有醒來,那就準備後事。

    聽了醫生的話,許男的母親差點暈死過去。秦白也沒有好到那裡去,雖然沒有暈過去,但是他卻失魂落魄的癱坐在椅子上。他心裡在祈禱,許姐你一定要沒事,千萬要沒事。

    一旦有事,他秦白就是贖罪都沒有地方去贖,也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女兒為什麼會這樣?……」許男的母親聲嘶力竭,悲痛萬分。

    也是這個時候,一幹警察來到了秦白面前,向秦白亮了一下證件,領頭的警察說:「你是秦白吧。」

    秦白點頭。

    「我們需要你的協助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高陽小區發生了命案,還是襲警,影響極其惡劣。

    s市公安局在第一時間成立了專案組,進駐高陽小區徹查。調取小區及周邊路段監控錄像,走訪當晚在場所有小區住戶,實地勘察現場等等全部忙活開了。由於秦白是當事人,他被警方帶到了刑警支隊,對他進行審查。

    在審查期間,秦白是知道什麼說什麼。

    同時這件事,也讓經紀人九月第一時間來到了s市,還請來了一個一個律師。因為秦白和許男去高陽小區找屍體,涉及到擅闖他人住宅,侵犯其**等等罪名,一旦警方以此為由控告秦白,那麼秦白少不了被拘留半年的處罰。

    兩天後,一切證據和線索顯示襲擊許男一事,與秦白無關,他被放了出來。因為走訪調查發現,當晚他秦白和許男進入很多人家裡,有人的家裡就亮了證件,得到了許可才進入,沒人住的家裡才擅自進入。事出有因,加上有許男的加入,所以擅闖民宅這個罪名,警方對秦白不予追究。

    雖然秦白是放出來了,但警方在這件案子上,沒有什麼收穫。

    第一,高陽小區的門口監控視頻沒有拍到兩個賊進出的任何畫面,就連附近路段的監控視頻,也因為是深夜的緣故,太黑沒有看清兩個賊長什麼樣,只拍到兩個賊分別從小區北面和小區南面翻越柵欄出來的。

    第二,在柳明家對面那戶人家,也就是移居海外的這戶屋裡,警方在空氣中檢測到了乙醚的成分,同時也在柳明家臥室的空氣裡也檢測到了乙醚的成分,懷疑這兩個賊是想把人迷暈,在進行偷盜,誰知道中途秦白醒了,以至於這個賊被驚動而沒有得手。

    第三,根據秦白反應,許男說捅她哪個賊是從柳明家出來的。警方對柳明進行了審訊,柳明卻一問三不知,他一口咬定當時在睡覺,什麼都不知道,直到聽到外面很吵鬧才出門查看,誰知道就見到有人倒在血泊裡。同時也在柳明家翻找,沒有找到屍體或密室之類的東西。

    第四,根據走訪小區住房發現,沒有誰家裡在當晚丟過什麼東西。

    案件到了這裡,s市警方把這件案子定義為惡性偷盜。但由於不知道兩個賊長什麼樣,所以只得把這個案子擱了下來,等許男醒來後,詢問她是否看清捅她那個賊的模樣,在進行調查不遲。

    秦白從刑警隊出來,是傍晚時分。

    九月一直陪在秦白身邊,她沒有問任何問題,因為她知道現在問什麼,秦白都沒有心情回答,就這麼陪著,走著。

    最後兩人一起坐上了一輛公共汽車上,秦白眼望著窗外。現

    在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人聲、汽笛聲響成一片。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急切的表情,也許在盼望家中或簡單或豐盛的晚餐吧。那些匆匆的腳步,轉動的車輪,帶著他們奔向乾燥的拖鞋,溫軟的米飯,親切的埋怨、孩子的呢喃。

    生活,就像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流,時而平靜,時而狂暴,時而浪花起伏,時而波濤洶湧。

    秦白眼看著漸漸暗下去的天色,感到無力的疲憊。

    警方說沒有在柳明家找到屍體,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密室。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汽車駛過一站又一站,秦白卻不想下車,一直到終點。

    他慢慢地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天色完全黑下來,路邊的路燈依次亮起。他的身影一次次被拉長又縮短。

    他越走越快,最後全力奔跑起來,路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身後的九月都追趕不上。

    他在奔跑中爆發不可遏止的吼叫。

    我錯了,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真相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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