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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情疤-吃醋 文 / 墨魚仔1123

    錦繡聽見夫君咬牙說宰牛後再仔細一打量他那神情,頓時怯了。

    儘管榮軒沒怒髮衝冠也不見瞋目切齒,就那麼平平靜靜的坐著,微微後仰面無表情的看向她,錦繡依舊能從那無言的氣場中讀出四個字——「我在生氣」或是「我很生氣」。

    也對,他說了別用「做夢」當借口糊弄人,生氣也是正常的,可不說夢難道說自己詐屍?而且還是詐屍回到幾年前?這更像是糊弄啊!

    錦繡很是苦惱的咬著唇,想要思索自己該怎麼辦腦子裡卻一團亂,根本無法保持片刻鎮定。

    她從不知道夫君這不動聲色的發怒竟會如此可怕,就像是爆竹即將被點燃前的剎那平靜。

    身處氣場中的錦繡抑不住的四肢發僵,渾身亂竄的那股無名寒意竟比新婚那日聽見他呵呵冷笑說「不介意養個沒有眼珠或雙手的妻子」更盛。

    「牛肉啊……倒也曾做過一兩回,那,奴這就去安排?」錦繡在驚懼中連自稱都變回為最初的謙卑,她本就在榮軒膝頭坐不住了,想出這借口便欲起身盡快逃出去。

    心想,不論去哪兒暫時躲一會兒等他消氣吧,怎麼著都比這樣被直愣愣盯著強。

    可正在氣頭上的榮軒哪肯就這麼放她離開,微勾唇角露出一個含義不明的輕笑,壓住錦繡的肩低聲問道:「當真是猶如親臨的夢境?三年時光彷彿歷歷在目?」

    錦繡腰肢一僵,雖不想再細說卻不得不點了頭。方才為了強調西戎一事十之j□j會發生確實這麼解釋過,並用明瑞遇蛇一事做了印證,已經說出口的話此刻自然容不得反悔。

    在橙色搖曳燭光中她微垂眼簾,只偷瞟了一眼榮軒那位於背光處忽明忽暗的臉,心中頓時有了種不詳的預感,夫君他,一定會問及自己最難以啟齒的經歷吧?

    「想來,被那魏成功納了的記憶也很清晰。」榮軒一字一頓的慢悠悠說著,不出意外的看到妻子瞬間小臉煞白。

    他冷哼一聲掐著其下顎問道:「因受寵所以被蘭聰記恨又虐殺?真實至恨意滿腔,與其說是夢倒像是死而復甦。」

    呃?!這就,猜出來了?!聽罷此言,被迫仰頭的錦繡頓時冷汗淋漓,甚至不知不覺間便濕了額發,雙唇微顫、視線游移,極力躲避榮軒的直視。

    「我雖不信鬼神之說倒也看過幾本神怪誌異,」榮軒坐直了身子湊到錦繡跟前面龐相貼嗅著她的鼻息,而後淡淡道,「死而復生一事似乎並不少見,東晉名將羊祜也有其由鄰人之子轉生一說,再加上時光逆溯……一女二嫁兩回處子,確實稀奇。」

    那牟定的語氣,輕描淡寫得彷彿在說今日天氣如何,卻叫錦繡整個兒如墜冰窟。

    「怎麼不說話?」榮軒捧了妻子的臉緩緩摩挲著,又柔聲催問道,「正等你繼續解釋吶。」

    儘管他此刻語氣溫柔,錦繡卻怯意不減。解釋,是解釋如何死而復甦還是剖辨自己與魏成功沒有深刻的過往?真正的洞房花燭也僅有一次?

    正躊躇中,猛然雙肩被扣一聲喝問在她耳邊炸響:「說話!」

    「唔……」錦繡頓時嚇得頸項一縮,猶如驚弓之鳥緊閉了雙眼啞著嗓子口不擇言答曰,「沒有,沒有受寵!我也不知怎的,以為自己死了可睜眼又回到好幾年前,起初還以為是一場夢,後來日子越過越長,心想既來之則安之就繼續囫圇過下去了。」

    錦繡思緒雖混亂可首先回答的便是關於前一回出嫁之事,下意識的覺得榮軒既然能接受神鬼之說,那麼,對他而言最無法容忍的則應當是自己妻子曾做過旁人的妾。

    「哦?就我看來,如今這個不是夢,」榮軒先是正色一答,而後果不其然又戳著人痛處揪住不放,「沒有受寵是怎麼回事?」

    他很清楚妻子內藏明器三珠*春*水,且容貌嫵媚、性子恭順、嗓音如鶯歌,甚至還做得一手好菜,這樣的女子竟會不受寵?豈非笑話!

    聽了這明明白白的詢問,錦繡不由渾身一軟再沒了閃爍其詞負隅頑抗的心思,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橫豎都是死,還有什麼不能直接講出來?

    「因為,敦倫時太痛……激烈反抗了兩回,就,就再沒有第三次……」她表情木然垂首低語,擱在膝頭的雙手用力揪著那銀紅的裙擺,指尖根根慘白手心卻有殷紅血珠緩緩滲出。

    「太痛都還記得?」榮軒聽罷沉沉地喘了一口氣,隨即竟自嘲似地笑了起來,「愛妻體內有肉芽又容易出水,尋常男子受不住自然乍交即洩,我麼,倒無需為這種事情憂心逃避。並且,與我交*歡想必不會叫你受磨難——不粗不長如何會痛?」

    說罷榮軒便倏地站起身,坐在他膝頭的錦繡被這突兀的舉動顛得一踉蹌,搖晃著沒能站穩,腳下一軟纖腰便徑直往桌沿撞去。

    往常很是體貼的他卻並沒伸手去扶拽,沉著臉拂袖轉身便走,只留給錦繡一道挺如青松卻又彷彿充溢頹靡模樣的背影。

    「唔……」被突然一撞的她不由悶哼一聲,屈身抬臂單手摀住了腰際,淚珠頓時盈滿眼眶。

    眼瞅著步伐並不快的榮軒越走越遠,幾欲奪門而去,錦繡頓時慌神,趕緊忍著痛快走兩步,從身後撲過去環摟住了他的腰。

    「哥哥別走!不過只是一個夢罷了……不要生氣,行麼?」錦繡額角抵在他背脊低聲哀求著,鹹濕淚水因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而奔湧流淌,漸漸浸濕了榮軒的衣袍。

    她滿腔委屈,為自己也為夫君。原本什麼都不想說只打算將秘密帶入棺材去,誰曾想就這麼被他一激就一五一十抖落出來,弄得進退兩難,真

    真是何苦來哉!

    丈夫才華橫溢卻既自負又自卑,明明不比人差偏偏身為宦官只有個殘缺的小東西,此刻他最介意的恐怕並非自己是否當真清白乾淨,而是,只有未經人事的處子才能無所對比不覺得他與真正的男人有多大區別。

    他以為,自己既在「夢中」有過體驗,自然可以清晰明瞭的背地嘲笑、鄙視他。錦繡甚至在想,說不定榮軒還以為自己早就偷笑不止一回,瞞了最大的秘密騙著他玩兒……

    「不生氣?怎麼可能不生氣?我可沒瞞著你任何事情!」榮軒沉聲一應,怒火中燒的掰開了錦繡扣於他腰際的雙手,狠狠向下一甩頭也不回的繼續往門口走去。

    「奴家就怕哥哥生氣才不敢說的……」前陣子好不容易才與丈夫交心的錦繡怎會願意一腔心血付諸東流,趕緊又追上去雙手抱了他左臂拽住不放,哀聲道,「奴只是不想被當成妖女,也不願你心存芥蒂……這也錯了?」

    「錯了。平生最恨人欺我瞞我!」榮軒側首看向錦繡,語氣生硬連眼中也少見的溢滿了厲色。

    錦繡仰首而視,露出滿目乞求的泫然欲泣模樣,頓了片刻發覺自己慣常用的色*誘手段不見起效,挺胸蹭了又蹭他都沒什麼轉怒為笑的跡象,只得直白問道:「那要奴怎麼做哥哥才肯消氣?」

    在榮軒長久的沉默中,她猶豫片刻後終究鬆了手,微提裙擺緩緩屈膝而後「噗通」一聲脆生生的跪在了他腳邊,就像當初求娶時那樣謙卑而脆弱的屈服道:「求您了,行麼?」

    見了這七分真實三分刻意的可憐兮兮模樣,榮軒呼吸一滯心頭不由發軟,卻又不動聲色的把玩著垂在腰際的印囊,同時板著臉搖頭道:「誠意不夠。」

    誠意不夠?難道還要我磕頭麼?錦繡愣了愣,總覺得自己就算磕頭了似乎也沒法打動他,彷彿,有哪點沒對來著?他究竟想要什麼?彎彎繞繞有話不肯直說最討厭了!

    「求您了!」錦繡咬了牙,一不做二不休抱住他雙膝就開始哭號,「奴從始至終就只有哥哥這麼一個丈夫,人家滿心滿腔的崇敬愛慕著您,不就是個誤會罷了,奴也委屈得緊,哥哥怎麼能如此心狠非但不疼我安慰我,還折騰人!到底哪裡誠意不夠了,你說啊?你不說奴怎麼能知道?」

    「滿心滿腔的愛慕在何處?不曾瞧見。」榮軒忍著想要扶起錦繡的衝動,繼續冷著臉賭氣似的反問。

    經由他這麼一問,錦繡頓時驚悚的想起雷軍器使家汪夫人的笑談,她曾說京中正盛行著一種最虔誠的表達愛意方式——燒情疤。

    將香料放於身上點燃焚盡即可留下疤痕,或用精緻小巧的銅器燒紅後弄個有紀念意義的烙印,雖傷了皮肉卻能將愛意銘刻於身。

    「難道……」錦繡抬臂微顫著指向一旁取暖焚香用的五足銅熏爐,凝望裊裊青煙哽咽道,「你想要,那個,情疤?」

    「你不願意?」榮軒一瞬間跳過了坦誠自己意願的環節,直接詢問妻子的考慮結果。

    「……」我,能說不願意麼?錦繡頓時噎住了,很想斬釘截鐵的拒絕,又不由憶起他方纔的冷臉與怒氣還有逃不過的魏五郎一事,只得弱了氣勢苦臉問道,「燒了情疤便能信奴當真對你一心一意?便能既往不咎再不提那夢境?」

    「沒這個我也會盡可能的去遺忘它,西戎之事我會跟進,其餘前塵往事無需再說,丟開去。」榮軒終於歎息一聲彎腰扶起了錦繡,幫她整理衣衫而後輕輕柔柔牽了那纖手往不遠處的臥室走去。

    兩人一路沉默無語,手卻越握越緊,錯後半步的她一步步走著心也漸漸回暖,沒想到都坦白成這樣了小心眼的榮軒還能大度的接受這事實,能不再鬧彆扭,真是出乎意料。

    錦繡樂和著進了裡屋,正親手伺候了榮軒梳洗卻見他看著床邊的熏爐發愣,而後滿腔遺憾的補充一句:「強扭的瓜不甜,隨你考慮吧。」

    「……」其實你還是想要吧?還是念念不忘啊?是受魏五郎刺激了羨慕嫉妒麼?醋罐子!

    錦繡頓時無語,心裡一陣氣悶卻發覺榮軒之所以期望燒情疤是源於深深的自卑,彷彿訂立契約似的,非得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才能確定所有權,這麼一想又覺得他有些可憐。

    為將來的「長治久安」左右逃不過這一劫,錦繡心一橫便咬了牙,揭開熏爐頂蓋移步坐在床頭,輕解羅裳露出白皙光潔的肩頭,而後垂目嬌羞道:「凡是哥哥給的,奴什麼都願受著。」

    「真是自願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他再次確認錦繡的心意,見她點頭後不由暗暗一笑解開腰間荷包,從中取出一對精緻小巧的獸鈕銅印扔進了正燒著無煙碳的熏爐中。

    而後,榮軒像剝雞蛋似的親手一點點脫去錦繡的衣裙,露出其中白生生的嬌肌嫩膚,再輕輕一按,讓其倒入舒軟細滑的紅色織錦被褥中。

    「選哪裡比較好呢?」他敞了衣襟斜倚在床邊眉目含笑,一面呢喃自語一面緩緩抬起手臂,細長手指從那雙雪之巔的紅豆蔻上劃過,一路向下又在肚臍周圍游移,「這兩處似乎尚可,不過……腿根才是比胸更*的部位,對吧?」

    錦繡還沒來得及回答,閉合夾緊的下肢就已經被他打開,不得不羞窘的分腿屈膝露出紅嫩花底。

    「嗯……」低吟一聲後,她受不了明亮的燭光的映照,赧然抬手用前臂遮了眼,這才僵直身子任由其輕輕捻揉搗弄那叢嬌花,下一刻股溝大腿又被撫摸得酥j□j癢。

    在這或急或緩的挑*逗之中,錦繡不由有些動情的扭了身子,情*欲之色慢慢攀上臉頰還未及抵達眼眉深處榮軒卻忽然停了動作。

    在短暫的停滯中

    ,錦繡有些奇怪的睜開眼想看個究竟,卻驚訝的看見他竟站在角落衣箱處,翻出了自己的好幾條披帛。

    「這,這是要做什麼?」錦繡詫異詢問,半推半就掙扎著被他迅速而結實的捆了起來——床頂垂下的錦帛吊著相交手臂,雙腿大張固定於床角圍欄。

    「一會兒就好,怕你待會兒掙扎罷了。」他一面解釋一面拿來細長的白瓷酒瓶,親暱的抱著她嘴對嘴灌了好幾口烈酒,又緩緩將其中的烈酒傾倒於錦繡腿*根。

    冰冰冷冷的液體激得她渾身一哆嗦,還來不及抗議輕薄抱腹就被揉成一團塞入了嘴中,只留下含含糊糊的幾聲嗚咽。

    待榮軒用火鉗從熏爐中夾出燒紅了的小銅印時,腹中火燒火燎的錦繡這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要受刑了——所謂燒情疤跟烙刑有何區別?不過是刑具大小有差別罷了。

    難怪他慢條斯理做了這麼些準備!一股莫名的恐懼縈繞於錦繡全身,她驚恐的瞪大了眼拚命搖頭,被堵住的嘴卻沒法再反悔說一個「不」字。

    與之同時,榮軒右手穩穩的拿著火鉗走回床邊,側坐下後左臂攬住錦繡的腰將其牢牢固定在自己胸前,這才舉起那銅印給她看,並解釋道:「看,這是我的名字,漂亮吧?還有另外一個是你的名字,馬上我們就能真正的融為一體。」

    錦繡無言的看著那類似篆書的「榮軒」二字寫意紋樣,眼淚狂飆,絲毫不覺得那東西有多漂亮,只想要大吼一句:「你失心瘋啦?!」

    「馬上就好,乖,別動啊。」榮軒輕輕拍著她的面頰,忽然間「呲啦」一聲輕響竄入錦繡腦中,銅印已然灼於她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伴隨些許青煙,既劇烈又炙熱的痛楚席捲而至。

    「唔——!」錦繡不由瞋目哀聲一喚,剎那間渾身緊繃差點蹦出榮軒懷中,繼而又癱軟回落,一切歸於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吃的是醋,不用上圖了……

    熏爐和獸鈕銅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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