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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棄夫-鳳凰胎小修 文 / 墨魚仔1123

    當魏五郎因貶職一事被家裡的母老虎妻子蘭聰冷嘲熱諷之時,「珍寶閣」在段榮軒的安排下迅速改換門庭姓了段。

    明裡說是不拿現貨但實際上被薛氏收走的珠寶首飾、珍貴香料等物少之又少,因為,在她還未來得及抽出人手去收拾之前,大多數鋪子就已經被段家僕封了門盤點。

    「這閹宦,不知他哪來的這麼多人手!」薛珠佩坐在兄長身旁扭著手帕恨得直咬牙。

    這段日子因女兒和丈夫之事連番打擊的她本就睡得不好,偏又穿了一身沉悶的鴉青色衣裳,更顯得膚色泛灰眼底發黑,足足像是老了五歲有餘。

    與妹妹對坐著的那膀粗腰圓一身白嫩贅肉中年男子冷哼一聲道:「不然怎敢有這麼大的胃口?看你們幹的什麼好事,手軟留一線倒叫那小賤人翻身了!」

    要知道,胡炬發家本就離不了他們薛氏金鋪的扶持,這會兒契書過戶時他薛家被退了股,再也分不了紅,明明是個蒸蒸日上的大買賣自己卻失去分一杯羹的機會,自然叫人暗恨不已。

    「誰知道她怎會這麼快攀上個內侍?!」薛氏先是瞪眼高聲回了句話,而後看著兄長薛家大郎兩雙鐵青,她又瞬間沒了底氣,只抹了眼淚柔弱詢問,「妹妹今後可該如何是好?」

    胡炬鋃鐺入獄,若非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騙婚差點受了連累,這會兒只被判了合離還算好的,自該帶著嫁妝返回娘家,可她又有些猶豫。

    「怎麼,你還捨不得?恐怕這姓段的一早就是衝著『珍寶閣』來的,不然當初他已然有權有勢為何非得娶那小賤人?胡炬他沒指望了。」薛大郎連妹夫也不捨得再喊一聲,常年經商眼界自然比內宅婦人更為犀利,也把事情的結果想得更為黑暗。

    「可,可夫君他……」薛氏很是猶豫的咬唇蹙眉。

    胡炬被判徒兩年半,這可不是說他能被關牢裡白吃白喝養著,是需要強制服勞役的!

    至於究竟是去何處勞役,若是打點妥當留在京城尋個輕便差事也有可能,若是被人惡意整蠱判個配徒嶺南或關外充軍,那可和流三千里無甚區別。

    薛氏想著胡炬的年歲和他那養尊處優有些虛壯的身子骨,暗暗心寒——葉家的已經撕破臉了,不會輕描淡寫放過他吧,萬一……那還不如死了倒乾脆!

    「嘖,難不成你還想去填那無底洞?」薛大郎心裡很是明白,那段少監是自開國以來出現的第一批監軍中最年輕、守的地方最緊要的一個,他在聖人心中有多重要多受寵根本無須多言,明眼人均能看出來。即是指,胡炬之事無論塞多少錢都難以善了。

    只有那自大自滿無視葉家母子三人成了習慣的胡炬夫妻才會被蒙蔽雙眼,當他被押走的剎那,仍舊抱有一線希望和薛氏遙遙對視,盤算著自己留有一條命總會有東山再起時。

    「珍寶閣」是給了那不孝女,可他還有別的房產、田產,珠佩為了兒子明珂總會替他好好經營的吧?之前段榮軒也說了店裡的現貨他都不稀罕,這些東西想必能給自己留著的吧?

    正如他所料,薛氏大致知道丈夫手裡有些什麼東西,雖然胡炬還沒被逼到絕路透露出房契等物究竟藏在何處,可她已經惦記上了。

    當然,原因並非是準備給丈夫守著等他出獄,而是:「妹妹想在他最窘迫的時候把能弄到的都給轉到明珂名下去。比如以走門路為由誆他交點出來?」這便是胡炬曾經對葉菁幹過之事,薛氏不過依葫蘆畫瓢罷了。

    「我,你……!」薛大郎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唾棄道,「你怎麼跟胡炬一樣學得眼皮子如此之淺?那葉菁才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胡炬不在家的時候財產理應由嫡妻守著,人家現在就可以關上房門掘地三尺找契書然後坐等丈夫歸西得遺產,你和明珂算什麼?」

    習慣了做當家主母的薛氏被哥哥一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當真是風水輪流轉,眨眼間自己倒成了沒名沒份的外室!

    「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吧?」薛氏扭捏了一下,依舊有些不甘。

    「不趕緊走還等著被那段榮軒斬草除根?別忘了,他是因為內寺伯做得好才被火速提拔的!」薛大郎猛然一拍桌案平添了三分怒火,內寺伯不就是宮裡專管查案、抄家、扒皮、坑人的麼?妹妹竟還指望虎口奪食,可別連累了薛家!

    見到薛大郎動了真怒薛珠佩趕緊側身拉了他衣袖,苦臉哀切道:「大哥莫惱,妹妹這也是心裡沒底啊!胡炬一倒,我們這孤兒寡母的將來可怎麼辦……」

    「這些年難道你就沒攢點積蓄?不如就當是寡居了,回到南邊買上些良田守著明珂好好過吧,順便還可幫襯錦珍外甥女。」薛大郎如此建議著。

    在他想來,「珍寶閣」只是因貨源充足且便宜這才獲利頗豐,但它的生意在能工巧匠雲集的江南發展不算太好,並未聞名一方。

    正巧京城距離位於淮南道的蘇州很遙遠,薛氏被騙婚又合離之事若有心隱瞞倒也能糊弄過去,就當胡炬死了反正他也活不長,沒個犯罪的爹將來明珂也好說親,薛家也能維繫名聲。

    薛氏能與胡炬惺惺相惜其實骨子裡也是個薄情寡義之人,她本不是一心想救胡炬,就連小撈一筆的盤算也得不到哥哥的支持,反倒被罵得狗血淋頭,只得偃旗息鼓。

    當她收拾行囊灰溜溜南下之時,段榮軒叫人從「珍寶閣」庫房中拾掇出兩大箱子珠寶抬到錦繡跟前。

    午時,在水榭中乘涼小憩後,他很是溫柔的幫妻子挽了發,取出箱中一隻蝴蝶釵在其青絲間比劃著笑道:「此行遙遠想必不能時常佩戴時新首飾了,我看這些還湊合,傳統點的樣式反倒不會過時,你戴著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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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叫湊合?」錦繡瞧著那由拇指大小璀璨紅寶石與小粒水晶鑲嵌成的精緻髮飾,不由驚訝得半張了嘴,隨後從鏡中看向丈夫掩唇一笑,「真漂亮,有勞哥哥費心了。」

    「還有更好的,」段榮軒叫人拿來了幾張契放到錦繡跟前,得意洋洋地昂首挺胸求表揚,「這些均是從前被胡炬吞去的那原屬於葉家的房契,都弄回來了。」

    這便是錦繡當初求他娶自己時商量的條件之一,珍寶閣歸段榮軒,該是葉家的他幫忙弄回來。

    這回扳倒胡炬是段榮軒派了人在清點財物,葉氏與錦繡本就沒什麼根基與得力的下人,插不了手也沒想過去插手。

    在錦繡看來能求得自由徹底脫離胡炬的掌控已算是幸事,並不願因幾個鋪子觸怒一直庇護她們的段榮軒,他平時裡為自己準備的各色衣飾,為堂兄與弟弟鋪平的求學之路足以抵過這些浮財。

    見到丈夫當真信守承諾拿了契來,錦繡不知怎的忽然眼眶一熱,這看似性格執拗古怪的丈夫……

    還沒等她抑制激盪的情緒開口道謝,又聽得段榮軒用商議的語氣柔聲道:「這些鋪子大部分開著『珍寶閣』的分店,個別的在出售西北那邊的特產。本該都還給你母親的,不過,原有的店舖搬離了難免流失買主,不如就當是我租用的,或者,也可以用我名下的鋪子交換一下?」

    「哥哥看著辦吧,想來,你不會欺負了奴家吧?」錦繡望著丈夫燦爛一笑。

    對他這不算貪婪卻又小心眼的人來說,給予絕對的信任倒比小家子氣的盯住更好,她哪有那本事找到可靠又有本事的掌櫃去看這麼些鋪子?也沒能耐打點官衙地痞。不如就讓丈夫幫忙守著,等明瑞大了再給他。

    段榮軒半瞇著眼仔細端詳了妻子的神情,見她果真並無一絲勉強,那滿滿的依賴感直叫他氣概陡增,稍作思索後便做了安排:「那麼,直接過戶給你吧,年底結算租子。母親耳根子軟守不住財,明瑞也還小……」

    說著他頓了頓,又擠出一絲笑緊緊握住了錦繡的手,彷彿輕描淡寫似的補充道:「等他大了再還便是——反正我倆也不可能有後,不會佔了他的去。」

    這是他心底最苦的結、最深的痛,可自從和妻子坦坦蕩蕩肌膚相親之後,那道隱隱作痛的傷似乎好了很多,如此直白的話也並非說不出口。

    「好。」錦繡似乎也不甚在意,只笑瞇瞇點頭表示自己願意都聽他的。等丈夫匆匆回了書房繼續為出行處理各種事務,她則慢悠悠去了廚下打算做頓好吃的犒勞犒勞對方。

    她和母親、弟弟如今不缺地也不缺房,段榮軒若能妥善經營「珍寶閣」足足的給租子拿了金銀窖存便是最好的處置方法,店舖尚在收益持續遞增,又不用自己花費腦子去經營,何樂而不為。

    不多久,等段榮軒看到那一大桌以魚為主過分豐盛的晚餐,先是為錦繡的心意滿腔喜悅而後又覺得有些好笑。

    「你當我們去那邊就吃不到魚了?真是傻乎乎的!」他微微搖了頭失笑道,「甘州城邊有條黑河流過,遠點還有個叫做居延海的湖泊,想來並不缺河鮮。大西北,並非只有荒漠與風沙。」

    「呃……來嘗嘗這個燴魚白如何?」錦繡垂首赧然一笑,趕緊給他夾菜堵嘴。

    她幼年時雖也在西北長大,可那是距離關內道不遠的蘭州,後來最遠也只到了西平郡,甘州在她想來是個特別艱苦的地方,也曾聽人說越往西北去便有沙漠並且缺水,誰知道究竟有沒有好的食材?

    「甘州素有塞上江南之稱,真是——不學無術!這回出門再帶一車書,想必那邊交際往來並不多,你正好可埋頭苦讀。」段榮軒撇了微紅了臉的錦繡一眼,這才將她夾到自己唇邊的魚白含進口中。

    民間有云:不食魚白,不知魚味;食過魚白,百魚無味。這麼一嘗,果然是鮮美無比,甘膩細嫩別有一番風味。

    「燴魚白?」段榮軒看著像卵丸的嫩白顆粒,若有所思道,「味道不錯取得這名卻不好,不如改為『鳳凰胎』吧。」

    太平盛世,有鳳來儀,將此物呈給今上想必能博其一笑,走之前還得給聖人留個深刻的印象,免得離遠了被他忘記,隔三岔五吃吃鳳凰胎,正好能時刻回憶起呈上此菜的人。

    魚白麼,魚之精所在,必能補腎益氣,正適合那處不太好使卻又想要龍騰虎躍的老人家。

    想到此處,段榮軒眼神忽然一凝,微微側頭看向錦繡。夏日裡又是在家私下相處,她此刻穿得分外清涼,垂目一瞟便能見到那片雪白高聳的迤邐風光。

    近日忙得很都沒抽出空好生玩樂一番,妻子專門給做這道菜又喂到嘴裡,難不成是這意思?也是,都快出發了,後院的鞦韆架還沒來得及使使……

    作者有話要說:錦繡兔摀住胸口驚恐的看著段狼狼,心底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老娘只是單純的想給你吃頓好的,不是想叫你吃我!

    鳳凰胎

    鳳凰胎(雜治魚白)是唐代「燒尾宴」第三十一道「奇異」餚饌。韋巨源陞官舉辦「燒尾宴」把「魚白」比作「鳳凰胎」,意喻天下太平拍皇帝馬屁。

    魚類的精巢又叫魚白,是魚製造和貯存精子的器官。魚白含有一種特殊的蛋白質,叫魚精蛋白,是自然界中最簡單的一種鹼性蛋白質。

    在經過烹飪的情況下,魚白會呈奶油和膠狀。根據吃啥補啥的說法,咳咳,身體還有待發育的人可以……你們懂的。

    浙江有名菜「燴魚白」(這個不是真正的魚白只是看起來像而已噠,唐代鳳凰胎食譜木

    有),做法如下:

    食材:草魚肉泥125克、熟火腿10克、雞蛋清2個(重約50克),綠葉蔬菜10克、蔥結10克、精鹽7克、味精2.5克、紹酒10克、薑汁水10克、澱粉15克、白湯200克、熟豬油15克、熟雞油10克。

    製作方法:

    1.魚泥加水100克、鹽5克,攪拌至有粘性時再放入水100克,攪起勁後加薑汁、蛋清打勻,再加味精1.5克攪成魚白料;

    2.將火腿切10片菱形片待用;

    3.鍋中放清水半鍋置火上,用手勺將魚白料一片片地舀入鍋內,然後移至火上汆,下面成白色時將魚片翻身,鍋邊水沸時加入冷水,待兩面都成白玉色即成「魚白」;

    4.炒鍋在旺火上烤熱,下豬油15克,下入蔥段煸炒至香,放入紹酒和白湯,撈出蔥段,放精鹽2克、味精1克,將濕澱粉調稀勾成薄芡倒入魚白,轉動炒鍋,用手勺輕輕的一推,加入熟綠蔬菜、火腿片、淋入雞油起鍋裝盤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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