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視察工作（二） 文 / 啃肉兔

    陳鑫華立馬從兜裡面掏出從不離身的化學課本，翻到最後面的元素週期表的位置，拿到趙禎面前，指著上面說到：「皇上，您看，這上面臣畫了圈的都是已經弄出來的，打點點的是有點眉目的，其他那些就是還沒有頭緒的，尤其是最後面這兩三排，臣等完全搞不清楚啥狀況啊！」

    趙禎從他手裡面把書拿了過來：「把書給朕看看，你這上面畫星星的又是咋回事呢？」

    「回皇上，那些是臣等找到了但還沒有辦法完全純化的，星星越多的純度越低……」

    「原來如此！朕看你們還是找到不少了嘛！」

    「謝皇上誇獎，臣等不過是在實踐您教的知識，還有許多無法理解，臣等有愧！」

    「朕還是那句話，慢慢來，不慌，一步一個腳印走踏實了——另外，你們還得把教育工作放在首位，只有教導處更多的人才，這些知識才能發揚光大！」

    「臣等謹遵教誨！臣等，現在都是一邊做實驗，一邊帶學生，整個皇家學院還是能夠挑出不少有悟性的孩子，臣相信過些年他們就能夠適應這些新知識了。」

    其他人一邊跟著臣鑫華應和，一邊在自己的小本本上面寫寫畫畫。似乎要把皇上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

    趙禎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這樣就很好，朕還打算在全國各路先各開設一所學院。但是只教一些簡單的基礎知識和一些生活常識，再從他們中間選拔優異者進入皇家學院深造。所以，皇家學院以後將向高端領域發展，先給你們通個氣，你們也好有點準備。」

    「臣等遵旨！」

    逛了好半天，趙禎也覺得腳有點漲，便找了個椅子做了下來：「逛了這半天也夠的。大家坐下稍事休息一會。借此機會，也讓陳愛卿他們給大家講點他們的收穫！」

    「謝皇上！」大家道了聲謝後。也不管地上髒不髒都席地而坐，幾十個人就把臣鑫華的辦公室擠得滿滿的。

    趙禎看大家都坐好了，才朝陳鑫華說道：「趁這點休息時間，愛卿給大家講講這些玩意怎麼弄出來的。也讓大家都開開眼界……嗯，朕看你這書上面的氫元素打了圈圈又沒有星星，想必愛卿對它的純度是比較滿意的了，就先說說它吧！」

    「臣遵旨！」陳鑫華先朝趙禎拱了拱手，這才起身來到平時用的小黑板旁，拿起粉筆在上面畫了起來。

    陳鑫華指著黑板說道：「皇上，諸位同僚，大家請看！在座的諸位都應該知道氫是元素週期表裡面的第一個，也是最輕的一個。皇上教咱們的化學書裡面也明確記載了氫的特性。以及一些簡單的生產方法。但這個『簡單』對我們來說並不簡單，面對這個陌生的東西，臣等從未接觸過。也沒有那個條件去生產它。

    直到皇上去年春晚上首次使用了電表演節目，臣才想到用電來製造氫氣，臣知道其中一個辦法就是往水中通電，就能同時生產氫氣和氧氣。再把正負兩極產生的氣體，通過玻璃管引入兩個倒立在水槽中，而且裝滿水的瓶子裡面。讓氫氣和氧氣排空瓶子裡面的水，這樣就能收集到純的氫氣和氧氣……」

    聽到這。趙禎猛然叫住他問道：「愛卿是說這個氫氣是用朕那台手搖發電機製造出來的？難道這個過程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比如爆炸什麼的？」

    「皇上聖明！臣等開始確實是用的您那台發電機，而且正如您所說，臣等將收集的氫氣通過玻璃導管引出了燃燒的時候就爆炸了，好在量比較少，爆炸才沒什麼威力。」

    「那你們現在知道為什麼會爆炸了麼？」趙禎接著問道。

    「回皇上，臣現在弄明白了，這還多虧了紳理咧，是他指出您那台發電機是交流電的。所以在電解水的時候，這兩段會交替性的出現氫氣跟氧氣，那麼瓶中收集的氣體不純，遇明火自然就會猛烈燃燒導致爆炸。後來，紳理把您的那台發電機的電刷設計改了一下，把交流電改成了直流電，臣這才弄出純的氫氣和氧氣……」

    趙禎給了王紳理一個鼓勵的眼神：「嗯，你們都做得不錯，各個學科本來就是相輔相成的，你們平時沒事就多交流交流。鑫華，你再給大家簡單講一些你們司的成果吧！」

    「是，皇上！臣跟諸位同僚除了按照皇上的教科書進行嘗試外，也翻閱了大量古籍，我們發現其實有許多東西咱們的祖輩都已經弄出來了，只是沒有好好利用起來而已。比如，砒石，都知道它可以拿來做砒霜，其實它還有個大作用，如果在煉銅的時候加入它，那麼就可以煉出白銅。雖然，白銅的性能我們還沒有完全搞明白，但我們相信這就是皇上說的合金中的一種，總有天會發現它的用處的。

    再比如說，元素週期表上這個硼，其實在吐蕃已經有人把它利用起來的，那些金匠就是把它拿來作助溶劑的使用的，我們也試著在煉鋼的時候用過，效果著實顯著。

    唯一的問題是，這種硼砂在我朝比較少，而吐蕃卻有不少！」

    說到這，陳鑫華看著趙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一個個崇尚自己中原地大物博，誰願意承認這東西居然沒有番邦多呢？

    趙禎並不以為意：「諸位不必沮喪，朕會命成都府路經略使高繼宣（原轉運使）把這個硼砂列入跟吐蕃的交易項目裡去的。總之。你們缺啥朕就買啥，就算買不了，朕也會想辦法讓它變成咱的。朕就一個要求。諸位愛卿爭取早日把這個元素週期表給圈完！」

    「謹遵聖旨！」

    趙禎帶頭站起來，其他人自然也就跟著站了起來：「朕看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諸位隨朕前往機械司看看吧！」

    這回輪到王紳理帶路了，進門就是一台大大的鐵傢伙映入大家眼簾，不同往日響個不停，它今個就安靜地呆著那。

    王紳理摸著這台大大的蒸汽機，眼中神情跌宕：「皇上。您看，就是這個大傢伙。光是把它弄出來就費了我們一年的光景，可惜還沒能把它的潛力全挖掘出來……」

    趙禎自己以前給是幹這行的，很能夠體會他的心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說什麼鼓勵的話。

    王紳理漠然地走到不遠處的另一台大傢伙面前，看著眼前的鐵傢伙，他眼中又閃現出一道精光：「皇上，這就是臣等最近在折騰的玩意，您猜猜看，它是做什麼的？」

    王紳理難得活潑一回，趙禎當然得給他面子，便上前仔細打量這台機器，其他人也一擁而上。圍在趙禎周圍對著它指指點點。

    這台機器的整體結構並不複雜，或者說很簡單，起碼直觀上來看是這樣的。這台機器最大一個組成部分。就是一個大大的水車，就安裝在一條水溝裡面，只是因為現在水溝沒水，它也就靜靜的呆在沒動；而在水車的軸承上有一稍小一點的圓盤，圓盤上面繞著一根橡皮做的皮帶與另一個封閉的長筒狀物體一段緊密連接。很顯然，他們這是想用水來驅動水車。再帶動那個封閉的長筒裡面的東西轉動。

    趙禎一時也沒想明白他們這是想幹嘛，直到他看到兩根包裹著橡膠的銅絲從那個封閉的木桶中伸出來時。他腦子忽然閃現出一個大膽的結論：「愛卿，你們這個難道是在做發電機麼？」

    王紳理笑得裂開了嘴：「皇上英明！臣看了您的手搖發電機的結果，又結合書上的知識，便想著嘗試一番。剛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是用人力在轉動，但是太費勁，還不持久，這才想到換成水車，這樣一來，只要水流不斷，就可以一直發電。不過現在還有些問題，不知道是線圈不對，還是磁石不夠強，反正這個電還不大……也就電死過一隻雞！」

    趙禎聽到這，臉都黑了，感情丫的是拿這玩意電雞玩，好歹還知道不拿人去電著玩：「電這個東西還是很危險的，你們都得注意安全，要是出啥事，朕非找你們算賬不可！」

    「皇上說的是，臣省得咧，臣就是想搗鼓一下您書上寫的那個電動機，這不是找不到電，臣就只好……」王紳理掛著一幅委屈的嘴臉，可憐兮兮地盯著趙禎。

    「行啦！別跟朕這演戲了，朕就是不想你們出事，知道朕培養你們費了多大勁麼？還記得你們一個個小時候多傻麼？以後注意了，知道不？」

    「謝皇上關心！臣等一定牢記安全防範，請您放心吧！」一群人激動得很，爭先恐後圖表現。

    「看你們一個個都鬧心，多跟人家欣然妹子學學，看人家多安靜，多淡定……耶，欣然呢？人呢？」

    趙禎跟大傢伙，你看我我看你，四下尋摸了一圈，也沒見人影。

    這個時候吳仁似乎想起了什麼，獨自站了出來：「皇上，臣想她應該還在紳理那辦公室裡面？」

    「為何？」

    「回皇上，剛才咱們離開的時候，臣見她在椅子上睡著了，便給她披了件衣服……」吳仁很冷靜地陳述道。

    燕肅聽了他這話，就想把他馬上按在地上錘一頓，早就聽說皇上教的這夥人裡面有幾個腦子不正常的，今個他算是見識到了，皇上檢查這麼大個事，都能出ど蛾子，簡直無語至極！

    「還不快去把她叫來！」燕肅沒好氣瞪了吳仁一眼。

    「喔」吳仁很淡定地應了一聲，才邁開小碎步離去。

    過了一小會，謝欣然紅著臉跟在吳仁後面，來到了趙禎面前，低頭躲閃著趙禎審視的眼光，低言細語地問道：「皇上，這是到我了麼？咱們走吧！」

    趙禎可不依她，故意彎下腰盯著她：「是不是又熬夜啦？看你這兩個大黑眼圈，朕不是告訴過你，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那麼拚命，要注意保養自己的皮膚，拚命的事讓這些個傢伙去就行了嘛！」

    旁邊飄來一群幽怨的眼神，不帶這麼偏心的好不好！

    趙禎統統無視之，反而繼續安慰人家：「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朕今天就先不去醫藥司了？」

    「不嘛！」謝欣然忽然鼓起勇氣拉住了趙禎的衣角：「皇上，我就是聽說您要來視察，這幾日都帶著姐妹們加班加點，好不容易才完成，您可不能不去呀！」

    「姐妹們？還加班加點？什麼個情況？」趙禎很疑惑，自己也就出去晃悠了一圈，兩三個月沒在，貌似她還搞出啥事來了，他的目光在謝欣然和燕肅兩人之間來回掃『射』。

    沒辦法，這種時候作為頭頭的燕肅必然得出來頂住：「回皇上，您有所不知，您不在的日子裡，謝姑娘把那些太醫家的公子小姐些拉來了好些人。臣想他們都是醫學世家的後人，怎麼也多少懂一些，便沒有反對，還請皇上恕罪！」

    「就這？好事嘛！」趙禎滿不在乎地說道：「欣然吶，告訴朕，你們都在忙活啥？」

    謝欣然抿著嘴笑道：「皇上，您去了就知道了嘛！」

    趙禎大手一揮：「喲呵，還知道跟朕賣關子了哈！行，那就走著唄！」q——99639+dsuaahhh+26974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