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7章 回家 文 / 啃肉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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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危及時刻總能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潛力，兩位小隊長此刻正以平時兩倍的速度攢射這弩箭，奈何敵人數量眾多，縱使兩人速度再快一倍也無濟於事。馬賊很快就進入了兩百米的範圍內，四位拿著連弩的士兵，各守一方，不停朝突進的馬賊射擊，為了防止箭支射空，還不得不抽空隙往箭匣子裡面裝箭。
對於快速移動中的敵人，連弩的射擊精度並不高，往往要好幾支才能擊斃一個敵人，但是他們此次出來每人只不過配備了六十支箭，哪怕大家都盡力在節省，也撐不了多久。
沈仲元帶著幾個手下四處遊走，憑借自己高超的武藝斬殺靠近的漏網之魚，執盾的士兵堅定的執行著沈仲元的命令，砍不到馬上的人就砍人家的馬蹄子。
隨著靠近的馬賊越來越多，出現的漏洞也就越多，終於開始有人受傷，受傷的人拔掉身手的箭支繼續戰鬥，而一些運氣不好的，被流矢集中要害的卻再也沒有站起來。經管沈仲元等人武功出眾，怎奈敵眾我寡，加上箭支用盡，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經管這番激戰，宋軍戰力大減，弓弩也因為箭矢用盡而失去作用，大家都抽出了腰刀，準備最後一搏。還有幾人身中數箭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以刀撐著自己，恨恨地盯著前方的敵人，他們的人數也從最先的二十五人縮減到了五人，沈仲元帶的四個錦衣衛也倒下了兩個，兩隊禁軍更是之殘存了三人。
而觀馬賊這一方，參與進攻的近兩百名馬賊也所剩無幾，其餘的也是紛紛負傷，戰況之慘烈對於這些馬賊來說還是頭一遭，要不是黑心老鷹親自在後面督戰，恐怕也是早跑光了。雖然耗費了不少炮灰，但黑心老鷹的目的達到了，看著眼前這些強弩之末的宋人，他不僅看到了成功在招手，同時也為這些宋人寧死不屈的節操感動了那麼一下下，要是宋人都這德性，遼國恐怕就沒現在這麼逍遙嘍！
我又不是皇帝，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呆會就給你們個體面的安葬吧！
黑心老鷹揮了揮手，身邊剩餘的四五十人發起了最後的攻擊，看到宋軍這邊再也沒有弓弩，他們也沒有使用弓箭，對於這些刀頭舔血的人，還是更喜歡用刀砍人的感覺。
躲在馬堆裡面的官也發現了現實的殘酷，眼前滿地的屍體，鮮血灑滿大地，猶如修羅地獄，他們何時見過這種場景，一個個都被嚇得魂不附體。只有最年輕的孫復稍好一點，知道今天是在劫難逃了，可惜還有滿腔的抱負無處施展。
哎！孫復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從裡面鑽了出來，彎腰從一位死去的士兵手裡撿起刀來到沈仲元身邊。
沈仲元看到孫復，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最終也只是互相點了點頭，一同看著疾馳而來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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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大人，前面好像有情況！」
「過去看看！」
「是」
「大人，大人，不好啦！宋人有危險啦！」沒多久，偵騎去而復返，遠遠地就大聲喊道。
「加速前進！」耶律蘇哈一聽，也顧不得疲憊，立馬催促手下快馬加鞭。
作為守衛遼國都城的皇族守衛，耶律蘇哈帶領的可是實實在在的遼國精銳騎兵，就人家這衝擊的陣型和速度，馬賊完全沒法與之相提並論。百餘鐵騎衝擊的氣勢，也驚動了正在坐等結果黑心老鷹，看到護送的騎兵回來了，他相信只要這個衝鋒，宋人鐵定完蛋，但自己也會遼軍騎兵纏住，權衡再三還是決定放棄煮熟的鴨子，他果斷地吹響了扯呼的哨子，從這點來看，他這出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還真是個梟雄的料。
黑心老鷹回到山寨，想想自己這趟不僅買賣沒做成，還折損了近兩百弟兄，他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就把那幾個前來接頭的傢伙的腦袋給拎了下來。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趟虧本買賣帶給自己的惡果，遠遠不止現在這麼簡單……
「孫大人，下官有罪，請責罰！」耶律蘇哈看到馬賊撤退，也顧不得去追趕，趕忙來到孫復面前請罪，雖然他是遼國的軍官，但在表面上宋遼是兄弟之邦，宋國的大臣他也得叫大人，就像孫復看到遼國的皇帝也得叫人家一聲皇帝一樣。
「這不怪耶律大人，想必是有人不想咱們活著離開遼國啊！」孫復很謙虛地扶起耶律蘇哈，人家認錯也就是個態度，還別真打蛇隨棍上。
「大人，您這意思？」能混到官當的人都不傻，一聽孫復這話就是話裡有話。
「自從耶律大人你們離開，沒多久就有一夥馬賊來襲擊，還好被咱們打退了，我們擔心他們捲土重來，所以才點起了狼煙，並向你們這邊靠攏，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給追上了……」想到慘烈的戰況，還有死去的袍澤，孫復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大人，這都是我們的錯，要不是我們擅離職守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下官向您保證，等回到上京一定向吾皇稟明此事，一定替死去的宋人兄弟們報仇雪恨！」
「耶律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這個仇我們自己會報的，麻煩耶律大人幫我們查查到底是何人襲擊的我們，這就足夠了。」沈仲元整理好死去士兵的遺體，冷冷地對他說道。
「沈大人放心，在下一定盡快給您一個交代，等在下查清楚便書信告知於您！」
「多謝了！」
「沈大人，您客氣了，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
/>接下來的日子，再也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情況，大家都沉悶的氣氛中向著海邊進發，活著的士兵扶著受傷，馬車上裝著死去的士兵的遺體，好在冬天寒冷，一時還不會出什麼問題。
又過了一個月，他們終於又來到了錦州，登上來在此等候多時的船隻，踏上了回家的路。耶律蘇哈也告別眾人，帶著手下趕回上京，他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他還有一個身份，他是太子殿下的人，路上的襲擊讓他覺察到一絲不一樣的味道，試問一般的馬賊怎麼會為了一個毫無油水的宋國使團大動干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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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數朵，各表一枝。
金陵城外的龔家莊突然熱鬧了起了，不是因為年關將近，而是因為有兩個衣錦還鄉的人，沒錯，正是大頭兄妹。
他們為什麼會出現這呢？
那還得從中秋節的時候說起，大家都在開開心心過節的時候，大頭卻一個人悶悶不樂。
「大頭，這是腫麼啦？今天腫麼不開心呢？」
「姐姐，我……我想……爹娘了！」雖然他已經快十五歲了，但在張柔面前仍然像個孩子一般。
「你這麼一說姐姐才想起，你都好幾年沒有回去看過了，是該回去看看了，你還記得回去的路麼？」
大頭點了點頭：「記得！」
「那好，姐姐給你準備點東西，過幾天你帶著妹妹回家一趟，給你爹娘上上墳，我找幾個保安叔叔陪你們回去。」
「謝謝……姐姐！」
「跟姐姐客氣啥，好啦！快去吃月餅吧！」張柔拍了拍他的頭，把月餅塞在他手裡面。
就這樣，大頭和妹妹帶著兩個保安，拉著一大車禮物回到了龔家村。偏於而寧靜的小村莊因為他們的到來，很快活泛起來。
「耶？那兩人怎麼那麼像大頭跟二丫啊？」駐足圍觀的村民對著衣衫革履的大頭兄妹不停的指指點點。
「可不就是麼！你看就那大頭，腦袋那麼大，多明顯啊！」
一別家鄉數載，驀然回首，物是人非，原本已經被大家遺忘的兄妹，再度回到家鄉，引起村民遐想連篇。
「砰砰砰……」
「敲敲敲……一天都敲，趕著投胎……啊，是王大媽呀！我還以為是我家死鬼男人呢！您來有什麼事麼？」一個衣衫不整婦人罵罵咧咧的打開門，一看是同村的鄰居，趕忙閉上了自己的臭嘴。
「龔王氏，大白天的，你關著門幹啥？別不是……」王大媽歪著頭朝裡面打望了一下。
「哎呀！王大媽，您想哪去了！快說說，您來有什麼事嘛？」婦人趕忙拽住王大媽問道。
「呃，是這樣的，我剛才在村口好像看到你們家那個大侄子回來了！」
「啊！這麼多年，那兩掃把星又回來啦？不會吧！」婦人突然尖聲驚叫。
「你這一驚一乍的干哈？莫不是霸佔了人家房子，心虛了？」王大媽拍了婦人一巴掌，笑罵道。
「王大媽，話可不能這麼說呀！我們這是好心好意給他看房子嘛！」
「懂，我都懂！但我懂有啥用，關鍵是你那便宜侄子得懂，老身剛才匆匆瞧了一眼，你那大侄子好像是發了，這次回來還帶著不少下人呢！你們自己看著辦吧，老身我先走了。」
「謝謝您咧！您慢走哈！」龔王氏揮手送走王大媽，趕忙回家換了套莊重點的衣服。
她剛收拾妥當，自己大門就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推開了，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那大侄子和二侄女人模狗樣的走了進來。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換上一副詭異的表情，誇張的衝到兩人面前，抱著就是一頓痛苦：「嗚嗚……你說你們兩個啊，走也不跟嬸嬸說一下……嗚嗚，我們是怎麼找也找不到你們兩啊！你說你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怎麼跟兄長交代啊……我地侄兒啊……你們可回來啦！」
就這演技，不拿金像獎都對不起她飆的那幾桶眼淚，場面簡直是太感人了，別人不知道，反正大頭是被感動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早知道你們這麼關心我們，我還帶著妹妹走個啥勁，知道照顧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妹妹有多難麼……你們都不知道！
「嬸嬸，行了啊！您這戲演得有些過了啊！」二丫使了老大的勁才把大頭跟她嬸嬸分開。
「怎麼是演戲呢？你沒看大頭這反應多好！」
「您也就忽悠我哥，小時候的是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我幫您回憶回憶？」
「咳咳，不……不用了，來來來，你們快都進來坐，不要都站著了。」
「耶，這家不是我們的麼？嬸嬸您怎麼在這呢？您不會說是自己走錯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