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7章 賈憲進張府 文 / 啃肉兔
「師父!這誰呀?」張柔剛走進大門,傅忠就迎上來指著賈憲問道。
「他呀!為師新收的徒弟,以後就是你師弟了,你們自個認識認識吧!飯做好了沒,為師餓了!」張柔很隨意地說道,挖到大牛這心態平復了不少。
「師父您老人家多少年沒收過徒弟了,今天怎麼心血來潮想起收個徒弟玩啊!」傅忠也沒在意臉都黑了的賈憲,只顧著一個勁的嘮叨。
「你今天話怎麼這麼多,是不是嫌事少啊!還不快去把飯菜端來!」張柔接著他的耳朵咆哮道。
「疼……疼……疼,師父快放手,耳朵要掉了啊!」
「哼!我看你是兩天不打上房揭瓦,快帶你師弟下去安頓一下,等會一起吃飯!」
「得咧!」傅忠湊到賈憲跟前拉著他邊走邊說道:「那啥!師弟啊!俺是你大師兄,你還有個二師兄在養豬,我看你就排行老三了。跟師兄說說,你叫啥名字?干哈的?想跟師父學啥玩意?」
「回師兄的話,小弟姓賈名憲,濠州人士,現在就住在船舶研究所,今日跟隨師父是想學算學的。不知師兄怎麼稱呼?」賈憲剛到張府還不熟悉,只好恭敬地回道。
「俺叫傅忠,俺就喜歡做菜,沒你懂的那麼多。不過,我給你說,你這回還真找對人了,師父才八歲的時候我就跟著他了,現在算起了都有七八年了。我以前啥也不懂,師父不光教我做菜,還教我打理酒樓,不是我吹,現在這金陵城的酒樓有一半都是我在管著的呢!」傅忠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顯擺的對象,就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就停不下來。
「哇,這麼厲害!」賈憲作為小弟還是很盡責的,該捧的場子一個都不少,該有掌聲的地方絕不含糊。
「那是!咱們師父在這一片可是相當滴出名,這麼多年以來除了打架我就還沒發現她有不會的。我跟你講哈,以前我爹可是非常反對我做菜的,不過現在他巴不得我留在師父身邊多學點本事,不過就是師父這本事也太多了,真是愁啊!」本來很高興,他卻非要擺著一副為難的表情,也不怕被其他看到拿鞋底抽他。
聰明如賈憲者,當然知道這貨是在向自己紅果果地炫耀,不過從他這隻言片語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似乎自己這個便宜師父遠比市井流言要凶殘得多。
「師兄啊,咱們是不是先把飯菜給師父端去,咱們呆會邊吃邊聊可好?」賈憲為了避免他的語言轟炸,決定岔開話題。
「也對!師父經常性的脾氣不好,你以後也要注意點,不要惹她生氣了,走起,弄飯吃去!」傅忠拍著他的肩膀一副長者的口氣說道。
傅忠帶著賈憲先到客房把行禮放下,然後兩人才一起去廚房端了些飯菜往大廳走去。
「師兄,平日裡都是你做飯端菜麼?」
「恩啦!」
「師父這麼大家業,幹嘛不請些僕人呢?」
「這你有所不知,師父這人習慣有些怪,不喜歡用僕人,什麼都喜歡自己幹。你看這麼大個院子,就只有幾個僕人,師父和她的兩個妹妹一人一個丫鬟,老夫人兩個丫鬟,另外還有個管家,我們都叫他阿福叔。」
賈憲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就你們幾個能忙過了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師父都定了規矩的,每天什麼人幹什麼活,除了老夫人,就是那兩位小姐都要自己幹活的。每隔一段時間,師父還會帶著大家一起搞個什麼大掃除啥的,要是你以後也住這的話,肯定也有你的份。」傅忠邊走邊給他解釋道。
「耶,這些樹的形狀好奇怪啊?」
「哦,這個小園子裡面的東西都是師父自己打理的,她說叫盆景啥的,我也不感興趣,就沒太在意。快點走吧!」
「好勒!」
在丫鬟們的幫助下,飯菜很快就擺上了兩桌子,菜品也很簡單,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數量雖少,但份量十足,精製而味美。待老夫人坐上了上座,張柔姐妹和其餘僕人們也自覺的依次做好,剛好一桌六個。
雖然賈憲也受過墨家「平等」思想的熏陶,但一時還是沒能接受張家這種在「怪異」的吃飯方式。雖說宋朝風氣還行,但也不至於下人都能夠同堂而食,他也因此怔住了。
「站著幹嘛!快坐下來吃啊!小倩,坐到你阿忠哥哥那邊去。」張柔自己帶著最小妹妹一起,用手指著對面的座位對賈憲說道。
「呃!!謝師父!」賈憲紅著臉慌忙坐下。
「小柔啊,這位公子是?」老夫人看到今天突然多出了個人,疑惑地問道。
「娘,他叫賈憲,女兒新收的徒弟,以後就在船廠工作了。」張柔先對著母親說,然後又面相賈憲說道:「這是為師的母親,你以後叫老夫人就可以了。」
「是,師父!」賈憲先應了張柔的話,站起來朝張老夫人恭敬地行禮道:「老夫人安康!晚輩多有叨擾,還請海涵!」
「好好好!快坐下吧!真懂事!快吃飯吧!」老夫人的觀念當然是不同於張柔的,她對於這種知書達理的人格外喜歡,當他瞄到正在嬉笑的傅忠就忍不住說道:「阿忠啊,你看看人家多懂禮貌,你都這麼大人了,一天還是那麼不著調,要不老婆子我做主給你找個媳婦可好?」
「啊!老夫人吶!您可饒了我吧!」傅忠一邊作揖一邊誇張的喊道,滑稽的樣子逗得滿堂大笑。
賈憲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是那麼的不協調,卻又有一種異常溫馨的感覺。經過這麼一打鬧,賈
憲也放下了心中的隔膜,很快的跟大家融入到了一起。
一頓飯的功夫,大家也都互相熟悉,打成了一片。丫鬟們收拾完碗筷,大家聚在一起或是嬉戲,或是耳語,傅忠拉著賈憲繼續自己的吹牛大業。張柔牽著兩個妹妹的手在院中一邊散佈,一邊講著改編後世的那些故事。老管家叼著煙斗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笑得滿臉都起了褶子。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口中唸唸有詞……
夕陽的光輝照在他們身上,似乎都披上了霞光,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祥和、自然。
「喔~喔~喔喔……」勤勞的公雞們在朝陽的光輝灑向大地的時候準時的打開了歌喉,也不管人類是否能夠聽懂。
雞鳴聲恍惚就是一個啟動開關,張府上下在這一刻有從寧靜的夜晚復活了,一盞盞燈亮起又熄滅。
「哎呀媽呀!昨天吹牛過頭了,忘了給他講規矩了。」剛起床的傅忠一拍腦門懊惱道。
「砰砰砰……」傅忠跑到賈憲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喊道:「師弟,快起來,快起來!」
「咯吱」賈憲打開門先向傅忠揖禮後問道:「師兄,這麼早可是有什麼事?」
「呀!你起來了啊!那就好!昨天忘了跟你說了,咱們早上是要出早操的……耶,不對呀!你怎麼起來這麼早呢?」傅忠突然想起什麼,轉過頭驚奇地問道。
「師兄有所不知,墨家教義有曰,我等墨者須勤勞,所以很早就要起來了。但沒想到你們也起這麼早啊!」
「別說啦!說多了都是淚啊!你以為我不想多睡會呀,都是師父說什麼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要我們大早早的起來做啥廣播體操,還要跑步,也不知道師父在哪學的,苦死我了都!」傅忠假裝一把鼻子一把淚地說道,看到馬上就有個給自己墊背的,心裡面早都樂開了花。
兩人來到院落的時候,其餘眾人都穿著緊身衣,已經擺開了架勢。只見老管家和老夫人兩個一人拿了把木劍正在舞者簡略版的太極劍,其餘的也都分成兩排站在張柔面前,做著一些簡單的舒展運動。
「你兩個來得正好,趕快站好了,小賈你就先跟著比劃比劃,這個很簡單,相信你很快就會了,咱們開始吧!」張柔看到賈憲兩人走了過來,便吩咐道。
「是,師父!」兩人應了一聲就趕忙跑過去站好。
「預備,開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張柔一邊喊著節奏一邊做著山寨來的廣播體操,她的兩個妹妹和丫鬟們對此也是爛熟於胸,根本不費啥腦子迷糊著眼睛都能完成。
當然了,像廣播體操這種簡單的肢體動作,是不可能難道作為墨者的賈憲,怎麼說人家起碼還是懂點武功的皮毛,再加上他那過人的智慧,只看了一遍就能完整的耍出來了,這讓剛想顯擺的傅忠恨得牙癢癢。
早操過後就是例行的晨跑了,除了年長的兩位,其他人都排成兩隊出了大門,沿著秦淮河緩緩的跑動。在他們跑步的過程,時不時的就有一些年青人從家裡出來,排在隊伍後面跟著跑步,這裡面有男也有女。
期初的時候,張柔只是帶著家人和僕人們一起跑步。時間久了,一些下屬的店員或是為了套近乎,亦或是好玩,也就跟著一起跑。再後來,一些受過張家恩惠的人,也想通過這種方式表示對張家大小姐的親近。當然也不乏一些仰慕者,王宣恩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不僅自己跑,還拉著一幫兄弟伙跟著助陣,還時不時的在張柔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強健的體魄。張柔見他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甚至還有屏蔽自己招蜂引蝶神技的功能——趕跑其他獻寶者,也就聽之任之。
久而久之,這晨跑也就成了金陵城中的一道特殊風景線,這個習慣也被一直保持著,在這個過程不僅鍛煉了身體,還給許多青年男女創造了機會,不少良緣均結於此,一時傳為佳話。多年之後,金陵城人甚至自發的為她立下了在世媽祖祠堂,不管是有啥好事壞事都要拜祭一番。
今天,王宣恩仍然如同往常一樣帶著一幫兄弟伙來捧場,但突然冒出來的賈憲讓他心情很是不爽。在此之前,迫於他的威壓,沒有人敢跟他爭風頭,能夠跟在張柔身邊的男人除了他就只有傅忠了,不過他壓根沒有把傅忠當成威脅。但賈憲可不一樣,看他這外表俊朗,還一副書生打扮,王宣恩知道這樣的傢伙對女孩的殺傷力那是相當大的,再說他憑什麼能夠跟在自己看上的美女身邊。
於是,王宣恩朝自己的兄弟伙些努了努嘴,其他人心領神會地慢慢靠近賈憲身邊,不經意的把他和其他人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