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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2章 虎頭蛇尾之戰 文 / 啃肉兔

    經過兩日的休整,連日行軍帶來的疲勞以及暈船等其他不和諧因素都基本消除了。吃過早飯,將士們精神飽滿地等待開拔的命令。

    「目標梁山,出發!」

    「是!一大隊聽令,全都有,向左轉,齊步走……」

    隨著種世衡一聲令下,將士們在各自隊官的帶領下,踏著整齊的步伐,邁出了軍營,走上了征途。千人若一,整齊的腳步聲匯聚在一起,不由得讓人激動萬分,就連跟在後面的衙役們也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板。

    道路兩旁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看到野戰軍整齊步伐、精良的裝備和飽滿的精神,均為王師威儀所傾倒,不少有幸看到此景的親少年此刻都在心中產生了當兵的念想,並在多年後為大宋帝國征戰四方立下汗馬功勞,這都暫且不表。

    不多時,軍隊就開到了城外的南清河邊,由於來時徵用的商船已經離開,此次只有乘坐從須州城收集來的船隻。數十艘大小不一的船隻,載著千餘野戰軍和百十號衙役從南清河向北駛入東平湖,再經柳長河折返至水泊梁山,順風順水,不消一日便可抵達。

    大隊人馬抵達梁山水寨外之時已近黃昏,除了楊金花帶著大隊僅有一個中隊的騎兵悄然離去外,其餘大隊人馬都下船在湖邊安營紮寨,並沒有發起攻擊的意思。

    唐有道來到中軍大帳找到正在研究地形的種世衡,向他問道:「種大人,怎麼不馬上發起攻擊啊?不就是對付一股山賊麼?不用這麼小心吧!」

    「唐大人稍安勿躁,聖上教導我們可以從戰略上藐視敵人,但必須從戰術上重視敵人,獅子搏兔亦得用全力。這支軍隊是聖上的心血,我等切不可茹莽啊!」種世衡安排唐有道坐下後,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

    「那不知種大人合適發起攻擊呢?可不要讓那些賊人跑了呀!」

    「現在天色不早了,視野不佳,再加上我軍對此地形不熟悉,這個時候冒進容易被敵人有機可乘。故,本官打算明日一早進攻。」

    「那就好!可否需要本府衙役協助?」

    「如果有熟悉地形那是再好不過了?」

    「種大人放心,本府一定找到熟悉地形的來,且不知大人對此剿匪善後有何想法?」

    「聖上有言在先,此次剿匪少造殺孽,抓捕賊匪用於勞役,軍隊只負責剿匪,俘虜由地方官府看管,聽後調用,而且地方官府不得隨意處決俘虜,聖上還有大用。」

    聽到種世衡這麼說,唐有道這心就放了不少。他相信只要這些人落到自己手裡,他們就沒有機會了。這年頭想弄死幾個囚徒實在是太容易不過了。

    「既然如此,本府恭祝大人旗開得勝,本府在此靜候佳音,告辭了!」唐有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起身告辭,想想自己也是大宋最尊貴的官,可不屑於爾等粗鄙武夫為伍。

    「唐大人慢走!恕不遠送!」

    與此同時,梁山之上,旌旗招展,人聲鼎沸,嘍囉們穿梭不息。而大廳內卻截然相反,一眾頭目眼觀鼻鼻觀心,噤若寒蟬。

    「該來的始終是要來啊!」大當家祁仲豪的感歎打破了寧靜的大廳。

    「大哥,要不咋們跟他們拼了吧?憑咱們這天險,他們也別想佔便宜。」一個小頭目站起來大聲說道。

    「對,跟他們拼了……」小頭目的話也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

    「都安靜!」祁仲豪看著吵鬧不休的眾人,拍著桌子大聲說道:「你們一個個就知道拼,拿什麼拼?他們的人數和裝備都是我等望塵莫及的,他們不是須州城裡面那些軟腳蝦,人家是我朝最強的野戰軍,用用你們的腦子。」

    「大哥,還是按小弟說的辦吧!」梁適安撫住發飆的祁仲豪,對他說道。

    「哎……好吧!賢弟你就去跟他們談一下,要是你有什麼閃失,大哥一定帶著弟兄們來陪你!」祁仲豪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地說道。

    「大哥說哪裡去了,咱們落草為寇也是逼不得已,誰不是被官府逼得沒有路走了才來咱們梁山,大當家你要為弟兄們負責啊!」

    祁仲豪長歎了一口氣,不再言語。

    「大哥,小弟打算今天晚上就去軍營。」

    「兄弟保重!大家敬二當家的一碗,來,干了!」

    「干……」

    「二弟,你可要多加小心,弟兄們等你回來!」祁仲豪扶著梁適上了一艘小船,對他囑咐道。

    「大哥回去吧!小弟省的!」

    太陽慢慢了落了下去,大地又將被黑暗籠罩,梁山南段樹林之中幾個矯健的身影在不停的穿梭,卻並沒有發出一絲響聲,他們就是提前潛伏至此的特戰小隊。由於此地遠離梁山山寨中心,加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正門的大家給吸引了,並沒有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楊金花也帶著騎兵繞了一圈,躲過山賊視野來到了約定的地方,只等天一亮就可以攀巖發起進攻了。

    種世衡查看著自己的部署和各部回報情況,不由得感歎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嘍!」

    不過他還沒有等到自己的「東風」就被人打斷了。

    「啟稟將軍,咱們抓到一個奸細,他說要見您,請吩咐?」侍衛走進帳內向種世衡說道。

    「帶進來本官看看!」種世衡想了想對侍衛吩咐道。

    「是」侍衛先回

    了一聲才轉身對帳外喊道:「把人帶進來。」

    「草民拜見大人!」梁適被押進營帳後觀察了一下周圍情況才向種世衡行禮。

    「汝乃何人?夜探軍營所為何事?速速從實招來!」

    「回大人,草民姓梁名適,字仲賢,原本家住須城,現添為梁山二當家……」說到這,只聽「嘩啦」一聲響,侍衛就抽刀架到了梁適的脖子上,打斷了他的話語。

    種世衡揮揮手示意侍衛收回刀,對梁山說道:「本官看你也像個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不思報銷朝廷,怎麼還落草為寇當上了二當家了呢?」

    梁適磕了一個頭說道:「大人果然是慧眼如炬,這說起來話就長了,不瞞大人,草民原本也是出生書香世家,家父梁顥乃宋太宗雍熙二年(985)乙酉科狀元,翰林大學士。」

    「等等……你說你是梁顥梁大人的兒子?」種世衡十分詫異地問道。

    「回大人,是的!」

    「耶,不對呀!本官也對你父親有所耳聞,好像已經過世十餘年了吧!按慣例你應該以父蔭為官才對,怎麼還當上了山賊呢?」

    「大人所言不虛,家父亡故已有十年有一,草民本應是沾父親的光,能夠某得一官半職的。但家父在世時,因舉報知府唐有道貪贓枉法而與其結怨,當時唐有道勾結權臣丁謂免過責罰,父親去世後,他栽贓陷害與我家,害我被割去功名,家破人亡,還要發配邊疆。最後為了掩人耳目,想於半路殺人滅口,恰巧經過梁山地界,遭遇正在打劫的梁山好漢,草民才逃過一劫,從此也就落草為寇了。後來因為草民讀書識字,被大當家相中,做了二當家……」

    「啪……你是說唐大人陷害你才讓你這樣的?你這麼說可有證據?要是你信口雌黃,誣陷朝廷大臣,本官現在就可以砍了你,知道嗎?」種世衡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作出一臉嚴厲的表情。

    「回……回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屬實,不光是草民,梁山上諸多兄弟都是被迫落草為寇的,就連大當家原本也是頗有家財,被唐有道惦記上了,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可就算你們有所冤情,你們也不至於落草為寇吧!你們大可以向經略安撫使狀告他啊?實在不行還可以上京告御狀嘛!當今聖上清正廉明肯定會還你們清白的。」

    「大人吶!草民不是沒有想過這些辦法,可他們官官相護,沆瀣一氣,吾等狀告無門,而且咱們還背著朝廷欽犯的招牌,根本走不出去,更別說去告御狀了。這些年來,草民等人雖然落草為寇,但並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大人大可以到周邊百姓中去探聽一二。吾等無時無刻不想著打倒唐有道,因此暗中收集了他貪贓枉法的不少罪證。」

    「你說的這些罪證可有帶來麼?」種世衡皺著眉頭問道。

    梁適跪在地上,緩緩從懷中取出一個賬簿,舉在頭上遞給種世衡說道:「這本賬簿是草民記錄唐有道與其他官員勾結的情況,還有他們巧取豪奪的部分證詞,還有許多情況,草民沒法掌握證據,懇請朝廷詳查。草民與大當家一直等待王師到來,朝廷有什麼責罰我們都擔著,望大人放那些弟兄們一條生路吧!他們都是破不得已,為了活命才上梁山的,請大人網開一面!」

    說完,梁適便不停的磕頭。

    種世衡拿過賬簿仔細看了看,發現裡面所記載的官員除了正在組建的監察衙門和通判衙門外,幾乎囊括了原本所有重要職位。看到這,種世衡不僅頭大了,要是這情況屬實,那問題就大條了。他不禁想到聖上特意點名這個地方,難道是對此事有所察覺?亦或是剿匪是假,實則……

    再看看眼前不停磕頭,痛哭流涕的梁適,種世衡猛然冒出個念頭:「不如把這些傢伙弄到京城去讓皇上頭疼頭疼!」

    正是他的這個荒誕決定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當然也包括趙禎。

    「好了好了,你起來吧!你反應的這個情況,本官會如實向聖上稟報的。如果爾等真有悔改之心,那麼就立刻放下武器,隨本官一同回京。聖上命我等剿匪,本官不能私自放掉你們,不過如果你們所說屬實,本官會向聖上求情的,你看如何?」

    「多謝大人,草民願意聽從大人吩咐!」梁適感激地說道,心想著自己這把看來是賭對了,這種大人看著不像個奸邪之人,應該能夠幫助自己達成所願吧。

    「既然如此,你就趕快回去,讓你們大當家召集所有人放下武器在山寨中等待,會有人帶你們離開的。」種世衡說道這,突然靈感一閃,話鋒一轉:「這樣,本官書信一封給你,到時候你交給一個叫楊金花的女將官,切記不可給別人!」

    梁適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點點頭答應道:「是,大人,草民記住了!」

    在黑夜的掩飾下,梁適的到來和離去並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一切又歸於平靜,只有種世衡那長長的歎息聲似乎還迴盪在營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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