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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章 3.16 文 / 三千琉璃

    一更

    凌曉一句話說完,手中的長匕就狠狠地扎入了利亞的左肩,來回翻轉了兩圈。

    「啊啊啊——」路亞發出一連串的慘叫。

    「對,就這樣,多叫幾聲。」她垂頭看著被自己踩在身|下的人,笑著拔出匕首,再次狠狠地紮了進去,聲音越加柔和,「體會到了嗎?我現在的感受,真的很痛,對吧?」

    凌曉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但是沒辦法,誰讓她現在心情很差呢?

    從小到大,她不是第一次受傷,也不是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但她記得很清楚,上次她受這麼重的傷時,頭兒變得很可怕。不過這是傷害她的人而言,她從來沒覺得他可怕過。之後她就總想,她以後不能再受這麼重的傷了,會讓他生氣的。

    但這次這傢伙,可是差點直接在她的肩頭穿了個孔,並且還想要她的命。

    凌曉聽著他的慘叫,心中湧起一陣暴虐的衝動,就在此時——

    「曉……」

    凌曉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側過頭看向臉色蒼白的璐娜。後者雙手合十交握在胸前,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事實也的確如此,平心而言,璐娜覺得自己並不想看到路亞死去;但是,她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阻止面前的朋友,因為她剛才差點喪命當場。所以,只喊出一聲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不過托她的福,凌曉倒是稍微冷靜了一點,她彎下腰拔起匕首,與此同時再次抬起腳,狠狠地踢在他的傷口處,輕哼了聲:「便宜你了,滾吧。」

    她可不是什麼心地善良的好人,懷著憐憫之心放人,只是突然想起來——這傢伙是伊澤的「獵物」。要是搶先動了手,那傢伙會失望的。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要真在這裡做掉他,他也頂多痛上一下就徹底解脫了。相較於此,她倒真想看看他將來「被迫回到原點」的淒慘模樣,一定更讓人愉悅。

    更別提,人死為大。

    他要真死在這裡,在璐娜的心中不會越來越壞,只會越來越好。而她這個殺死他的人,說不定還會因此和璐娜之間產生芥蒂,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權衡利弊之下,凌曉決定今天就姑且放他一馬。當然,如若他不長眼地主動要求「讓我死吧」,她也就沒什麼心情手軟了。

    路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放過,但很快,他就捂著肩頭踉蹌地爬起身。

    「等下。」凌曉突然說道,她伸出手搭在他的左肩之上,手指惡意地探進他的傷口裡攪了攪,注視著他越加蒼白的臉色,惡意地笑著說,「你回去後,不妨慫恿你家少爺來找我麻煩。」

    路亞的身體僵住。

    「我最近缺錢的很,倒也想找個金主靠一靠。我和你一樣大,你卻這麼狼狽地輸給了我。哦,我還長得比你漂亮。」她低低地笑了聲,「你覺得——他會選誰?」

    「……」

    她從來就沒有忽視路亞剛才眼中閃過的嫉妒,而現在她也確定,這傢伙聽了這話後,絕對不會讓她出現在他口中的「少爺」面前。

    至於其他人,不足為慮。

    如果那位少爺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喜歡收集人才」,那麼路亞作為其中之一,想必也感受到了極大的競爭壓力。那些人巴不得看他倒霉,又怎麼可能來幫他「報仇」呢?或者說,路亞回去後說不定還會想方設法地瞞住自己受傷的事——這年頭,就算是做狗,為了一口高級狗糧,也不容易。

    凌曉注視著路亞的背影,身形歪了歪,身旁的少女立即過來扶住了她。

    「你還好吧……」璐娜看著凌曉完全被鮮血染透的左肩,低下頭,小聲而誠懇地說,「對不起。」她的心中此刻充滿了內疚感——如果不是她一個人出來,曉就不會找來;如果不是為了救她,曉也不會受傷;如果不是她剛才……

    「和你沒關係。」凌曉扭頭瞥了她一眼,回答說,「回去吧。」

    「……嗯。」

    走了幾步後,凌曉看著身旁那不知什麼時候無聲哭起來的少女,無奈地望了下天,說道:「我要是哪天出門被瘋狗咬了,你會覺得錯在我嗎?」

    「額……」

    「所以咯,錯不在你。」而且,她也該早點把路亞最近做出的事告訴這姑娘的。

    「嗯。」

    「不過你也的確要長點心眼了,別人家讓你出去你就出去。」

    「嗯。」

    「萬一發生危險,你哭都沒地方哭。」

    「沒關係啦。」同樣不知何時破涕為笑的璐娜看著凌曉,一臉信任地說,「到時候你還會來救我的,對吧?」

    「……」要離開的事突然說不出口了是什麼情況?總之——

    「先回去吧,我血都要流光了。」

    「哎?哦!」

    在璐娜的攙扶下,凌曉很快回到了會所。雖說這姑娘非常想把她直接送去醫院,但凌曉給拒絕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傷口正在快速復原,完全不需要再去花一筆冤枉錢。

    半小時後。

    會所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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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受傷後都沒發出慘叫的凌曉口中發出一聲悲鳴。

    芙蘭隨手從桌上拿起個蘋果塞進她嘴裡,調侃著說:「你尖叫起來還挺帶感的。」

    凌曉一把拔掉蘋果丟在桌上,右手摀住自己剛被貼上了「膏藥」的肩頭,在剛才那一陣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後,她覺得自己的左肩已經整個地痛到麻痺了,火辣辣的。

    她的表情整個地扭曲了:「怎麼會這麼痛?」

    「這可不能怪我。」芙蘭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擦了把手,一臉淡定地回答說,「我事先讓你選了——能讓傷口好得快的和好得慢的藥,你自己選了前者。」

    「你還說了只是『稍微有點副作用』!」

    「這不就是稍微麼?」芙蘭攤手,「除了痛點之外,沒其他了。」

    凌曉:「……」這叫「點」嗎?明明是非常!

    不過,的確管用。

    她感覺到自己的傷勢恢復地更加快了,保持這樣的速度,兩三天後差不多就能完全復原。

    這讓凌曉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她放下右手,拿起桌上的蘋果啃了一口,問道:「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出手?」

    「你知道我在?」芙蘭在她對面坐下,也從果盤中拿起一隻蘋果,放在手中來回把玩。

    「猜的。」

    凌曉沒有說實話,其實是通過系統看到的。在她和路亞打起來後,芙蘭就來了。只是她沒想到,直到千鈞一髮之際,眼前的女性都沒有出手。

    「和那種小角色玩沒意思。」說話間,芙蘭手指輕輕一捏蘋果,它的果皮就完整地落了下來。

    凌曉瞳孔縮了縮,把蘋果整個捏碎容易,但只將果皮捏下是很難的,這要求對自身力量有極高的控制力。

    「你就不怕璐娜出事?」

    「不是沒出什麼事麼。」芙蘭挑眉笑道,「而且,你似乎收穫不小?」

    就像凌曉剛才撒謊了一樣,她覺得對方也在撒謊。不過,芙蘭至少有一點沒說錯——那就是她的確收穫不小。

    那個時候,面對路亞用龍尾化作的土刺,凌曉原本是無法阻擋只想躲避的,直到璐娜衝到了她的面前。凌曉沒想到這姑娘居然有這種「捨己為人」的精神,但電光石火之間,她突然地就想到了一件事。

    共鳴這種屬性,真的只能像她現在這樣用嗎?

    如果反過來呢?

    如果說別的力修是以武技這種方式與能量產生類似於「共鳴」的結果,從而達到攻擊目的——她能不能破壞掉他們的共鳴?

    這樣的話,對方的武技會不會就此土崩瓦解?

    這個猜想讓她好奇極了,也想知道答案極了,於是,在推開璐娜的一瞬,在土刺刺|入她肩頭的一瞬,凌曉的右手抬起那只沒有鑲嵌蟲晶的長匕,狠狠地斬在了深褐色的「龍尾」之上。

    方法很簡單。

    她猜,因為她使用調動能量的方式和其他力修不同,所以「頻率」大概是不一樣的。

    那麼,就在對方的「頻率」中混入她的「頻率」吧!

    簡而言之,就是打亂力修與能量之間那趨向於同調的波動,就如同在相對平靜的水盆中投入了一顆石子,那「鏡面」瞬間就會被破壞掉。

    那一刻,她忘記了在沒有鑲嵌蟲晶的情況下,調動共鳴的幾率百分百;

    那一刻,她忘記了自己隨時可能會被變成人工烤串;

    那一刻,她忘記了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而已;

    那一刻,她的全部精力都擊中到了手中的匕首上。

    共鳴!

    好在,凌曉的運氣不錯,厚道的土能量最終還是給予了她回應。

    幾乎是下一秒,路亞的土刺「土崩瓦解」。

    也正因此,凌曉才沒有傷得更重。

    不過,她並沒有因此而心生僥倖,因為這種事大約是不可複製的,同樣,它也不是什麼百分百致勝的絕技。

    首先,目前情況下她想破壞對方的「頻率」,必須用匕首直接接觸到對方的武技;

    但武技的特性各自不同,比如說風刃,有那工夫去砍它,還不如直接閃開呢。

    其次,她不是百分百能引發共鳴;

    當然,這點可以通過鑲嵌蟲晶解決。

    最後,因為蟲晶容量有限,如若對手的武技太過強大,就算她這麼做也未必有效果。

    打個比方吧,往盆裡丟個石頭效果很明顯,往湖裡丟也有一定效果,但如果是往海裡丟呢?

    壓根沒影響。

    二更

    然而,這些也未必沒有解決之道。

    只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還有些遙遠了。

    撇開這些不談,她新開發出的這個「技能」其實還是相當實用的,起碼在與同等級的力修對戰時的確如此。

    更為意義重大的是,凌曉感覺自己推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共鳴這種罕見屬性,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不拘泥於表面,反而能看

    到更多。

    她正思考著,璐娜已經急吼吼地跑了回來,手裡還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顏色詭異的藥汁:「曉,快喝!」

    「……這是什麼?」凌曉注視著那碗散發著可疑味道的藥汁,捏住鼻子。雖然她很不想露出嫌棄的表情,但它真的是太糟糕了,色香味都是。

    「叔叔熬的補血藥!」璐娜回答說,「很有用的!我小時候流血,喝一杯睡一覺就好了。」

    凌曉非常果斷地回絕:「……不用了。」她完全不想讓這種古怪的東西進|入自己的胃。

    「別客氣啊,來吧!」

    「真的不用了。」

    「好不容易才熬好的,就喝一點嘛。」

    「跟她囉嗦什麼?」芙蘭翻了個白眼,直接掰開凌曉的嘴,把藥汁給灌了進去。

    凌曉被迫「咕咚咕咚」地喝完藥後,兩眼一翻,直接就趴桌上了。

    ko!

    昏迷前,她最後一個想法就是:呵呵,怪不得喝完後要睡·一·覺。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自己撲街之果斷把璐娜給嚇了一大跳,她雙手摀住嘴:「哎?怎麼睡的這麼快?」

    芙蘭低頭嗅了嗅碗:「應該是你叔叔加大了部分藥量。」

    「沒、沒事吧?」

    「沒事,效果更好,就是味道也更難喝就是了。」

    「……」璐娜轉過頭,悄悄擦了把汗,「曉真可憐。」她小時候的確喝過這個,自那之後,她就發誓再也不輕易受傷了。

    芙蘭伸出手,輕輕鬆鬆地把凌曉給拎了起來:「好了,我把這丫頭送回房,你也好好休息會吧。」

    「嗯。」璐娜點頭,「的確該好好休息,她很辛苦了。」

    「是啊。」芙蘭微勾起嘴角,意味深長地說,「她最近的確很辛苦。」

    「???」

    昏睡著的凌曉更不清楚的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一場關於她的討論正在展開——

    「老師,凌少爺又來了。」

    這是一間極為寬敞的畫室,采光極好,室中雖然擺了許多畫架、石膏像等常規用品,不過卻並不凌亂,可見被人很好地打理過。

    而屋中的內部裝修雖看來簡單,如果仔細去看每一件物品,就會發現它們的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低調而有格調的美感,又完美地將這種美融匯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個和|諧的整體。

    大到天花板地板,小到角落處擺放著顏料的木櫃,都是如此。

    一位中年人正站在一幅畫前,托著下巴認真看著。

    他看起來約四十多歲,淺灰色的頭髮半白,臉孔雖算不上極其英俊,五官卻極其立體,尤其是那雙如同海洋般湛藍而深邃的雙眸,讓他成熟之餘,莫名就有了幾分憂鬱的氣質。

    當然,當他一開口說話,這種氣質就蕩然無存,比如此刻——

    他頭也不轉地直接說道:「讓他滾!」

    「……」剛才說話的是位二十來歲的青年,他長著一張很討人喜歡的娃|娃臉,看起來脾氣很好。一聽這話,他臉上露出苦色,「但是老師……」

    「什麼?」

    「他就在我身後……」

    中年人立即就轉過頭怒瞪著自己的弟子:「徐青,我不是讓你別放他進來嗎?!」

    徐青乾笑不言,他倒是想,問題是曉曉的哥哥跟他爹一樣,長著一張冷冰冰的臉,眼神還總是那麼「苦大仇深」。一言不發的時候特別嚇人,他就是有心想攔……也沒這個膽子啊。

    而且,真攔了她哥,曉曉以後說不定還要找他麻煩。

    老師那麼疼曉曉……

    到最後倒霉的人不還是他自己麼?

    所以,咳咳,少管,少管。

    反正老師脾氣就是這樣,上火容易,去火也容易,頂多半小時後就不會記得這點事了。

    「安陸叔叔。」即使剛才被說了「滾」,凌佑晨也面色不變,只是從徐青的身後走出來,沖畫室中的中年人禮貌地喊道。

    沒錯,這位中年人就是傳說中的「安陸大師」。

    眾所周知,這位筆觸細膩,風格秀美的繪畫大師有著一張很符合畫風的「憂鬱王子」般的長相,在他更年輕一點的時候,甚至有報刊盛讚他「那大海般深邃的雙眸中,藏著星辰的世界。只要一對上,就會沉湎其中,難以自拔。可惜,這眼睛的主人已將全部的自己獻給了名為『繪畫』的女神,再不肯將視線投入凡塵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上」。但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傢伙脾氣其實相當火爆,只是因為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才會產生那種了不得的誤會。

    此時此刻,這位大師正沖凌佑晨吹鬍子瞪眼:「誰是你叔叔?!你回去告訴你那混蛋老爹,他就算把整個宇宙送給我,我也絕對不會出售《破曉之光》和《夢幻》的,讓他死了那條心!想都別想!!!」

    凌佑晨聽完這話,面色淡定地點頭:「我明白了。」

    見他如此鎮定,安陸大師反倒好奇了:「你不是為這個來的?」

    「我的確為此而來,還帶來了父親開出的新條件。」

    >「那你就這麼放棄了?」

    「因為您已經給了充分的回應。」

    安陸大師:「……」這小子真是和他那混蛋爹一樣氣人!!!

    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徐青連忙衝上去,拍著自家老師的胸口順氣,卻被一把推開,屁股還悲劇地挨了一腳。

    「滾滾滾!看著你就心煩!」

    徐青:「……」怪我咯?好吧,老師是不敢踢這位凌大少爺,於是他就成替代出氣筒了。

    安陸大師生了一會悶氣,然後就忘記了這事,又問:「曉曉呢?怎麼這次又沒和你一起來?」

    凌佑晨表情沒有一絲撥動地回答說:「她最近有點忙。」

    「呵呵,」安陸大師一把推開自家徒弟,朝站在門口的青年走去,一邊走他一邊冷笑著說,「小子,你以為我好騙是吧?」他走到一半,突然轉了個向,走向一側那相對空曠的牆邊,伸出手將蒙在上面的布扯了下來,「我要展出這兩幅畫,她怎麼可能不來看?」

    凌佑晨下意識朝牆上的畫看去,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依舊覺察到了深深的震撼。

    藝術這種東西,看似柔|軟,卻總能帶給人靈魂上的顫抖感。

    而當這些大師提起筆時,一個個仿若真的超脫了人間,進|入了常人所不理解的另一個世界——「美」本身就這樣從他們的筆端流出。

    安陸大師這次名義上要展出四幅畫,而無論是他自己,還是凌家父子,最為關注的都只有兩幅——也就是他們剛才所說到的兩幅。

    凌佑晨的目光落到了《破曉之光》的上面,畫面中是一大片淺金色的破曉花。正是晨曦時分,光芒乍現,以強烈的生機接連破開了黑夜與雲朵,最終灑落在這一大片花海之上,使得它們看來格外神聖而耀眼。而在畫面的一角,一個小女孩的身影依稀可見。她穿著潔白的吊帶連衣裙,黑髮於晨風中飛舞,頭頂破曉花編製而成的花環,自在而快樂地轉著圈。

    肆意飛灑的長髮遮住了她的大半邊臉,只有白|皙的臉孔、粉|嫩的唇|瓣與嘴角的笑容清晰可見。

    綻放的花朵與散落的花瓣圍繞著她翩翩起舞。

    遠遠看去,她就像是花的精靈。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是凌曉。

    「曉曉很漂亮吧。」安陸大師的手輕觸著畫框,原本還有些激|烈的情緒再次變得安靜,表情懷念,雙眸真正地閃現出了憂鬱的神采,「她真的很像雨澤。」

    在這幅畫中,他投入了父愛一般的情感。

    如果說畫中的女孩真的是花的精靈,那麼他就是創造一切的神祇,肆意而寬厚地將一切美好的事物投之於她的身上,讓她在他的掌心自在舞動。

    「……是的。」伴隨著這句話,凌佑晨也想起了那位美麗的、被他稱為「母親」的女性,視線不自覺間,投落到了《夢幻》之上。

    「我從前說要畫它們時,曉曉就說『等老師你畫成後一定要當第一個觀畫者』,她怎麼可能不來?」安陸大師說著,轉過頭近乎嚴厲地看著凌佑晨,「你老實告訴我,曉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凌佑晨保持著沉默。

    安陸大師立即從其中品味到了什麼,他頃刻暴怒了起來,如同一隻被惹怒的雄獅,捏緊拳頭憤怒地在屋中轉了幾個圈:「一定是凌淵那混蛋的錯!凌淵!凌淵!雨澤和曉曉都被你擁有!你已經是世界是最幸福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是父親的錯。」

    「你給我閉嘴!」

    「……」

    就在此時——

    一陣悠揚的歌聲打破了畫室裡那緊張的氣氛。

    屋中的兩人皆是一愣,而後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雨澤的歌,曉曉的聲音?」

    「曉曉?」

    作者有話要說:哥哥出來啦,我很奇怪啊,他出場篇幅不大,為啥大家都這麼喜歡他呢,奇怪喲奇怪。明明只是一個外表冰山面癱性格一本正經的笨蛋哥哥而已嘛。=皿=

    感謝下面各位親的地雷——

    感謝小白馬的地雷五連發。

    今天放縹緲妹紙的法師凌曉和軍娘凌曉好了。xd

    看不到圖的妹紙們複製這裡的連接吧:/mypoyphoto/20150316/17/,/mypoyphoto/201503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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