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跟著老闆去上街 文 / 三千琉璃
就在她琢磨著要不要在蛋糕裡怒加開塞露的時候,老闆突然開始解圍裙:「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吧。」
「……啊?」
「嗯?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理了理襯衫領口的老闆瞥了凌曉一眼:「你都不看新聞的?」
「新聞?」凌曉愣了下,她倒是想看,也得有時間吧。
老闆輕嘖了聲,走到她身邊一手按住她腦袋,將她往外面推:「走吧,路上說。」
凌曉打開他的手:「沒洗手別亂摸人頭。」
「我又沒摸什麼髒東西。」
凌曉壓根不信:「都用了開塞露,還說這話?」
「……」
幸好此時店中沒客人,不然估計會被這兩人給活生生噁心走。
兩人走出門後,老闆抬起腕表對著門輕輕一掃,「滴滴」兩聲後,玻璃門就自動鎖了起來。與此同時,上面的鐵門緩緩落下。
隨即,兩人朝公交站台走去。
與其他車輛一樣,公交車也是能「飛」的,所以公交站台建地比較高。有供人行走的階梯,也有供人使用的電梯,老闆和凌曉選擇了前者。
凌曉走動間,發現今天坐公交車的人似乎有點多。
每個站台都是一個用透明玻璃製作而成的房間,旁邊還有一個小型廁所,供等車的人使用。不過它的玻璃材質和站台有些不同,當有人進去時,玻璃就會自動變成不透明的,直到人從廁所出去,四壁才會重新恢復透明感。
這些與其說是「站台」不如說是「小型候車廳」的房間內自帶溫度調節設備,才一進去,凌曉就再次感覺到了舒適的涼意。裡面的座椅上幾乎都坐滿了人,而正中央的光屏上則播放著「行車路線」以及「時間」,除此之外,就是即時新聞。
「今年在我市舉行的初級機甲師大賽,初賽將於今日上午八點正式開始……」
初級機甲師大賽?
在聽到這個詞的瞬間,凌曉再次扶住額頭,腦中有關於此的畫面一閃而過——
機甲……
白色的機甲站立在那裡,宛若一座沉默的山。
身著白裙的女孩站在它的下方,抬起頭仰視著它,目光中滿是孺慕之情。
下一秒,那機甲動了,它緩緩彎下身,朝地面上的女孩伸出了一隻手。
女孩笑著撲上去,一把抱住那隻手,開心地喊——
「爸爸!」
「丫頭?」
凌曉驟然從這幻境中回過神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肩頭搭著一隻手。
「發什麼呆呢?」
「……沒什麼。」凌曉扭頭問道,「老闆,我們是要去看初賽嗎?」
「是啊。」老闆聳肩,「反正比賽場地就在附近,去湊個熱鬧吧。」
「嗯?」凌曉不太相信地看著正剝著棒棒糖包裝紙的老闆,「總覺得有什麼陰謀呢。」
老闆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手中的棒棒糖塞到她嘴裡:「小孩子一個怎麼這麼多疑,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哪裡。」
凌曉抓住糖桿,一邊吮糖果一邊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車卻在此時到站了。
她於是和其他人一起陸續出了站台上了車,這裡是有監控程序的,而且車也不會在人尚未上完前離開,所以沒人會爭搶——會被罰款並記錄進檔案的。
上車後,兩人選擇了車後靠窗的雙人位,老闆走到位子邊停下腳步,凌曉便走進去做到窗邊。因為住處並不算遠,她很少會乘坐交通工具,不過每次坐都喜歡坐在窗邊——從這個視角俯視城市,還是相當有趣的——當然,這種事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已經司空見慣了,所以他們更多地將視線投往了公交車上的光屏。
平時車中播放的都是電視劇,而今天播放的,則依舊是有關於初級機甲師大賽的報道。從這一舉措也可以看出,這座城市和這座城市中的人對於它的關注。
因為馬上就要去看的緣故,她稍微關注了下新聞,算是瞭解了大致情況。不過即便如此,她似乎還是低估了這個大賽的火爆程度,那簡直是——人山人海人擠人啊!
從初賽到決賽都是開放性的,而票,似乎連決賽的很早就發售出去了。
一票難求說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
不過,大約是因為決賽才有直播的緣故,所以初賽現場來了許多旁觀的人——雖說沒有位置,現場卻留有足夠的旁觀區,以供人觀看。
順帶一提,比賽全部結束後,會出專門的剪輯光碟,把獲勝或者飽受關注的機甲師從初賽到決賽的表現全部收錄其中,供人購買。
凌曉和老闆來的不算早,這時比賽已經開始了。
初賽比的是組裝機甲部件;複賽比的是調試機甲,發現問題並及時解決;而一個月後才舉行的、持續時間最長的決賽中,機甲師們則會拿出自己精心製作的機甲,並由自己選中的搭檔操控,進行對戰——這也是最受人矚目的地方。
因為機甲存在的最終目的,就是用來戰鬥。
「丫
丫頭,知道這個大賽是怎麼來的嗎?」
「不知道。」
「想知道嗎?」
「在那之前……」凌曉雙手抱臂,抬頭盯著旁邊的男子,「咱能先找個能看到比賽的地方嗎?」
老闆左右看了眼,視線最後回到身邊少女的身上,十分「良心」地回答說:「憑你的身高,估計在哪裡都看不到。」
凌曉:「再見。」
看不到還看個鬼,還不如回家繼續修煉呢。
凌曉才剛轉過身,一雙手就穩穩地抓住了她的腰,她偏過頭斜睨了身後人一眼:「老闆,你終於壓制不住心中的那隻野獸了嗎?需要我幫你把它打死麼。」
老闆翻了個白眼:「等你趴著睡覺不舒服的時候再說這話吧。」
「……」
說完,他直接把凌曉給舉了起來,放到自己的肩頭。
老闆身高一米八,雖身材偏瘦,力氣卻不小,舉起身高一米五體重八十斤的凌曉臉不紅氣不喘。
凌曉下意識摟住這個老男人的脖子,卻覺得這坐法不是那麼舒服,總有種下一秒就會滑落的錯覺。不過雙|腿騎坐在他肩頭這姿勢恥感太高——畢竟他又不是她親爸——所以她想都不想。
她正想著,老闆一把拍在她背上:「別浪費時間,認真看。」
「哦。」她於是將這些思緒丟在一邊,認真看向賽場。
上面的初級機甲師正在認真地組裝著手中的機甲部件,每當組裝完畢後,就會交給懸浮在工作台邊的機械臂上,由它判斷出完成度。
就在此時,老闆的聲音再次響起。
「丫頭,知道嗎?最初機甲是精修的專屬。」
「……是這樣嗎?」凌曉雖說沒有與此相關的記憶,卻清楚地知道,「用它的力修也很多吧?」
「現在的確如此。」老闆笑了聲,說道,「最初機甲剛出現時,人們發現了一件事——身體素質越強,就越能承受機甲的衝擊力,而精神力越強,與機甲的契合度就越高。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它的操作和精神力有關?」
「沒錯,剛出現的機甲都是靠精神力操作,因為研製者認為人的身體動作再快也不會比思維更快。」
「這倒是。」凌曉覺得這句話沒有任何問題,「這麼說的話,當時精修的地位應該比力修高吧?」畢竟有機甲的加成,而精神潛能與身體潛能同樣強悍的人畢竟是少數。
「是的,現在雖說也有這樣的趨勢,卻沒有當時那麼誇張。知道改變這這一切的人是誰嗎?……算了,你一個連新聞都不看的人,還是我說吧。」
凌曉抽搐了下眼角:「呵呵。」
「是一個叫桑切斯特的人。現在只要你去書店,隨便找一本與機甲有關的書,就一定會提到他。不過在當時,他可謂名不見經傳。原因無它,他並不是一個研究學者,而只是一個普通的機甲製造師。」
普通?
凌曉想了想,隨即恍然——當時的機甲既然和現在不同,那麼機甲師不受關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發明出了可以將力者擅長的武技發揮到極致的機甲,這種機甲徹底摒棄了精神操控的方式,拋棄了多餘的、可以稱為累贅的配置,將外殼完全變成了武者身體的延伸。有人說他毀了機甲,也有人說他是時代之光,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改變了世界。」
老闆的話音頓了頓,接著說道:「從那之後,力修也變得相當受歡迎,而能夠為人量身訂做機甲的機甲師也成為了熱門職業。」
「但論強悍程度,應該還是精神力操控的機甲更為強大吧?」凌曉說道。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即使力修換上再強大的外殼,不會飛還是不會飛,而精修通過精神操控機甲,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一點。
「正常情況下的確如此,不過丫頭,你忽視了一點。」
「什麼?」
「一般精修的身體素質都不會太好,這也導致他們的機甲外殼不會太結實——否則他們自身會承受不住衝擊。」
「……這倒是。」
「所以,近距離作戰的話,力修操控的機甲優勢更大;而遠距離作戰的話,自然就是精修的勝算更大。」
「最強大的肯定還是雙修者吧?」
「那是當然,不過,這類人太少了。」老闆聳了聳肩,答道,「就人數而言,還是力修佔多數。」
「……老闆。」
「嗯?」
「你敢不聳肩嗎?」直接從他肩頭滑落下去的凌曉無奈,該慶幸她穿的不是裙子嗎?
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