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小能手 文 / 一朵豌豆黃
高三老師兇猛殘暴，向來以壓迫學生為己任，但不得不說，老師們都特別有責任心。
昨晚夜自修放學才被課代表送到辦公室批改的英語作，今早第二節下課就已經被批改完送回教室了。
木朵和邵茜茜一起去洗手間回來，就準備開始做顧慮佈置的化學題。憑良心講，顧慮的講課很有效果，連他看似隨便佈置的那幾道題都是針對昨晚講的知識點。木朵中規中矩的做了兩題，就找到了捷徑，基於現在基礎不紮實，她也依舊是乖乖的按著步驟一步步的往下做。
木朵隨手翻了下英語作本，本來以為又是一頁的紅筆外加一個日期，卻不想意外的看見一個大勾，旁邊寫了一個「good」。木朵恍然，昨晚顧慮已經幫她糾過錯了。把英語作本插入英語書下面，木朵便埋頭做化學題。第三節課是化學課，木朵花了半堂課的時間把顧慮佈置的作業全部完成就百無聊賴的趴倒在桌上，她有自知之明，就她現在的水準就算聽課也是白聽。
「朵，顧慮給你的。」唐家棟戳了下木朵的肩膀，眼睛注視著紅姐，小心的遞過一個小紙條。
聞言，木朵接過紙條，瞅了一眼顧慮，那人好像正在做習題，指間的水筆旋轉的飛快，時而在本子上落下幾筆。
木朵攤開字條，瀟灑的顧氏字體寫著「預習化學第一冊p42~p54」。拿出第一冊的化學，木朵遲疑了一下，把紙條夾進末頁。
後一節又是英語課，木朵照例聽著mp3趴著睡覺，才放到第二首歌，邵茜茜就推過小字條，「顧小熊朗讀時間。」
木朵維持著趴睡的姿勢，手探進口袋裡把mp3音量按到最低。
一口純正的英式英語，嚴肅高，透過耳塞聲音沉悶卻撓的人心癢癢，這種想聽又聽不清實在是讓人討厭。木朵卻沒敢真的拿掉耳塞，那必定要被邵茜茜揶揄好幾天不可。
下課後，木朵被英語老太帶回了辦公室，回來的時候一張小臉皺的不行。
「大茜……」木朵扁著嘴拽住邵茜茜的胳膊，可憐兮兮的語氣引得兩個後桌側目。
孫峰笑的痞痞的，幸災樂禍道，「被滅絕師太凌`辱了？」
唐家棟伸手拍了下孫峰的後腦勺，關心道，「別理他，到底怎麼了？」
原來老太見木朵寫的英語作不錯，原本那顆決意放棄的心又瞬間火熱了起來，要求她以後每次都要這樣認真對待。木朵就趕緊推脫是顧慮的功勞，老太眼神更加熱烈了，讓她不要擔心會麻煩到顧慮同學，一定要多加請教，還說等著她的作有朝一日變成范。
聽完解釋，邵茜茜放心了下來，沒好氣道，「我還以為天塌了呢，就這點事。反正你要學化學，晚上寫好作就讓顧慮順帶給你改了不就成了嗎？再說了，就算天塌了，還有顧慮頂著呢。」說著，她還朝木朵拋了一個曖昧的眼神。
唐家棟也點點頭，這不過是小事。顧慮都肯給木朵補習化學了，再看一篇作應該也是不會拒絕的。
「我說，天塌了我也可以頂著的。」孫峰蹭的站起來，仰起頭，展示自己的高度。
木朵仰視著明顯抓錯重點的孫峰，靈光一閃，對啊。高的不只顧慮一個，英語好的也不只顧慮啊，她還有最可愛最迷人的芋頭呢！
木朵開心了，讚揚了一把孫峰，「就是，咱小孫子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眾人不明所以，向來木朵打擊孫峰不遺餘力，這……受刺激了？
木朵的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到了夜自修，不等茜茜催她就乖乖的拿著作業和徐少換位置。一坐下就先拿出英語作本和電子詞典開始寫，木朵想著第一節完成英語作，下課就拿去給芋頭檢查，等第二節下課再去拿回來修改，改完上交。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顧慮不明所以的看著木朵一邊寫她討厭的英語作，一邊噙著燦爛的笑容。實在摸不透這丫頭的腦回路，就自顧自的開始聽歌。順手從桌上抽了一張白紙，有一句沒一句的寫著歌詞。
木朵滿意的默讀了一遍自己的佳作，合上本子放到一邊開始做數學作業。
顧慮已經寫了滿滿一張的歌詞，有英有中，東一句西一句，木朵卻愣是一瞥就瞧見了那句「baby，tellmehowitellyou，thatiloveyoumorethanlife」，下意識的跟著顧慮的筆速哼唱。
忽然眼前冒出一個耳塞，木朵微微一怔，手卻自然接過，耳機裡赫然就是她正在輕哼的情歌。
木朵習慣性的聽著歌趴在桌子上，眼睛瞇起，嘴裡無聲的唱著。顧慮半瞇著眼凝視著她愜意的樣子，瑩潤的小嘴一張一合，上頭挺立著小巧的鼻頭，長長的睫毛輕顫，纖細的手指在桌上隨著節奏輕盈地跳舞。
教室的日光燈照著木朵臉頰格外白皙透亮，一邊的臉蛋因為壓著手臂潤出紅暈。顧慮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一個女生，粉嫩的臉頰彷彿手指一掐就能留下個印子。
一曲結束，木朵意猶未盡的跟著耳朵裡的音樂懶散著。
一直到另一隻耳朵裡傳來不一樣的音樂聲，木朵蹭的坐直了身子，她要去找芋頭。木朵抬手就去拿英語作本，奇怪，本子呢……
木朵猛然轉過頭看向顧慮，後者特意晃了晃了手裡的本子，說道，「馬上就好。」
……木朵撫額。
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不怕三，木朵覺得自己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我木朵英語、化學就是爛的要死，你顧慮都知道了
了，那我也就大大方方的賴著你問那些會被別人嘲笑的基礎知識。
木朵充分發揮了好奇寶寶的精神，湊齊十題召喚一次顧慮求解答。
顧慮從來都好脾氣的很，臉上雖毫無表情，卻都是第一時間問她，「哪裡不會？」「這樣懂嗎？」「這題還可以這麼做……」
自然這些也給顧慮惹來了不少的麻煩，班裡的女生總是藉著問題目圍著他打轉。一開始只有蔣佳麗一反班級第一的形象，一下課就帶著高深又超綱的題目來找顧慮。
一開始，顧慮看著題目不是化學、英語的，就讓木朵來。木朵自然沒意見，因為顧慮正忙著給她看化學題，而且她對於自己打尖兒的科目向來是喜歡挑戰難題。
於是，蔣佳麗摸出門道，就專拿木朵無可奈何的化學題來問。其他女生慢慢的膽兒也大了，時常也會羞澀的拿著卷子跑到最後一桌，怯生生的站在顧慮前頭，「顧慮，能……問你個問題嗎？」當然，有蔣佳麗打前鋒，她們也知道要拿化學題來問。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多星期，再過一個星期就是十一國慶節了，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等著假期的到來。
又是一天夜自修，第一節一下課，木朵就看見蔣佳麗抱著參考書從前頭走來，瞅一眼那紫色的封面，木朵就知道那一定是化學。
木朵整理了一下位置準備讓位，顧慮卻拽著她的大校服衣袖坐下，「你一起聽。」
木朵「啊」了一聲，蔣佳麗就走到了跟前，「顧慮，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她說著看向木朵，等著她讓位。
「你坐前面吧，哪題？」顧慮直接跳過了座位的話題，開口說題目。
顧慮前面的男生正好去衛生間了，蔣佳麗沒有別的理由也只能側著身子坐著轉過頭問。中間隔著一張桌子，她嫌惡的瞪了一眼木朵，後者一無所知，顧慮卻是看在眼裡。
顧慮掃了一眼蔣佳麗說不會的題目，翻開自己的參考書遞給木朵，「做做看。」
「這題好像會誒。」木朵語氣裡的驚喜顯而易見。
顧慮輕笑，「試試。」
木朵做的歡快，這種突然有一天從化學渣渣，變成了能解決蔣佳麗這種學霸都不會的化學題，驕傲感從內而外的散發。
蔣佳麗嗤笑一聲，她倒是要看看木朵有幾斤幾兩，憑什麼化學和英語差成這樣還能讓老師們都格外寵愛，特別是班主任對木朵就像自己女兒似的。反倒是她次次總分第一，卻也只是在出成績的時候被表揚一下。
「木朵，不會也不用勉強，你的化學水平大家都知道的。」蔣佳麗狀似好意的勸慰，卻讓木朵低落了一下。
「奇怪，我覺得我應該會做的呢。可是答案怎麼就不對呢？」木朵鬱鬱抬頭，她覺得自己的步驟並沒有出錯。
顧慮拿過她手上的筆，改了幾個數字，「馬虎，你再算。」
木朵看了一眼稿紙，恍然大悟，敢情她又是算錯了。
「這下對了。」木朵笑得格外燦爛，獻寶似的把稿紙往顧慮眼前湊。
顧慮也笑著點點頭，把稿紙遞給蔣佳麗，「我給你講一遍還是你自己看過程？」
蔣佳麗猛然站起，心中說不出的恥辱卻咬牙繃著笑容，「不用了，我再回去自己算下，應該會做。」
顧慮攤攤手並不在意，此時的木朵已經抑制不住興奮和邵茜茜分享自己是「化學小能手」的好消息了。看著那丫頭眉飛色舞的，顧慮搖搖頭，不過是湊巧罷了，正好那題只涉及到他給她教過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