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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疑惑重重 文 / 木址木

    「輕點。」。

    真疼!禮荼咧了咧嘴,勉強睜開下垂的眼皮,映入眼簾的依然是那雙美麗的眼睛,裡面裝著晶瑩是因為他而閃現的嗎?

    吃力地抬起那只自由的手,禮荼輕輕將手掌覆在了婆娑的臉蛋上,他問道:

    「婆娑你是在擔心我嗎?」。

    當禮荼碰到她的一瞬,婆娑下意識地想躲開但看見禮荼這幅模樣,她於心不忍。就是這一剎那的猶豫,大掌就落在了她臉頰上,指尖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冰涼,可以感覺到食指與中間上因常年握筆而有厚厚的繭子。

    撇開一切的對錯不談,其實他是個很勤勞又有趣的司命,她看過一次他寫的命格,跌宕起伏、公私分明。他賦予了六界眾生精彩紛呈的生命故事,卻因幼年的疏忽無意間改變了她原有的生活軌跡。

    恨嗎?

    那時自然的。

    能原諒嗎?

    那也是自然的。

    雖然不合時宜,但婆娑此時此刻回憶起的是禮荼平日裡的音容笑貌。

    耍賴徹夜坐在她房門前的他,裝傻硬呆在她房間寫折子的他,充愣在鬼界到處晃蕩的他,靜靜陪著她看月光的他,耐心聽她說些傻話的他,堅定地告訴她會一直等下去的他

    不知不覺,他們之間已經儲存了那麼多的記憶。

    或許不浪漫,或許不轟烈,但是足夠真實、足夠溫暖。

    每一個女人心底都會一個最愛的影子,但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有幸能與最愛的那位攜手相伴。

    在閻王爺那裡,婆娑耗了太多的心力,萬年的僵持磨去了婆娑所有少女的天真,現在的她,沉寂又憂傷。而禮荼看似胡攪亂纏的舉動與言語,都藏著真心與情分。

    婆娑試圖避開,可惜她失敗了。

    萬年來,她能用火爆的脾氣作偽裝,嚇跑所有對她有愛慕之情的鬼,卻趕不跑這只主動送上門的仙。

    糾纏著她的他、癡戀著她的他、呵護著她的他,終究是一點點卸下了婆娑所有的防禦,心中壘砌的高強漸漸坍塌成土,覆蓋了以往心底受到的傷害。

    正因為這樣,所以在禮荼與她坦白時,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在乎了,就受不了曾經犯過的錯。

    喜歡了,因此在醒悟後才會慌亂。

    幸好,她還是找到了他。只是他的情況很不好。

    婆娑的眼睛不禁染上了點點淚花,不願相信眼前這個焉巴巴的仙,真的是往常活力四射的司命。

    「是的,我擔心你。所以請你為了我,不要睡著。」。

    深吸了一口氣,眨掉睫毛上的淚珠,婆娑朝禮荼嫣然一笑地說道。

    這個笑就像黑暗中的一抹陽光,照亮了禮荼想要昏睡的世界,讓他充滿了保持清醒的力量。同時,這抹陽光亦刺痛了閻王的眼睛,好像一把錐子在他的心窩裡捅了幾刀。

    這廂,禮荼彷彿打了雞血般,精神了不少。他趁機握住婆娑按在他流血的手腕上的玉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你拿了我的彎刀,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做好了接受我澎湃愛意的準備?」。

    嗯?

    這一溜既流暢又順溜的話,讓婆娑怔了怔,要不是禮荼的手腕依舊在滴答著血液,她真的要懷疑剛才那個連說話的力氣都不剩多少的仙,真的是他嗎?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準備好了。」。

    可以揍這個無恥的仙嗎?婆娑在心中默默地腹誹著。她沒好氣地剜了一眼禮荼,道:

    「是你要拿刀剁手,我才阻止的!要不是我,你的手現在就費了,算起來你還得感謝我!」。

    禮荼偷笑了。

    他不打算告訴婆娑,他舉起彎刀是想看看能不能把三生石裂縫上的禁制給砍出一個口子。畢竟這把彎刀是前任司命留給他的唯一一樣東西,堂堂一任司命手裡傳過來的東西應該不會太糟糕,有點小作用才對。

    沒想到他的舉動讓婆娑誤解了,卻也歪打正著地讓婆娑顯露了心跡。

    真好!禮荼在心底默默地感歎了一聲。在這場愛情的追逐戰裡,他總算不是一廂情願了。

    另一邊,剛來到的閻王爺還沒從大樹後面走出來,就聽到婆娑用一種真摯的語氣對禮荼說道:

    「是的,我擔心你。所以請你為了我,不要睡著。」。

    望著婆娑臉上璀璨的笑像一縷陽光,閻王爺只覺得刺眼極了,讓他有種想哭泣的衝動。

    果然,在鬼界呆久了,已經無法適應這種明媚的陽光了。這份美麗的笑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展現的,而他注定要與黑暗為伍,守不住也留不住這抹難能可貴的陽光。

    調整了一下心情,閻王爺從樹後面步出。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婆娑不由地想掙脫開禮荼握住她的手。萬年來的情誼豈是一朝一夕就能遺忘的,就算沒有愛,情分依然存在著。

    禮荼不肯鬆手,即使他現在很虛弱但這不影響他不撒手的決心。

    開玩笑,婆娑這種女人,一旦鬆手了就再也尋不回來。他可不想做第二個閻王爺,到時追悔莫及。

    望了眼婆娑和禮荼交疊在一起的手,閻王爺移開視線,道:

    「我在鬼風林發現了檮杌和戰神,檮杌走了,鬼風林的禁制隨之解開了。袖色已經趕過去,戰神目前由她照顧著。」。

    閻王爺說完就沉默了,婆娑因為覺得尷尬也不出聲,講話的是禮荼。畢竟現在還在流血的是他,沒有鬼肯說話,那他就只好自個兒問了。

    「這塊撞邪的石頭什麼時候才會放開我?」。

    血流出來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估計是因為檮杌已經離開鬼風林的關係,但三生石依舊緊咬著禮荼的手腕,就像一個貪吃的孩童,怎麼喂都餵不飽。

    「禮荼,你掛掉了嗎?」。

    禮荼的問題還沒得到回答,就聽到一個聲音從鬼風林的半空中傳來,聽到這句話禮荼一個呼吸不暢,差點憋暈過去。

    袖色從白無常的旁邊探出個頭朝下方大喊道。他們一行降落時,未語掃了眼禮荼,補了句道:

    「還行,血氣還夠用。」。

    禮荼抓狂,看他都交了些什麼朋友?有這麼赤~裸~裸~調侃他的仙的嗎?簡直就是標準的損友。

    黑無常把背上背負的戰神放了下來,讓他靠在三生石上。閻王爺則是望著尾隨而來的旱魃,皺了皺眉,不過什麼也沒說。

    「血氣還夠用是什麼意思?」。

    婆娑抓住了未語話中的疑點問道。未語是個半神,她給禮荼輸了點混合著神力的仙氣後,解釋道:

    「司命這次闖了大禍。鬼界的三生石的確具有扭曲空間回到前世的能力,但這是違背天地法則的事,我不知道泥土你從哪兒知道了這個方法,不過就我所知,從上古開始用過這個法子的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行了,未語。你就別恐嚇泥土了,你沒瞧見他的臉都白過牆灰了嗎?」。

    袖色說了句公道話,只是這話聽上去似乎沒多大誠意。

    「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方法,就是有一天在院子的枯樹上睡醒後,腦子裡忽然閃現了這個。我一直以為是以前在哪本書上看過來的,只不過遺忘了,而最近因為要用到才會憶起。」。

    「」。

    袖色很想抓住泥土搖一搖,當真是墜入情海的男人根本無智商可言。這麼蹊蹺的一件事,他居然沒發現端倪。

    未語無奈地歎了口氣,攤開雙手,道:

    「很遺憾地告訴你,就算你真的成功了,回到上一世的也不是婆娑。」。

    「那是誰?」,泥土愣了下問道。

    「是袖色。」,回答他的是旱魃。

    眾位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到了戰神身上,沉默在蔓延。在場的除了旱魃和未語是知情者,閻王爺大概能猜到一些,其餘的都覺得腦袋有點懵。

    閻王爺瞟了旱魃一眼,旱魃心領神會,修長的腿甚是隨意地搭在三生石上,給眾位開始了解說。在旱魃「是個xxx的」句式下,大家總算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首先是袖色傻乎乎地用手捂了三生石好幾個時辰,沒得到反映後離去,然後被戰神用鮮血強行啟動了三生石回看了袖色的上一世,接著就是禮荼相信了那個忽然出現在腦海中的法子,想用三生石替婆娑回轉到上一世。

    「接下來的眾位都知曉,是個沒什麼好說的事情。」。

    旱魃結束了他的發言,但是袖色非但沒弄明白,反而覺得腦子裡的問號愈發地多了。

    「三生石上為什麼會有禁制?」,白無常發問。

    「你們覺不覺得,整件事像是個陰謀?從泥土向婆娑言明,到泥土來三生石獻血、禁制被啟動,再到如今戰神昏迷。這事件串聯得很好,一環套一環。」,黑無常發問。

    「這事肯定是檮杌干的。」,未語發表了見解。

    面對眾位的眾說紛壇,閻王爺在保持了沉默後開口道:

    「袖色,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在鬼風林另一端發現戰神時,檮杌也在場,我看到了它的臉與戰神長得一模一樣。」。

    此話猶如滴落油鍋裡的水,霎時間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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