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章 :邪氣 文 / 木址木
「眾仙平身。」。
王母溫婉地微抬玉手,她的嗓音在眾仙耳邊響起,如同與每位仙人近身對話般。鳳凰的族人感激涕零,恭敬地起身,退到一邊,中間自動隔出了一條路。
王母在鳳凰族的重量級人物的擁簇下朝鳳林的行宮走去。
路過冬善和袖色身邊之際,王母略停腳步,道:
「冬善,你來鳳凰族做客?」。
「回稟王母娘娘,是的。」。
「那好,與我一起去行宮。」。
「謹遵王母娘娘之命。」。
袖色糾結了,冬善被王母叫去了,那她是跟上還是留在原地?她沒抬頭,卻能感覺到王母雖然和冬善說話,但她的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她是不是得跟上?
沒等袖色想出個結論,冬善拉了一把袖色,袖色立刻站到冬善後邊。
這麼輕輕地一站,全部被鳳凰族的眾仙看在眼裡。在場的仙誰沒個眼色,王母真正關注的是袖色,大家心知肚明。對此,家主若有所思,紅衣眉頭微皺,長老們神色各異。
袖色沒把這些放在心上,因為她嗅到了邪氣!
為什麼這裡會有邪氣?王母的鳳駕所到之處應該一片清明,為何會有這股衝鼻的邪氣?
隊伍短暫停頓後,重新動了。袖色磨蹭著落到隊伍的最後面,她偷偷抬眼在隊伍中搜尋著。
太奇怪了!
周圍的仙家似乎都沒有反應。
沒理由她嗅得到,而其他仙嗅不到。說句不好聽的,隊伍中隨意一位仙,修為都能頂三個她。就連王母身邊的那個仕女瞧上去都深藏不露。
仕女?!
袖色的眼睛轉了回去,定格在那位仕女身上。
袖色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注意到她,就是忽然間一眼瞧到了。
是了,這位仕女好像不同於一般的仕女。
雲鬢高綰,花枝步搖,齊胸襦裙,深淺飄帶。
她的氣質和衣裳都出類拔萃,站在這陣容強大的隊伍亦沒有被掩蓋了光芒,但也沒有搶了王母和家主的風頭。
這個仙女,美麗而識大體。
袖色眼中浮現出一絲興味。
隊伍在移動著,那股撲鼻的邪氣再也沒有出現過。袖色覺得可能是她大驚小怪了。王母身邊怎麼可能存在邪氣?就算真的有,也是輪不到她來發現的。就她那點淺薄的修為,都不夠其他仙家半個手指頭。
還是好好打起精神,應對王母吧。
她這次回來鳳凰一族,想來是有要事,而這事或多或少和冬善還有袖色有關。
否則,王母何必特意欽點了他們跟隨。
袖色推開木窗,隔壁的房間沒有一絲光亮。
她不知道冬善是否睡著了,她抬頭看天,時辰似乎還挺早的。
袖色又扭頭眺望著百丈開外的一棟小木屋,裡面燈火通明。
有一扇木窗朝著她的方向打開,霽沐正立在窗邊向她溫爾地笑著。
直到現在,袖色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
早些時候,她和冬善隨著王母去了行宮,一頓彎彎繞繞後,王母點明了此次的目的——為戰神謀一樁好姻緣。
說起這位戰神,在九重天亦或是六界那都是大有名氣的仙。
傳說他仙齡才將將一萬歲,但他卻是個令魔界、妖界、鬼界忌憚不已的仙。原因無它,只因為戰神祇有兩千歲時,就已經拔下了九重天立在誅仙台上的那把天劍。
要知道,這把劍應天地而生,其上的禁制和仙力隨六界一同成長。滄海桑田,天劍已經具有了靈識,它是一把傲驕又難熬的劍,引得無數為它前來的仙、魔、妖、鬼、人全部鎩羽而歸。
可是戰神把手一伸,天劍不但沒反抗,還服帖在被戰神握在手掌中,如一件乖巧的玩具。
倘若就只是這樣,尚不足以令戰神的名號在六界如雷貫耳。
五千年前,袖色還不是袖色,只是紅鸞閣裡那初開仙識的紅線,被冬善捏在手指中擺弄時,五千歲的戰神已經和天劍一塊上天入地、大殺四方,立下無數功勳。
傳聞鬼界的王常用戰神的名號嚇唬那些不聽話的小鬼,效果非常的好!
一萬歲在九重天這個時間不具有任何意義的地方,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年紀。
袖色覺得王母好著急,如果不是親眼加親身知道玉帝和王母的感情情比金堅。袖色估計會猜測,戰神是不是玉帝的私生子,王母忍受了一萬年,總算逮著機會把戰神給婚配了,離她越遠越好,省的看著礙眼。
瞧,這就是長年累月為六界搭紅線的後遺症。
王母才說完話,袖色已經自行腦補完了一個玉帝出軌加落難皇子的故事。
以後真的不能用水鏡偷看人間了,好端端地,都學壞了!都怪泥土,老拉著她琢磨這些話本。
王母的意思是,想要袖色操心這件事。
冬善身為月老,本就很忙碌抽不開身。
而袖色作為冬善的嫡傳弟子,下一任紅鸞閣的閣主,由袖色來為戰神選一位適合他的另一半,真的太適合不過了。
本來袖色心中不那麼樂意。
這件事做好了還好說,萬一沒做好,戰神大有可能拎著他那把天劍,一刀把她給砍了!那她豈不是被打回原形,又變成那一團團的紅線?!
可是,換個角度想,這不正是光明正大留在鳳凰一族的好借口麼?
王母娘娘想念故里,玉帝不忍看愛妻思鄉遂准了王母回鳳凰一族暫住的請求。短期內,王母是不會離開鳳凰族了。而被授命的袖色自然一併留了下來,好隨時和王母匯報為戰神尋找姻緣的最新情況。
袖色正要接下這個雞肋般的任務時,一道包裹著裊裊仙氣的白光在行宮的正殿劃過,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仙家出現在眾人眼前。
來者是霽沐。
白玉冠妥妥地把萬千青絲束在腦後,纖塵不染的白袍帶出了幾分飄逸的氣質。他眉目彎彎,嘴角含笑。
袖色有一瞬的恍惚,這樣的微笑有些慈悲為懷的意味,這樣的霽沐似乎被佛光籠罩著,遙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