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文 / 元九月
開學軍訓,想當然,荊蕭然又沒有參加,也是,他現在是真的不在乎他在學校修的那點學分了,荊蕭然回家的時候,看到被曬成煤蛋的喬傾國,很應景的說「你這樣天黑出去得小心一點」,喬傾國還很白癡的問了一下「為什麼」,「因為,別人是看不見你的」,「荊蕭然,我想剁了你」——
自從大學之後沒多久,荊蕭然就自己買房子了,強迫喬傾國跟他過上同居的生活,喬傾國問他為什麼非要出去住,荊蕭然答曰「在家裡,一群眼睛,和你做那事,有壓迫感,太不能隨心所欲了」。
其實,荊蕭然一直在想著以後的事情,他是想著,等到畢業之後就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的,他是很想過上那種平淡且簡單的生活,極想與喬傾國白首不相離。他這兩年拍的戲也不少了,看到有的人從名利雙收到竹籃打水,看到有的人昨天還是風頭正盛,今天就又變得默默無名,還看到有的人,人前風光靚麗,人後悲苦心酸,看得多了,人也就麻木了,他只想和喬傾國好好地。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荊航天和喬征在謀劃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他一點都不希望喬傾國知道,而且,喬征已經把喬傾城送去住校了,他又很長時間不回家,如果他不提的話,或許,喬傾國就會搬回自己家裡住,那天在喬家發生的事情,他這輩子都不想遇到了。
陳謹嚴問過他為什麼,為什麼就是喬傾國了,明明他還這麼年輕,說不定未來還會有更好的,更適合的,荊蕭然當時回答的是,當你遇到一個確定的人時,你就會覺得,如果未來不和她過得話,那這輩子剩的就是遺憾了,他一直都覺得,溫柔可以偽裝,浪漫可以製造,美麗可以修飾,只有那份純真,是可遇,但只可以求一次的,他不想錯過,不想後悔,只想活在當下。
但是,由於荊蕭然實在是呆在家裡的時間太少了,往往就只有喬傾國一個人,說不寂寞那是假的,最後她實在是受不了半夜只有一個人的感覺,就和荊蕭然說想要住校,等他回家的時候,她也回家,這樣就沒關係了,就這樣,喬傾國就去住校了。
喬傾國一住進宿舍,發現舍友都是同班同學,都還算是熟悉,相處了一段時間,喬傾國這種性格冷淡的人與她們倒也很融洽,她們都知道她有男朋友是荊蕭然,他們也沒有覺的有什麼驚訝的,因為,畢竟在z大,明星出的一摞又一摞,她的室友一個叫蔡鑫的已經算是小有名氣的,去年在一個知名導演的戲裡露過臉,還有一個拍了一條廣告片,天天都在電視上放送,宿舍裡數她沒啥出息了,在z大這個大環境裡,什麼帥哥美女都是一撈一大把的,像荊蕭然著這種外出拍戲的也有,但大多數是不招老師待見的,老師總覺的他們這種基本功沒打牢就想蓋房子的早晚有一天會塌的,晚上,喬傾國把這話複述給荊蕭然聽,荊蕭然就問她「那你覺得是我們這種人演得好,還是你們這種在校悶著演莎士比亞的演得好」,喬傾國一看他又在這跟她耍范,就想嗆他一下,可是,還真沒有什麼底氣來反駁他。
後來荊蕭然告訴她,在學校只可以聽老師講,但是這些老師又哪比得上那些資深演員站在鏡頭前的機會多呢,當然是要像那些更有實力的學,喬傾國只告訴他說,「你修煉的都快成精了」。
喬傾國到快要大學畢業為止,她和荊蕭然都是聚少離多的,甚至,連那些考在不同學校的異地戀都不如,她有時都要從新聞裡看到他的身影,她每天都會上網搜索一下他的信息,看著他的好多的作品,好多的緋聞,好多的成就,也許以前的一些事情她不會在乎,她本來就是一個性情冷淡的人,只有真正的交心時,她才可以放開自己,但是現在,太多的不安全感讓她無所適從,而且,到大四開始,她也慢慢地開始外出拍戲,雖然只是一些小角色,但是她也非常認真地對待,不是因為她想要演的多好多好,她只是想,不給荊蕭然丟臉,如果這個劇組有和荊蕭然一起合作過的人,她就會更加的發奮,喬傾國有時候會感覺自己想荊蕭然想的都快發瘋了,想結束這種見不到面的生活,結束這種靠猜測過得日子,沒有以異地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這種相愛卻不能相守的感覺。
蔡鑫曾經問過她「想他,為什麼不去找他」喬傾國的回答是「我去了,但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和他的粉絲一起,他太忙了,我害怕打擾他」蔡鑫聽到她這麼說,就覺得她這麼倔得一個人怎麼可以愛的這麼卑微,就說「這樣,不累嗎」,累,何止是累,但最終喬傾國只是搖搖頭,蔡鑫問「為什麼」喬傾國的回答是「我遇到了這麼一個男孩,他不由分說的攻入了你的心房,就像那冬日裡的陽光,用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拭去了我所有的眼淚,讓我為他著迷,就算遇到了比他更迷人的人,但也會覺得誰都不如他,都遜色與他」。
荊蕭然這兩年,一直想要讓自己有能力,能做實力派,可是這條路又豈是那麼容易走的,不管他多麼的努力,總會有茫茫看不到的盡頭,但當喬傾國徒步五里,一身狼狽,背著一個行李包,穿越這茫茫的戈壁,出現在這個除了他們這個劇組之外,荒蕪人煙的地方,荊蕭然覺得,喬傾國,讓他放棄整個世界都是願意的。
喬傾國遠遠地看著穿著一身戲服的荊蕭然向自己跑來,一下子把自己抱住,當鼻息都是他的出汗的味道,但是喬傾國感覺一切的苦累,都是值得的,再多遠方的寬慰都比不上他現在的一個簡單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