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文 / 夜蔓
在他灼灼的注視下,她終於點點頭。其實雜誌社的工作確實不錯,只是她也有自己的計劃。
「如果我要出去旅遊,可以隨時走吧?」她不想受公司的約束。
程墨陵斂了斂神色,鄭重道,「我對員工都是一視同仁,自然不能因為私事隨意請假。」
清泚的臉色黑了黑,「那我還是不去了。」
程墨陵眉角一挑,「當然特殊人物特殊對待。」
清泚眼神瞬間一片清亮,靠他的關係似乎不好吧。
程墨陵順勢握過她的手,「嗯,如果是老闆娘的話,大家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清泚:……
她已經不想去了。
第二天,兩人上午在林芝逛了一圈。中午,李昱白過來開車,晚上七點三人一起回到拉薩。
李昱白餓的嗷嗷直叫,到了酒店辦好手續之後,便去吃飯了。「你們確定不去?」
程墨陵看著清泚。
清泚說道,「師兄,你和李師兄去吧。」
程墨陵呼了一口氣,「昱白,我們就不去了。」
李昱白瞭然的揮揮手,「有好吃的給你們帶回來。」
程墨陵捏著車鑰匙,「走吧。」
她現在什麼都不說,他也知道她想做什麼。
這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清泚趕緊拉回了自己的思緒。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喜歡胡思亂想了。
兩人來到市醫院,問了護士,找到鄭佳的病房。
鄭佳已經清醒過來,不過精神不是很好。
清泚在來的路上已經和傅翰澤聯繫過了,傅翰澤站在病房前等著他們。
「清泚——」傅翰澤的聲音暗含激動。
清泚點點頭,「鄭佳怎麼樣了?」
傅翰澤搖搖頭,「從醒來她一句話都沒有說。清泚,你幫我勸勸她。」
「我?」清泚皺了皺眉,「她都不和你說話,我也沒有把握。」
傅翰澤一臉鬱結,「我怕她這輩子都不理我了。」
「怎麼會?」清泚抿抿嘴角。
傅翰澤眉頭已經打結了,「我犯了一件大錯。先不說了,你一定幫我勸勸她。」
清泚心裡一閃而逝的疑惑,傅翰澤到底犯了什麼大錯。
程墨陵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清泚走進病房。
病房裡還有一位病人。鄭佳住在裡面,靠著窗口,手上還掛著鹽水。她半靠在床頭,靜靜地望著窗外,一動不動。
清泚只覺得她的眼神放空了一般。
「佳佳,清泚來看你了。」
鄭佳的睫毛一閃而逝地輕顫,可是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了。
傅翰澤看看清泚,搖了搖頭。
清泚走進了一步,「鄭佳,你怎麼樣?身體好了些嗎?」
鄭佳依舊維持著那個工作。
「佳佳,你就開口和我們說說話,好不好?」傅翰澤焦急地說道。可無論怎麼樣,鄭佳始終不開口。
清泚呆了十多分鐘,都是傅翰澤在說。
程墨陵見她出來,問道,「怎麼樣?」
清泚側過頭,喃喃地說道,「他們三人的事,解鈴還須繫鈴人。」
「那你糾結什麼?」程墨陵輕笑。
清泚呼了一口氣,「我在想這個故事的結局。」
出了醫院,清泚這回兒真的感覺到肚子餓了。她去路邊買了兩個烤玉米。
遞給程墨陵一根,程墨陵失笑。
清泚啃著玉米,「很甜的。」
清泚邊吃邊在想,剛剛病房裡發生的一幕幕,加上這一路發生的事,她慢慢將所有的事串起來。
程墨陵見她吃的速度減下來,「又在想什麼?」
清泚皺了一下眉心,「我只是想宋薇和傅翰澤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程墨陵歎了一口氣,「你都說是他們三人的事,還想那麼多。」
清泚聳聳肩,「師兄,我以前在旅途中也遇到過很多事,不乏情侶鬧分手的,可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她的聲音輕了幾分,「鄭佳是抱著求死的心進山林的。」
這肯定和傅翰澤有關係。
「好了,別人的故事,你聽著就好,乖乖的當你的看客。清泚——」他怔了怔神色,「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再插手了,答應我!」最後三個字深沉有力。
清泚一時間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那雙眼如同有魔力一般讓人深陷其中。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她緩緩說道。
程墨陵傾身將她擁到懷中,伴著清香的玉米味,那感覺說不出的溫馨。
直到一抹聲音打破了這一刻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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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清泚——」宋薇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站在程墨陵的背後。
清泚一愣,從程墨陵的懷抱退出來。她斂色,見到宋薇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宋薇勾勾嘴角,「恭喜!」她的語氣淡淡的。
程墨陵打量著她,眼前的女孩子看上去根本不像會玩弄心術的人。
「住院樓11層601。」清泚清晰的說道。
宋薇挑眉,「你怎麼知道我是去找她的?」她頓了頓,「清泚,我是來找你的。因為我知道傅翰澤是不會讓我見鄭佳的。」
清泚不動聲色地站在那兒。
宋薇輕歎一聲,「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不想見我。」
清泚攏了攏眉,「宋薇,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沒有什麼感情積怨,何來喜歡不喜歡。」
「是嗎?無所謂了。」她嚥了咽喉嚨,「清泚,還記得之前你答應過我的一件事嗎?」
清泚點頭。
「我要見她。」宋薇定定地說道。
「傅翰澤都說不動鄭佳,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勸動她?」清泚不明白。
宋薇莞爾,「清泚,因為你是個懂得愛的人。我知道你肯定能說服鄭佳的。我等你的消息。」
說完她看了一眼程墨陵,若有所思。
宋薇走了,清泚頭疼,她並不想再捲入他們之間的事的。
「走吧。明天再來。」程墨陵說道。
清泚唔了一聲。
走了一截路,程墨陵突然幽幽說道,「你對和你萍水相逢的人都這麼熱情,怎麼就對我就這麼冷漠呢?」
冷漠?
清泚抬首,「師兄你用錯詞了。」
「那你說應該用什麼詞?」
清泚覺得太陽穴的神經突突的跳著,「嗯,彬彬有禮。」
程墨陵嗤笑,「到底沒把我當自己人,彬彬有禮以後就不必了。」
清泚大窘。
夜晚,清泚獨自待在房間。筆記本的屏幕發出微弱的光芒,她的手指在鍵盤鍵快速地敲動著。**之行,對於她來說不是一次單純的旅遊。
想著想著,她不自覺的便敲下了一個名字——程墨陵。
待反應過來時,清泚悵然歎了一口氣,忽而一笑。
什麼時候開始,他就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她的生活,進入她的思想。
把手機裡的照片傳上電腦裡。期初都是景色照,等到和程墨陵的合照突然跳出來時,她手上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澄澈的天空,一切彷彿是虛幻的一般。
程墨陵側首看著她,嘴角溢出笑容,是她從來沒有注意到的。
清泚那一刻覺得心好像被捏了一下,有種悶悶的疼。
程墨陵沒有問他要過照片,清泚想了想,將那幾張照片打包好發到他的郵箱。
第二天,她和程墨陵約好了一起再次去了大昭寺。
在大昭寺門口,一位老者喊住了她,「小姑娘——」
清泚停下腳步,和他打了招呼,「你好。」
老者手上轉著傳經桶,臉上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在這裡我們第三次見面了。」
清泚瞇了瞇眼。
這是她第三次來大昭寺,她並沒有注意過眼前的人。
老者再次開口,「不錯不錯。你這一生,大福大貴自然不必憂心。」
清泚笑笑,「謝謝。」
老者說話時,臉上的溝壑有些深,眸子也有些渾濁,他望著清泚,「這也是我們的緣分,送你四個字。」
老者意味深長地說了四個字,「不念過往。」
清泚的臉色慢慢變得肅然起來,程墨陵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老者。
清泚喃喃地重複道,「不念過往。」她再次感謝老人,「謝謝。」嘴角盈上一抹釋然的笑容。
老者點點頭,轉著傳經桶朝著聖潔之地走去。
當兩人再次站到大殿前,清泚說道,「我去請一炷香。」
陽光照射著整座宮殿,隨處可見正在進行五體投地參拜的刑徒們。
程墨陵看著她。
陽光下,她微垂著的臉角,雙眼閉著,表情虔誠專注。清泚足足呆了三分鐘之久,等她上完香,一回頭看到他。
茫茫人海中,四目相對。
清泚扯起了嘴角。
「上一次你不是說不求神的嗎?」程墨陵玩味的說道。
清泚默了一會兒,「現在不一樣了。」
程墨陵悶悶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嗎?」
什麼叫明知故問,大概就是程墨陵這樣了吧。
清泚斜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
大昭寺,當年松贊干布為紀念成公主而建的的宮殿,他們的愛情亙古
流傳。在這座神聖而充滿愛意的宮殿,對一些人來說真的意味著——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