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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章 別來無恙否? 文 / 艾窩窩

    這一夜,明玉在玉梅公主的軍帳渡過。

    次日,王濤帶來一人求見玉梅公主,雷蘭懨懨躺在屏風之後當尊貴無比的玉梅公主,雷一頂著趙徹的臉,坐在矮几之後,手握書卷,面無表情。

    湯如和紅葉侍候在旁。

    王濤的目光在紅葉身上緩緩掃過,對著玉梅公主單膝跪下行禮道:「禁衛軍侍衛長王濤見過玉梅公主,駙馬爺。」

    雷蘭咳嗽一聲,抬了抬手,在屏風上映出一道黑影,明玉道:「公主讓你起來。」

    王濤一驚,他昨日回到自己的軍帳一直覺得紅葉與以往不同,卻一直沒找到不妥之處。

    今日,乍然一聽,這聲音,這聲音不是紅葉的?他眼角微抬,看向站在屏風左側的紅葉,細細打量。

    雷蘭心下一驚,這屏風是稀罕之物,她能看清屏風外人的一舉一動,王濤一進來,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他這番舉動自然沒有漏過。

    她執掌情報多年,對人性、對行為有很深的瞭解,這是懷疑,懷疑明玉的身份!

    雷蘭看著低頭的明玉,手中茶杯往地上一丟,啪的一聲,嚇得全帳的人都看向她,雖然有屏風阻擋壓根看不到,但這是下意識的動作。

    明玉的角度能看到雷蘭滿臉急躁,她不動形色,緩緩走進床邊,見雷蘭嘴唇動了動。

    明玉看懂了,雷蘭說:王濤懷疑她的身份。她屈膝彎腰的影子印在屏風上,一副靜候吩咐的樣子。

    雷一反應極快,他思慮周全,以明玉的心思縝密,知道大概的來龍去脈,露出太大的破綻不可能。唯有聲音,他與冥澤對視一眼,背著王濤,做了個手勢。

    雷一坐在矮几後不動,冷哼一聲,不耐煩地道:「你又發什麼脾氣,一會覺得燙,一會兒覺得涼,這般折騰,煩不煩人。」

    雷蘭聞言,眉梢一挑,袖子一甩,啪的又甩翻了放在床邊的一盤點心,嘩啦啦從屏風上飛了出來,大部分砸在跪在地上的王濤身上。

    明玉嚇得,立刻跪了下去道:「公主息怒!」

    冥澤版的湯如道:「公主息怒,屬下深知失去聲音,公主痛苦難當,世間之大,名醫無數,一定會治好的。紅葉多次試藥,前幾天都啞了,這幾日才能出聲,也算有點成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明玉聞言,一臉黑線,強人啊,這都沒商量過,這一人一句給她編派好理由了。

    王濤皺眉,試藥?

    這個毒婦,死到臨頭還不放過他的紅葉,花招翻新,種種折磨。他看向湯如,他們有私下的交易,希望他能給點提示。

    湯如對上王濤的目光,微微搖了搖了頭。王濤暗罵他,拿了他的白蓮丹竟然不做事。

    雷一很上道,啪的丟下手裡的書,斜著眼睛看他道:「王濤你有什麼事要稟報。」

    王濤看向屏風,誰不知道公主大權在握,駙馬爺就是個擺設。

    雷一冷哼了一聲,甩袖子走人。

    明玉聲音平靜無波道:「公主讓你說。」

    王濤應了一聲道:「神算子的後人——非言,他是夏皇坐上賓,想必公主也是知道的,他這次奉皇上之命跟屬下一起前來,以解公主危難。」

    神算子後人?非言?

    冥澤眉梢一挑,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

    明玉道:「公主讓他進來。」

    王濤道了聲是,立刻退了出去,恭敬的請了一個人進來。

    非言銀色長袍及地,一頭烏髮以銀色簪子定在頭頂,一半飄散在身後肩頭,負手身後,容顏俊美,桃花眼瀲灩生波,一派風流倜儻之態,看向屏風之後道:「別來無恙否?」

    明玉一驚,舊識?!她與雷蘭對視一眼,這個非言到底有沒有官職啊!如何稱謂?

    非言斜了一眼屏風。

    王濤道:「非先生,公主受傷,失聲!」

    非言哦了一聲,不語。

    明玉眉心微皺道:「公主有些事想請教非先生,事關皇室隱秘,王濤退下。」

    王濤道了聲是,站了起來,深深看了一眼含笑的非言,才退了出去。

    非言桃花眼瀲灩生波,看向冥澤道:「你小子,混得這麼慘!」

    「世事難料,豈能盡入人意。」冥澤喟歎長歎,上前給非言大大一個擁抱道,「師兄,幾年未見,你死哪裡去了?」

    師兄?熟人?

    明玉眨眼,人生真他媽的狗血,到處是故知啊!

    兩人一抱既分,非言桃花眼笑成一條線:「在山上關了二年,去夏都混了半年。這次,是為你送終而來,兄弟一場,不忍見你拋屍荒野啊,誰知,你混得不錯,把公主都幹掉了,看樣子可能不死,可憐我白跑一趟。」

    「去你的!」冥澤捶了他一記道,「有師兄在,大事可成。」

    自己人啊,一切好說。

    明玉看到那兩人在矮几上,指手畫腳,該怎麼做,該怎麼說,該怎麼應對,兩人很快達成一致意見,狼狽為奸,可憐的王濤,為他人做嫁衣尚且不知。

    一個時辰後,玉梅公主下令,遷徙軍倉,這般大事激得軍倉管理層一個一個跪在大帳外,冷汗淋淋,他們不想死啊!

    軍倉哪能隨意遷徙,出大事了,這是滅族大罪啊!

    王濤喝道:「這處風水不佳,才導致西夏對戰東冥不利,天雷斷崖,這是上天的警告。有神算子後人非言在此,選了谷底另一處安置穀倉,絕對不會出錯。公主下令,你們怕什麼?」

    你丫的,想阻止我的幸福,全部去死!

    那些人不認識王濤,一個個抬頭看著湯如。

    湯如點頭道:「確實是公主的命令,想必大家也知道安仁之戰,西夏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卻是這般結局。夏皇諭令,非先生所選,公主下令,照做便是。」

    那些人戰戰兢兢,你看看我啊,我看看你啊,又看看湯如,這該如何是好啊?這些個命令不見文有蓋章的才成啊。

    東方詹一晃一晃走了過來,紫衣飛揚,別有一番韻味,他走至人前,揚了一下手裡的軍需官令牌,上位者的霸氣隱隱壓了過去,冷聲道:「軍倉糧草調動需要我一一蓋章,出了差錯,死!」

    軍倉受軍需官節制,直接管理,這命令由軍需官下,最妥當不過。那些大小官們,喜極而泣,有軍需官的命令,以後出來事,他們刻意撇清,立刻低頭道:「是」!

    東方詹一甩手,道:「各自去準備,準備遷倉,違者格殺勿論!」

    呼啦一聲,全部散了開去。

    王濤看著於松,嘴角一抽,好強悍的氣場啊!會是那個到處亂摸人,為了孌童,連他老子都坑的斷袖?

    躲在一邊的明玉看著王濤的神情,微微皺眉暗道:東方世子,這太過了啊,於松哪有這般氣場,看吧,王濤估計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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