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七十二章 奇怪的草 文 / 艾窩窩
冥澤發現東方詹的長處,現在他是於松,遊走在大頭兵之中,他這個版本沒有按照小六的版本走——見著漂亮的就摸一把,也沒有按照刀疤的版本走——晚上縱慾,白天睡覺。
完全是東方詹版本的於松,一個官二代的紈褲子弟,本色演出,十分出彩。
驕縱、任性、肆無忌憚,毫無章法,一下東一下西,整的軍倉的上下無所適從,不過好玩好吃好喝,但凡這類事,適應起來還是十分快的。
於是,東方詹很受大頭兵的歡迎,他每天大手揮揮,要吃要喝,還是要大家一起喝一起吃。
當官是皺眉苦臉的,大頭兵是雀躍歡舞的,反正出了事大頭兵也無從追究,當頭的肯定是要倒霉的。
東方詹與莫負天生不對盤,兩人一碰頭,就是又打又掐的,反正有吃醋這個名目在,倒也湊合說得過去。
冥澤看著他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幾個黑乎乎圓不圓,扁不扁的玩樣,聽聞這幾天東方世子天天窩在廚房裡,嘗邊各地小吃,這大體又是抓了誰做的?
東方詹一頭撞了進來,才現在帳內氣氛不對,他看看莫負臉色僵硬,看看冥澤嘴角緊抿,又看看明玉一副悲催無比的樣子,想著是退出去遠離麻煩呢,還是先給莫負吃塊噁心巴拉的黑色糍粑粑?
明玉緩了緩神,目光游離。
算了,事成定局,多說無益,再說那二人也是為她著想,且不說這藥都珍貴,算是給他們捨身試藥的回報吧,這麼一想,心情好了不少。
她對著東方詹揮了一下爪子道:「東方世子,果然風流倜儻啊,嘖嘖,哪裡來的紫色布料,這都穿上了。」
東方詹立刻來勁,三二步上前,對著明玉笑顏如花道:「我就說,明姑娘是睡著了,他們偏不信,你瞧瞧,這不醒了嗎?」
他揮了揮袖子,轉了一個圈,喜氣洋洋問明玉道:「好看嗎好看嗎這是二件白色中衣重新縫起來的,採了紫色的的草搗爛了染的?在這個鳥地方,只能將就了,哎呀,平白降低本世子的品味啊,跟我完全不搭啊。」
冥澤冷哼一聲道:「興致不錯,你倒是閒的很。」
東方詹呃了一聲,身子縮了縮道:「我這不是混入敵人內部,去打探消息嗎?」
莫負嘴角一扯,損道:「你這麼個不靠譜的人,出賣我們的可能性還大一點,打探消息,消息打探你還差不多。」
東方詹瞪大眼睛看著莫負道:「你個鳥人,算老幾了,我的事要你管……」
「靠,要不是怕你連累小爺,我才懶得理你……」莫負插腰吼了回去。
明玉站起來就朝帳外走去,煩人,吵去吧!她出去透個氣。
冥澤丟下他們,跟著明玉並肩走了出去,只留下莫負版的孌童和東方詹版的於松打打鬧鬧。
明玉抬頭看著藍天白雲,微微側首,輕笑道:「冥澤,是否有劫後逃生的感覺。」
冥澤低低一笑,伸手攬過她的肩,並排而行道:「我還以為你壓根不在意生死呢?」
「在意無用的時候,何必在意。」明玉乾脆靠在他身上,她懶得挪步,明明神清氣爽,為何雙腿微微發顫,輕笑道,「是白芳幫我遮去耳上綠靈嗎?」
冥澤側首看了她一眼道:「是,她很在意你的安危,這綠色的晶石叫綠靈嗎?很美!」
明玉「嗯」了一聲,微微歎息道:「她們母女也是可憐之人,山洞十年,避居人世,很是淒涼。」
冥澤不語,扣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兩人來到一處矮土坡,紫色的草隨風搖曳,冥澤指指那處道:「奇怪嗎,東方詹就是從這裡擼草染衣服的,只有這一處土坡的草是紫色的。」
「很美!」明玉回答牛頭不對馬面,兩人席地坐下。
明玉毫不客氣枕在冥澤的大腿上,翹了個二郎腿,一晃一晃的,冥澤眼中寵溺盡現,他們一共經歷生死,一同劫後重生,她還是青陽姑姑的女兒,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冥澤伸手在她如墨的黑髮上撫了撫,嘴角一絲笑意咧著耳角,她似乎並不抗拒他的接近,與她相處,他也覺得全身舒坦,心情愉悅。
明玉瞇著眼睛看著雲卷雲舒,喟然長歎道:「好想大師兄啊!」
冥澤眉目一挑,耳邊聽明玉道:「我們天絕門的北面,平坦之處,芨芨草及膝,我最喜歡躺在大師兄的腿上聽他嘮叨了,好好學習了,不要闖禍了,不要熱鬧師父了,偶爾聽煩了,換二師兄當枕頭也是不錯的。」
冥澤越聽心裡越不舒坦,原來對她來說這就是常事啊,正常的緊哪,他卻獨立暗喜了半天。
老天,天絕門難道沒女人嗎?就沒教過三從四德,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嗎?
明玉用力揪一根草,咦了一聲,坐起身子用力拔了拔道:「這草根很深啊,還拔不出來呢。」
冥澤試了試,奇怪,真的很難拔。
明玉乾脆折了一根下來,對著陽光照了照道:「這草是中空的呢,你看裡面是紫色的液體。」
冥澤折了一根,對著陽光一照,果然如此。
明玉抓著草揮了揮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也不知道這草有什麼作用,長成這個樣子,總歸是獨特的,獨特的東西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冥澤聞言,也無異議。
時光靜好,難得兩人獨處,明玉睡了這麼多天,一點也不累,她笑嘻嘻道:「我覺得這幾天身子變化很大呢。」
冥澤一驚道:「怎麼回事?哪裡不舒服嗎?」
明玉見他眼中一抹擔憂,輕笑道:「是變好了,你瀕死一掌,何等威力,我除了血吐的太多,血氣不足之外,就連內傷都似乎完好,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冥澤這才放下心來,道:「我覺得與綠靈有莫大的關係,正如你所說,獨特的東西自然有其獨到之處。」
明玉斜睨著他,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活學活用的緊。」
冥澤仰首躺下道:「你要小心梅雪!」
明玉瞇眼道:「不回去?」
「嗯,」冥澤輕聲道,「小睡一會。」
明玉嘴角微勾,不一會就聽到輕微的呼嚕聲起,她緩緩仰首,看向天際,眼中有光芒閃動。
他進帳那一刻,她看見滿眼通紅,嘴角起皮,步伐踉蹌。她昏迷不醒,他自己內傷破重,這幾日定然殫精竭慮,一刻不敢大意,苦苦熬過吧。
她悄然起身,風吹起她墨發如雲,紫色的草在她腳下搖曳生姿,她緩緩後退,直到一丈之後,才轉身離去。
沉睡的冥澤突然睜眼,看她遠去,淡淡一笑,沉浸沙場多年,她一動他早就驚醒,見她如此小心翼翼唯恐驚擾了他,心下暖意橫生。
明玉在軍倉溜躂了一圈,才走向玉梅公主的大帳,在帳門口站了一會,才掀帳門進去。
雷蘭靠在床頭正跟雷一在研究一疊資料,兩人見明玉進來,雷一站了起來,激動地道:「明姑娘,你醒了!」
雷蘭看著明玉,聽雷一說了她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主子怕是對她心有所屬,坐直了身子,恭敬地道:「多謝姑娘相救。」
明玉皺眉,她總覺得雷蘭折騰的太厲害,後果應該比較慘重?怎麼可能這般輕鬆?她輕笑上前道:「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