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五章 罪名已定 文 / 艾窩窩
莫負是不會亂來。
雷一說出來的這句話,當晚就被莫負證明,他是絕對、一定、肯定會亂來的。
莫負恨,恨他晚出生了那麼幾年,個子矮了一個腦袋,不能扮鐵衛,他恨武功低,保護不了自己在乎的人,他激憤中,跑進練武場大發雄威,把十八般武器耍了個遍,才悻悻收手。
這一夜,原本跑去練功發洩的莫負,練完後,心情紓解了些許,偏偏怎麼睡也睡不著,乾脆爬了起來,找小六問來問去,經過問清楚了,結果沒有,小六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他又找禿子,禿子那鳥人為了耳根清淨,隨便應付了他兩句,竟與小六扯的相去甚遠。
莫負當即勃然大怒,拿出地痞流氓的架勢,攪得小六和禿子不得安寧,東方詹在一旁冷嘲熱諷,嘲諷他小乞丐想吃天鵝肉。
刀疤版於松忍耐極差,兩人一言不合,就從軍帳內打到軍帳外,連勸架的小六都挨了兩人幾個拳頭,小六捂著臉,乾脆放任他們打死完事。
等守在雷蘭身邊的雷一趕到時,場面已經不可收拾,雷一眼珠兒一轉,對著刀疤做了個手勢。
刀疤心頭怒火熊熊,橫衝亂闖中,兩人扭成一團,混亂中也不怎麼的,就殺了幾個總是朝他們軍帳跑的管倉。
頓時,整個軍倉氣氛緊張了起來,明明人是刀疤殺的,莫負最多被他拖著亂闖一通,但結果,就變成:孌童吃醋要殺人了,被於松摸過手,摟過肩的都遠遠避了開去,生命堪憂啊!
莫負氣得不行,這是明顯的黑鍋,卻無處可以伸冤,罪名已定!
這一夜,在一線峽軍倉的歷史上留下了燦爛一筆,也為於家日後的覆面留下了隱患,呈給夏皇的奏折大體是這樣寫的:
於松好孌童,這不是秘密,也沒什麼的,我們提倡多元化戀情,鼓勵戀愛自由,不搞特殊對待的。但是,於松不該帶著孌童進軍倉,還是有「絕世」武功的孌童,更不該兔子偷吃窩邊草,對軍倉的管理人員下手,有其還是在孌童的眼皮底下,直接導致該孌童吃醋,撒潑,殺人,搞得軍倉不得安寧。
外加五天後,軍倉的糧食不翼而飛。莫負版孌童,演變成敵方間隙等等一系列人物,於家被扣上各種罪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連帶姻親的趙家也不好過。
趙家一入局,立刻牽連上洛家,各方勢力加入,直接導致大廈朝堂動盪不安,自顧不暇。
莫負不知道自己這一鬧,鬧出這般大的功勞,當然這是後話。()當時,他被刀疤版的於松逮住,揍了個半死,鼻青臉腫了好些天,真真氣人。
天際破曉,流金溢彩,一輪金燦燦的陽光冉冉高昇。
絕壁山洞,霧氣欸乃,被初升的陽光一照,雲蒸霞蔚,五色迷離,恍若人間仙境。仙境中人影朦朧,冥澤與明玉距離洞口不過一米距離,明玉背靠巖壁,冥澤枕在她腿上,安靜而祥和。
有水聲滴答滴答滴落在岩石上,吵醒了冥澤,他睫毛微顫,鼻尖是少女清幽的體香,一驚,猛地睜開眼睛,滿眼濃霧,五光十色,臉頰上是溫熱柔軟的觸感,一愣,他睡在某人的大腿上,這是什麼狀況?
他一動,明玉已醒,低頭,看著臉色微有好轉,依然蒼白的近乎透明的某人,他的腦袋正訕訕離開她的大腿。
明玉眉目含笑看著他,戲謔地道:「小澤澤,你醒了!」
冥澤嘴角一抽。昨夜,他腦中混沌成一片,是他胡言亂語了什麼?為何這女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還小澤澤,要死,這是什麼噁心巴拉的稱呼!
他見她臉色憔悴,眼下有微微的黑影,眸色清澈如水,笑意盈盈望來,心不由自主猛的漏跳了一拍,耳垂上指甲蓋大小的綠色晶石閃爍著青翠的光芒,他被這光芒所吸引,詢問道:「這是什麼?不像尋常的寶石。」
明玉站起來扶著崖壁用力跺了幾下腳,哎呀呀叫道:「腳麻了呀!」她的腿被他枕了一晚上,不麻,才奇了怪了。
冥澤見她小心的遮去耳上的晶石,道:「很漂亮,為何要遮起來?」
明玉斜了他一眼,輕笑道:「我不喜歡麻煩,卻不由自主捲進一個大麻煩。」
冥澤自知失言,這個畢竟特徵太明顯,既然不是摘掉下來,那麼?他眼神微微瞇了瞇,難道是天生的?師父說過:這世上,有些人,天生異象,天命神授……
他輕咳一聲,岔開話題道:「這裡通往哪裡?」
「西海!」明玉砸下兩字,激起冥澤眼中一片興奮激動之色,通往西海,那就是通往東冥。
明玉輕笑,加了一句道:「你這麼高興做什麼,前途未知,凶險難測。」她邊說便走到洞口,探出身子往洞口下面看去,時間還太早了呢,霧氣重重,她嘀咕道:「應該送吃的來了吧。」
冥澤跟不上她的思維,怎麼突然就拐到吃上面去了,好歹也進洞去探一探,查看一下吧,還未等他提出異議。明玉站在洞口,抓起一扎繩子,往空中一扔,冥澤心下一慌道:「明玉……」
明玉回頭,看他一臉擔憂,笑道:「你放心,有這繩子,我掉的下去才怪,現在的你,連一隻雞都殺不死,你等著,我去弄吃的來,我都快餓死了。」
冥澤微微勾了勾嘴角,這傢伙,沒心沒肺成什麼樣子,什麼時候都不忘睡覺吃飯。
她莞爾一笑,衝著他揚揚眉道:「你不是怕我一去不回,讓你餓死在這裡吧。」她拍拍胸脯,道,「放心,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義的。」
冥澤嘴角高高翹起,扯得內臟發疼,他臉色一僵,苦笑道:「小心點!」一頓,又道,「我等你。」他現在的身體當真是不堪重負,儘管比昨夜好了許多,丹田中的真氣卻幾乎全失,五臟六腑都在叫囂,連一個笑都能牽扯的生生發疼,這時候萬萬不能逞強了。
明玉點了一下頭,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道:「放心吧,你那些死忠搞不好已經在下面等著了,我去看看。」
冥澤強忍湧上喉間的腥甜道:「好!」
明玉一手拉住繩子,身子往空中一縱,身影在洞口消失。同時,冥澤一口血噴了出來,灑在他面前,嘴角一絲血線垂下,他抬手擦了擦,盤膝坐好,兀自調息。
耳邊,風聲呼呼而過,明玉腳未著地,繩子沒了。
悲了個催,這繩子不夠長啊,她扯著繩子的末端掛在半空中蕩鞦韆,霧有點大,不知道距離地面還有多遠,不知道跳下去會不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