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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章 文 / 郝連春水

    「什麼?」愣了愣,黃猿移開目光,把視線投向最高統帥;沒等他們作出反應,電話蝸牛彼端詭異的沉寂下來,幾息過後復又驀地切入另一種波段。

    急促又雜亂的幾下電波噪音,電話蝸牛口中清晰起來的言語,來自大將青雉,「波魯薩利諾,是我——」伴隨著渾厚低沉聲線,小蝸牛模擬出彼端那男人無比凝重的神情。

    看清楚了電話蟲幻化而出的半元素化臉龐,黃猿微微一驚,頓時收起素日裡的吊兒郎當,音調隨之繃緊,「怎麼回事?」

    黃猿心知,若不是情況特殊,他這位隨性散漫寵辱不驚的同僚,青雉庫贊,不會露出現在這種大戰前夕一樣的戒備姿態。

    那頭沉默兩秒鐘,又抿抿嘴角,丟下簡短一句,「心蛭草。」這之後電話蝸牛的人性化表情瞬間消失,顯然是大將青雉切斷了通訊。

    「什麼?!」

    心蛭草?!滅絕近百年的恐怖生物…黃猿連同會議室裡在座所有人悚然驚起。

    …………

    甚至來不及說點什麼,只是略略與最高統帥頷首招呼一下,大將黃猿立刻發動能力直接趕往事發現場。

    此番會議頓時不了了之,不管是司法島還是妮可.羅賓,甚至屠魔令,種種加起來都沒有青雉口中的東西來得可怕。

    那是瘟疫一樣的存在,尚未滅絕時,書籍資料記載中每逢出現必定掀起災禍的生物。

    若不是百年前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旱災,為當時的文明爭取到一線希望,那次心蛭草的爆發,甚至逼得所有勢力放下成見與仇恨結成聯盟,共同壓制被寄生者們發動的災難擴大。

    人類習慣了以千奇百怪的理由彼此仇視自相殘殺,能讓整個世界一瞬間同心協力的異種,其破壞力與恐怖後果可想而知。

    刺目的明黃光線一閃即逝,另一員大將赤犬薩卡斯基同時站起身來,「戰國元帥——」把目光投到最高統帥臉上,他沉聲說道,「庫讚那裡有我和波魯薩利諾,不必勞煩元帥親自前往查看。」

    最高統帥面沉如水,片刻之後閉了閉眼睛,猶豫幾秒鐘才無聲地點頭;得到示意,大將赤犬緩緩的瞇起眼睛,卻也不再說什麼,驀地離開位置,疾步往會議室出口走去。

    緊接著是參與會議的其他幾位將領,也是今日碰巧身在馬林弗德未曾外出的中將們,幾人紛紛起身,走出那扇門立即分別,各自趕往自身需要堅守的陣營,有條不紊且默契地拉開無形防禦線。

    大將赤犬的意思很明白,青雉那裡無論情況如何,海軍最高統帥都不可以親自前往,這其中也有保存實力的含意。

    畢竟,根據資料記載,通過空氣與血液感染寄生,而這裡又是馬林弗德,世界海軍精英集中地,不誇張的說,出現一個寄生者,所帶來的災禍,後果都不堪設想。

    能引爆人心黑暗面的心蛭草,惡魔之心,即使重現也不允許擴散到平民當中,若是不幸馬林弗德被污染,毀滅也只局限在這個島嶼就好。

    縱然將要付出代價的是海軍陣營。

    以上,是方才聽聞噩耗的海軍高層將領心中,有志一同的決定。

    …………

    將領們離開後,會議室內剩下最高統帥與大參謀。

    比起其他人的沉鬱肅穆,戰國元帥與鶴中將倒是顯得稍微放鬆些,擔心是有,卻又沒那麼如臨大敵。

    當然,這不是事不關己的冷漠,而是最高統帥與大參謀都瞭解他們的大將。

    黃猿與赤犬,一位閃光果實能力者,一位岩漿果實能力者,光照與高熱,恰好是心蛭草的天然剋星。

    而青雉庫贊,如果事態已然不可收拾,以庫讚的性格怕是連那通致電也不會有,他只會把事情全部攬下來,即使被寄生,在傷害擴大到普通人之前,首先殺死的也是他自己。

    看似散漫不羈,內裡堅韌鋒銳,必要時比任何人都果斷狠絕————這才是冰之青雉,世界政府授予大將權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最高戰力。

    此刻,帶回一個壞消息的青雉,冰封自己所在位置又通知科學部,想來那邊的事態應該不是非常嚴重,他口中的『心蛭草』,只是提醒本部對此作出應有的防禦。

    黃猿和赤犬隨後趕去,相信過不了太久,形勢就能得到有效控制。

    …………

    想起大將青雉,就不可避免的要聯想起妮可.羅賓,緊接著,最高統帥就忍不住想要歎氣。

    很多年前,還未背負大將青雉稱號而只是中將的庫贊,那時候的年輕男人激情又正義,也時常叫女人為他傷透了心,說起來真是孽緣或者辜負太多情意被詛咒了吧?

    一趟西海回來換了個人似的,收斂所有浪蕩行徑變得清心寡慾,還越來越懶散,沒事總喜歡騎著不知怎麼忽然喜歡上的自行車四處閒晃。

    等到戰國元帥依稀察覺不對已經遲了,不,或者該說,開始根本沒有人會往那方面揣測。

    二十年前西海奧哈拉事件結束,後續處理的時候,關於那個似乎逃跑的生還者妮可.羅賓,堅持發出通緝令的是庫贊,私下全力追查的也是庫贊。

    戰國元帥原以為那是庫贊親手了結好友的愧疚反應,對妮可.羅賓的關注,是出於移情作用,畢竟薩龍應允了妮可.歐爾比婭要保護她的女兒,殺死自己好友,庫贊想必是覺得對那女孩兒有一份責任。

    所以,對於庫讚的行為也睜一眼閉一眼。

    妮可.羅賓不過是個小女孩,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生活想必很坎坷,海軍的通緝令特別要求必須活捉,這其實也有將她逮捕後,還她一點安定的意思。

    呆在海軍視線裡,雖然失去自/由,性命卻一定無礙的。

    結果那女孩失蹤了,翻遍整個世界也找不到半點線索。

    八歲不到的孩子,在那個烽火連天的晚上,活下來的概率其實很小,三年五年之後,海軍方面已經放棄,若不是通緝令總是被庫贊阻擾無法撤銷,政府與海軍事實上早該認定妮可.羅賓死亡並抹去關於她的所有。

    慢慢的,元帥發現事情不那麼對勁,已經是大將的青雉,背地裡用盡手段尋找一個音訊全無的通緝犯,將近二十年從未放棄。

    這可不是移情或者愧疚可以解釋,然後回頭把這些年種種蛛絲馬跡一聯繫,戰國元帥忍不住就想歎氣。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

    當年前途大好率性而行的海軍中將,對個八歲不到的小女孩一見鍾情,後來成為本部大將位高權重,為了心裡那點念想,從此竟真的沒碰過別的女人,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戰國元帥原本也不信的,可惜他那愛將真正叫他開了眼界,順便不知該唏噓還是憤怒。

    別的隨便什麼人也就罷了,怎麼偏偏就喜歡上一個小女孩呢?年齡相差懸殊就算了,怎麼偏要是奧哈拉末裔呢?

    那樣血海深仇,別說戰國元帥覺得不看好,恐怕青雉自己也知道,藏了二十年的那份心思其實很難得到圓滿吧?

    …………

    一想到大將青雉那點糟心事,最高統帥立刻就頭疼不已。

    下意識拽了拽頜下的鬍子,長吁短歎一陣,戰國元帥把目光停在一側,「怎麼樣?你覺得妮可.羅賓——」他放低音調,詢問留在會議室內的大參謀,鶴中將的意見。

    「是個簡單又複雜的人。」年長女性抬起眼睛,眸光深邃睿智,「冷靜的暴戾,理智又瘋狂,那女孩…妮可.羅賓,比我們之前分析的更危險。」

    聽到這一結論,元帥放置在桌面上的手驀地握緊,「這麼說,那丫頭果然留不得。」

    下一秒,他的決定隨即被推翻。

    「不——沒那種必要。」說話時,大參謀有意無意看了眼,之前大將黃猿坐的位置,隨即又平淡的移開視線,繼續往下說道:

    「你留意到了嗎?除了提起奧哈拉她的情緒有所波動,其它時候,她的態度更像一個旁觀者,以一種可有可無的心情,看待整個世界。」

    「想必在她心目中,殺死千百萬人,大概和走路時踩過一片草地沒什麼區別,只看有沒有心情付諸行動。」

    「現在的妮可.羅賓,像一隻沉眠的凶獸,我們該做的是繞開,而不是正面迎擊。」

    「只要不是我們她…香波地群島全軍覆沒的毒籐海賊團,三大黑市之一繆斯號的毀滅,答案很明顯不是嗎?」

    …………

    「只要不是我們她?」

    重複大參謀最後的言語,最高統帥的神色顯得若有所思,沉默片刻,眉心皺了皺,仍是有些不確定,「可她畢竟是奧哈拉末裔…」

    「當年是我方決策失誤,戰國元帥。」

    大參謀沉聲回答道,語氣柔和又堅定,「雖說有些犧牲是必要的,數千名無辜民眾死亡,相信執行命令的將官軍士,內心的愧疚這麼多年始終無法減輕。」

    聽到提及當年之事,最高統帥眼底眸光驀地一沉,也就不再堅持自己的觀點,轉而換了一個決定,「那就先把上回擬定的懸賞金額再升高些,讓海賊和賞金獵人去驚動她。」

    三大黑市之一繆斯號毀滅之後,海軍本部就擬定新的通緝令,只是沒有發出去,因為他們試圖招攬妮可.羅賓成為新一任七武海,那是兩手準備,倘若她同意了,雙方自是從此相安無事,反之,就是賞金翻一倍的通緝令。

    妮可.羅賓太危險,她在繆斯號上的言行舉動,其戰力之強大凶悍心思之慎密詭譎,直叫海軍本部高層們欣賞又忌憚。

    既然她明確表示不可能站到海軍陣營,那份通緝令自然就得印發出去。

    加上七水之都這裡發生的種種,最高統帥覺得上次估計的還是低了,再加高一些賞金,讓其它勢力見獵心喜,進而做出『驚醒凶獸』的事來也好。

    不與海軍結盟,妮可.羅賓自然也不可以站到別的陣營。

    …………

    「還是不必提高懸賞,按照原先訂下的發出去就好。」轉念一想,最高統帥又推翻了自己的決定,「沒必要讓不明真相的人認為是我們海軍無能。」

    妮可.羅賓只是一個人,通緝令上的金額訂得過高,反而助長其他賞金犯的氣焰,不知道那丫頭真正做過什麼『好事』的人,只會誤以為是海軍能力不足。

    另一方面,更新的通緝令數額太高,也會叫人望而生畏,那可就是弄巧成拙。

    「可惜了——」戰國元帥低聲喟歎,心底多少有些惋惜,想了想,又替自己二十年癡心不改的下屬多歎了口氣,「庫贊…會不高興吧?」

    「是呀~青雉大將會很失望…」鶴中將瞥了眼某個空蕩蕩的位置,垂下眼睛,把剩下的話省略掉,免得最高統帥一個著惱血壓飆升。

    會失望的也不止青雉庫贊,還有一個,駐守在外卻一改尋常變得時時關注本部消息的中將;一個突然熱心得詭異,努力想把人拉進海軍陣營的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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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嘁——」

    由元素化光束重新凝聚起來,剛剛腳下踩著厚實地面的黃猿忽然打了個噴嚏。

    「耶——真是奇怪了…」

    揉了揉鼻尖,黃猿大將莫名其妙的嘶一聲,抬頭看看天空,復又收回目光,視線落到十幾米外那堵高聳入雲的冰牆上,嘴角微微一抽,「喂喂~要不要這麼誇張?」

    高空萬里無雲,陽光燦爛,作為一座秋島的馬林弗德,就算時值初冬季節,溫度也應該是不冷不熱和風徐徐,現在,黃猿卻只感覺到陣陣刺骨寒意,怪不得他一到附近就打噴嚏。

    冰牆封閉整個港口,建築物、軍艦群裹著一層薄冰,包括部分近海海域全數凍結,甚至還能看到一些人形冰雕…想來是青雉忽然出現,使得原本呆在周圍的士兵們不小心被牽連。

    不過還好,青雉的冰凍效果本身不會傷及性命,只要等下搬動時小心些,別磕磕碰碰讓化凍以後的小伙子們掉了哪個部件就好。

    摸了摸下巴,黃猿很不負責任的如此想著,一邊朝後揮了揮手,示意已經在現場待命的科學部特別行動組工作。

    收到命令,身著防護服的科學部成員進入現場,勘察救援,取樣消毒,依照程序有條不紊展開;黃猿大將自己則緩緩的朝著事件中心的冰牆走去。

    …………

    隨著他的接近,青藍色的冰層慢慢削薄,幾息間就變得可以隱約看到那後面的人影。

    「庫贊。」黃猿輕笑著抬手敲了敲身前這堵障礙,態度隨意得像往日裡去同僚辦公室閒磕牙,「誒~你躲在裡面做什麼?」

    「啊啦啦~這不是顧及形象嗎~」隔著冰牆,青雉的聲音懶洋洋的,一邊說一邊解開了最後一層阻隔,「我現在可是會叫本部的姑娘們尖叫呀~」

    一瞬間,厚重冷意驀然擴散,凝聚成冰的水分子重新幻化回到空氣當中,黃猿瞇了瞇眼睛,充滿深意的望著,站在咫尺外,一點點褪去元素化的青雉。

    目光飛速沿著同僚週遭繞過一圈,又在頃刻間收起視線,黃猿挑了挑眉梢,頓時饒有興致的笑起來,「耶——你這幅樣子還真是少見呢~」

    「總不至於那個…叫你熱情如火到穿衣服都嫌礙事?」

    雖說往日裡不怎麼注意自己形象,可黃猿還真是很少看到這個樣子的青雉————只著一條長褲,上身坦坦蕩蕩…

    渾身倒是真的沒有任何傷口,和隔著影幕看到的一樣…

    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面上卻嘖嘖兩聲,黃猿把目光停在青雉手裡抓著的東西上,眼底眸光微微一閃,也沒說話,只抬高眼睛,等著同僚自己給出答案。

    …………

    青雉沒有將手裡的凍成冰球的東西交給黃猿,反而再一次加厚冰封,這之後才沉聲說道,「襯衣上沾了我的血,為確保安全,還是讓薩卡斯基銷毀它。」

    「畢竟我們都不瞭解心蛭草如何繁殖,只知道它會透過空氣與血液感染寄生。」

    「發現自己出現的位置是馬林弗德,我立刻封鎖這裡,想來——」停頓片刻,青雉的語氣多多少少有些歉疚,「嘛~還是徹底消毒才能放心啊~」

    「確實,我們沒有心存僥倖的權力。」黃猿點點頭,同意了他的看法。

    說話間,兩位大將同時把目光放到忙碌的現場,過了一會兒,黃猿故作不經意的開口,「那丫頭呢?又跑了?」

    「被她扔出來了——」青雉的音調隱約有些失落,「真是個翻臉如翻書的女人…」說話時自嘲的笑笑,復又聳聳肩,「總之撿回一條命呢~誰知道七水之都海底溶洞,竟藏著滅絕百年的心蛭草。」

    「說到這個——」黃猿刻意拖長尾音,眼神頗是古怪,「你和她…怎麼她沒事?她又是用什麼救了你?」

    上下打量青雉好半晌,最後把目光停在同僚抓著東西那隻手的手腕上,黃猿忽的皺了皺眉,「幾個月前你突然刺了個紋身吧?」

    現在,那個位置乾乾淨淨,皮膚光滑緊實,什麼也沒有,簡直像是————心頭驀地一凜,黃猿猛地抬高視線,看向同僚的目光,一瞬間眼底竟藏不住駭然。

    …………

    「啊啦啦~就知道瞞不過你。」垂下眼簾迅速掃了眼手腕處,青雉抿抿嘴角,「我想,我現在身體的時間,大概被往回撥動半年以上。」

    甚至一年,別說是黃猿覺得震驚,連青雉自己發現異樣的那刻也止不住訝異。

    陷在海底時他渾身是傷,最嚴重的是心臟,為了取出寄生的心蛭草,妮可.羅賓幾乎挖開他的胸口,那人的氣又相當詭異,似乎可以侵蝕並阻擾惡魔果實轉化細胞修復己身。

    而…那之後就是談判與要挾,青雉擔心又惱怒,一時分不出心神給自己,等到發現的時候早已經塵埃落定。

    他一身的傷無聲無息痊癒,或者該說消失…自己的身體情況也只有自己清楚,加上手腕處紋身失蹤,青雉也就肯定了,那人的救治,是往回撥動他的時間。

    從願望島回來之後,青雉在手腕上紋了個印記,用的是那人與他訂下完成後消失的契約圖案,一道象閃電又像傷痕的紋身。

    現在它不見了,連同那人彼時逃離留給他的紀念,與,一起消失得乾乾淨淨。

    時間與空間若是共通,青雉覺得他的情況,彷彿是記錄在某個空間裡的健康身體,被提取到現在這個時間段,思來想去,大概是那支棒棒糖的功效。

    而能夠做出這種事的妮可.羅賓…幾乎等於同時撼動時間與空間!

    …………

    「那丫頭的工具書…」

    黃猿越想越是震驚,與青雉彼此對視的目光也跟著越來越凝重,別的不說,單就那些五花八門且被運用純熟的能力,妮可.羅賓就要顛覆這個世界對惡魔果實的認知!

    關於時間與空間,確實也存在與之相關的能力者,只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妮可.羅賓這樣,徹徹底底撥回一個人的身體時間,那可是…如果真的…那可是不老不死!

    得出這一可能性,黃猿倒是更加憂慮起來,「誒~庫讚你還是先關心自己,等下元帥那裡可不好交代。」擺了擺手,示意同僚結束剛剛的話題,自顧自繼續說,「抱歉啊~心蛭草那東西太可怕,庫讚你還是取個血樣給科學部。」

    「半個小時後科學部船隻出發,包括現場所有樣本都送到貝克龐加那裡,確定你的血樣沒問題了,這次的事才真正告一段落。」

    除了心蛭草是否寄生,黃猿絕口不提別的東西,遞給青雉的眼神更是表露得很清楚,關於妮可.羅賓的能力,他只當不知道。

    說完,也不給同僚反應的時間,黃猿抬抬手,朝遠處曼聲喊道,「過來個人把青雉大將手裡的樣本保存起來。」

    「順便——誒~檢測組過來提取血樣。」

    …………

    等了一會兒,兩員科學部成員應命前來。

    一位小心翼翼接過青雉手中冰團,如臨大敵一樣把裹著凍出厚厚一層冰封的沾滿血漬的碎布放進密閉金屬箱;另一位則提取血樣與少部分細胞組織,裝進容器。

    完成工作後,兩名科學部成員分別朝著大將們敬禮,隨後轉過身————

    「等一下~」黃猿忽的開口,慢騰騰轉到那兩人面前,盯著其中一個,上上下下打量,同時挑高眉梢,「耶——奇怪了…」

    科學部最高疫病防禦啟動時,每一位行動人員必須全副武裝,穿著隔離服,戴上頭罩並且使用呼吸器,確保不受污染。

    黃猿盯著看的這個工作員渾身上下與其他人沒有區別,頭罩裡面的臉也熟悉,是科學部某位成員…可不知怎麼,無端端的他就覺得不對。

    被攔下來的兩人眼神莫名,過了一會兒,黃猿擺了擺手放他們離開,不再繼續追究心頭那點不確定,因為空氣中的溫度猝然灼升。

    依照防禦行動步驟,最後一步,前期工作全部完成後,收到傳訊的赤犬大將即將發動岩漿果實能力,替這片區域進行徹底清洗。

    …………

    遠遠的,冗長警笛曼聲拉響,馬林弗德這塊被冰封又解凍的港口,呆在此處的人員開始依次撤離,黃猿與青雉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隨即先後發動能力。

    冰封凍結,光束摧毀,待得兩員大將踩著空氣躍到高空,下方瞬時間被滾滾岩漿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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