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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五章 文 / 郝連春水

    呃?呆愣幾秒鐘,我抽了抽嘴角,「抱歉,我太著急了。」

    一時激動竟給忘了,沒事不要亂碰別人這一常識,尤其是中將大人這樣常年沙場征戰的,沒條件反射把我扔出去已經是他很克制了…

    「啊——那什麼,你找到那孩子了?」艱難的扯開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我默默的輕輕地試圖收回爪子,「反向追查毒籐海賊團…」

    指尖堪堪離開附著的綿軟布料,下一秒,手腕被人擒住,寬大溫熱掌心,輕輕按壓螄螺骨的虎口與指腹帶著粗糲的繭子。

    誒?我一愣,隨即察覺到這人微微收緊指間力道而後又在頃刻間鬆開,我收回手,他轉過臉面朝著金質囚籠,彷彿什麼也沒發生。

    又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這次談話將要無疾而終,像尊雕像一樣沉默的中將大人方才再次開了口,他說,「我以為你會極端厭惡海賊。」

    「啊?最近常聽見有人這麼問。」我摸摸下巴,想了半天,聳聳肩,「我不討厭海賊,甚至很敬重那位王者。」

    所以真是奇怪,記得紅心船長問過我類似的問題,遇到北海魔術師那次,不知名海軍將領也很驚訝的樣子,「這種傳言哪來的?」

    「你還真是…下手就趕盡殺絕,誰都會這樣認為吧?」頓了頓,他飛快的瞥一眼過來,復又問道,「這麼說你也不討厭海軍?」語氣顯得很平淡,像是問了個再尋常不過的問題,只是落在膝蓋上的一雙手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攢成拳頭。

    我垂下眼睛,靜靜盯著他手背上凸起的骨節,良久,怔怔轉開忽然變得酸澀的眼睛,「不討厭。」可也沒辦法喜歡。

    「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是的,只是立場不同罷了…我閉了閉眼睛,長長的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腦海中依稀浮現的,許多年前那片連天空都要燒穿的火海。

    …………

    「你還好吧?」

    「沒什麼。」睜開眼睛的同時,偏頭避開身邊這人探過來的指尖,我抿抿嘴角,「肚子餓,剛剛沒吃飽。」

    結果這人滿眼意外的怔了下,隨即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三十幾桌食物還喊餓,果然是很難養的傢伙。」彷彿沒有發現我的拒絕,他的手仍舊探過來,指背輕輕觸了觸我的面頰又飛快收回,「有機會去美食島的話,你一定捨不得離開。」

    笑起來的樣子意外的柔和,眼角一道細細尾紋,看著人的眼神透出些縱容,「要借給你永久指針嗎?」

    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我呆滯了好半晌,然後才回過神來,「並不是我喜歡吃東西,而是…」總覺得臉頰很癢…中將大人你…那什麼…

    有些心虛的轉開視線,我下意識地揉揉額角,「小時候有一次與養父走散了,結果差點餓死,後來成了習慣,看到東西就一定要全部吞下肚去,才覺得安全。」

    「中將大人餓過肚子嗎?」為了忽略漸漸紊亂的心跳,我開始絮絮叨叨說些,連自己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的內容。

    「很久很久找不到東西吃,餓到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肉撕下來吞下肚去,咬自己的手腕,牙齒卻只啃到一層皮和骨頭…」

    「沒了力氣只能躺著等死,更可怕的是,你知道附近躲著人在等你死去,或者失去活下去的勇氣,然後你就是他們果腹的食物…」

    那是壓在心坎一角最深沉的夢魘,也是那一次,我暴走之後能力最初定型,在老騙子趕過來收拾那片殘局之前。

    …………

    「不,我沒事,我知道那些都已經過去。」

    抬高視線,我對著從位置裡站起來走到面前的中將大人,乾巴巴的笑了笑,「抱歉,說些不知所云的話,其實能夠活著就是最大的幸運。」

    這人不動也不言語,只是微微彎下腰,靜靜盯著我看,眉間蹙起一道豎紋,許是因為靠得近了,我嗅到混合著煙草與淡淡的酒精的味道。

    沉默許久,這人方才開口,「你失蹤這二十年…」聲線低沉沙啞,隱隱有些顫抖,說到中途忽的抿起嘴角,眼底眸光飛速變化,最後沉澱下來不再產生情緒波動,他直起身體,轉瞬間恢復到初相遇那時,神色堅硬而冷淡。

    「抱歉呢中將大人,我的那二十年乏善可陳得很。」我哼笑一聲,慢吞吞伸出手去拽眼前這人垂在身側用力到骨節泛起青白的拳頭,「雖然沒辦法交換情報,可是看在被你騙了好幾次的份上,告訴我娜娜的事,好麼?」

    「只要她還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無論遭遇什麼,只要那孩子活著,只有活人才可能有無限的未來。」

    指尖觸及那片乾燥溫暖肌膚,我明顯感覺到對方輕輕動了動,彷彿要掙脫,力道卻微弱得可以忽略,當我的手掌覆上去,他僵硬幾秒鐘,隨即鬆開拳頭,反手握上來,也不再抗拒我的五指擠入他的指間。

    「真是狡猾啊你這傢伙。」這人低低的歎息,眉宇間終於出現一絲波動,彷彿是愧疚,更多的卻是無奈,「明明什麼都知道,最後反將一軍的人不是你自己嗎?」

    「是誰拿著我的生命卡騙得軍艦團團轉的?支部幾個少將可是被罵得夠嗆。」語氣似乎微帶怒意,笑容裡卻漸漸染上戲謔的味道,「生命卡該還我了吧?」

    「誒?那不是中將大人送我的留念麼?」我斜了他一眼,哼哼兩聲,「原本以為是約會紙條來的,偷偷摸摸夾在書籍裡,誰知道就一個小小紙角,水也浸不透火也燒不掉。」

    他的表情哽了下,「生命卡當然不會損壞,除非我死了。」隨後偏開目光,音調暗啞,「喜歡就留著。」說話間不自覺收緊五指力道,「若是某一日它化為灰燼…」

    「我就把它扔了。」我打斷他的話,「那之前我會一直收著,不會再用它混淆視聽。」

    短暫的沉寂之後,這人有些自失的笑笑,「也好,這樣就好。」

    …………

    沉默片刻,兩人不約而同鬆開手。

    我把手藏進斗篷口袋,摸到不知什麼東西就立刻死死攥著猶如溺水者手中的稻草,這人一雙手卻像是沒處放一樣,一下子插/進口袋片刻之後又抽/出來,順帶摸出煙盒,給自己點了支煙,側過身,不知看到哪裡去。

    我跟著轉開視線,茫茫然盯著空氣中某個點,心神有些恍惚。

    是的,這樣就好…也只能這樣就好。

    剎那間燃燒的火苗,除了轉瞬湮滅,沒有其它結局。

    流星街人的秉性從來都是貪得無厭。

    予我善意,予我溫情,一旦嘗到甜頭我會如跗骨之蛆,從今往後一絲一毫錯待都不允許,否則,背叛我的代價,就是拿命來償還。

    可他是軍人…

    為了避免不小心跟立場相悖的中將大人,有朝一日要因為不經意間產生的糾葛而不死不休,我只能搶先後退一步,拉開彼此距離。

    …………

    過了不知多久,安靜吸煙的中將大人忽地開口道,「你要找的那個孩子。」

    「嗯?」我回過神來,轉回視線卻見這人神色行躇,半晌,像是幾經掙扎終於下定決心,他碾碎指尖的煙蒂,語氣變得冷峻,「很抱歉。」

    「沒關係,我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了。」我輕輕歎口氣,「中將大人不必覺得為難,相反,我很欣賞這樣的中將大人。」

    「無論是香波地群島還是這裡,中將大人幾番試探都是職責所在。」

    「你是海軍將領,我是通緝犯,即使…」長長吁出一口氣,我吞下後面本來就不該說出來的內容,轉而換個話題,「我一直記得某個國家,它的軍隊以性命澆鑄在豐碑上的銘言。」

    停頓片刻,我抿抿嘴角,沉聲說道,「吾之榮耀即忠誠。」

    他微微一怔,眼睛緩緩睜大,眼底眸光明滅不定。

    定定看著這人深刻硬朗的眉眼,過了一會兒,彎了彎眼睛,我微笑著對他說,「娜娜捲入你們海軍此次前來繆斯號的事件吧?中將大人,我們又要成為敵人了呢~」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冰冷冷的說道,「你說得對,吾之榮耀即忠誠。」像是潛意識的挺直背脊,神情一片淡漠,「真正行動的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

    眼底最後一絲柔軟消失,這人彷彿終於剔除了多餘的情緒,再次變回春島花洲初相遇時,那位精悍驍勇氣勢凌厲,不為外物所動的鐵血軍人。

    …………

    轉身沿著來時方向慢悠悠走出很長一段距離,分隔內外兩個空間的雪白門扉已經觸手可及的這一刻,我不自覺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身後光影蒙昧,只是在某個角落,一抹艷麗赭紅依舊靜靜停留,咫尺間滿目繁華,那人如蒼松般挺直背脊,身邊彷彿豎起看不見的高牆,驅逐聲色犬馬、紙醉金迷。

    明暗交錯裡,他的冷硬氣息也順勢將所有不必要存在的意外,泯滅於無聲。

    搭在紙門上的手指下意識收緊,半晌,復又鬆了松,我低低的歎口氣,腕間施力,拖開通往另一個方向的這扇門。

    …………分割線…………

    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嘈雜,混合不知打碎什麼東西的悶響,一記聽上去頗年幼的怒喝,穿過堵在視野內的影影綽綽,直抵我的耳蝸。

    「把那混賬女人交出來!」拔得很高的聲線,帶著濃濃的惱羞成怒。

    這聲音…聽上去有點耳熟?從紙門裡面慢慢晃出來,我湊到堵著出口的人牆跟前,拍了拍就近一人肩膀,「啊勒?怎麼這麼熱鬧?」

    攔著視線的是赤旗海賊團人員,聞聲,這孔武有力的男人猛一回頭,對上我的視線,面上瞬間閃過一絲放鬆,卻也不說話只是往邊上挪了挪,讓我看清楚裡面正在發生的一幕。

    首先我看到橙黃的小白熊貝波用力拉著紅心大副的袖子,一人一熊加上赤旗船長,均是神情凝重無比戒備的看著前方。

    而引得他們進入備戰狀態的,是一顆白嫩嫩啊不,應該說是面色焦黑明顯火冒三丈的煎包。

    紅肚兜,麻繩蝴蝶結,齊劉海短髮的小相撲選手拎著一把目測絕對比他自己還高的巨大斧頭,刃尖直直衝著小白熊和紅心大副,饅頭腳邊散落幾塊朱紅木屑。

    嗯——這是上門尋仇,砍不著人先把桌子劈壞了吧?

    「那女人呢?交出來!」小煎包的眼神顯得異常猙獰,一副咬牙切齒深惡痛絕的樣子,「不交也行,先把你們砍了!」

    小白熊渾身絨毛炸了炸,可能是被那斧子嚇得不清,一雙眼睛頓時水汽瀰漫。

    「啊勒?」我慢悠悠舉起手,在許多雙眼睛驀然轉到這裡的時候,非常之淡定的開口,「不是說繆斯號不允許爭鬥麼?」

    「查爾斯先生哪去了?趕緊叫他來我要投訴。」

    話音剛落,小白熊一個泰山壓頂撲過來,它還記得不喊我的名字甚至綽號,只是隨著它的動作,空氣中有無數的擬聲詞來回飄蕩。

    …………

    順著軌道安全接住這顆名為『貝波』的,圓滾滾的炸彈,揉了把它的腦袋,隨即將它往身後一藏,又推遠些,我瞪了眼紅心大副,「貝波就算了,你要是敢撲過來,我一定揍你。」

    紅心大副佩金先生聳聳肩,收起滿臉的躍躍欲試,腳下往邊上迅速退開,還順便拉了把神情莫明的赤旗船長,一下就騰出好大一塊位置。

    一群囧貨!遞了個死魚眼過去,然後我才把注意力放到小相撲選手臉上,「哎呀~是之前那個聞起來很好吃的小男孩兒嘛~」

    挑高眉梢,上下打量對方好一會兒,我不懷好意的舔了舔嘴唇,「找我有事?」

    小相撲選手的臉一陣通紅,緊接著鐵青一片,最後又變得發白,轉瞬間換過好幾種臉色,連同手裡握著的那柄斧子在內,漸漸顫抖起來。

    沒等這抖得像羊癲瘋發作的小男生說什麼或者做出什麼,我就聽見紅心大副用頗大的音量對赤旗船長抱怨道,「這傢伙出去一趟就bt回來,該不會輸錢了吧?」

    輸你個大頭鬼!烏鴉嘴!「我贏錢了好吧?」揚了揚手裡鼓囊囊的袋子,我剜了紅心大副與赤旗船長一眼,「連本帶利足夠把你埋起來!」這些沒來得及兌換的籌碼,換成最小面值硬幣砸都砸死你啊魂淡!

    「啊~」紅心大副先是兩眼放光的盯了那袋子好幾眼,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你一定是被甩了,賭場得意——」

    邊說邊搖頭晃腦,一副『你也終於有這麼一天真是大快人心』的模樣。

    我抖了抖,又抖了抖,深呼吸好幾次才按下讓那傢伙死一死的想法,陰森森磨了磨牙,轉而將一腔怒火燒向半晌不作聲的小相撲選手。

    「小鬼,你回來這一路夠嗆吧?帶著一千萬金貝利呢~」

    遷怒是一種美德。

    安內也必先攘外,等收拾完送上門的,回頭再把跟他家船長一樣招恨的那張嘴撕成八瓣。

    嘖嘖兩聲,我瞇起眼睛,「看上去真狼狽,打你主意的傢伙前仆後繼吧?」

    海賊們可都是喜歡無本生意的團伙,偏生這包子又明顯是個幼崽,當時看他氣哼哼走掉,我就猜到一定有劫道的。

    雖說小包子帶著兩個傢伙水平能看,可架不住人多,不是麼?

    …………

    回答我的是半空劃過的一記冷光,揚高的斧子,刃鋒森冷銳利。

    一記短促而沉悶的撞擊。

    幾線殘影開闔縱橫,轉瞬即逝,兩秒鐘後,待得視野安定下來,橫在我眼前的是通體銘刻十字紋的漆黑劍鞘。

    鑲著一圈毛邊的刀柄握在它主人手中,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指,青藍紋身自手背開始勾纏盤繞,最後隱沒在袖口下。

    特拉法爾加.羅站在我身後,探出的胳膊架在我肩膀上,「誰能說說發生什麼事?」音色清潤,語調慵懶而隨意。

    「當家。」這是很沉穩的紅心大副。

    「船長~」這是很激動的小白熊貝波。

    「耶——真是奇怪了…年輕人的身手比賞金高許多麼~」

    這…是陰陽怪氣的海軍大將閣下。

    方才一瞬間,特拉法爾加.羅的野太刀鬼泣刀鞘堪堪抵住襲來的斧子刃尖,那小相撲選手就被閃現的海軍大將閣下拎著往後退到安全距離外。

    身手詭譎的黃猿大將抄緩慢得令人髮指的腔調,吊兒郎當說道,「哦哦~查爾斯,我家小鬼活潑了點,抱歉啊~」

    張牙舞爪的小相撲選手掛在高高瘦瘦的海軍大將指間,肉肉的臉漲得通紅,「老爺子!」氣憤難當的神情卻在黃猿大將瞥一眼過去後,立刻偃旗息鼓。

    「哈哈哈~果然是很有朝氣的孩子。」站在不遠不近位置的繆斯號引路人,笑容可掬。

    …………

    隨著海軍大將與引路人,這兩隻看起來就老奸巨猾的東西開始寒暄,場景飛速往奇怪的方向狂奔而去。

    特拉法爾加.羅哼笑一聲,收回壓得我骨頭疼的胳膊,先接住撲過來的小白熊貝波,又對著赤旗船長點點頭,最後斜眼看過來,「剛剛在下面遇見查爾斯,我才知道這上面紅心居然也有一席之地。」

    雖說他笑得溫文爾雅,我卻只覺得後脖頸寒毛直豎,「這個給你。」忙不迭把手裡沒來得及藏好的袋子貢上去,「據說繆斯號正好有適合水下攻擊的軍火。」

    眨眨眼睛,我面不改色的微笑,「查爾斯先生願意介紹賣家給我們認識呢~」

    接過袋子掂了掂,又聽得我這樣說,特拉法爾加.羅的臉色果然好看了些,「佩金,把它們兌換了,然後和夏其匯合。」

    將袋子拋給副手,紅心船長隨即偏過頭,抬抬下巴,「貝波也去,哈特號下一次保養時幾個部件要更換,你跟去看看。」

    三兩句話就把一人一熊打發走。

    緊接著,赤旗船長隨後開口讓他幾名屬下跟著紅心大副離開,用的理由同樣是購買軍火與船舶所需配件。

    …………

    紅心與赤旗兩個席位轉眼間只剩下三個人,兩個船長對視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交流了什麼只可意會的想法,之後,這兩人返身各自找個位置坐下來。

    左右看了看,發現查爾斯混在海軍大將一行人當中,言笑靨靨像是根本沒注意這邊的情況,收回視線,我摸到紅心船長身側,盤膝坐下,挑了挑眉。

    「這次找不到還有下次,特拉法爾加先生不必太著急。」

    紅心船長不易察覺的頓了頓,眸光微沉,「似乎什麼也瞞不過你?」

    說話間手肘撐住橫在腿上的野太刀,十指搭成尖塔狀,眼睫低垂,流露出幾絲意興闌珊,「算了,你說得對,還有下次。」

    沉默片刻,他復又勾了勾嘴角,「倒是查爾斯提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斜睇過來的眼神,彷彿帶著別樣意味,「能被繆斯號最著名的掮客看進眼裡,一定不是普通珍寶。」

    「一個億,底價。」我點點頭,大大方方的承認,「特拉法爾加先生覺得如何?」

    看了看紅心船長眼底透露出來的譏誚之意,我聳聳肩,「雖說繆斯號不允許新客人參與拍賣會競價,相信查爾斯先生不介意幫這點小忙的。」

    「為了嗯~令他神魂顛倒的那件珍寶。」

    …………

    「你的形容詞真是慘不忍睹。」特拉法爾加.羅抬手扶了扶額,一副很頭疼的表情,「原本沒發現你對拍賣會這麼感興趣。」

    「嗯~才發現自己是個購物狂。」我笑了笑,扭頭看了眼隔壁,緩緩瞇起眼睛,「就是不知道手上的東西,夠不夠引開競爭者的注意力。」

    對比紅心大副口中『古代兵器一部分』的圖紙,拍賣會上海軍極感興趣的物品,黃猿大將會選擇哪個?

    或者,他兩者都想要?

    中將大人言語中的未盡之意,我要找的那孩子又和海軍機密有什麼關聯?

    所有一切毫無頭緒,只能見機行事。

    我知道,答案揭曉後必定無法善了。

    這點相信紅心船長也有所察覺,特拉法爾加.羅是極敏銳的人,一定是來的途中從查爾斯的態度裡發現危險,不然他不會急匆匆支走那一人一熊。

    只是,特拉法爾加.羅居然肯留下來,這點實在令我驚訝。

    好吧~赤旗船長也同樣讓我覺得詫異。

    不過算了,總有解決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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