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5章 定痂泉 文 / 風中枯籐
但是,捕快們也不去計較這些。
一方面是因為人家本來就是管著自己的上官,別說是多少還有些分潤,就是一銅錢都不給,不也是得受人家的管嗎。況且因為平時也向衙門裡多有進獻孝敬,也少了上面的老爺和師爺們聒噪。因此,能夠過上安穩日子,這就比什麼都強。
不管怎麼說吧,既然人人都有一份或多或少的額外收入,那麼平時大家也就都有照應李察的買賣,或者就是去維持定痂泉那邊的秩序的責任。最為關鍵的是,有這些「制服男」在場,一些「醫鬧」也就自然震懾住了。
這天,按日子輪就輪到了延安府膚施縣捕快張秉。
張秉就高高興興地去定痂泉了。
不只是他,其他捕快也都是很樂意幹這種差事。因為這個差事可不是白幹的,是有「福利」的。
可今天的運氣實在太差,張秉在定痂泉差不多呆了一整天,竟然一份「福利」也沒有見到。
他禁不住有些喪氣,真想就此甩手離開。
可就當他要起身離去的時候,期待已久的「福利」來了。
一個小寡婦推開了那扇門,進到了建在定痂泉旁邊的一間用於「治療」的屋舍中。
之所以張秉認定來人是個小寡婦,是因為她的髮式是籫,而且身邊並沒有其他男人陪同。
而且從她身上的衣服來看,家中顯然也不是多麼有錢。
沒錢就意味著沒有勢力,沒有勢力……那就好說了。這是捕快們最感愜意的「福利」,因為即使「福利」有些「過度消費」,也沒有能力和膽量「維權」。
張秉這次可是來著了。他本來也只打算看看小腳什麼的,沒想到這次的「福利」竟然照著「過年」的標準上開了。看來這個小寡婦應該是扭傷了腰,看到女性專用的用木板搭建起來的小室內無人,她就大膽地、幅度很大地撩起自己的衣服,用一條布巾沾著泉水擦洗著自己的身子。
陝西已經有數年降水偏少了,可定痂泉還是那麼旺,而且泉水表面還氤氳著一層熱氣兒,令人非常願意親近。
此時天色有些昏暗,那少婦略隱略現的雪白的肌膚更加的耀人的眼睛。
這一副場景自然被張秉通過木牆的縫隙看了個實在。雖然持續的時間不是很長,可也足以令張秉在晚上獨宿時好好回味一陣子的。
沒想到好事兒還沒完。
當天色徹底昏暗下來,結束了一天工作的張秉,騎著馬返回城裡。就在路上的時候,他遇到了那個小寡婦。
準確地說,是那個小寡婦先看到的張秉。
此時此刻的小寡婦,正被兩個潑皮拉拉扯扯地拽向路邊的樹叢之後。雖然她一直在反抗,可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夠抵擋住兩個成年男子的拉扯。
冬季寒冷又加上天已黃昏,城外的路上行人就更加稀少。張秉騎著馬,很遠就能夠聽到馬蹄踏地的聲音。
那個小寡婦正在走投無路之際,聽到這傳來的馬蹄聲,猶如天籟。她也顧不得許多,覷準了一個機會,扯開嗓子就大聲呼喊救命。
張秉聽到路邊有人呼喊救命,就催動坐騎循聲過去。
兩個潑皮看到有人過來,而且來人不僅騎著馬,手裡還攥著個類似鐵尺樣的東西,心裡就大起恐慌。做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心虛,因此兩人雖然心有不甘,可也只得或荒而逃。
張秉驅散了兩個潑皮之後,來到近前,才發現正是下午在定痂泉看到過的那個小寡婦。看到她只是衣服被扯破了幾個地方,其他並無大礙,因此張秉就沒有試圖追趕那兩個潑皮。然後,張秉的心裡就很是……顛三倒四起來,眼神兒也總是向小寡婦的腿部和腰部掃去,似乎想重續下午時的場景。
小寡婦卻沒有注意到張秉的這副神態。做為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女人,而且又是剛剛在屈辱邊緣走過一遭,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這種時候,她是非常想靠著一個男人的肩膀痛哭一場的。
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素未謀面,怎好做為傾訴委屈的對象。
張秉是認的這個小寡婦的,可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這個小寡婦卻並不認識張秉。此時張秉只顧了自己的心思,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此時是如何一種心態。他只是感到這個小娘子在自己面前欲語還休,可不知她正急需自己的肩膀一用。若是他早知如此,肯定會心甘情願地將肩膀、甚至整個身心都要無償奉上。
但是,有一點張秉卻是知道的。在這眼看就要徹底黑下來的時候,肯定不能讓一個單身女子獨自在路上行走了。因此,在詢問了小娘子也是在城裡居住之後,張秉就打算將其護送回家。
一男一女一匹馬,同乘肯定是不太可能,因此張秉將小娘子扶上馬之後,自己就牽著韁繩在前面引路。
在路上,兩人邊走邊聊。
大概小寡婦很是感激張秉的相救,兼且也是曾經成過親,自然比那些從未經歷過男人的小女子要灑脫一些。因此她不僅主動詢問一些張秉的情況,也把自己的經歷主動地告知了第一次見面的張秉。
小寡婦自稱娘家姓李,婆家姓趙。這個趙李氏小寡婦命運可謂多舛,成親不到一個月,丈夫就因急病去世,家中只有自己和婆婆兩人,因此日子很是艱難。
後來一個姓趙的想要霸佔她,娶她做小。她雖然滿心的不願意,可對方依然糾纏不休。今天遇到張秉,感到他是一個能夠托付的男人,因此她就暗示,如果張
秉能夠幫助她擺脫那個姓趙的人的糾纏,她就情願給張秉做小。
張秉此時尚未成親,可那時候是可以先有妾侍再正式娶妻的。
張秉就上了心,但他也並非莽撞無知之人,知道知己知彼才能成功抱得美人歸的道理。
此後張秉便去打聽那個姓趙的是何許人。
做為一個捕快,本身是有這個便利條件的。姓趙的身份很快就打聽出來。
可打聽出來之後,張秉不僅一時奈何不了對方,並且一開始還產生了強烈的退縮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