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第五章 文 / 夜行妖
看著雙胞胎離開的背影，赫敏卻是若有所思的開始敲打起了桌面。想著剛才離去的哈利和德拉克,這個聰明的姑娘輕輕的皺了皺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無形之中，改變了。
第五章
早上還淅瀝瀝的小雨在午後終於停了,湛藍的天空中還飄著幾絲雲絮,空氣中濕潤的泥土味讓原本還有些萎靡的哈利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上午的課讓他有些困乏,因為草藥學之後便是他最討厭的占卜課。特妮勞妮那個瘋女人整節課還是像以前一樣絮絮叨叨的預言著倒霉事,哈利直到現在還覺得當初她能真的預言出救世主和伏地魔的預言是個假象,畢竟，這個神經總是處於瘋癲狀態的女人實在難以讓人想像她真的能預言出什麼準確的事。
可事實就是因為這個女人的一番話,他失去了父母成為救世主，背負起太多他本不願意背負也不應該由他背負的東西。是的，他承認，他討厭這個女人，極度的厭惡，卻也同情這個女人……因為她只是做出了一個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預言……
然而，即使不論他是多麼的厭煩，課總是要上的。就這樣，他們的第一節占卜課就在德拉克將受傷，而哈利會被奶酪噎到的預言中結束了。
嘲諷的勾起嘴角，德拉克直接用他的面部表情表達了對特妮勞妮的不滿。在他看來，那些預言實在只能稱得上是搞笑。不過哈利卻覺得，說不定特妮勞妮也有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時候——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德拉克是如何在海格的第一節課上弄斷了自己的手的，因為這件事引發的後續實在無法不令人印象深刻。
沒錯，他們現在正走在鬆軟而潮濕的草地上，在特妮勞妮剛做出預言幾個小時後，去上他們的第一節神奇生物保護課。隨著身旁不時的呼喝聲和喊叫聲，哈利懷著複雜的心情和德拉克帶著各自的《妖怪們的妖怪書》下了披著綠油油草皮的斜坡，來到了禁林邊海格的小屋旁。
在海格那片大大的南瓜田邊，高大的海格正在和早早到來的羅恩三人開心的說著話。海格今天穿著他那件鼴鼠皮的大衣，看的出來他還明顯的打理過了他的頭髮，而在他的腳邊，牙牙正流著口水，圍著他們腳下的幾本書團團打轉。
幾人看到哈利和德拉克，便揚了揚手示意他們過去。這時人也幾乎來齊了，只有幾個人影還零星的在山坡上拖拽著手裡的書緩緩前行。見狀，海格大聲的朝他們喊道：「快點！你們幾個！」
待那幾個學生終於進入和其他人匯合後，海格粗聲粗氣的說，「我們還要走一段路！跟上我！」說著，便帶頭往前走去，而在他身邊的，自然是哈利五人。這時海格臉上的興奮的神色是再怎麼也掩飾不住了，他有些緊張的小聲說道，「今天可有好東西款待你們！你們絕對會喜歡的。」
聞言，赫敏和納威拽著書本的手都緊了緊，乾笑了兩聲，羅恩反倒是一副很好奇的樣子。德拉克則是用懷疑的眼光看向海格，要知道，鑒於海格那異於常人的喜好，剛才那番話實在沒什麼保障性。對此，同樣深深瞭解這一點的哈利只能拍拍德拉克的肩膀，以示安慰。
想當然的，喜有沒有沒人知道，驚卻是毫無疑問的了——一群鷹頭馬身有翼獸，沒人能夠不驚訝。一時間，禁令的那片空地上只能聽見林中的鳥鳴聲、翅膀的摩挲聲、間或的響鼻聲、書本翻書的刷刷聲以及……重重的抽氣聲！
「天哪……」赫敏的手不禁拽緊了身旁羅恩的袖子，看著那群樣子怪異的大傢伙，終是忍不住發出了驚歎！而她的出聲，也終於讓其他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然而海格似乎沒看見他們驚恐的表情，逕自朝他們解釋著這群生物，直到他決定讓一個學生騎上其中一頭時，他似乎才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喜愛那群美麗的生物。
好在今天總算沒有如歷史中那般情景再現，相反，這堂課很有驚無險度的平靜度過了。不過哈利強悍的神經依然受到了衝擊，為了那幾可稱為戲劇化的轉變——今天的德拉克讓他見到了曾認為這輩子都看不到的場景，這小子居然很輕易的就博得了巴克比克的喜愛，成為全班唯一一個坐上鷹頭馬身有翼獸享受暢遊天空快感的人。
在別人看來也許這只是斯萊特林王子風光史上的新篇章，只有哈利知道，這件事的發展給了他多大的震撼。同時也讓他更深的發覺到，歷史的改變已經讓他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這個認知使得哈利越發的隱忍，也讓他對實力的提升變得更加迫切起來。
一直到星期四，他們每天都過的忙碌而充實。可是對於哈利來說，這短短的幾天卻是那麼的難熬，為萊姆斯.盧平。終於盼來了星期四的黑魔法防禦課，即使明知盧平並不會那麼早去，哈利依然早早的拉著德拉克到了黑魔法防禦課教室裡。
盧平是擦著鈴聲才走進教室的，不過哈利並不介意，他只是近乎貪婪的盯著盧平的一舉一動，看著這個在曾經用生命保護過他的男人，讓他那麼熟悉，卻也那麼陌生。
「下午好，同學們。」盧平今天穿了件深棕色的袍子，顯得很幹練。他看了看桌子上攤開的書本、早已準備好的羽毛筆以及打開的墨水瓶，突然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出乎大家意料的說道，「請把書都放回書包裡，今天是實踐課，你們只需要手中的魔杖便夠了。」
同學們會覺得意外是可以理解的，他們還從來沒有上過黑魔法防禦術的實踐課，好吧，如果洛克哈特那些愚蠢至極的課算得上是實踐的話。不過雖然訝異於新教授不同的風格，但眾人仍然手腳利落的將書本放回了書包裡，每一個人都用憧憬的眼神看向那個笑得溫柔無匹的男人。也許，他並不像以前的那些老師們一樣無能。
「那麼，」盧平看看大家都準備好了，就說，「現在跟我來吧。」
充滿了好奇心的學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他們走出教室，沿著沒人的走廊到了一個平時沒人用的空教室門口。這裡有一個小插曲，因為那間教室的門被皮皮鬼堵住了，他正向門鑰匙裡塞口香糖。聽到身後的動靜，皮皮鬼轉過身來打算看看是誰打擾了他的惡作劇，然後所有人就見他一聲驚叫：「啊——糊塗鬼盧平——」
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了盧平，讓他們驚訝的是這個男人依然在微笑。只是他默默的抽出自己的魔杖指向皮皮鬼，迅速的念道，「waddiwasi（瓦迪瓦西、發射咒）！」
無視捂著鼻子憤憤離去的皮皮鬼，盧平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轉向他們說，「我們繼續。」
死一樣的沉默，除了走動的沙沙聲，沒有一個人說話。也許……這個新教授不但不會沒本事，反而是很有本事呢。瞟著皮皮鬼離去的方向，眾人在心裡這麼想。
跟著盧平，眾人又轉過了一道走廊，最後他們終於停在了教員休息室外邊。「請進。」盧平打開了門，然後向後退了一步，讓學生們看清了裡面的陳設。
教員休息室是一間長長的、放滿了不成套的舊椅子的地方，而現在只有一位教師在那裡——斯內普，他們的魔藥學教授。哈利緊張的看向兩人，如無意外的話，馬上會發生一場唇槍舌戰。
可再一次的出乎了他的意料的是，斯內普見盧平帶了一個班的學生進來，不但沒有出言譏諷，反而淡淡的向盧平點了點頭，說，「我先出去。」
「謝謝。」不置可否的向斯內普露出一個微笑，盧平真心的感謝斯內普的體貼。
在別的學生眼裡平常的一幕，卻讓哈利覺得現在就是斯內普在他面前跳踢踏舞都不會讓他更驚訝了。曾經幾乎不死不休的死對頭，現在居然這麼平靜的說話，平靜不說，還帶了點友好……
怎麼可能，他們真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和萊姆斯.盧平嗎？難道有一個像小巴蒂.克勞奇的食死徒使用了變身藥水？哈利當然最終也沒看出他們中是否有誰使用了變身藥水，所以當他回過神時，斯內普已經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盧平依然笑瞇瞇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強迫自己拉回神智，哈利只能告訴自己，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會讓現在所有的疑問都得到答案的。
當斯內普關上了教員休息室的門後，盧平再一次的將視線集中在了他的學生身上。「現在，這樣，」他招手示意全班學生走到休息室盡頭，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舊衣櫃，那是教員們偶爾用來放袍子的地方。學生們就見盧平走到衣櫃邊，那個衣櫃便突然搖晃起來，並砰砰作響。
「不用擔心。」注意到學生們臉上不安的神情，盧平安撫性的笑了笑，說：「裡面只是個博格特。」
然而這話沒能讓學生們輕鬆些，相反，他們眼中的恐懼更深了，這讓哈利不禁懷疑盧平是不是故意的。可是盧平這次卻像沒看到他們的恐懼似得，自顧自的說起了博格特的特性。隨後的時間裡，他平穩柔和的音調以及提問回答的模式總算讓學生們平靜了下來，並且還很輕鬆的掌握了書本本原本用了幾頁來描述的知識。
滿意的看向下面顯然輕鬆不少的學生，盧平彎起嘴角高聲說，「很好。那現在，我們要開始實踐的第一步，世界上你們最怕什麼？」
知道實踐即將開始，每個人都很興奮，他們或三或兩在討論起自己最討厭的東西，試想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大聲的喊出咒語並成功打敗博格特。隨著第一個上場的佈雷斯把一條runespoor(如尼紋蛇)打成蝴蝶結狀，盧平開始一邊詢問學生們的名字一邊在旁邊盯著博格特變成的每一個奇怪的東西，防止學生沒有成功的同時給自身帶來傷害。
哈利好笑的看著他們害怕的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盡力封閉了自己的大腦，因為博格特能透析人心。哈利不知道他現在最害怕的是否依然是攝魂怪，可雖然好奇，他卻不不打算在人前暴露自己，封閉大腦反應出自己願意讓人看見的懦弱，他感謝現在只是一個練習，讓他擁有足夠的時間來進行那繁雜的封閉大腦程序。
隊伍越來越短，哈利手心有些汗濕，他今天的最大目的——盧平的反應。就像曾經對許多他曾認識的人做出的試探一樣，對盧平，他亦然。
「下一個，你叫什麼名字？」盧平看向站在德拉克.馬爾福身後的黑髮男孩，剛才在人群中他似乎並不顯眼，但現在近距離下仔細觀看，盧平驚奇的發現這個男孩像極了他的好哥們詹姆斯，除了更加精緻的五官以及那雙幽潭般的碧綠眼眸。
「哈利.約翰遜。」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哈利覺得有些好笑，即使在面對裡德爾的時候他也沒現在這麼緊張過，或許這兩種情緒是不一樣的，面對裡德爾時他要承受的只是死亡與恐懼，而現在……
雙眼盡量不著痕跡的盯著盧平，不打算錯任何一個細微表情的哈利讓自己的面部表情越發的柔和。灰色的眼在聽到哈利名字的瞬間閃過複雜的光芒，哈利似乎從裡面看到了迷茫、震驚、好奇和疑惑。
瞬間的愣神，哈利看似自然的低下眉眼轉向另一邊的博格特，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更加迷惑了——盧平的反應和斯內普太像了，卻又不完全一樣。
博格特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哈利現在面對著一隻向他齜牙咧嘴流著噁心口水的大狗。做出驚慌的表情抬起魔杖，哈利向著大狗喊到：「riddikulus（滑稽滑稽）！」
完美的讓大狗變成木乃伊狗，無視盧平略帶探究的視線，哈利只是微微一笑便向站在後方的德拉克走去。
狗啊……沒想到這些年來潛意識裡還留有當年的恐懼感，雖然只是很微小的，但能讓博格特定義為他「現在」最害怕的東西，說明還是留下了陰影呢。哈利似乎又想起了那個殺戮的夜晚，最害怕的真的是狗嗎？是它的鼻子吧，那能嗅到哪怕最輕微的血腥味的，會暴露出殺手位置的鼻子……
德拉克靠著牆，用一種瞭然的神情看著走向他的哈利，「幹得不錯。」
就知道德拉克不可能乖乖的什麼都不做。很好，看來這小子的大腦封閉術學習得很成功，現在斯萊特林鼎鼎有名的二人組一個怕狗一個怕老鼠，希望明天赫敏他們知道後不會表現得太驚奇。
「祈禱你和羅恩吵架的時候他不會把斑斑丟向你吧。」露出一個壞笑，哈利滿意的看到德拉克抽搐的眼角。
心底，他再一次的告誡自己——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