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10彩信 文 / 羅四火
陳雨諾以為齊子煜離開了,鬆了一口氣,可齊子煜不過就是換一個地兒睡覺,一整晚外加一早晨,擱平常也不是非得要補眠,不過是齊大少著實是被陳雨諾氣的狠了,生理外加心理,他必須要養足精神才能找回那個耀武揚威的齊大少。
主臥室旁邊就是客房,齊子煜健步如風,把門摔的砰砰響,不知道是在給自己找罪受,還是發火氣人家陳雨諾。
陳雨諾在床邊坐了一會兒,後覺得房間裡只有自己,可以放鬆一些,又懶懶散散的靠在床背上,瞪著天花板想心事兒,可要實在問她想了什麼,她又說不上來,腦袋裡大片大片的空白彷彿沒了信號的電視機,她是真的什麼也沒有想透。
小竹進來的時候,陳雨諾就是那一副沉思者的形象,小竹眼尖的四處梭巡,沒有看到齊子煜,以為陳雨諾在生齊子煜的氣,氣她生病了他都不在家。
小竹上前兩步,真摯的望著陳雨諾,老實的交代說,「少奶奶,少爺昨天照顧你一整晚,那會兒我出去買菜的時候人也還守著你來著,這時候估計是公司臨時有事兒,他才不得不離開的!」
有一件事情齊子煜沒有欺騙陳雨諾,就是在她上洗手間的那會兒,小竹是真的買菜去了,若非那樣,齊子煜絕對不可能伺候陳雨諾上洗手間。
陳雨諾雖驚訝,但不動聲色,齊子煜照顧她,同時被兩個人說起,她已經真真正正的相信了,齊子煜和小竹,同樣都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人。
不同的是,一個因為不屑,一個有一顆真誠想對她好的心。不過,即便是相信了,心底除了驚訝,也沒有別的多餘情緒,權當齊大少某一天吃錯了飯,不得已而為之。
「嗯,我知道的,小竹!」陳雨諾口渴,但是不至於拖著點滴到處跑,就只好麻煩小竹了,「我有些口渴,能不能幫我倒一杯熱水。」
小竹自然連連應聲,年輕又有活力的姑娘,一溜煙跑下去,很快就端著熱水進來了。
「少奶奶,你中午有沒有特別想吃的?」小竹認真的說:「我只是做了瘦肉粥和幾個清淡小菜,你已經差不多兩天沒吃東西了,醫生說還是清淡為主!」
陳雨諾一嗆,白開水從口腔竄到氣管,咳咳停不下來。
小竹著急,一邊替陳雨諾拍背,一邊慌慌的問:「少奶奶,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陳雨諾三年多第一次生病,還一病就挺嚴重的樣子,小竹慌是真慌。
陳雨諾自己順順胸口,等狀況稍微好上一些,才恍如做夢的問:「小竹,我睡了多久?」
小竹嚴肅的掰手指頭,「前天夜裡少爺打電話叫來徐醫生,從那時候你就睡著,一直到剛才我進來!」
「少奶奶,徐醫生說你憂思過慮,又營養不良,右胳膊肌肉拉傷,所以讓你這幾天都不要出門,好好調理!」小竹說著委屈兮兮的皺眉,「少奶奶,你還不如打我一頓呢,家裡的飯菜主要是我著手,你居然營養不良,讓我多難受呀!」
陳雨諾眼前一大片的花白影像,前天到今天,兩萬塊錢的醫藥費,怕是所剩無幾了,陳雨諾喟歎,可能她沒有時間多休息了。
「都是我最近胃口不好,小竹你別太自責了!」心思重重,陳雨諾淡定的接受了現實,還抽出部分的心思安慰真誠的小竹。
小竹永遠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心情好心情壞,來的快去的更快,眼見陳雨諾並不會怪罪她,她話嘮的勁兒,有增無減。
「不過你這一生病,少爺也該收斂一些了,你睡著了沒看見,我是親眼看見他為你著急,不知道多高興,少奶奶你不知道,少爺前天晚上居然嚇唬我,說要把我送回老宅子,我哪能回去嘛,我…。」
「小竹,我有些餓!」陳雨諾心思很亂,想要安安靜靜的想些事情,怎奈小竹一直在她耳邊絮叨,她更亂,所以不得不出聲打斷她。
「好的好的,我馬上下去給你端過來!」說著話呢,人已經閃電一樣劈了出去。
陳雨諾耳邊一清靜下來,紊亂的心緒一簇一簇歸於安寧,錢的事情,她要怎麼處理呢?
找龍洋洋,倒是可以,她那個熱心腸,只要她開口,即便再怎麼為難她都能替她把事兒辦成,所以,她才更不好意思總是開口。至於韓夕而和顧丹笙,都是一樣的,雖然她們從來不開口說盡力幫忙,可如果她開口,她們定會傾囊相助毫無疑問。
陳雨諾突然想起大學的生活,宿舍五個人,除了心眼倍兒多的余夏,她們四個跟親姐妹似的,除去她,她們三個都是在家受寵的小公主,在外有竹馬哥和男朋友罩著,日子順風順水,怎麼看著跟她都不像是一路人,可她們卻真正的成為了朋友,相約相交一輩子的那種。
人這一輩的朋友可以很多,但用心的友情,真正相交一輩子的友誼,值得任何一個人交出自己心的感情,卻也難得。
也因此,陳雨諾最不願意找她們三個,因為無以回報,讓她做總是接受友好的一方,她怕時間長了會覺得虧欠,反而影響了這份難能可貴的感情。
陳雨諾想著,很著急,腦袋裡縱橫交錯的思路很多,卻不是每一個都能用的上,身體變的好沉重!
一中午,除了吃飯的時間,陳雨諾就在尋思該怎麼瞞天過海出去工作,又不讓齊家的任何人有所覺。
想了挺長的時間,陳雨諾覺得,現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自己去工作,靠自己,是惟一一條不會有後顧之憂的路。
兩大瓶點滴掛完,陳雨諾下床去隔壁客房,齊子煜睡的很香,黑亮深邃的眸子微閉,長長的睫毛捲曲著,像是兩隻漂亮的蝴蝶,褪卻或嚴肅,或暴躁,或吊兒郎當嘲笑的表情,一張平靜的睡顏,安安靜靜的貼在枕巾上,像是一隻沒有攻擊力的小貓兒,惹人心憐。
陳雨諾纖細蔥白的指尖掠過那兩隻蝴蝶,及手的觸感柔軟而動人,她小聲的叫一聲,「齊子煜?」
似乎真的睡的很熟,他沒有應聲。
陳雨諾轉身從衣櫃裡取出毛巾被,正是當夏,屋子裡又開了空調,不把小腹處用個東西遮一遮,很容易著涼。白底綠花的方巾,陳雨諾緩慢而溫柔的蓋在齊子煜的小腹上。
「齊子煜,你就像天神一樣走進我的人生,若非沒有辦法,我從來沒想過不聽話,亦或,在你還沒主動甩下我的時候,提離婚!」
陳雨諾最後深深的看一眼齊子煜平靜而溫和的睡顏,在心裡告訴自己,齊子煜即便幫過她們一家,可當他用父親的生命開玩笑與她鬧事的時候,她便沒有堅持遵守齊家規矩的信念,她必須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陳雨諾溫溫柔柔的關上門,正在熟睡中漂亮的男人,兩排睫毛忽閃,猶如展翅的蝶,一雙眼眸,犀利中透著不解的芒,陳雨諾,她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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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諾不想要幹嘛,不過就是找份工作餬口,不能讓他齊子煜知道罷了。
陳雨諾從隔壁客房出來,關上主臥室的門,打開電腦,這台電腦她偶爾會用一用,在龍洋洋給她任務,需要電腦給設計圖最後做渲染,傳給龍洋洋,與她溝通修改的時候。做這些,無一例外都是背著齊子煜的。
陳雨諾打開瀏覽器,輸入省人才信息網,網速很快,電腦功能也不錯,很快,一整片金黃色的頁面跳了出來,再在搜索引擎裡輸入設計,一整個版面,有很多條內容蹦出來,要求各不一樣,陳雨諾刪刪選選,最後選中了兩家。
她是那種不喜歡大網撈魚的人,討厭遍地撒網,只是撿出兩家,具有針對性,即便不成功,也不會對自己的自信心造成太大的打擊。
陳雨諾網路在線填寫簡歷,名字,性別,出生年月,電話號碼,婚否,內容還沒有填到五分之一,專心致志的陳雨諾突然耳尖的聽到隔壁似乎有動靜,心下一窒,陳雨諾迅速最小化正在瀏覽頁面。
陳雨諾合上電腦,回頭張望門口,不過兩秒鐘,主臥室的房門被齊子煜從門外推開。
齊子煜一眼正對陳雨諾清明大眼,一愣。
「你在幹嘛?」未免陳雨諾看出異樣,齊子煜先發制人。
陳雨諾款款起身,雖然心臟都彷彿要跳出來了,她依然端正,面皮平靜無瀾。
「是不是餓了,我也正想下樓喝點東西,要不要一起!」陳雨諾的小腿有些軟,伸手勾住齊子煜的手臂,「那會兒看你睡的熟,就沒有叫醒你吃中午飯,小竹今天的菜味道還不錯!」
齊子煜覺得古怪,一覺醒來,陳雨諾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只是,陳雨諾的糖衣炮彈對齊大少來說很受用,所以任何異常想想也就罷了,人已經被陳雨諾的轉變收服,還管她怪與不怪,乖乖的跟著人陳雨諾下樓吃飯。
小竹正在樓下洗水果,她正準備給陳雨諾端上去,就見陳雨諾挽著齊子煜的手臂下樓,驚的她兩隻溜溜的眼珠子險些掉了下來。
大少爺和大少奶奶,他們從來沒有這樣過也,話說,男的俊女的靚,她家少爺少奶奶可真是般配呢!
小竹無限yy中,陳雨諾柔柔的聲音叫了她兩聲,都沒有讓她恢復正常,齊子煜皺眉,一臉不耐煩,「齊小竹,你最近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小竹恍然夢中醒,笑的見牙不見眼,「大少爺,少奶奶跟你在一起就像那個鮮花插在牛…。」
「不不,應該是美女與野…。」
「nono,我想說的是,想說,還是大少奶奶跟你站一起看著最養眼!」
小竹說完,沾沾自喜,這次她總沒有說錯話吧?!可是,他家大少爺的臉色,為什麼越來越難看了?!
真是個脾氣古怪,讓人捉摸不透的大少爺啊!
氣氛不虞,突然「噗哧」一聲,笑出來的,是大家都沒有想到的人,陳雨諾。
陳雨諾笑完了才覺得失態,憨憨的瞪著大眼睛「呃」一聲,「還是先吃飯吧?」
齊大少本來都要發脾氣了,這個小竹,又多嘴脾氣還不小,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正想收拾她呢,陳雨諾笑了。
於是,齊大少黑沉沉的臉變紅,變白,變的正常,瑩潤有太陽的光澤,所有的怒火彷彿一隻被破了洞的氣球,噗呲噗呲就無影無蹤了。
「吃飯!」齊子煜一聲令下,結束這亂七八糟的氛圍。
「齊子煜,你下午去公司嗎?」齊子煜在吃飯,陳雨諾在旁邊,手邊放著自己喜歡的蘋果汁,小竹鮮搾的。
齊子煜抬頭,望著陳雨諾,目光夾雜著讓陳雨諾很難懂的光,陳雨諾平靜回望,沒有表現出心虛或者別的其他情緒。
「不去!」去不去公司,全看齊子煜自己的心情,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專注在掙錢上的人,他習慣了享受,生意的事兒,只要齊氏不被他玩的破產就行,他沒有那麼大的野心試圖把齊氏發展成為世界前幾強的那種牛逼的企業。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沒有人天生下來就站在金子塔的頂端,成為人人羨慕的上市公司牛掰的總裁,其中要付出多少艱辛,齊子煜自然不會缺心眼的認為,吃喝玩樂,吊兒郎當就能夠做到。
陳雨諾很失望,但面兒上不顯,就淡淡的說,「你掙錢可真是容易!」語氣中,多少都含著羨慕的成分。
齊子煜一口湯剛含到嘴裡,聞言差點兒沒噴出來,他吞嚥動作讓自己不至於丟人,然後伸手抽出兩張面紙擦嘴,後才淡淡的說:「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晚上都有加班!」
某一刻,齊子煜突然覺得,混吃等死的公子哥形象,讓他在陳雨諾面前倍兒沒有面子,所以他厚顏無恥的誇誇其談:「我幾乎每天都是過了十二點才睡,不都是因為要掙錢,加班鬧的,陳雨諾,掙錢很不容易的!」
陳雨諾:「……」
齊大少,請把你的節操撿起來!
齊子煜說的信誓旦旦,不去上班,可真正等到跟陳雨諾大眼瞪小眼,陳雨諾擺出一副他就是個廢材的嫌棄面孔時,他鬱悶了。
正好,李泉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下午跟夏華張董的約推不掉,因為人已經到他辦公室了。
齊子煜興致勃勃,「這麼點兒事情交代給你都辦不好,怎麼辦事的,我馬上到!」
裝逼犯齊大少,驚呆了斯文,一板一眼的李泉,李泉辯解,「可是跟張董的約不是…。」通過他,是齊大少一時興起自己定下來的嘛,他一早又不知道,怎麼通知人家取消會面?
「話那麼多,李特助你是怎樣,現在是說你兩句都有意見了嗎?」齊子煜截斷李泉,暗罵道,真是個不長眼色的東西。
李泉:「…。」
「齊總說的對,我馬上安排張董在會議室等你!」伺候一陣一個模樣的齊大少,可真是心力交瘁啊!
「我上班了,公司還真是一天都不能離開我,身為執行總裁,哪兒能事無鉅細讓我親力親為,這幫廢物!」
齊子煜往後回憶起這一天,他覺得自己被陳雨諾難得的柔軟弄迷糊了,腦袋揣在口袋,根本不知道自己都做了哪些蠢事兒,後來的後來,他拒絕承認曾經發生過那樣的狀況。
陳雨諾憋笑憋的好不辛苦,她抽抽兩下唇角,說:「我上樓幫你準備衣服!」
齊子煜樂顛顛的昂一聲,儼然就是一個被討好,心情很好的小孩子。
陳雨諾走樓梯走的特別快,上樓關上臥室的門,忍不住大笑兩聲,齊大少,你還可以再幼稚一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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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諾替齊子煜打好領帶,扯著他的領帶讓他慢走,開車悠著點兒,注意安全,給齊大少高興的,差點兒犯二不去公司,跟陳雨諾長相廝守。
陳雨諾也許是看出來了,也許沒有,總之她之後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將齊子煜腦海當中所有的粉紅色思想截胡,「大少辛苦你了,這一大家子人全靠你掙錢養活呢,你加油!」
齊子煜轉身出門,鬥志昂揚。
陳雨諾一待看不清齊子煜的身影,臉上所有的表情褪卻的乾乾淨淨,是誰說,如果還沒有能力反抗,那麼就放低自己的姿態蟄伏,靜待春暖花開時,釜底抽薪。
陳雨諾對齊子煜的感激,用了三年多的青春充當一個隨時被玩弄於手掌心的充氣娃娃,如果說女人的感激可能轉化為一種莫名的感情,那麼當這份特殊的情感被隨意的踐踏,感激化為灰燼,不轉化成恨,已是難得。
人活一世,生存之根本就在於這張臉,在於自己的自尊心,如果這一切得不到滿足,是人都會反噬,就像齊子煜和陳雨諾。陳雨諾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沒有任何一次得到過齊子煜,齊家人任何人的尊重,便罷!
陳雨諾上樓,重新打開電腦,剛才的頁面還在,她正在填寫的簡歷,整個版面綠油油的,看起來那麼的動人心弦,讓人充滿希望。
陳雨諾認真的一一將信息填寫好,分發給兩家公司,關上瀏覽器,接下來就是等消息,希望自己有個好運氣。
靜下心來,陳雨諾又想,找工作是個長遠的打算,醫藥費的事情卻急不可待,等消息的這兩天,她應該怎麼度過,怎麼樣才能弄到錢?
要說,龍洋洋真真兒就是陳雨諾的貴人,陳雨諾正鬱悶呢,龍洋洋剛好在這時打來電話,順便解決了陳雨諾的燃眉之急。
事情是這樣的,龍洋洋因為上次豫園的一通折騰,回過頭與韓夕而和顧丹笙湊一塊一琢磨,估計除了給陳雨諾撐面子,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畢竟,回到家關上門人夫妻倆究竟過的如何,齊子煜會不會將邪火發在陳雨諾身上,她們無從知曉,說不準,她們的張牙舞爪反而給陳雨諾添了麻煩。
於是三個人頭碰頭一尋思,感情的事情解決不了,錢的事情,她們或許可以稍稍出點兒力,畢竟,所謂的豪門大家,尤其像陳雨諾那樣在他們眼中算是高攀了齊家的婚姻,他們最慣用的招數就是停卡停錢,從物質上折磨你。
是以,三個人一合計,有龍洋洋出面,將公司的單分給陳雨諾做,三萬多塊錢的辛苦費,先有龍洋洋提前墊付。
至於搞定龍洋洋部門的同事,一來龍洋洋平常做人比較成功,她的話部門的人聽著很受用,二來就是韓夕而和顧丹笙,由她們出面,在x市最豪華的粵海蘭亭包場兩天,供龍洋洋部門的人消遣。
如此大手筆,龍洋洋隨意分出去一兩個單,那幫同事不但不介意,反而都很支持,畢竟粵海蘭亭那種地方,不是如他們一般小小的工薪階層可以隨意進出的,有的人努力一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進去,現在只是少拿幾千塊獎金,對他們而言當然沒關係。
「是一款我們公司趕在國慶節要上市的零食外包裝,一個系列三個品種,總共六種口味,具體要求沒有,你自己看著辦!」
龍洋洋每一次交給陳雨諾的單,最後一句都是一樣的話,沒要求,你自己看著辦。
出於姐妹之間難能可貴的信任,以及龍洋洋對陳雨諾完全的放心。
「我相信你啦,你隨手勾勒幾筆都能讓我怦然心動,更何況是你精益求精之下的設計,」龍洋洋在電話那端笑的嘎嘎的,「只要能打動我就成,姐看好你哦!」
打動她,然後她想辦法說服徐凌宇以及所有有關的決策者,她龍洋洋最擅長的就是推銷自己姐妹的設計,沒有盡力而為,只有必須成功。
「當誰姐呢?」陳雨諾感動的都快要哭了,這邊突然被龍洋洋打趣,注意力被快速轉移,正是龍洋洋的目地。
龍洋洋大笑,「我錯了諾諾姐,求原諒!」四個人當中,陳雨諾最大,顧丹笙最小,龍洋洋排在韓夕而前面。
陳雨諾嚴肅,「洋洋,不管怎樣都要謝謝你!」
龍洋洋跟著擺正經臉,「姐妹之間說什麼謝謝,不客氣!」龍洋洋對陳雨諾,包括顧丹笙和韓夕而對陳雨諾,這之間的感情,純碎如水晶,絕不摻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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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煜興致不錯,這一點,在他進公司之後,但凡看見他的人,無一不感受清晰,其中以李泉和張董,以及張董的女兒張芯瑜感受最為清晰,甚至於自戀的張小姐,她深以為,齊子煜如此開心是因為要見她。
「齊總,好久不見!」張董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說是好久不見,其實也不過才半個月,那之前,他和齊子煜打了一場高爾夫,當時他的女兒張芯瑜也在場,就是這個寶貝,奠定了今天齊子煜跟他的會面。
齊子煜心情好,所以儘管對張董事的到來興趣缺缺,總不至於佛了誰的面子。
「張董事長,你好!」齊子煜攤手,示意張家父女落座。
「齊總,見你一面可是不容易啊!」張董事說著客套話,眼神示意張芯瑜替齊子煜端茶倒水,這位財神爺,手握張氏後半年的財務收入,今天他如果不能當場拍板給他們點兒好處,後半年張氏可謂舉步維艱。
齊子煜哼笑,「是晚輩做事不周到,讓張董你久等了,我以茶代酒,敬你!」手邊的茶水,剛好就是張芯瑜給他倒好的。
張芯瑜嬌笑,順勢在齊子煜旁邊坐下來,在張芯瑜看來,齊子煜不反對就是認可,何況,他接受了她端茶倒水的示好。
所以說,有一就有二,齊子煜可以看在她的份上答應再見一次父親,就會同意今天他們來的目地,注資給張氏,亦或者分撥業務到張氏集團,再不濟,與張氏合作一兩個項目,給張氏做活廣告,金錢的後盾。
張芯瑜是個漂亮的女人,大部分漂亮女人容易自滿,張芯瑜更甚。
齊子煜在外聲名狼藉,花花公子外加投了個好胎的二世祖,張狂又不受攛掇。
張芯瑜一個小三的女兒,在家什麼都沒有學會,唯獨攛掇男人花錢在她身上,她是箇中高手,所以也難怪,張芯瑜對齊子煜,志在必得。
張董事聞言一驚,自然又是一番阿諛奉承與謹小慎微的討好,遲鈍的他,並沒有意會到齊子煜話中有話,對他的不耐煩。
他齊子煜是錢多,但總不會亂打水漂,他是個商人,做生意講究有利可圖,並不會無故當別人的救世主。
齊子煜跟張董事你來我往的打太極,約莫二十分鐘,有求於人的張家,自然急躁的不行了。
張董事給張芯瑜使眼色,張芯瑜斜身,雙手虛虛的搭在齊子煜的肩膀上,嬌聲笑語,「齊少,一起喝下午茶嘛!」
齊子煜但笑不語,「張董實在客氣,不如今天就到這裡!」
一句話,亂了張家父女的方寸,可雖然是商場上歷經風雨的老人,張董事明顯要比張芯瑜還要焦慮的多。
「齊總,」張家的生意這幾年急速縮水,在x市,眼看就沒有他們的活路了,張董事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好,著急的都快要著火了,「小女在粵海蘭亭訂了包間,還請齊總裁賞臉!」
這話說的沒遮沒攔,言下之意就是把張芯瑜往出推,只要齊子煜看得上眼,張芯瑜就是他的人。
「是啊齊少,這次可一定賞臉!」張芯瑜整個人軟軟的靠在齊子煜旁邊,性感的紅唇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齊少,去嘛!」
齊子煜不懂他是怎麼想的,誘惑誘惑居然答應了。
齊子煜挑眉,「既然張小姐都這麼給臉了,怎麼著我齊子煜也得去啊!」
張董事和張芯瑜頓時笑開,容顏嫩的那一隻像鮮花,年紀大的那是一株像是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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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諾接到新的任務,一邊要苦思冥想著手設計,一邊還要防備著齊子煜突然出現,好不辛苦,好在,在她畫完第一張設計圖之後,齊子煜沒有出現。
陳雨諾悠悠的鬆口氣,伸伸懶腰,起身下樓預備給自己沖一杯咖啡,小竹年紀小,晚飯之後陳雨諾告訴她自己要早早休息,讓她不要打擾她。
陳雨諾下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沒想到小竹還留在客廳看電視,但據陳雨諾觀察所得,那丫頭根本不在狀態,眼睛看著電視,心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裡,聽見她下樓的動靜,她猛然抬頭,小臉蛋寫著滿滿的驚訝,「少奶奶,你怎麼還沒睡?」
陳雨諾也沒有想到會在樓下遇到小竹,她以為她早都回房了,當下的小孩兒,不是都喜歡看什麼電子小說,抱著手機玩?
「我喝水,小竹你怎麼還沒睡?」陳雨諾施施然走下來,手裡的馬克杯無所適從的握著,不曉得要不要遞給小手伸來的小竹。
「我自己來,你去睡吧!」陳雨諾沒給她,她想要一杯咖啡,最後還有五張設計圖沒畫好,剛好今天齊子煜也還沒有回來,她需要打起精神完成任務,明天的事誰也說不好,保不準齊大少一抽抽,明天待在家裡一整天折磨她,完不成工作,就太對不起龍洋洋了。
「噢!」小竹低著頭玩手指,明眼人一看就不對勁兒。
陳雨諾都已經走出去兩三步的人了,於心不忍再次回頭,「小竹,你有什麼事嗎?」
小竹抬頭,復又低下頭,繼續玩手指,欲言又止的樣子。
陳雨諾只當她為難,就不再問了,轉身給自己沖咖啡,可誰知,小竹又尾巴似的跟了過來。
陳雨諾想喝咖啡,又懶的對小竹解釋,於是將馬克杯放在窗台上,背靠著窗台托腮,「小竹,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好了!」
小竹咬著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方才對陳雨諾道:「大少爺就是個騙子!」
小竹一直認為齊子煜女朋友多,不是好人,可好歹一起長大,有小時候友好的映像,再加上前兩天陳雨諾生病,齊子煜雖然一開始黑著臉走了,可後來終於又回來了,還照顧了陳雨諾二十幾個小時,小竹對愛情抱著粉紅色的夢幻想像,認為那就是愛了。
可就在剛才,她收到一條彩信,陌生的號碼,一開始她以為是誰發錯了,點開一看,卻是沒回家的大少爺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女人很漂亮,唇紅齒白,他們倆靠的很近,兩個人的臉都有些不正常的紅色,讓人不由的充滿曖昧的遐想,也不知道之前都做過些什麼。
陳雨諾失笑,齊子煜是不是騙子,對她沒有所謂。
「少奶奶,你以後都不要原諒大少爺了!」小竹說著說著,卻哭了,「我要收回中午說過的話,大少爺一點都不好,他根本配不上你!」
陳雨諾頭大,想要安慰,卻無從下手。
「小竹,我現在狀態很不好,你確定要一直在我面前哭?」
小竹抽吧抽吧把眼淚吞回去,她覺得自己被騙了,一隻叫齊子煜的豬騙了她,把她對愛情粉紅色的幻想都撲滅了。
「別哭了,早些去睡吧!」陳雨諾拍拍小竹的肩,「我喝口水也要睡了,晚安!」
陳雨諾突然就沒有了喝咖啡的心情,經過小竹這麼一出,還有那條陌生的,不知死活的彩信,不用喝咖啡,她想今晚她也不會太早打瞌睡了。
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麼樣的,總歸不是很好,但也不見得就很差,無風無浪就是。
齊子煜再回家,已經是翌日凌晨三點多,喝的醉醺醺的,一搖一擺晃進屋,整個人似乎很不舒服,一邊扯領帶一邊解扣子,衣服褲子掉了一地,他不管不顧,嬉皮笑臉的就往床上湊,也不管會不會影響到陳雨諾的睡眠,酒氣熏天的大嘴巴端端就往陳雨諾蒼白的臉頰上招呼。
陳雨諾上樓,就像她自己想的那樣,不用喝咖啡也是精神飽滿,只不過專注畫圖的精神,總歸不如之前那麼集中。
陳雨諾重新翻開小小的繪圖本,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心一寸一寸的安寧了下來,著手畫圖,難得,當精神重新聚攏起來之後,靈感如泉湧,效率很高。
認真工作的時候,心裡不會產生多餘的想法,沒有錢債,沒有感情債,沒有齊子煜的各色女朋友,更不會因為他的晚歸,心緒波動。
很快,六張設計圖初步成形,陳雨諾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三點,齊子煜還沒有回來,而她,是時間要休息了。
洗把臉,刷刷牙,陳雨諾躺回到大床上,很累,一種由內而外的深深疲憊與虛軟在這一刻齊聚,只是很奇怪,放空腦袋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頭很痛,一抽一抽的彷彿一群小孩兒在她腦袋裡跳著踢踏舞。
翻來覆去,理智告訴自己,這一刻應該沉沉的睡死過去,什麼都不要惦記,可現實之下,閉上眼睛,總有那麼一些人,一些事兒,煙雲一般一一從腦海當中流過,過眼,如水,安靜流淌,想要緊緊地抓住,卻忽然從指縫中消失不見蹤影,徒留無力傷感。
這時,齊子煜回來了。
陳雨諾背對著門,窗簾只拉上了紗簾,窗外星星點點的月光迸射進來,她一張蒼白的容顏,更是雪上加霜。
齊子煜醉的很厲害,這在陳雨諾的認知中,不多見,酒肉之場,齊子煜總是冷靜而克制的,不知這次如何,是新交了談得攏的女朋友,亦或者他有什麼喜事兒?!
任何狀況,就不得而知了!
陳雨諾不動聲色,真想裝死到底不去搭理齊子煜,可是,他擰巴擰巴嘴巴湊過來,渾身濃濃的酒味兒,以及,女人的香水味。
missdiorcheue,甜心繫列淡香水,陳雨諾不用香水,但她喜歡每一個香水的瓶子,嗅覺也很靈敏,只要是她聞過氣味的,就能牢牢地記住。
陳雨諾回頭,手掌攤開壓在齊子煜弧度剛硬卻漂亮的下巴上,「很晚了,洗洗早點睡!」
齊子煜眸底閃過精光,嘴巴在陳雨諾的手掌上呵氣,「老婆~」
心軟的女人,估摸著會在他這一聲誘惑滿點的叫聲中失去方寸,但她是陳雨諾,跟了他三年之久的陳雨諾,她只覺渾身發麻,雞皮疙瘩亂掉。
老婆?醉成這樣,分得清誰是誰不?還是,老婆只是他在女人堆裡的統稱?
陳雨諾懶的去搞清楚!
「去洗洗,很大的味兒!」如果只是酒精的氣息,她尚且能忍,只是missdiorcheue的氣味,她很討厭。
太純粹,太矯情,她不喜歡沒有沉澱過的東西,更何況齊子煜那段時間總是拿那款香水噁心她,不知道是不是犯病,每天回來都會送她那一款香水,現在還有二十幾瓶,被陳雨諾收在櫃子裡,齊子煜看不到的地方。
齊子煜卻偏不,霸道狂妄,習慣掌控的男人,他喜歡拗著別人的意思做事情。
吻,席捲而下,陳雨諾節節敗退,心淒惶。
而,就在齊子煜冰涼的大手穿過陳雨諾衣服的下擺,即將落在她的胸口上面,陳雨諾絕望,含著淚花的眼眸忽然瞪的大大的,「齊子煜,我幫你洗澡!」
躲不過,但總可以讓自己舒服一些,洗的乾淨一點兒,讓她可以一如既往的自欺欺人,還好,是乾淨的!
齊子煜還想胡鬧,午飯時溫柔和順從的陳雨諾給了他偌大的衝擊,他懷念無比。
「笑個!」
齊子煜真醉了嗎?也許,但當他看見陳雨諾的時候,很詭異,腦袋有一刻是清楚的,陳雨諾的一顰一笑,冷漠與溫柔,淡定與小脾氣,像是刻在腦子當中,幾乎要與骨血融為一體。
醉了嗎?
或許是真的醉了,不過就是一個陳雨諾而已,還是隨心所欲買回來的,何至於讓他記憶清晰!
陳雨諾難堪無比,齊子煜總是很有辦法擊退她的堅持和自尊,一顆心裸露在外,不懼寒霜,不怕滾燙,只有淒涼。
陳雨諾咧咧唇,只是微微的一個弧度,笑容裡沒有溫度,與一早在齊子煜腦海中的成像,何止相差千里萬里。
不禁然,齊子煜變的興致缺缺,一股莫名的涼意兜頭蔓延至全身。齊子煜翻身,四仰八叉的平躺,嘴裡咕噥了一句什麼不清不楚的話兒,閉上眼睛,很快進去夢鄉。
陳雨諾緊張著,安靜的等待著齊子煜的下一個指令,不想,耳邊漸漸傳來他平穩而有規律的呼吸聲。
陳雨諾一愣,愕然之下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很好,總算能躲過一劫。
翌日,陳雨諾睡的迷迷糊糊,耳邊似乎有什麼聲音在鬧,在叫著她的名字,她想要睜開眼好好看看,可是好累,上下眼皮好像用強力膠粘在了一塊兒。
突然,通的一聲,陳雨諾只覺的後脊背生疼,掙扎著打開眼簾,就見齊子煜一張黑臉,居高邪佞的注視著她。
陳雨諾受到驚嚇,瞌睡蟲陡然跑遠。
陳雨諾低著頭,一個大人蜷成一團,看起來彷彿一隻小小的動物,招人憐愛。
只是齊子煜,正在氣頭上的人,恨不得一把捏死她。
「陳雨諾你膽兒夠肥!」一早醒來,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齊子煜還當自己混,生物鐘出了錯,拿手機一看,六點半,所以,陳雨諾這麼早就起床了?
齊子煜爬起來,腦袋有些痛,昨晚似乎喝了很多,跟誰喝的,突然有些想不起來。
齊子煜揉一把腦頂的碎發,丫的,怎麼那麼臭,他昨天到底幹了什麼事兒,全身上下一股酸臭味兒,受不了了,他得好好的洗一個澡,快要被自己折磨死了。
只是,沙發縮成一團的那一隻,是誰?
齊子煜一隻腳落在床下,被沙發上軟軟的一團驚了一驚,待腦袋清明一些再看去,沙發上的人,不是陳雨諾,又是誰?
所以,該死的陳雨諾,這是明目張膽的嫌棄他嘍?!
齊子煜闊步上前,氣的張牙舞爪,一腳踢在陳雨諾臀部,那一團翻身繼續睡,沒有反應,齊子煜更來氣,一巴掌忽在她前額,皺眉咕噥一句,整張臉愈發貼近沙發靠背,屁股撂給他。
齊子煜一瞬,跟噴火的葫蘆娃似的,被陳雨諾氣的幾乎要發瘋了,伸手,一把揪住她的耳朵叫罵,「該死的陳雨諾,你給我滾起來!」
陳雨諾完全就像是睡死過去了一樣,沒聲沒息。
齊子煜抓狂,一怒,提溜著陳雨諾將她扔下沙發。
「通」的一聲,陳雨諾瘦弱的後脊背與地毯親密無間,肩胛骨的位置尤其疼。
這麼著,陳雨諾終於被折騰的醒了,一睜眼,正對齊子煜那張噴火的臉,窒息般無所適從。
「陳雨諾你就是個作貨,你一天不作死是能怎樣,找死!」齊子煜的巴掌高高的抬起,眼看要落在陳雨諾粉嫩的臉頰,陳雨諾攸地抬起臉,一雙烏溜溜漆黑的眼瞳直直望進齊子煜的眼,內心。
「你打我一下試試!」陳雨諾發狠,坐在地毯上一動不動,怒瞪著齊子煜。
陳雨諾這輩子最討厭兩件事,其一,被揍;其二,沒有自尊心的活著,很榮幸,經歷了今天,齊子煜在她極少數討厭的人中,榮登榜首。
齊子煜:「…。」
一巴掌高高的抬起再落下,歷經幾秒,齊子煜突然想不起來,剛才自己想要幹嘛,他有些晃神的望著自己的手掌心。
「齊子煜你就是一王八蛋!」半夜三點多到家,四點鐘起來吐她一身,四點半霸佔床中央打滾,五點多好不容易睡了,她又是換掉髒衣服,又要鋪床單換被子,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這畜生吵醒,她覺得她快要死了,再這麼繼續下去,過不了幾日,她一定會神經衰弱。
陳雨諾衝動的罵完,依然不解氣,一腳跺在齊子煜的腳面上,狠狠地怒視他,轉身重重的關上門,畜生,王八蛋,混蛋,她只是欠他的錢,何況也不是白用,她都有肉償,犯的上他這麼三番兩頭的折磨她麼?!
混蛋!
齊子煜直到陳雨諾從他眼前消失,整個人的腦袋還是懵的,這個陳雨諾,吃錯藥了吧?!
一腳踹在沙發上,那麼重的沙發,四支腿張開獠牙,摩擦厚實的地毯,發出悶悶的聲音。
「少奶奶早安!」小竹一早心情還不錯,笑瞇瞇的衝著下樓的陳雨諾打招呼。
「早安!」陳雨諾蔫蔫的,被齊子煜折騰的過了,上下眼皮恨不得粘一塊兒打架,但必須強撐著。
「我蒸了小籠包,煮了南瓜粥,還有拔絲山藥和涼拌土豆絲!」小竹心情未見得好,粉紅色的愛情觀被齊子煜那混蛋顛覆,三觀盡碎的感覺,只是一整晚根本好不了,她需要一大段時間治療她的藍色憂鬱。
不過,面對陳雨諾,她為她不值,同情她,所以即便心情很差,不至於面對她拉下臉。
「我今天想早早去醫院,你能不能幫我打包,我跟我爸媽一起吃!」龍洋洋昨天就給了她辛苦費,她想盡快給爸媽送過去。
小竹楞了一下,因為從來沒有聽陳雨諾提起自己的父母,她只是聽說,少奶奶的父母常年住在醫院。
「好的少奶奶!」小竹歡快的跑進廚房,現在的陳雨諾,她說什麼小竹都會好好的聽著。
齊子煜把自己收拾乾淨下樓,桌上沒有早餐,陳雨諾不在,就連小竹,人影也沒有一個。
齊子煜有種被家庭冷暴力的感覺,氣呼呼的往餐桌前一坐,他倒要看看,這倆女人能作成什麼樣兒?!
小竹出門取報紙,一進門搭眼看見餐桌前的男人,跟見鬼了似的,大呼小叫起來,「齊大少,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就在門外,沒有看見他進門,所以,他是從哪個旮旯裡蹦出來的?!
齊子煜眸底夾著碎冰,陰風陣陣從全身上下一點一點凝聚,形成一股強而有力的旋風圈,砸向小竹。
小竹瑟縮,小女孩的膽子本就不大,容易被黑臉的男人唬住。
「陳雨諾呢?」齊子煜冷聲冷語,見小竹根本不睬他,變的更加嚴厲和暴怒,而後只聽一聲呵斥,「人呢?」
嚇的小竹一個激靈,差點兒原地蹦高三尺。
小竹被唬的魂兒破,特別難過,眼淚一撮一撮湧出眼眶,越想越覺得委屈,梗著脖子將手中的報紙團成一團砸過去,然後上下翻口袋,因為激動,全身抖的特別厲害,很久才終於找到手機,解鎖查看彩信,把昨天不知是誰發給她的圖片一起丟過去給齊子煜。
「你自己看這都是什麼,你犯渾欺負少奶奶,現在人不見了你問我,我就是一個下人,我能管的了少奶奶的去向?」
齊子煜從小到大沒有被人摔過東西,心底那個火,彷彿一隻氣球,吹點氣,急速的膨脹。
「齊小竹,你是不想在齊家待了?」
小竹不服輸的叫板,「那你開除我呀!」
「趕在我下班之前,收拾東西利索的滾回老宅子去,別讓我再看到你!」齊子煜說完,胸口憋著一團火,摔上門去公司。
反了天了,齊家這沒大沒小的家庭氛圍,是時間應該好好整頓整頓了,一個下人,一個定位為布娃娃的女人,居然膽敢公然與他叫板,該死的!
齊子煜趕到公司,李泉人已經在那裡了,他是齊子煜的特助,每天都會趕在領導進公司之前過來上班。
「齊總早!」
「你進來!」
面黑的男人,週身充斥著低氣壓,一沓報紙摔在李泉跟前,「給我徹查,是誰膽子那麼大!」
不過就是跟張芯瑜一起吃頓飯,不止有人將不清不楚的照片發給小竹和陳雨諾,現在連娛樂財經版,頭版頭條都是他們倆曖昧的身影,是誰他媽閒成這樣,狗一樣盯著他的私生活。
他他媽的又不是自娛自樂的所謂大明星們,給他查出來,一個也別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