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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32晚安 文 / 羅四火

    許怡然回來的車上迷糊了一陣兒,回到家進了門,精神反倒回籠了不少,衣櫃裡找到寬鬆的大棉t和簡單的休閒熱褲,搭在胳膊上進浴室,一整天走了太多路的緣故,身上出了些薄汗,有種老胳膊老腿快要黏在一塊兒的錯覺。

    許怡然平常就極少泡澡,女漢紙覺得沖戰鬥澡來的更利索,更痛快。

    沖好澡,換上衣服出浴室,隨便的擦擦頭髮,不待它乾透,抱著電腦上床,想要玩會兒遊戲再睡,如果有好朋友在線的話,順便還可以聊聊天。

    許怡然實在不是玩遊戲的好手,常常顧此失彼,左右鍵按對了,鼠標拉的太過頭,遊戲玩的忒爛,還不如一個從不玩遊戲的李雨薇有優勢。

    登陸遊戲上線,一個組隊的人,除了副隊長,居然都不在線,許怡然聊聊就覺得無趣了,只好跑去山上採藥,形式和規則跟前些年流行的牧場偷菜的遊戲有些相像,特別簡單,只要動動鼠標,分好藥材的種類放在籮筐裡就成。

    正無聊中自己找樂子,突然,耳尖的聽到門邊開鎖的聲音,許怡然斜眼切一聲,就知道這男人沒有那麼安份好對付。

    話說,鄭徐被許怡然關在門外,摸摸鼻尖退回主臥洗澡換衣服,都不用腦筋好好想一想,找了客臥的備用鑰匙,開玩笑,即便不能對她做些什麼壞事,只是抱著她睡一覺,也好過現在,兩人分據一室,多麼不可愛。

    鄭徐打開客臥的門,鑰匙套在手指晃啊晃,眼尾上挑挑釁的望著許怡然,「小妞,就這麼點兒招還想把爺關在門外頭!」

    許怡然斜他一眼,收回注意力重新放在電腦的屏幕,剛好看見陶琳琳上線了,順手發一個壞笑的表情過去。

    「知道你禽獸,連女人房間的備用鑰匙都用上了!」暗諷他,沒風度,談戀愛期間,居然可以這麼沉不住氣。

    陶琳琳很快回復了許怡然,「陳新給我說,晚上送你和鄭徐回家…boss好溫柔的說,心醉的圖片。」

    鄭徐好手法,甩高鑰匙扣然後再捏回手裡,特豪邁的說,「爺的女人!」自己女人房門的鑰匙,自己的女人自己不陪,那才是禽獸不如。

    許怡然癟嘴,一邊回復許怡然,「聽著話茬不對路數啊,你認識陳新很久?奸笑!」

    一邊,嘴上不忘和鄭徐一來一往,「你可是一點虧都不肯吃!」都不知道讓著她一點,她說一句,他能頂回來一句,不好玩!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夫妻之間如果不這樣一對一,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待著,對她這種閒不住的性子,也挺沒趣的,哦?!

    鄭徐這就不吭聲了,闊步上前,坐到許怡然身後的床上,下巴緊靠她的肩頭,感興趣的看看許怡然的電腦,嘿,聊天呢,琳琳在新家,陶琳琳?

    不過,「怎麼都不把頭髮吹乾,感冒了可怎麼辦呢?」洗過澡後,頭髮還是濕漉漉的,水光浸染下,泛著黝黑的光澤,漂亮的很,可光圖養眼怎麼能行,還是健康更為重要。

    鄭徐嘴上說著,人已經起身去找吹風機,找到之後拿到床前,床頭櫃側邊就有電源,鄭徐插好線,打開開關調好溫度,撩起許怡然軟亮的黑髮,一點點幫她吹乾。

    許怡然平常沒有被這麼伺候過,倒也欣然受了,而且不得不說,男人在有心用心的時候,很多事情其實都比女人做起來更為順手,好比做飯,好比這吹頭髮。

    「鄭老大,你真的可能幹了呢!」許怡然坦然享受著,還不忘給鄭徐的巧手點贊,陶琳琳那邊也有了回復,「比認識你和薇薇來的更早,不過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替你家男人賣命!」

    許怡然:「23333…」想八卦一下陶琳琳和陳新來的,敲了幾個字突然問起鄭徐,「陳新這人怎麼樣?」

    鄭徐從高往下,她身上寬大的棉t,因為之前沾了些洗澡水,根本丁點也壓制不了她的好身材,鄭徐意念飄忽,他原本只是想要抱抱她,保證不做壞事兒,但是現在…。呃…。事態好像超出了他的預料,以及克制力範疇。

    許怡然見鄭徐都不吭聲,小手繞過去在他側腰上掐一把,「問你話呢?」想什麼想的那麼認真,連她問話都沒有聽到。

    鄭徐眼見小妮子變臉了,咳咳兩聲讓嗓音變的清亮,方才說,「工作能力是不錯!」若不是看見了她在聊天,他會更一筆帶過。

    許怡然期盼很多,等半天就等來這麼幾個字,不由失望,乾脆問的更明白:「有沒有女朋友?」

    鄭徐想了想,雖然和陳新共事十多年,可要說私底下的交情,也僅限於心情差時一起喝杯酒,他也是之前才知道,陳新有個植物人的母親,四年多一直住在醫院,而他本身又是個運氣極差的,碰上的女孩兒要麼過於現實,要麼不夠踏實安份,所以這麼多年還真是沒聽說有緋聞,或者跟哪個女孩兒走的近。

    「別人的事兒,你讓人家自由發展!」鄭徐按掉開關,轉身拔掉電源線,方才亮出自己的態度。

    許怡然想想也是,於是放棄八卦,只向陶琳琳發出邀請,「改天我們四個一起吃飯?」

    許怡然那會兒當然不知道,改天就是好多年,光陰的齒輪帶著他們前行,未來的幾年,終於她們幾個連坐下來安靜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而一晃再聚,她們都已是孩子的媽媽,孩子們在兒童樂園歡脫的玩,她們一起喝杯咖啡,感歎時間過的可真快。

    「鄭老大,幫我在洗手台上拿晚霜,洗完澡忘了抹臉!」剛才頭髮有水,沒覺得特別乾燥,這時候頭髮都乾透了,臉上缺水的感覺還挺鬧人。

    鄭徐哪裡知道一堆瓶瓶罐罐哪一瓶才是所謂的晚霜,留在洗手一番折騰,終於找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紅色瓶子,拿出來,站在洗手間門口問一嘴,「是不是這一個?」

    陶琳琳告訴許怡然,「可以!」一起吃頓飯而已,四個人的時間總有趕到一塊兒的時候。

    許怡然點笑臉發送,抽空抬起頭,笑的賊嘻嘻的點頭,「嘿,還看得懂法文化妝品呢!」

    鄭徐謙虛,比劃一下指甲蓋,「夫人過譽,只是略懂!」

    「老實交代,以前給哪個女人送過這牌子的化妝品?」許怡然扮鬼臉,「那樣才學以致用嘛!」

    鄭徐踉蹌,嚴肅臉糾正小妮兒時不時會拿以前的虛假緋聞開玩笑的態度,「為夫年紀都這麼大了,夫人別總是出其不意,心臟會受不了的!」

    坐回床邊,讓一腿著地,一腿翹起來單在床沿,擰開臉霜的瓶蓋沾一點在手指,圓潤的指尖就往她臉上招呼,「你這樣可不好,即便是開玩笑,時間長了這種事情很容易會以假亂真,畢竟,謊話說三遍就成真了!」

    人是很容易被暗示的東西,同一類玩笑一直打趣一個人,後來可能連自己也忘了到底是真的還是只是開玩笑,他可不想看到她因為以前莫須有的事情吃瞎醋。

    兩人相處之下,無形中鄭徐的態度改變很大,以前他看到許怡然因為喻橙吃醋,會覺得她是因為愛他,心情莫名會變的很好。

    可是現在,他們之間不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佐證感情,人對感情更加自信。

    前後的態度變化之大,其實左右也才不過幾天的時間,也許,這就是一段積極陽光的感情,它的魅力所在。

    許怡然沒想到他嚴肅的說這事兒,一開始覺得大驚小怪,不過就是隨便說說,哪裡需要他單獨提出來,後來又想,他說的其實很有道理,再後來,想到最深處可能是他感情觀的改變,許怡然覺得自己應該高興。

    「好的,聽你的就是,我今後再也不用這類似的話笑話你了!」

    得到保證,鄭徐將擦臉霜丟到床頭櫃上,電腦抱走,然後迅雷不及掩耳,抱著許怡然滾兩個圈,雙雙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一二三,不許動!」

    鄭徐噴笑,「不動,就抱著睡覺總行,肯定不能做壞事兒!」

    許怡然閉眼睛,「那睡吧,晚安!」

    說是要睡覺,可依照鄭徐那不夠安分守己的性子,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裡,左摩摩右蹭蹭,不可能那麼容易就睡著的。

    他動來動去,許怡然即便是睡了,也要被她吵醒了。

    「好好睡,不然回你房間去!」許怡然在他懷裡調整最舒適的角度,含含糊糊的說。

    鄭徐明顯聽到小女人聲音中的睏意,果然安份了很多,拍拍她的後背,哄孩子的語氣說:「晚安!」

    晚安,我的愛人。

    晚安,我們倆漂亮的城!

    翌日一早,許怡然還睡的香,鄭徐已經精神飽滿的去做早飯,回房拿了之前從網上下載的做法,今天他打算做好吃的飯團當早點,總不能每天都是粥和小菜,那麼做的再好吃,天天吃也會膩掉,要變著花樣討好喜歡的人,第一步當然先從抓住她的胃開始,這點,對男女其實是通用的。

    許怡然睡的迷迷糊糊,本能的伸手摸旁邊,沒有人,難道是她記錯了嗎,昨天不是有人賴著非要睡她的房間不可?

    翻身爬起來,穿上拖鞋打著呵欠出門,想要去鄭徐臥室找人,確定是不是自己記岔了,昨天他給她吹頭髮擦臉來著,難道是自己做夢了嗎?

    洋洋呼呼的,還沒有走到鄭徐的臥室,突然聽見廚房有動靜,鄭徐端著兩個盤子,正從廚房出來,一抬頭看見門口的許怡然,一秒之內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早!」鄭徐開口道早安,「快去洗臉,很快可以吃早飯了!」

    許怡然伸懶腰,不退反進,朝餐桌上的盤子看兩眼,驚訝:「飯團?」豎拇指點贊,「你怎麼什麼都會,就不能告訴我,什麼是你不會的?」

    咽嚥口水,出其不意的在盤子裡抓一個海苔口味的放在嘴裡,鄭徐目瞪口呆,抬手嚇唬孩子似的瞎咋呼,「喂!」

    許怡然傻笑,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飯團討好的塞到鄭徐口中,「好吃,你也嘗嘗!」

    鄭徐:「…。」這哪裡容得下他反對,像個淘氣包!

    許怡然這邊,突然拍拍手,「呀,忘了洗手了!」

    淘氣的吐吐舌頭,其實她記得的,不過就是逗鄭徐呢,挺乾淨一男人被她這麼禍害,感覺好有愛呀!

    鄭徐瞪眼,「那你還不快去!」被塞進嘴裡的飯團,倒也沒有吐出來,他不是處女座的,沒有那麼挑剔。

    洗完臉換好衣服,鄭徐又搾了鮮果汁,兩個人邊吃邊聊,說到飯團,許怡然不記得冰箱裡有材料,巧夫還能做無米之炊不成?

    鄭徐這才告訴她,最近他都有打電話讓鐘點工買好食材放冰箱,所以別說是飯團,她現在就是想吃生鮮魚翅,也不用擔心會沒有食材。

    「等下吃完早餐,帶你去個地方!」

    早晨陳新打電話,問鄭徐今天去不去公司,得到預料之中的否定答案,就跟鄭徐提了提蓮花公園,顧名思義,以儀態萬千的蓮花聞名遐邇。

    鄭徐孤陋寡聞,蓮花的花期不是六月到九月嗎,這都十月底了,跑去看枯籐嗎?

    陳新第一次言辭之間對老闆流露鄙視,「boss,你不知道自盤古開天闢地,人才是這世上最偉大的存在嗎?」

    只是讓花期延長一個月而已,別的公園是不至於花這代價的,但以蓮花命名的公園,包括這兩年興起的蓮花山農家樂,打著進山泡溫泉吃野味呼吸新鮮空氣的雞賊斂財開發商許澤潤,他必須不能讓花池裡的蓮花過早的敗了。

    被鄙視的鄭老大,做飯團的時候就想好了,去看看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早先他對許澤潤的獨到眼光和行動力,是很看好的,正好進山泡泡溫泉,感受一下山裡不同尋常的氣息,見識見識某人不要臉斂財的花招。

    「好啊!」許怡然掂量,現如今,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他在有空的時候陪她多走走,到時候忙碌起來了,她也就能更好的調整心態,不至於埋怨他沒時間陪她之類的。

    蓮花公園,果然如陳新說的,蓮花競相開放,凌波翠海,清香遠溢,蔚為壯觀。

    蓮花公園除了蓮花,自然也有別的應季的花搖曳生姿,至於蓮花,其中以東南角背靠蓮花山的花池裡開的最艷,而且多為本地少見的品種,像是印度紅女神,所以這邊只允許遊客看,是不能坐船在湖裡遊玩的。

    不過鄭徐和許怡然既然來了,作為對許澤潤那麼重要的人,許氏委派到公園的負責人,聽到下面的人匯報,親自調度古色古香的木頭船,讓鄭徐和許怡然可以近距離欣賞婀娜多姿潔身自好像征的蓮花,然後走近道,穿越山洞,可直接到達蓮花酒店。

    「鄭總,這位是我們這兒最好的划船師傅,他會負責你們沿路的安全!」負責人有禮的問候鄭徐和許怡然,引薦年輕陽光的划船師傅。

    許怡然早在看見許澤潤下屬的時候就呆住了,早知道許澤潤花花腸子多,很有賺錢的手段,卻不知連蓮花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看來她還是對他瞭解太少了。

    「你告訴我竅門,我帶太太自己過去!」鄭徐桀驁,為許怡然划船的人,自然只能是他。

    負責人為難:「這個…。」雖然划船沒有那麼困難,可一旦出了狀況,他會被許boss追殺的。

    許怡然相信鄭徐的實力,他一定不會讓她有掉進河裡的危險,就搭腔說:「他可以的!」

    負責人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嚴格論起來,許怡然也算是他的老闆,不過據說許boss從來沒有告訴過這個唯一的妹妹,她可以多麼有錢。

    陽光帥氣的划船小哥詳細的告訴鄭徐要領,都是聰明人,說的仔細,聽的仔細,學的也快。大概一刻鐘,鄭徐就學好了,為保萬無一失,兩個人都穿了救生衣,汗。

    鄭徐把手遞給許怡然,牽著她上船,捋捋她額前的髮絲,問:「害怕嗎?」

    許怡然眼睛瞇著,彎彎的彷彿月牙,頭頂高出很多的地方有一層透明的膜,下到水裡,反而覺得悶熱,「沒有,我相信你的聰明才智!」

    不過半個小時,鄭徐已經兩次被心愛的人無條件信任,胸口滾滾湧上一種情緒,大概是幸福。

    鄭徐的學習能力了得,一路速度都不是很快,木船平穩,讓許怡然能夠看蓮花看的過癮的同時,更因船動,身後有輕輕的微風吹過,頭頂碧海藍天,難得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心曠神怡的東西了。

    「這心情,這環境,給我個仙位也是不換的啊!」許怡然愜意的躺下來,曬曬太陽,眼前美景如斯,還有喜歡的人陪,心底裡真是太滿足了。

    鄭徐只微笑,沒有說話,實際上,他和她的心情是一樣一樣的。

    「第一次覺得,許澤潤利慾熏心也不是完全的沒有好處!」至少,如果不是他愛錢,頭腦又好,十月底他們是絕壁看不到美景如此的蓮花的。

    鄭徐點頭,確實是這樣,許澤潤更愛玩,所以他在消遣這一方面,投資眼光比他超前獨到很多。

    c市最早最出名的一家俱樂部,據說每一個包間的設計都不一樣,背後的設計者大牌到,多少年來只設計了那麼一棟,之後在圈子裡銷聲匿跡,惹了多少慕名為利者的遺憾。

    他以前想到過這人是許澤潤,他本人就出自設計系,那個諱莫如深的設計者會不會就是他?終究不過想想罷了,他沒有理由堅持知道!

    現如今這蓮花山,普開發之初,多少人暗地裡等著看許大少的笑話,許大少冷眼一瞟,蓮花山成為近幾年老少皆宜的好去處。

    許怡然說說,思緒飄飛,有時候看許澤潤做的事情多了,對他的態度多少會有改觀,其實他當年提議讓她嫁到鄭家,說話真是不好聽,那人本來嘴賤,習慣了讓別人都覺得他很壞很缺德。

    可其實嫁到鄭家這麼多年,現在回頭細想,確實要比嫁給林炎在當年少了很多阻礙和委屈,他那時候肯定也想不多,她會那麼堅持,直到七年後,因為鄭奶奶,才真正跟鄭徐交好起來,所以退一步講,她對他的態度卻也太惡劣了。

    「其實我哥,人也沒那麼差!」許怡然嘿嘿笑,頭頂上的太陽隨船而動的樣子,世界彷彿圍著自己的感覺,捨我其誰,很有趣。

    鄭徐認真的搖著船,「他其實很護著你!」如果真的不在意,許澤潤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見到許怡然一下就認出來,對她的話奉為聖旨。

    多少年來,不管因為任何事情,兄妹之間的厚重的隔閡,此刻似乎煙消雲散,許怡然想,她也許應該回家看看她的「色鬼」老父親了。

    安逸而輕鬆的氣氛,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家人,聊朋友,聊一本小說,聊一幅畫,聊光陰…。他們之間可以說的,還很多。

    下午快兩點,許怡然看蓮花看的方才盡興,鄭徐劃到山邊,找到入口的地方停下來,丟下船槳,自己先跳上岸,然後牽著許怡然的手讓她也跟上來。

    兩人手挽手走石階,大概百十來個台階之後,闖過十多米長的山洞,眼前赫然是一片偌大的竹林,不知是山上有一早未退的霧氣,還是人工追求的意境,淡淡的紗一樣的白氣繞著竹林飄蕩,武俠小說上描述的仙境,大抵也不過如此了。

    許怡然大開眼界,讚許的「哇」一聲,「我一直都喜歡竹子來著,筆直而挺立,就覺得很有氣節的樣子!」

    目光兜轉,讓鄭徐鬆手,自己找一片乾淨的地方盤坐,雙手合十,「看我,有沒有想到修仙的仙子?」

    鄭徐摸下巴,上下打量認真回答的模樣,「嗯!像的!」

    許怡然聽聞,還來不的得瑟,又聽他補充道:「的確像是九尾狐狸精!」

    許怡然:「…。」長的什麼嘴巴,淨瞎說,她哪裡有狐狸精的姿色!

    「這麼說來,被我勾引了?」許怡然嘿嘿壞笑,「給你跳段舞如何,保證讓你更加魂不守舍!」

    鄭徐來了興致,早聽說這丫頭小時候學過跳舞,他還以為這輩子沒那個幸運看到了,她卻大方。

    「會唱歌嗎,天竺少女?」許怡然伸手讓鄭徐把自己拉起來,彈彈褲腿上的塵土,「就西遊記上那一段!」

    鄭徐黑線,天竺少女,多美的歌,讓他這大男人的粗嗓門唱出來,絕壁少女變天豬。

    許怡然很喜歡看鄭徐難為情的表情,她其實也故意逗他呢,「我隨便說說的,怕從你嘴巴裡唱出來,我會一秒變成『失足』少女!」

    鄭徐撇嘴,「淨瞎說!」雖然此失足非彼失足,可好在只有他們倆,要是有別人在,這話開玩笑也不好說的。

    「好了,我要開始了!」

    漂亮靈活的舞蹈,清甜乾淨的歌聲,在這空曠的山間林裡,鄭徐看的快要醉了。

    所謂秀色可餐,沒有什麼比這美景之下,靈動可愛的人兒更加美好!

    許怡然認真的跳,一舞方畢,氣息還略微有些不勻,看鄭徐呆瓜般的模樣,上前,可愛的在他眼前晃晃手指,「嘿,嚇傻了!」

    鄭徐就勢抓住她的手,熱烈而珍惜的吻兜頭蓋下來,這樣讓他驚喜的她,他已心醉。

    綿長的吻過後,兩個人額頭相抵,長長的睫毛忽閃,笑的比蓮花還要漂亮。

    「我們走吧!」鄭徐摟起許怡然的腰,伸手擋在前面,喜歡竹林是一回事兒,可如果被竹葉劃到,就得不償失了。

    「不著急,不能刮到了!」鄭徐耐心的叮嚀。

    下午時分,陽光穿過竹葉照射下來,明亮的光斑落在兩個人的臉上,給皮膚塗上一抹亮麗,山間空氣濕潤,合度宜人。許怡然走在鄭徐側後一點,她說著武俠小說上看來的經典片段,他或答或微笑,一切看起來都是好的…。

    鄭徐和許怡然過著很簡單卻充實而快樂的小日子,他有空就陪她到處走走,可以是本市的動物園,可以是臨市的海洋館,他在一點點實踐自己對自己許下的諾言,傾其一生,陪她走過地圖上所有的地方。

    光陰如水,轉眼又是三個月,鄭徐這段時間比較忙,許怡然空著,雖不至於無聊惹事,卻也感覺自己快要長蘑菇了。

    而這一天,許怡然犯困已達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沒有精神,中午吃飯還犯噁心,許怡然以為自己生大病要死了,去醫院檢查,不想卻是懷孕,小寶寶四十二天了,她和鄭徐兩個粗心的父母,居然都沒有發現。

    路上買了鮮花和蛋糕,高高興興的回家,沒有給鄭徐打電話,他最近很忙,但都會按時回家,等到晚上回來,她再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一起慶祝。

    只是,開門走進,卻看見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喻橙。

    許怡然翻白眼,真是糟蹋她的好心情,今天無論任何理由這個人來家裡,她都不要聽,鄭老大且等著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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