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28受寵 文 / 羅四火
許怡然再一次看見鄭徐和喻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種想要摳牆的衝動,心間彷彿有一個毛線團,正在被貓爪子一點點撕扯,抓狂而且氣憤。
說好要冷靜,可夫妻沒有隔夜仇,哪兒能真的冷戰,這是誰都會明白的道理。
更何況,睡一覺起來,許怡然還是許怡然,並不會因為很久之前林炎做過什麼而改變現狀,改變對人的態度,所以回過頭,昨天對鄭徐說過的有些話,確實過於意氣用事了。
於是,一早起床,連牙都沒顧上刷,她跑去鄭徐的臥室找他,不用她多說什麼,她主動示弱,他總會明白她的心意。
可,哪兒曾想,一早八點不到,鄭徐的人已經不在,不知道是昨晚她睡著之後出去的,還是早晨直接去公司上班。
許怡然靠著門板想了想,並沒有主動給鄭徐打電話,她選擇直接去他公司找他,擺出足夠的誠意,他們一定能找回一起旅遊時候的相處狀態。
許怡然回到自己的臥室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鐘,八點四十五分,鄭徐的公司規定是早晨八點半上班,所以等她趕到他們公司,他必定是在公司裡的。
有的時候,不計劃就沒有落差,可,一旦所有的事情都計劃好,當有分毫不在這個特定框裡的時候,人很容易就會暴躁。
就像許怡然,她怎麼算,早晨九點鐘,工作狂似地鄭徐,一定是在公司上班的,所以,當她去到公司,陳新告訴她,鄭總還沒有來上班,她可以給他打電話,或者乾脆在他辦公室等。
而,一個小時之後,當許怡然同時等來喻橙和鄭徐,面對兩個面容憔悴,臉色蒼白,渾身酒氣的人,可想心底那種躁狂的因子,許怡然很想一巴掌呼過去,把那混蛋打進太平洋。
鄭徐和喻橙看見許怡然,明顯也是一怔,還是鄭徐比較二,推開喻橙走過來,爪子輕浮的挑起許怡然的下巴,「看看這是誰呀,不正是我家的大牌老婆嘛!」
鄭徐傻笑,俯身貼著許怡然的耳朵,「不愛我的老婆,心裡想著別人,跟我同床異夢的女人!」
許怡然被他噴出來的酒氣熏的頭暈,耳邊又聽他胡說八道,氣的抬手推他,手上沒輕沒重,差點兒把那醉鬼推到地上。當然,如果身後沒有喻橙眼疾手快的扶他一把,也許這時候他已經坐地板上了。
「許小姐,他喝多了!」似乎只是陳述事實,其實滿含對許怡然的控訴,他不過就是一個喝醉酒很脆弱的男人,她身為老婆不能細心照料就算了,居然還推開他。
喻橙對許怡然極度不滿意。
許怡然冷聲,「有你說話的地兒?!」上次的帳她還沒跟他們算呢,現在還來,勾肩搭背,當她許怡然吃素的。
喻橙:「你…。」這女人,根本就是粗俗囂張沒禮貌,怎麼能配得上鄭徐,「你果然不值得他等!」
許怡然挑眉,並沒有接喻橙的話把,反而嚴肅反問:「指手劃腳到別人夫妻之間,你算什麼?」
相對於鄭徐,反而是許怡然在面對兩人之外雜七雜八的人和事上,比較爺兒們。()
可能是因為,相較鄭徐,她在兩個人的感情上,更有自信一些。
喻橙被堵的啞口無言,開始口不擇言,「說是夫妻,你盡到為人婦的責任了嗎?」
一個男人,大半晚上不睡覺在酒吧買醉,如果不是她剛好碰見,指不定會出什麼樣的狀況,可她呢,身為人妻的她,又在做什麼?
「你讓他那麼痛苦,即便是喝醉了也不能安穩入眠,他是那麼驕傲的男人,因為你,因為你以前的光榮事跡,他在不安,痛苦,可你呢,你又為他做過什麼呢?」
所以說,女人都是一樣,再要強能幹的女人,攤上感情都一樣會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身為喻橙,她並沒有插手人家夫妻感情的立場。
許怡然冷笑,這一出一出兜頭砸過來的指責,她應該如何說,是問她,自以為什麼都知道,是誰給了她妄自揣測的依據?
「如果是鄭徐跟你說了什麼,你替他打抱不平,我尚且可以原諒你!」許怡然輕笑,忽然聲音變的嚴厲,「但如果你有別的什麼超凡脫俗的想法,用過去的事情說事,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忍她很久了,什麼叫以前的光榮事跡,人的一生那麼長,誰還能沒有點兒過去,犯得著他們一而再三的找茬兒挑事兒!
喻橙攙著鄭徐,那男人被許怡然推過一把之後,昏昏沉沉的像是睡著了,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句,他都沒有任何表態。
「沒錯,他說不想等你了,你的心是石頭做的,根本捂不熱,這麼多年就沒有愛過他,他放手,讓你和林炎雙宿雙息!」喻橙添油加醋,「所以許怡然,你根本配不上他純碎的愛,我今天撂話在這裡,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搶回來,我愛他,很多以前就愛了!而你,口中所謂原諒與否的話,我根本不在意,你隨便怨恨還是抽我,我都不在乎!」
許怡然聽到前半段,頗為心灰意冷,那種話他居然說的出口,而且,說給別的女人聽,但只是稍微想一想,她是內心無比強大的許怡然,不能偏聽偏信,怎麼著也需要等他酒醒了親口說出來才算數。
可喻橙後面的話,就讓她驚訝之餘憎恨上了,他居然留一個對他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在身邊工作,兩個人還一起喝酒,一整晚!
所以,說什麼愛的純碎,根本就是放屁好嗎?
許怡然越想越是氣不順,左右不是個事兒,抬腳踢醒鄭徐,這個混蛋著實可恨,她要聽他怎麼說。
鄭徐被踢,像一隻睡夢中被兜頭潑了水的寵物狗,睜開迷濛的雙眼,目露隱隱的凶光。
「說,把昨晚上對這女人說過的話,再給我說一遍!」許怡然才不會怕他,她行得正坐的端,從來不會害怕別人的黑臉。
「你…不可理喻!」
鄭徐沒說話,倒是喻橙,氣的臉蛋皺巴著,對許怡然特別的不待見。
本來,人家夫妻之間打打鬧鬧,在正常不過的溝通交流,何況只是踢一下,又沒有嚴重到身體和心靈的虐待,喻橙手伸的那麼長,就讓人很反感了。
許怡然危險的瞇眼,「我若是你,一定閉嘴悄悄站著!」
喻橙不服氣的瞪眼,更加口不擇言:「就你這樣兒的,難怪林炎會甩了你,我告訴你,鄭徐也不會久了,你們遲早離婚!」
「誰他媽放屁呢?」鄭徐推開攙著他的喻橙,整個人因此搖搖晃晃的特不穩當,「誰說我他媽要離婚了?」
似乎才看見許怡然,搖搖擺擺的走向她,長長的手臂落在她的肩膀上面,「我們,不能、、、離婚!」
木著舌頭,說話尚且不利索,心裡肯定混亂的很,可想他的邏輯表達能力,一定是有問題的!
「我們都還沒有生孩子,奶奶才不會讓我們離婚!什麼放你走…讓林炎那王八蛋漁翁得利,我告兒你,沒門…」
許怡然不排斥酒精,但她討厭所有喝醉酒的人,當事人又是鄭徐,被這只髒臭男人渾身濃濃的酒味熏的,顯見就要惱了。
一巴掌拍飛他,「你離我遠點,借酒發瘋,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也算是聽出來了,喻橙的話不可全信,但並不是無跡可尋,什麼雙宿雙息,漁翁得利,什麼離婚,放她走之類,他自己也承認了不是嗎?!
退一步講,雖然是醉話,可許怡然忍不住還是生氣,氣他把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事情,說給一個對他有想法的第三者女人聽。
「你的意思,生完孩子就跟我離婚,我好和林炎相親相愛?」
說越多,越是惱火,手指用力,掐在他的大腿上,「你就不能讓我對你多好幾天!」
鄭徐頭腦發暈,模模糊糊似乎聽到許怡然愛林炎的話,俊臉皺成一團包子似的,像一隻被拋棄的可憐流浪狗。
「不行,你只能愛我!」鄭徐抱住許怡然的脖子磨蹭,「你要愛我,就愛我一人!」
許怡然受不了了,試圖跟一醉鬼講道理,她也是醉了嗎?
凶殘的拍飛某人,「你離我遠點兒,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也懶的理你了!」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管他的,最討厭賣酒瘋耍賴皮的人了,有事兒,就等他酒醒了再說。
「許怡然,你太過分了!」喻橙被鄭徐推開,臉色很難看,她是喜歡鄭徐沒錯,可他愛的人是許怡然,他那麼依賴她,她居然一走了之,太欺負人了!
許怡然雲淡風輕的聳肩,淘氣的做鬼臉,「受寵,姐有囂張的資本!」
哼一聲,許怡然丟下兩個人,果斷找個好地方喝五杯以上的奶茶,媽的,鄭徐這不省心的老男人,越想越覺得煩人!
經過陳新的辦公室,許怡然探進身體的一半,無辜的眨巴大眼睛,說:「你家鄭總喝多了,麻煩你盯著點兒,別一時想不開縱身一躍,你可能就要麻煩了!」
陳新:「…。」那只不是你老公嗎,你要不要這麼毒舌。
許怡然就是故意的,鄭徐讓她心裡不舒服,怎麼著她也需要讓他在萬能特助跟前丟丟小臉什麼的,如若不然,嚥不下這口氣呀!
「對了,屋裡那位女士,她似乎一直覬覦你家鄭總來的,也順便幫我盯著點兒,如有不軌,立刻幫我閹了他!」
陳新:「…。」眼睛瞪的跟乒乓球似的,嚴重懷疑,下巴頦掉在地上了。
許怡然達到自己的目地,陳新那驚異的小表情討好了她,得意的哼哼哈嘿,搭電梯走了。
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李雨薇肯定不能去找,昨天鄭徐那張臉,她今天沒給她打電話透話,要麼自己俗事纏身沒找著機會,要不就是不想讓她尷尬,好朋友一片好意,肯定不能荒廢。
琳琳姐那邊,倒是個好去處,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傾訴什麼,暫時沒有調整好「故事」的脈絡。
是以,許怡然決定,找家奶茶店,勾搭幾個清純漂亮的奶茶妹妹,她請她們喝奶茶。
咖啡奶昔家,許怡然請隔壁桌的小美眉喝奶茶,小姑娘長的漂亮又清純,謝過許阿姨,高興的捧著奶茶繼續侃山。
唯留下許阿姨,在那典型零零後的稱呼裡糾結不已,她已經那麼老了麼,現在小姑娘,忒不會說話,不可愛。
許怡然把奶茶店所有口味的奶茶點了一遍,每一個喝兩口,成功的給自己肚子裡灌滿水分之後,彷彿一個孕婦,撐著腰走出奶茶店。
奶茶店距離陶琳琳的咖啡店也沒有多遠的路程,許怡然因此沒有擋車,慢悠悠的晃過去。
正是中午,還不到中午餐時間,咖啡店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陶琳琳比較清閒,躲在吧檯看z市的財經新聞。
「一個人?」青青碰碰陶琳琳的手臂,讓她抬頭,一眼看見許怡然,好身手的從吧檯前跳出去,「喝點什麼,讓青青給你煮!」
許怡然苦瓜臉,「可別再提喝這個字,我現在胃裡大概有十斤的水!」
陶琳琳噴笑,「幹什麼去了,把自己整的這狼狽!」
許怡然歎氣,「心情好差,妹紙們都開始叫我阿姨了!話說,我有那麼老嗎,嗯,嗯?!」
陶琳琳扶額,「少貧!不過,你今天怎麼沒約薇薇一起過來?」
許怡然二歎氣,「她應該有事兒!話說琳琳姐,你還沒有結婚,相對觀點可能更中立,我問你個事兒!」
陶琳琳點頭,隨便問,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男人小心眼兒,是不是很壞的毛病?」
陶琳琳沉吟,「也可以理解為他很愛你,愛情的獨佔欲!」
許怡然可能是沒料到陶琳琳的答案,愛情的獨佔欲這個說法,讓她當下一怔。
「可那樣好嗎,就我和鄭老大來說,我很困擾!」許怡然對陶琳琳和李雨薇沒有隱瞞過,她的過去她們都清楚的很,「就說林炎,他都走七年了,鄭徐總還拿他說事兒,我快要受不了了!」
陶琳琳認真思考,問:「鄭徐在別的事情上也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許怡然這會答的很快,更像是脫口而出:「那倒不是,除了林炎,其他時候他還挺爺兒們的!」
陶琳琳不再說話,只笑瞇瞇的看著許怡然的臉。
許怡然話落,心裡久來的壓抑似乎瞬間化為灰燼,其實道理她都懂,這段感情她沒有給他相應的安全感,他也不曾試著用心瞭解,並且相信她。
她愛他,因為有愛,所以才瞭解,才會糾糾纏纏這麼久還在鬧,以她的個性,感情雙方得不到理解和信任,必定抽身而退,可發生在鄭徐身上,她並沒有那麼做。
對於愛情,每個人都會預設和假定,一條弧線加上另一條弧,希望合在一起是個最美滿的圓,可其實,只有雙方都調整各自的弧度,構成的圈才有可能是個圓。
而一開始的假設,也不過就是沒有根據的臆想,所謂堅持原則,放置一段感情中,難免會顯得矯情。
所以,只要還愛他,勇敢去愛,就好!
退回來再說她和鄭徐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他的小心眼,而是他們對彼此的愛迂迴試探,猶豫懷疑,愛的不夠堅定。
就彷彿那一次,他問她愛不愛他,她不答反問,以至於後來不了了之。
他們都是過分堅持某種信念,反而矯情不夠真實的人,就像一段感情計較誰在付出,誰付出多一些,誰付出的比較少,那都是很扯的事情,是愛的不夠堅定和徹底的表現。
「所以,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陶琳琳笑語,「你一向聰明識時務,心裡想什麼,就去做!」
許怡然撅嘴,「這話之後,我覺得琳琳姐你像是我老媽!」
太心靈雞湯了,根本就是長輩鼓勵晚輩奮發圖強的話。
陶琳琳笑笑沒說話,和相愛的人在一起,即便有矛盾有懷疑,總比她空等,明知道沒有結果,卻一等再等,十三歲到十六歲,十六歲到十八歲,然後到現在二十八歲,愛一個人整整十五年,不求回報,只是默默關注,她們比她要幸福的多。
許怡然本來活的通透,跟陶琳琳聊完之後,霧霾的心情更是豁然開朗,回家找鄭徐,卻不想,鄭徐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措手不及,恨的她,當時就想咬斷他的頸部大動脈了事。
「請問,現在是幾個情況?」
下午五點半,陳新短信給她,說鄭徐已經回家了,許怡然挺高興的,從陶琳琳哪兒直接回家,開開門,沒想到首先看見喻橙。
更讓她抓狂的是,喻橙的手正環著鄭徐的腰,不知道是不是她開門的聲音太大,倆人似乎受了驚嚇,在她眼皮子底下,一起倒進了柔軟的真皮沙發。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許怡然順手抄起放在洗手間的笤帚,都給她過來說清楚,賤成這樣是想鬧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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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更補昨天的,今天十一點之前要是不更新,就等過幾天過來一起看結尾,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