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67擄去許家,相似面容 文 / 羅四火
許澤潤正生氣,可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指引,他一偏腦袋,看見了舞池當中的李雨薇,於是邁開腳步跟著走了過去。
李羽西因為不甘心,一直安靜的跟在許澤潤身後,這時候見他扭轉了方向,循著他的視線看去,就見,舞池中的李雨薇,她唇角隱隱含笑,媚眼如絲,舞姿柔媚,一副狐狸精欲說還休的模樣,當真是以往從來沒有見過的,而,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這輩子李羽西也想不到,在她眼裡那樣一個土鱉妞兒一般的李雨薇,還會有這樣集合嬌和媚的一面。
不由的雙拳緊握,她緊咬唇瓣,在許澤潤看不見的地方,找一個位置坐下來,她倒要看看,十年後的今天,他們是如何的相處狀態。
李雨薇和許怡然兩個人玩兒的很嗨,一曲完畢,在眾人的歡呼口哨聲中,兩個人淡定的四目相對,嘻嘻一笑,默契的勾肩搭背,一起去找陶琳琳。
這麼多年,她們都忘記了跳舞的滋味兒,她們刻意不提起學校那幾年的瀟灑和自在,她們也幾乎忘卻了兩個人都是舞中好手,而,如今這樣渾然的釋放,體內心間滿滿的壓抑和詬病一一取出,隨著鹹鹹的汗液,帶走所有諸如苦悶之類的憤懣情緒,絢爛的射燈之下,各自臉上晶瑩的汗珠,猶如一早陽光之下綠葉上面的露珠,標誌著新的開始,一天的希望,一輩子的希望。
陶琳琳將自己為她們各自的飲料推給她們,淡淡的,卻回味無窮的說:「真不錯,我好像再次看到了十年前,手挽手坦克車一樣衝進我咖啡店的青春活力美少女!」
李雨薇和許怡然笑彎,許怡然輕啜一口手間捧著的玻璃杯,嫌棄的撇嘴皺眉,「琳琳姐我拜託你,來酒吧你給我叫什麼飲料,微微你說,琳琳姐是不是奇葩?!」
李雨薇難得放鬆,點頭應承許怡然,學著她的動作把自己的飲料也推到一邊,說:「琳琳姐,就當是給我們重生和你的新生慶祝,給酒喝吧!」
陶琳琳無奈,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行,「微微我就不說了,可然然,你像話嗎,是誰嚷嚷著想要個小朋友來著,今天讓你來這裡已經是破例了,瞧瞧這地方煙熏火燎的,對你身體…。」陶琳琳一邊說,察覺許怡然臉色不對勁兒,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不會真有了吧?!」
李雨薇聞言,自己也是一頓,上次那事兒之後,她也沒來得及吃事後藥,會不會出狀況?
哎呦,不可能啦,怎麼可能一次因就有果,不會的,肯定不可能啦,如果那麼容易就能懷孕,這世上哪兒還有那麼多夫妻想要孩子而不得,李雨薇如此自我安慰。
於是,心下坦然,扭臉,目光殷殷的同樣望著許怡然。
許怡然被陶琳琳嚇了一跳,是她粗心,月事差不多兩個月沒有報道,她都差點兒忘記了。
「哪有!」許怡然心虛的擺手,「好啦,我就聽你的喝飲料還不行了嗎?」
或許是她最近壓力太大,導致內分泌失調,不一定就是懷孕了,她還是等確認之後再作打算吧!
「微微!」
正在大家陷入自己的思緒尋思自己最近的狀況之時,李雨薇耳邊傳來許澤潤的聲音,回頭,果然就見他妖嬈媚眼的一張臉,在她愣神之際,他抬手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許澤潤大手擱在李雨薇腦頂,揉一把她的短髮,道:「什麼時候學會跳舞的,很帶感嘛,怎麼那時候不給哥哥也跳個?!」
李雨薇撇嘴,心想,你是我誰呀,我就給你跳!
她不回答保持沉默的狀況許澤潤也已經習慣了,不會跟她計較,在桌上抽兩張面紙,一邊溫柔的給她擦額頭的汗水,一邊滿滿寵溺的語氣道:「今兒跟哥哥好好的喝一杯,如何?」
李雨薇翻白眼,歇了吧,你是我誰呀,咱倆有哪不醉不歸的交情麼?
面對李雨薇的冷淡,許澤潤也不生氣,反而眉眼帶笑,人也褪卻了方才暴怒的閻王臉,轉而被溫柔的寵溺替代。
許怡然對她這個哥哥,當真是無話可說了,以前她想過,覺得這兩人在一起也不錯,雖然許澤潤看著沒什麼正形兒,可好歹對李雨薇是真的很好。
可,後來的狀況,他的的確確把李雨薇弄丟了,雖然人李雨薇現在離了婚,可不代表他就有機會啊。
「你得了吧,我家微微可是良家婦女,跟你一個只會吃喝玩樂折騰女人的男人,可沒有那坐下來喝一杯的交情!」許怡然一邊說著,一邊做一個端著酒杯哧溜的姿態,挑釁的意思那是再明白不過了。
許澤潤把飲料推給許怡然,言下之意,你丫閉嘴吧!有你這麼拆台的妹妹,真是忒不幸了!
陶琳琳上次見過許澤潤,就覺得這個男人跟許怡然和李雨薇相處有點兒奇怪,說關係不好吧,可看著又像是彼此很熟悉,但如果說關係好,又似乎有意避著對方,所以一時半會兒,她也想不到該用怎樣的態度跟許澤潤講話。
許澤潤也根本沒把許怡然和陶琳琳放在眼睛裡,他本來就是個霸道又直接的男人,他的目標是李雨薇,就僅僅是衝著李雨薇,別人的態度,他根本不會在意。
他叫來侍應生,嘴上說要跟李雨薇喝酒,可點給她的,並不是酒,而是李雨薇最喜歡的柚子汁,可把侍應生為難壞了,因為方纔的飲料,他特意跑出去去隔壁冷飲店買的,現在又要,難不成,還要出去跑一趟?
侍應生暗道苦逼,怎麼攤上這桌客人呢,來酒吧不喝酒,一杯接著一杯點飲料,真是奇怪死了,可怎麼辦,生意還是要做,他還是得苦逼的該要飲料要飲料。
許澤潤將一隻手臂慵懶的搭在李雨薇的椅子後背上,姿態性感閒散,從後面看去,兩個人就像是擁抱的親暱狀態。
所以,身後的李羽西,兩隻眼睛似乎能冒出火花,手成拳控制自己即將噴火的情緒,銀牙緊咬唇瓣,「李雨薇,又是你!」
她早該想到的,如果只是因為兩家的權勢衝突,許澤潤十年後怎麼會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拆散李雨薇和林焱,而上次林焱動動手指扳倒李家,李易男是他的朋友,他怎麼會不站出來幫助李家?!
是她笨,被情情愛愛蒙蔽了雙眼,她一直以為,他同樣看出了李雨薇對林焱很重要,他想要林焱痛苦,所以才千方百計想要他們離婚,是她錯了。
她如今才終於明白了,他完全是為了他自己,他根本就喜歡李雨薇,跟家族利益沒有關係,他只是為了李雨薇才不得不跟從小的發小翻臉。
如此簡單的道理,所有的種種,如此的一目瞭然,可她卻身在局中,直到現在才明白。
李羽西要了很多酒,一杯接著一杯,許澤潤,你如此利用我,可該死的,我為什麼還要愛你?
李雨薇,對,都是因為李雨薇,如果不是她,阿澤是她的,這輩子下輩子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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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薇她們沒有開車過來,出了酒吧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三個人一合計,安全起見,不得不讓許澤潤親自送,先是許怡然,接下來是陶琳琳,至於李雨薇,暫時先住賓館,等陶琳琳離開之後,她搬到陶琳琳的小公寓住,順便幫陶琳琳照看咖啡店,每年盈利的百分之六十歸陶琳琳,這是李雨薇和陶琳琳下午說好的,許怡然見證。
其實都是大家開玩笑的話,那麼要好的姐妹,沒有人真的把一點點錢當回事兒!
「許澤潤,你在幹嘛,後面那兒有間賓館,你幹嘛不停下來!」車上只剩下李雨薇和許澤潤兩個人的時候,李雨薇一直望向窗外,深秋的夜晚,突然下起了點點細雨,雨水落在車窗上,留下一點一點的水圈,對於像李雨薇這種情緒當頭的文藝范兒女青年,莫名就會喜歡這樣的天氣。
可即便再怎麼喜歡,當她發現許澤潤並沒有按照約定將車子停在賓館前面的時候,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許澤潤你給我停車!」李雨薇眼看著車子越來越偏離市區,有些不安,許澤潤相對於十年前,強勢的性格又增加了嬉皮笑臉的痞子樣兒,這樣的他,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乖,很快就到了!」許澤潤從後視鏡一眼看到炸毛的李雨薇,出聲安撫她爆炸的情緒。
「別說廢話,停車!」李雨薇才不管那麼多,僅僅是說話不算數這一條,就足以讓她炸毛。
許澤潤這次沒說話,而是尊重李雨薇的意思,把車子停在了郊外無人的街道旁。
車子停穩,他轉過身面對李雨薇,「住賓館我不放心,所以,先住在我那裡,等你找到合適的地方,再搬出去!」
李雨薇嗔目結舌,這是什麼意思?
「住你家?」李雨薇傻笑遮掩,不想讓許澤潤知道她離婚的事兒,「我親愛的阿澤哥哥,我一個已婚女人,住你家,你自己說這合適嗎?」
許澤潤斜眼,一雙桃花眼媚眼生花,一巴掌拍到李雨薇的腦門上,眉眼卻是顯露的溫柔,「我都知道了,所以,別給我裝蒜!」
李雨薇心下一怔,一雙明媚的眼睛眨巴,繼續裝傻道:「我裝什麼了,你又知道什麼了,求告知呀阿澤哥哥?」
許澤潤氣惱,是她太固執,還是他不值得信賴?他都把話說的那麼透徹了,離婚的事情,非得讓他說出口才開心麼?
「離婚的事兒,我都知道了!」既然她一直給他裝傻充愣,那麼把話說的明明白白,如她所願。
「你怎麼知道的?」李雨薇傻眼兒,戲謔道:「噢,不該這麼問,你跟林焱很熟悉,一定是他說的,他巴不得甩掉我,所以急急的昭告天下了,沒錯,是這樣的!」
許澤潤無奈,他沒有這個意思,更不會因此覺得她可憐,反而,很高興。
他溫柔的揉一把李雨薇的腦頂,「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以前很好,我只是想要回到以前快樂的日子,微微,你就不能試著重新接受我一次嗎?」
李雨薇冷笑,果然,在這裡等她呢?說的好聽,大家忘掉以前像朋友一樣相處,可他呢?
她說過,如果不能當成普通朋友,對於他,她寧可不再見面。
「既然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林三少願意當冤大頭,給了我好多的財產,其中自然包括好幾套房產,知道的吧?」這時候的李雨薇,不同於以往任何一次,渾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淡定和平靜,很是耀眼。
許澤潤皺眉,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李雨薇故意自戳傷疤的拒絕。
只是他沒有想到,她居然能絕情到這種地步,一絲一毫往常的情面都不留給他!
「阿澤哥哥!」李雨薇叫一聲,面兒上自始至終保留著得體而恬靜的溫柔和平靜,「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而,接下來的話,請你認真的聽清楚,是真心的,沒有摻假的話。我們,十年前,在我還沒有想明白對你是怎樣的感覺之時,就已經完全沒有可能了!」
許澤潤的臉,一瞬間風雲色變,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凝重,他抬手抓住李雨薇一條手臂,「我不同意!」
李雨薇甩開他,「不同意又怎樣,你不是我的誰!」想了一下,李雨薇接著又說:「如果你繼續這麼為難我,我們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朋友也不是!」
李雨薇說完,推開車門要下車,被許澤潤一把拽住,他有些惱怒的大聲叫:「李雨薇!」
李雨薇用力甩手,奈何,力氣上不是許澤潤的對手,不得不回頭,既無奈又強硬的說:「你希望我們今後連朋友也做不成,是這個意思,對嗎?」一邊說著,一邊斜眼看向兩個人交疊的雙手。
許澤潤忍了這麼多年,早都已經到達了忍耐的極限,可想而知,這時候絕對不會輕易放開李雨薇的。
「我受夠了,十年了,微微,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李雨薇皺眉,冷冷一笑,「我折磨你?」當真是會說笑,可她不想再說什麼,更不想解釋,他的想法顯然已經根深蒂固,她改變不了任何,不如不說。
許澤潤歎口氣,對李雨薇的固執很是無可奈何,「微微,七年前我答應過你不再干預你的生活,可是現在你離婚了,林焱並不是你的最終歸宿,是他對不起你在先,那麼,你難道要為他,一輩子不再接受別人的感情嗎?」
李雨薇不說話,對許澤潤的話當成沒聽見,她不懂,為什麼他們一個兩個的都來問她,會不會因為林焱而拒絕接受別人的感情。
為什麼要這樣問呢,難道,他們覺得她就是依附林焱的一株菟絲花,離開了林焱,她就活不下去?!
「再給我一次機會,嗯?」這是許澤潤給李雨薇的最後一次機會,而無論她的答案是是或者否,他今天必然會帶她回家。
李雨薇不聽他說,推開車門。
許澤潤只是稍微用力,便已經將她扯進車子,她重心不穩,幾乎呈現趴著的姿態倒在了後面的車座。
他伸手關上車門,而後按下車鎖,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急馳而去。
李雨薇從車座上爬起來,兩隻眼睛恨恨的瞪著許澤潤,「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說過了,只是去我家住兩天,等你找到合適的地方,我自然會讓你離開!」他家空房間很多,他不想她去住賓館,就只是這麼簡單的心願,她為何要一而再三的跟他擰著。
李雨薇不再說話,既然他那麼執拗,根本也聽不見去她的意見,想必,她再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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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焱這兩天的生活,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他就想不明白,不就是少了一個李雨薇麼,怎麼就覺得心裡不痛快呢?
事實上,少了李雨薇,他身邊圍繞的女人更多,他可以更加隨心所欲鬧騰,他可以隨便什麼時候,想抽煙就抽煙,甚至,他可以整晚上不回家,而這所有的一切,沒有人再管他,不會有人再有任何的質疑。
可他娘的,就是覺得哪兒不對勁兒,可具體又實在搞不清楚哪裡不舒服,就是心跟貓爪子抓過似地,莫名其妙就會煩躁。
一腳踹飛牆角的椅子,他媽的,肯定是約會還不夠,因為太多閒時間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啪」的甩上辦公室的門,途經周子軒的辦公室,讓他打電話給曼妮,艾迪,凱瑟琳,三個都是如今如日中天的當紅明星,也是平常哈著他最厲害的三個女人。
開車來到丟給周子軒讓他通知三個女人過來的酒吧,三個人已經在哪兒了,眼觀鼻鼻觀心,各自都不搭理,只當他推門而入,三個女人風情萬種的像是蒼蠅撲向臭雞蛋似地撲過來。
三個女人,各有個的風情,曼妮妖嬈,艾迪清純,凱瑟琳冷艷,唯一相通的,三個人勾搭男人的本事,非常了得,可對象是林焱,她們常常頹敗,對他無計可施。
因為,雖然最近都是林焱主動招惹她們,可但凡有哪個女人靠近他太近,他又跟刺蝟似地,豎起渾身的刺兒,扎的你滿地找牙。
三個人因此不敢輕舉妄動,只不遠不近的圍著林焱落座,曼妮媚眼如絲,精緻妝容裝點下愈發精緻的臉龐一點一點湊近林焱,遞給他一杯酒,妖嬈的顫音,道:「老闆,今兒心情不錯嘛!」
林焱接過酒整杯吞下去,對於曼妮的話,沒置可否。
三個人都是人精兒,眼見林焱沒有平常對她們的排斥,一個一個心花怒放。
艾迪一雙清純的大眼睛飽含水霧,綿羊音真槍實調,轉換的特別自然,「**oss心情好,自然是我們最開心的,來,吃塊水果!」說著,粉色唇膏裝點下精緻的唇瓣嘟著,模樣俏生生的。
林焱張口,還是沒有拒絕。
這下連人精凱瑟琳也忍不住了,她更直接,伸手摩挲林焱的胸膛,嬌滴滴的道:「老闆,你都不知道,凱瑟琳看你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可心疼了呢!」
林焱依然沒說話,隨便凱瑟琳亂摸,沒反應,只在三個人看不見的地方,眼神晦暗不明閃動了一下。
三個人樂壞了,這算不算苦盡甘來,平常怎麼勾搭都不上鉤的大魚兒,終於有了鬆動,要給她們可乘之機了麼?
據說,老闆最近離婚了,那麼,是不是代表,她們有機會上位了?
三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如意算盤,一下更比一下的過火的撩撥林焱,本以為好事將近,很快會如願以償飛上枝頭當鳳凰,直到,凱瑟琳的小手似有若無滑到林焱下半身的位置,被林焱一腳踹出去,其他兩個人終於不敢再輕舉妄動,侷促的站起身,怯生生的捧著手背站門口不敢再吭聲。
林焱冷眼瞧著凱瑟琳唇角跌下血水,噌噌鼻尖,有些狼狽的起身,他這是做什麼呀,明明就是來找樂子的,可他的表現,分明就是非李雨薇不可的樣子,因為,他依然見不得別的女人碰他,他娘的,他是有多麼沒出息,都已經被人家給甩了,還心心唸唸,他媽的,真是混蛋。
途徑門口,林焱居高斜睨凱瑟琳,「明兒去公司領新戲,《名門淑女》後天開拍,去找王導給你安排角色,不是還想出張唱片,明天找大徐給你安排!」說完,不在停留,闊步離開。
回家的路上,林焱心慌難捱,不知不覺,開車來到了咸寧路,透過車窗看向熟悉又陌生的路標,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驅現在在李雨薇名下的小區。
到了小區,把車停在李雨薇的單元,熄了火,透過車窗抬頭看向九樓的位置,不太確定是哪一家,因此也無法正確的斷定她此刻是不是就在這一棟房子住著,於是,跟鬼使神差似地,開車門下車,彷彿午夜電影裡跳出來的黑衣人一樣,一身黑衣,在這個晚秋的夜晚穿梭於小區的樓層。
他沒有選擇搭電梯,就順著樓梯一層一層往上爬,到了九樓,他順利摸到了李雨薇的門牌號,想了許久,伸手按門鈴,可好久好久,他聽不到任何來自屋內的動靜。
「應該是不在這裡,那麼,是在康明花園麼?」林焱轉身,嘀嘀咕咕搭電梯下樓。
跟第一次一樣,不同的是,來到康明花園,他沒有在坐在車子裡判斷她是不是在家,而是熄火後直接下車,直奔十九樓,找到門牌號按門鈴,同樣許久的時間,沒有聽到一絲一毫的動靜。
深刻的眉骨不由的緊蹙,兩棟的房子都不在,去哪裡了呢?
電話打給周子軒,第一句話便是:「李雨薇那個該死的女人現在在哪裡,掘地三尺也給我把她找出來,現在!」
林焱憋屈,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哪一次想如今這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更加摸不透此刻的焦慮的心情為了那般,他第一次偷偷摸摸的找女人,關鍵問題,目地還沒有達到,想見的人沒見到,可想而知,心情那叫一個糟糕。
周子軒算是比較瞭解林焱婚姻亂七八糟狀況的一個人,但他素來的認知,李雨薇不懂事兒,整天作精惹惱林焱,這下好了,離婚了,林三少終於可以恢復往常的威風凜凜了。
可,搞笑了,這才離婚幾天呀,居然讓他去找一個女人,當真是…
「你在跟我開玩笑麼?」周子軒正在簽文件,手上一根鋼筆差一點掉在辦公桌上,五分氣惱,五分被驚呆了,「你們都離婚了,離婚意味著什麼,從此以後,你們倆,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焱似乎被周子軒的話震住了,他在電話裡楞了一下,然後周子軒的耳邊,響起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周子軒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是,想明白了?
林焱頹敗的坐回到自己的車子,大手放在鼻翼兩側捏著,似乎這一刻,他終於才認識到,離了婚,他和李雨薇,就真的沒有任何關係了。
而他暴躁莫名的情緒,這一刻難得平靜,被心底湧上而來的寂寥和頹敗替代。
難道,他真的沒有李雨薇不行嗎?可為什麼,她是那麼的普通,她固執不懂變通,不懂得討好和取悅她的男人,有時候惱了,他都恨不得掐死她,如今他們離了婚,應該不會有任何事情改變啊,可為什麼,這兩天,他像是坐在頻臨爆發的火山上,脾氣一觸即發!
周子軒嘴硬,說不會幫林焱查找李雨薇的下落,可不代表自己不想知道,他就奇怪,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突然找不到了,那既然林焱能打電話給他,自然是該去的地方他都去了,那麼,李雨薇人呢?
周子軒打開電腦,辟里啪啦在鍵盤上敲了一陣兒,很快就給他找到了李雨薇的去處,原來,去了許澤潤家裡,而這個結果,讓周子軒不由的開心。
惡意的,他將自己看到的資料整理歸檔,添油加醋傳到林焱的郵箱,他有點好奇,林焱在看到這份資料,會是怎樣的心情。
但願,惱怒到以後忘記了李雨薇這個人的存在,這無疑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李雨薇根本不懂事,他們在一起,本來就有損林三少玉樹臨風的形象,所以,離婚是對的,林焱最好是再也不要去找她了。
手機響起,林焱正翹著大長腿在駕駛座上閉目養神,本來他是無心查看的,可僅僅是隨便一瞥,就剛好給他瞅見許澤潤半擁李雨薇上車的一幕,照片的背景,林焱很熟悉,是市內的一家酒吧,林焱一瞬間血液逆流,氣血上湧,氣的差點兒吐血。
好啊,這才離婚幾天,奶奶的居然跟許澤潤去泡吧,心情很好,是吧?
林焱氣血逆流,一腳踹在旁邊的副駕駛,車前的平台上亂七八糟的裝飾,也統統給他暴躁的砸在車後座,乒乒乓乓悉數落在地上,捲起一絲灰塵,徒留噪聲的餘音在車頂上空飄蕩。
在車子裡坐了許久許久,具體的林焱也不清楚什麼時間,他一腳油門踩下去,他之前的想法統統都是自己的錯覺,他還是威風凜凜的林三少,而她,只是他長長的人生軌跡的一個過客,對他,根本無足輕重。
車子雷電一般在無人的街道行駛,林焱一雙大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腦海當中亂七八糟的畫面交織成一副深刻的剪影,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李雨薇對他不重要,李雨薇只是過客,可心情,卻依然雜亂的不由自己控制。
突然,從街邊的小巷子跑出來一個短髮的女子,她跑的很急,似乎身後有人追趕,她一瞬間看見他的車,直直張開手臂向車頭這邊撲來。
「嘎吱!」
車輪摩擦柏油馬路發出刺耳的囂叫,捲起一輪的塵土,帶出濃重的膠皮味兒。
女子短髮,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兒,圓圓的可愛蘋果臉,大眼睛,卻是個單眼皮,赫然就是上次林焱在酒吧當成是李雨薇的女孩子。
女子見林焱把車停了下來,迅速繞過車頭拉開車門坐進去,「打擾了先生,但是求你,帶我離開這兒!」
林焱不是愛管閒事兒的人,可她的臉,與腦海當中此刻正閃過的女人,奇異的重合在了一起。
他盯著女孩子一張因為跑步而粉嫩的小臉兒,直到眼角的餘光看見同樣從小巷子裡跑出來的幾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一腳油門踩下腳,車子重新恢復電閃雷鳴的馳騁姿態。
莫名的情緒,林焱自己也不清楚現下的決定,對自己究竟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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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少好不容易閃一個面兒,可似乎,情景不咋好?!奸笑,其實已經在虐三林子了,因為傻,搞不懂自己的心情,所以,跟一座火山似地,一碰就炸!
好吧,但願別把自己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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