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105.出岔子了 文 / 伊晞

    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因為面試的時候認識鮑勃、因為喝咖啡的時候偶遇章源，似乎變得順利了不少。至少，工作上的事情我是沒有吃多少虧的，又加上鮑勃和章源兩個人都挺罩著我的，小日子過得還算比較滋潤。

    我的生活大概就是這麼下去了吧，我想。在這邊工作了差不多一個月，我開始向公司裡面的人打聽，公司是中美合資企業的話，會不會有去美國學習的機會？如果有機會的話，要達到什麼樣的標準才能去美國深造學習。

    同事給我的答案基本是一致的：能自如的和美國那邊的客戶溝通交流，能夠在年底的時候拿到優秀員工，再向公司申請，經過公司高層的考核之後，覺得你很適合去美國，就會被派去那邊學習。一般的話，學習會有三年的時間，每半年要回來國內一個月處理一些事情。

    我很認真的想了，現在我還是實習員工，如果順利的話，拿到優秀員工，說不定明年底就能拿到，再加上公司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考核什麼的，最快，我大概能有一年半去美國吧。

    一年半，周維，你會等著我嗎？

    我跟周維說了這個興奮的消息，但是沒想到，周維的反應卻是淡淡的，他似乎有點兒疲憊，語氣都不是那麼有精神，「陳歌，其實你不用那麼累的。」

    說著，周維還補充了一句，「我不想看到你那麼累。」

    我知道周維這句話是真的關心我，但是去也在同時，感受到了我和周維之間，越來越遠的距離。原本還信心高漲的我，沒想到信心卻來得那麼易碎，被周維輕輕地兩句話就給折騰得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了。

    他是真心的關心，我知道，但是我聽到這兩句話的時候，就是莫名的心痛：我已經分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距離已經漸行漸遠了，我們之間已經越來越客套了，我們之間的聊天，從每天很久很久的扯到入睡，到現在的兩三天才回復一條消息。

    我難得的再次記起了周維的臉書，忍不住在上班時間偷偷地去翻了一下，發現他也有很久的時間沒有更新過狀態了。最新的一次更新，都是在上個月，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好累。

    他很累嗎？是啊，工作就已經很累了，加上感情上我們兩個的態度都是黏黏糊糊的，怎麼能不累？我覺得我自己也很累，但是不管自己再怎麼累，卻都沒有勇氣跟周維說出徹底了斷的話語。

    我還愛他，深深地愛著，而且會一輩子愛著的那種。

    正在我關閉他的臉書，準備做事的時候，卻聽到公司裡面亂成了一團，忽然就一大群人開始議論紛紛了。現在是早上八點多，才上班沒多久，而且又是週三，照理來說這是一個最簡單不過的工作日，可是今天卻這麼喧鬧，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咬著筆頭，開始腦補某個上司的老婆過來找小三撕逼，或者哪個老闆辦公室戀情被發現了，或者是哪個老闆其實是個基佬做壞事的時候被公司的同事看見了……

    我的想像力天馬行空，卻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是章源的電話。我愣了一下：欸？章老闆今天不應該已經上班了嗎？在辦公室還打電話給我幹嘛？

    好奇了一下，心想不會出事情的就是章老闆吧。我還是接了電話，那邊章源的聲音急促的傳了過來，「陳歌，你現在馬上收拾一下下樓，跟我去一趟河西。」

    「啊？啊……」我有點兒懵。

    「你先下來，正事兒，快點兒，這邊趕著著急呢。」章源顯然很是不淡定。

    「好，馬上。」我收拾了一下東西，趕緊的去廁所瞄了一眼自己的狗毛順不順溜，然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的拿了個空公文包就出門了。嗯，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應該帶什麼，章源也沒說，但是既然是正事兒，那就帶著個公文包裝一下逼吧。

    下了樓，果然看見章源看著一張銀灰色的車子在路邊等我，車窗搖下來，他一直在拿著手機打電話，用英語溝通著，聽上去似乎是在跟對方抱歉。應該，是客戶吧？我這麼想。

    章源看見我過來，壓低了一下聲音跟我說了一句，「趕緊上車。」

    我乖乖地坐到了副駕駛座，那邊章源嘀咕了好一會兒，才掛了手機，我看著他長吁一口氣的樣子，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這個點兒出來，算不算翹班啊？」

    章源看著我，這才仔細的瞄了我一眼，「我說你怎麼這麼快呢，原來你就這麼直接下來了啊？我不是說了要讓你好好兒收拾一下嗎？你怎麼不化個妝之類的？」

    化……化妝？我腦袋頂上飛過去幾隻烏鴉，然後無奈的跟章源說道，「老闆，那個啥，不是我不化妝，是我不會化妝呀。」

    章源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喃喃的念到，「好像第一次看見你開始，你的確是沒有化過妝的。那就這樣吧，挺好。」說著，他就發動了車子準備出發了。

    我無奈的瞥了他一眼，吐槽道，「呃，又不是去選美，化什麼妝啊？章老闆，你還沒告訴我呢，急啄啄的電話給我叫我下來幹嘛？又說是正事兒。我可先跟你說哈，你要是去撿肥皂賣菊花之類的，我可不跟你一起啊。不過，我可以考慮拿個小單反給你錄一段兒。」我開了句玩笑。

    章源這個人，脾氣很好，而且不怎麼記仇，所以我還是敢開他的玩笑的。沒節操的玩笑，偶爾也會開幾句，他也不是很在乎，有的時候還很會順桿兒爬，弄得我有的時候都真的有一種他就是個基佬的錯覺。

    可是從他平時電腦桌面上的美女圖什麼的來看，又知道他絕壁是個直男，包括生活中的很多方面，甚至微微有一絲絲大男子主義，讓我還是很清楚，他不會是基佬的。

    「今天是出了點兒事情，上班的路上小凌搭公交車過來，然後公交車被其他車子撞了。上下班高峰期，所以人流量很大，車子也很擠，小凌站在車門邊，出了點兒事情。」章源今天沒什麼心情跟我開玩笑，只是語氣有些深沉的跟我說了這麼幾句話。

    小凌是章源的秘書，難怪今天早上一大波人議論紛紛的，原來是小凌出了車禍。

    我和小凌基本沒什麼交集，但是想到畢竟是一個公司工作的，還是很關心的問了一句，「送去醫院了沒有？檢查了麼？醫生怎麼說？」

    「送去了，身上又幾處擦傷，而且肉裡裡面進了點兒玻璃碎片，加上那一下車子撞過來，小凌是最靠邊的，所以被撞得最慘，腦袋都有點兒發懵，估計是腦震盪了。現在小凌在醫院做全身檢查，估計這段時間，小凌得請病假了。」章源這麼跟我說。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聽上去小凌真的傷得挺重的樣子，「還好還好，及時送到醫院了就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兒的，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我基本是碎碎念的這麼說了幾句。

    念叨完了之後，我才想起，搞了半天章源還是沒跟我說出為什麼今天叫我出來啊？

    正在我疑惑著，章源就跟我念叨了一句，「陳歌，今天的美國客戶挺重要的，所以今天帶你一起來見客戶。客戶今天主要是過來考察一下，這單生意能不能做成還是另當別論，小凌平時能說會道的，現在躺在醫院了，所以我就叫你了。」

    「啊……啊？啊……」我的震驚真的是一個接著一個。我的媽媽咪啊，我的小心臟很脆弱的，今天早呢麼接二連三的給我這麼多刺激？

    「可是，可是章老闆，我能勝任嗎？我就是個宅腐狗，又不是很擅長和別人溝通交流，小凌平時能說會道的，現在她走了，我又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你確定我能行嗎？公司那麼多人呢，為毛叫我啊，為毛啊？」我說道最後，整個人都有點兒抓狂了。

    阿西巴，這都是什麼事兒，為毛會叫我啊？

    章源看著要抓狂的我，輕聲笑了兩聲，說道，「嗯，主要是考慮公司裡面的人，能夠直接英語面對面溝通的員工不是很多，所以就叫上你了。」章源說著，頗為狡黠的說了一句，「你不是有那麼多美國朋友嘛，現在就當是去見老朋友咯，好好兒聊就好。」說著，又叮囑了一句，「資料在你頭頂的文件夾裡，你現在可以看一看，今天人家還只是初步的來做個預估，所以不用那麼緊張。」

    呃，看來我是真的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我苦逼兮兮的拿過頭頂的文件夾。

    這邊我在看文件夾，臨時抱佛腳的時候，章源又說了一句，「哦，對了，因為小凌這段時間估計都在醫院了，所以你臨時調到我身邊暫時充當一下秘書，接管一下小凌的工作。」

    我再一次目瞪口呆，張著嘴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看著章源，無奈的說了一句，「章老闆，我壓力很大的，而且我只是個新人啊，實習生啊，你還是考慮一下別人吧……」

    「嗯，不用考慮別人，你就挺好的。」章源很自信的說道。

    我真的是欲哭無淚了：我都沒有自信，章老闆你是哪兒來的對我的自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