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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分卷 077.陳大姐和周哥哥 文 / 伊晞

    如果說要用一種動物來形容周維的話,我覺得那應該是傻狍子。東北不是有句俗語麼,「棒打狍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裡。」雖然這句話是用來形容那片黑土地的富饒,但是依照我的觀點,我只能看出狍子和野雞的蠢。

    大三第二個學期,堅持了兩個月的單詞訓練計劃,伴隨著周維的好奇心,全部破功。甚至我兩個月沒翹課的記錄,也被打破了,我忽然有點心疼的感覺。心疼之餘又是震驚:咦,我咋變學霸了?

    覃曼總是說我是要變學酥的節奏,我問她啥是學酥,她說,「看著很像學霸,其實碰一下就會變成渣渣。」

    在大姨的帶領下,我和外婆和周維就這樣往鄉下去看花鼓戲了。

    老一輩兒的人總是愛熱鬧的,尤其是當老人家福壽俱全的時候,生日總是想著大張旗鼓的熱鬧熱鬧。小的時候,也經常跟著外公外婆一起去看花鼓戲,搬個小板凳兒,圍到戲檯子下邊兒,雖然看不懂人家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腔調,但是總覺得人家唱得好。

    小時候的我喜歡去看花鼓戲,其實完全是因為只要我去看戲,外公外婆就會給我買很多小零食帶上。我坐在那兒不是為了看戲,純粹是為了吃零食去的。

    花鼓戲是在晚上,上面的一些戲單子我都沒怎麼聽過,為了能夠讓周維對花鼓戲有個初印象,我翻了大姨家的碟片箱,找了幾個碟片出來,《包公誤斬》、《追魚》、《補鍋》、《劉海砍樵》……

    很多人應該都看過《追魚》吧,在芒果台被拍成了電視劇呢,其實是由花鼓戲改編的。印象裡看過這出花鼓戲,因為我記得抽鱗這個情節,花鼓戲裡的抽鱗,就是紅菱在地上滾來滾去,然後「哎喲哎喲」的哀嚎著。那個時候我不懂那是幹什麼,外公告訴我那是在抽鱗,說要把鯉魚精變成人。

    少年的心總是有著奇妙的想法的,好好兒的妖精,還有法術呢?變成人幹什麼?當妖精好多了……

    同樣被改編為電視劇的還有《天天有喜》,其實那個也是由《劉海砍樵》改編的。當初我看到這個雷人的名字的時候,的確是大跌眼鏡了一把,被改得亂七八糟的劇情實在是讓我無力吐槽。身為一個長沙人,我卻始終不是很喜歡芒果台,大概是因為雷劇什麼的太多了吧。

    周維陪著外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花鼓戲光碟,顯得頗有興趣。

    我坐著玩手機也比較無聊,但是禁不住周維和外婆哈哈笑,所以也就跟著一起看了點兒。

    好在我只答應周維翹半天的課,沒有答應更多,不然這邊唱三天戲,我覺得我會在這兒無聊死。

    大花臉、仙子頭、悠揚歡樂的花鼓調,雖然我對這些東西我一直是不大懂的,但是我覺得能這樣陪著親人和喜歡的人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是很好的。

    我們在看完第一天晚上的花鼓戲之後,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飯,就啟程往學校趕了。兜兜轉轉回了長沙,我整個人都是虛的,懶了一回上午的課翹掉,直到中午才滿血復活。

    落下的英語太多,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和周維又是各自忙起了各自的事情。這傢伙依舊喜歡纏著我去吃飯,不過因為我的腦力勞動比較多,所以餓得也快,不吃飯根本吃不消,所以每天不用周維催促,我們就一起去吃飯了。

    閒暇時間,我也看起了美劇,跟著一起練習一下口語什麼的,我可不想下次再去見妮莎和老庫克的時候,我還是跟個小啞巴兒似的,讓妮莎覺得我是個文靜的女孩子。其實我倒是比較想周維能陪我練習口語,可是這傢伙拉著我的時候,他自己講的都是中文,我根本沒啥練習的機會。跟著珍妮弗她們一起還好一點兒,咱們會一次英文一次中文互相對練。

    某天周維說自己有點兒忙,難得的讓我去吃飯的時候,給他帶一份外賣。反正吃飯再帶個飯回來也順路,我也就答應了。

    我吃完飯之後,給周維這傢伙打包了一份小炒肉就上樓了,這傢伙正抱著電腦和一大堆的表格忙得不亦樂呢。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在忙什麼,但是總覺得他忙的一些東西我都不懂。嗯,傳說中的不明覺厲嗎?

    自從和周維滾過一次床單之後,這傢伙就把他房間的鑰匙給我了,其實他蠻想我搬上去跟他一起住的,被我拒絕了:雖然我這個豬隊友作用不大,但是我覺得覃曼還是需要我的。

    我進去之後,這傢伙一直沒什麼動靜,還一直在忙自己的。我好奇的湊過去,把外賣放在他面前,才注意到這傢伙戴著耳機在做事兒呢。看來是在聽歌。

    「陳歌你來啦。」周維摘下耳機,揉了揉眼睛看著我笑了一下。

    我點點頭,打量了幾眼表格,都是一些英文和數字,我也看不大懂。

    「嗯。」我隨口答應著,「怎麼感覺你好像最近很忙的樣子?比我還忙呢。這麼忙還戴著耳機一邊聽歌,你確定你不會走神兒嗎?」

    周圍急啄啄的打開外賣的盒子,還深深地嗅了一下,一臉饞樣兒,一邊漫不經心的回答我,「不會啊,我喜歡一邊聽歌一邊做事情。」說著,這傢伙居然把耳麥的線拔掉,想讓我聽一下他在聽的歌曲。

    耳麥線掉下來的那一刻,音響裡瞬間就傳出來了讓我倒噴一口老血的音樂,「我這裡~將海哥~好有一比咿呀啊~」「胡大姐~」「欸~」「我的妻~」「啊!」……

    劉……劉海砍樵……

    我滿頭黑線的看著周維,嘴角抽了兩下,問道,「你特麼的居然是在聽這個做事兒?居然還能不分心?臥槽周維你告訴我,你還好嗎?」

    「我很好啊!」周維頗為認真的回答我。

    聽著花鼓戲做表格,我覺得這相當於讓我一邊聽忐忑一邊做試卷,那簡直就是在作死。我怕我寫著寫著,會忍不住把卷子都撕掉的那種。

    不過,這也可以從側面看出,周維的定力其實不錯。至少,在那麼歡樂的花鼓戲調調下,他還能那麼開心的認真的做表格,絲毫不受影響。

    我剛剛這麼寬慰自己,周維是在鍛煉自己的定力,沒想到這傢伙下一秒就做出了讓我狂吐一口老血的事情,丫那跑調的調子居然開始學長沙腔,跟著花鼓戲的調調哼唱了起來,「胡大姐你跟著我來走咯哦~海哥哥你帶路往前行咯哦~走咯哦~行咯哦……得兒來,得兒來……」

    沒錯兒,最後的那種顫舌音都被他唱出來了,被他唱出來了!

    我特麼都想抽自己兩個耳刮子了:要你嘴賤,要你嘴賤,沒事兒問人家喜歡聽什麼歌幹嘛,沒事兒問人家聽花鼓戲做表格能不能好好兒做下去幹嘛?人家愛聽啥就聽啥唄,關我屁事兒;人家愛怎麼樣做事兒就怎麼樣做唄,關我屁事兒,我問那麼多幹嘛?嘴賤啊!

    看著周維跑掉跑得不像樣子,我忍不住又諷刺兩句,「你特麼唱得跟狼嚎一樣,閒不閒啊?」

    結果證明,我又嘴賤了,周維這貨不僅不生氣,反而是十分開心的拉著我,「陳歌,陳歌,陪我唱一段兒嘛……我要練習一下。」

    「不要!」

    「陪我練習一下嘛,不然我今天就不讓你下去了……」

    ……

    萬般無奈之下,我作死了幾次之後,只能陪著周維瞎胡鬧了。周維找到配樂重新來,又搜了歌詞,還正兒八經的跟我說,「我們把胡大姐和劉海哥改一下,改成陳大姐和周哥哥,好不好?」

    我滿腦袋黑線,但是也不敢再嘴賤下去了,只能默默腹誹:你特麼才會陳大姐,你全家都是大姐!不對,你是大嬸兒,你是大奶奶!

    房間裡響起了如下的作死花鼓戲《周維砍樵》版本:

    陳:「我這裡將周哥哥好有一比啊……」

    周:「陳大姐!」

    陳:「欸!」

    周:「我的妻!」

    陳:「啊!」

    周:「你把我比做什麼人咯哦……」

    陳:「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吶……」

    ……

    我發誓我覺得唱完之後,整個人都有些找不到我在幾次元的感覺了。但是回頭想想,以前把人比作牛郎織女應該是很美好的比喻吧,但是放在現在,你把人家大姑娘比作織女也頂多就是奇怪了點兒,但是把人家男的比喻成牛郎……咳咳,是不是太內涵了點兒?

    我暗暗地掩飾著自己的唇角笑了笑,無心之中我還是那個二次元宅腐妹子,無形之中又邪惡了一把啊!

    窗子大開這著,大白天的光線很好,一曲唱完我才覺得尼瑪剛剛門窗都沒關,是不是作死了一下?

    我回過神兒來想起自己沒關窗戶,就這樣丟了一把臉的時候,臉有些紅,亡羊補牢一樣的想要去關門,但是還沒等我轉身去關門呢,就聽見周維扭頭很開心的說道,「覃曼,我和陳歌唱得好聽嗎?」

    覃……覃曼!!!

    我轉頭,一臉驚恐的看著門口的方向。果然,覃曼那個狗逼玩意兒不就站在門口憋著笑呢嘛!看見我轉頭一臉草泥馬的表情,覃曼是再也憋不住了,瘋了一樣的開始笑了起來。

    我偏過腦袋,呵呵笑著,跟周維嘀咕了一句,「周維,覃曼什麼時候來的?」

    「我不知道啊,我轉過頭就看見她站在門口笑了,還使勁兒憋著,表情好像便秘!」周維一臉認真的跟我說道。

    噗……表情好像便秘!周維的形容詞真是越來越到位了。

    我拍了拍周維的肩膀,「小伙子,中文學的越來越好了哈!剛剛的那個形容,用得很棒!」說著我就哈哈大笑起來。

    這下換做覃曼黑著臉,要來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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