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039.深夜抽風 文 / 伊晞
夜裡的風很冷,但是我鼓起勇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渾身都是熱血沸騰的狀態。不對,不是熱血沸騰,那是獸血沸騰啊!下一秒就想撲上去把人家撲倒。
我想像中的,曾晨宗會接過東西,然後嘻嘻哈哈的跟我開玩笑,「好啊,兩隻渣湊一起湊合湊也不錯。」或者說,「臥槽渣渣你是在跟我表白嗎?」或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歡脫,而是比較委婉的拒絕。
可是似乎路線不是按照我大腦裡面的計劃來的,曾晨宗接過東西的手,都抖了一下,然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惱顏色。他沒有說話,只是不再看著我的眼睛,原本他總是喜歡玩笑嘻哈的一個人,現在卻收起了他玩笑的模樣,有的只是冷淡的臉色。
夜裡的風那麼冷,但是我都沒覺得有什麼,當看見他別過臉去不願意再看我,甚至眼底露出一副不耐煩的態度時,我才覺得,整個人似乎都掉進了冰窖。那一刻,整個人,是從心底蔓延開來的一種冷。
半響,曾晨宗跟我說出了這麼樣的一句話,「我大學不想談戀愛。」
我那一刻幾乎是腦子抽了,想也沒想就徑直問了一句,「畢業吧。」
「好,那我畢業再跟你告白。」我又是冒出這麼一句無厘頭的話。
我看到曾晨宗的嘴角明顯的抽搐了幾下,然後整個臉都快轉到脖子後面去了。我整個人都忍不住發顫,他卻淡淡然的說了一句,「沒事兒我就回去了。」
說著,他便準備上樓,我呆在原地,傻了一樣,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明明很想哭,但是卻沒有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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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是以一種沒心沒肺的態度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我以為對於沒追到的人,我也會無所謂的態度:嗨,不就是個男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但是我卻做不到,做不到我想像中的那麼灑脫。
轉身,我覺得我也是時候回去了,卻在我轉身沒幾步的時候,聽到背後一聲呼喚,「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我還是送你回去吧。」是曾晨宗的聲音,我還沒有來得及回過身去看他,他已經走到我身邊了,然後伴隨了一聲無奈的歎息,走在了我前面。
我想問他為什麼送我回去,可是我又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於是我就那麼跟在曾晨宗後面,往回走。他的步子很快,看得出他不是很樂意,但是又擔心我一個人晚上回去會危險。
雖然被拒絕了,可是我覺得這沒什麼:看,曾晨宗不是還很擔心我,送我回來了嘛。至少,我的眼光是不錯的,他的確是一個值得我喜歡的好男人。不對,是好男孩兒。
這麼想著,我忽然就偷偷笑了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是在笑,可是總覺得細細咀嚼起來,那味道挺苦澀的。
回去的路上,我們一路無話,就那麼送到我樓下,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跟他告別,他卻先開口了。「這個,你拿回去吧,我不好意思接。」說著他就把還沒拆包的阿狸十字繡抱枕還給了我,然後拋出一個無奈的笑,「我先回了,拜~」
他頭也不回的走掉,原本被拒絕的時候都沒有那麼冷的我,現在才感受到了徹骨的冰涼。
還以為他說畢業談是真的現在不想談想等到畢業,還以為他送我回來是因為對我多多少少還有一點感情的,種種我的還以為,沒想到最終不過是他不好意思接受禮物,順道送我回來,然後把禮物也還給我了。我的心一抽一抽的:曾晨宗,你拒絕人的方式還真夠狠的,一絲轉圜和幻想的餘地都不給我留下。
上樓的時候,情緒再也繃不住,眼淚決堤。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往租房裡走,直到開門進去了,回了自己房間,將自己反鎖在屋裡,我才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大半夜的,我的聲音很大,租房這邊的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我估計整個這一棟應該都能聽見我的鬼哭狼嚎了吧。
「曾晨宗我操你大爺!」我哭著,將阿狸丟在床上,然後鞋子一脫,往床上一蹲,整個人就開始毫無形象的蜷著嚎了起來。我只是覺得心裡很難受很難受,壓抑不住的想要把所有的難受都吼出來而已。
我摸出手機,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根神經接錯線了,就播了覃曼的電話。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和蕭嶸花前月下吧,可是我腦子裡也沒管那麼多了,這個時候我不找個人陪我聊聊我覺得我會壓抑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覃曼這個死妮子看來也是個夜貓子還沒來得及睡,「覃曼你在哪兒?你快給老子滾回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吼完這兩句之後,整個人的腔調就變了,哽咽的帶著哭聲,「老子好難受……」
覃曼那邊不知道我出了什麼事兒,給急得半死,等我哭巴巴的給她講完,她卻是鬆了一口氣,「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呢,你等等,我們在外面吃夜宵,一會兒回來安慰你啊,別哭別哭。等著啊,等老娘回來安慰你啊!」
雖然經常是我跟個糙漢子一樣,傻逼兮兮的,看上去沒心沒肺的樣子,顯得很女漢子,但是從心理承受能力上來說,覃曼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實比我強了千萬倍。這個,是從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中看出來的。雖然我喜歡嚷嚷罩著這丫,但是事實上,是這貨罩著我的內心的時候多。
不一會兒,敲門聲就響了,我有點兒懵:你他媽回來這麼快?一邊也沒顧忌形象,就那麼眼淚鼻涕掛了一臉,就去開門。
門外是站著人,但是不是覃曼,而且我也忽略了覃曼自己是有鑰匙的這一點。是周維,他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想說什麼,但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我就撲上去了。
我的眼淚鼻涕糊了周公雞一身,哭得真跟個傻逼一樣,以至於晚歸的人看見我們倆這樣,還以為出啥事兒了,神色怪異的瞟我們一眼。
「陳歌,你怎麼了?」周維顯得有點兒僵硬,身子都繃得筆直的,不知道是該安慰還是該沉默。
我擦擦鼻涕,因為哭太猛,感覺鼻涕什麼的堵在鼻子裡都成了一股熱流出不來了。那感覺很難受,偏偏呼吸還只能靠嘴,一抽一抽的,嗓子干疼。
我沒說話,轉身就進去拿了紙擦掉鼻涕和眼淚,然後抓過錢包就關門了。
一把拽住周維,他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你要去哪兒?很晚了。」
「陪我去晚晚場!」我回答道,「狗日的不就是個男人嘛,有什麼了不起,老娘忘性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