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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6.第86章 一針見血 文 / 純夏之塵

    這下,錦歌也露出了如皇昱那般的驚詫表情,就差說一句,「我沒有聽錯吧?」

    因為太過於驚訝,錦歌沒有立刻回答,而承玉也沒有催促,轉身將案台上的肉料隨荷葉捲起,放入籠屜,神態自然,舉止悠閒,好似他剛才問的,不過是這道菜的味道如何這樣簡單的問題。

    錦歌想的不多,她相信承玉,所以絕對不會認為他別有用心,她只是太過於興奮和不解,所以一時間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對。

    當食物的香氣瀰漫了整間灶房時,她這才漸漸恢復了思考的能力。

    她看著承玉的背影:「在我回答之前,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你問吧。」承玉沒有回頭,他真的很忙,一個人準備六個人的晚餐,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做起來並不會捉襟見肘。

    「嗯……如果我拜你為師,是不是以後就必須以師徒相稱?」

    雖然早就猜到她的問題會很奇怪,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問這樣一個問題,承玉手下的動作略緩了緩,「錦歌莫不是忘了我之前說的話?」

    「什麼話?」

    「你我都不是墨守成規之人。」

    這麼說,就代表自己拜他為師後,他們之間還能維持這樣的朋友關係嘍?

    如此甚好!

    「我答應!」既然這樣,還有什麼不能應允的呢?能拜承玉為師,能從他那裡學習知識,想來一定會受益匪淺。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從他那澹澹淡薄、寧致悠遠的性格就可以知道,他能教給自己的,絕對不僅僅只是鑄造方面的學識。

    承玉微微一笑,轉過身來,將一樣物事遞到她唇邊,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張開唇,然後一個酸酸涼涼得東西被塞進嘴中,甘爽的滋味一下子在唇齒間蔓延開。

    「這是一道御菜,我第一次做,你嘗嘗味道如何?」一邊說,一邊回過身繼續忙碌。

    明明只是試菜而已,為什麼心跳會驟然紊亂,為什麼心底那方會酸軟異常,為什麼會臉紅如火,為什麼會慌亂莫名?

    錦歌盡量以平穩的語氣道:「嗯,還不錯,真看不出來承玉在烹飪方面,也是出色過人。」

    「過獎,就如你所說,但凡自己喜愛之事,便不會去計較得失,心態平穩,才能有所作為。」

    錦歌走到他身旁,看著那潔淨如美玉的手指,在那些五彩六色的菜餚中穿梭忙碌,竟覺得賞心悅目極了:「真好。」

    「什麼真好?」

    「想自己所想,做自己所做,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了。」她來了興致,乾脆站在不妨礙承玉的地方,認真觀摩他烹飪的過程:「你是不是很少為別人下廚?」

    他搖頭:「不,我不是很少為別人下廚,我是從來不為別人下廚?」

    「啊?」錦歌眨眨眼,愕然道:「那今日又是為何?」

    「徒弟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做師父的,怎能不安撫安撫?」

    她噗嗤一笑,誰說承玉死板無趣?他明明很是幽默嘛!

    「那就多謝師父了。」她也裝模作樣地作了一揖。

    兩人相談甚歡,可苦了躲在門後的皇昱,之前錦歌眼睛睜不開,承玉又忙著為她打水拭眼,所以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進來,而現在,錦歌正巧站在面對他的方向,他只要一露頭,一準被她瞧見。站了許久,他腿都站麻了,實在痛苦。

    這倆人,明明才見了不過一回面,怎麼感覺比跟自己還熟稔?莫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兩人又偷偷見過面吧?

    哎呀,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皇昱沉浸在自己天馬行空的想像中,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正一步步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越離越近,越離越近……

    「請問五殿下,站了許久,你腿麻不麻呀?」笑瞇瞇的臉孔伸到眼前。

    「麻,當然麻,路都要走不動……」抱怨的言語戛然而止,他呆呆看著一臉笑意站在自己面前的錦歌,額上冷汗直流。

    完了!被發現了!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呢?還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溜之大吉呢?

    「呀,五殿下該不會是傻了吧?我就說嘛,偷聽壁角可是不是個好行為,這下報應來了吧?」錦歌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你才傻了呢!」皇昱氣呼呼揮開她在自己眼前亂晃的手。

    「喲,原來沒傻啊,那你說說,為什麼躲在門後,想要幹嘛?」

    想幹嘛?本皇子沒問你們想要幹嘛就不錯了!皇昱翻了個白眼,心裡直犯嘀咕。

    「為什麼不說話,心虛?」

    「本殿為什麼要心虛啊?」被錦歌一激,直接不經思考便喊了出來:「你們才應該心虛呢,說,到底背著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錦歌嘴角抽了抽,腦袋一時沒轉過彎來,這小子一臉怒髮衝冠的表情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句見不得人的事,又是從哪裡推測出來的?

    承玉放下手裡的活,走過來,和顏悅色地看著皇昱,哪怕在這塵世最俗氣之地,亦是優雅若仙:「適才錦歌已拜我為師,隨我學習鑄造之術,五殿下要不要也考慮一下,做我的徒弟,跟著我學習烹飪之藝?」

    啊?

    這個提議……錦歌和皇昱都傻眼了。

    「機會難得,還望五殿下深思。」承玉就像是個溫和慈祥的長輩,笑意裡有著長者獨有的睿智。

    這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皇昱與錦歌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彼此傳遞著同一種疑問。

    承玉似乎從來不生氣,是不是真的不會生氣,錦歌自然不知道,但至少在他們相識期間,她沒有看過他生氣。他總是一臉若有若無的微笑,很寧靜,很平和,令人如沐春風,但越是這樣,就越是難以讓人看清他的心思,他的情緒。任何生靈都有七情六慾,有嗔笑怒罵,承玉脾氣再好,也是會有生氣,有不悅的時候吧?

    錦歌忽然很想看看,他生氣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她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很是變態,誰讓她好奇心重呢。

    「喂,你說我答應還是不答應啊?」皇昱輕輕搗了她一下。

    錦歌道:「我怎麼知道。」反正自己已經拜他為師了,他就算不承認,這個名分也在,以後在鑄造方面有任何疑問,她都可以來找他。

    皇昱很為難,如果承玉在跟他開玩笑,他直接回絕便可,但若是認真的呢?

    認真的!不會吧,這麼離譜的事情也會發生?

    承玉不但脾氣好,耐性也好,之前錦歌沒有回答她,他就沒有催促,這回輪到皇昱,他仍是沒有出言催促,好像話一旦說出來,就再跟他沒有關係了一樣。

    「那個……如果我拜你為師,你是不是就能把雪槐蜜餞的做法教給我?」

    「自然。」

    「有什麼好吃的,都會不計條件讓我品嚐?」

    「自然。」

    「我可不可以不叫你師父,還叫你承玉哥?」

    承玉不禁好笑,難怪他與錦歌能成為朋友,兩人的問題竟然如此相似,「自然。」

    得到了承玉的三個「自然」,皇昱終於下定決心:「好,那我就拜你為師!」

    錦歌立馬喜笑顏開:「哎呦,這下好,多了個師弟。」

    「咦?」皇昱用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跳腳道:「咱倆所學技藝不同,怎能以師弟師姐相論?」

    錦歌搖搖手指:「非也非也,學的技藝不同,但師父卻是同一個人,我怎麼就不是你的師姐了?」

    皇昱不服:「就算如此,你也該喚我一聲師兄。」

    「呀,你腦子壞掉了,剛才承玉說了,之前我拜他為師,之前!懂不懂什麼意思?」

    黃玉臉色很難看,抿著嘴不出聲。

    這小子,一到這種時候就裝啞巴,裝啞巴有用麼?如果以後在朝堂上也遇到這種事,說不過就閉嘴不言,那還治理什麼天下?還不如和現今皇帝一樣,整天在後宮睡大覺呢。

    承玉不理會兩人笑鬧,繼續專心致志準備今晚的美事。

    直到佳餚上桌,皇昱還是抿著嘴吧不吭聲,一改往日生龍活虎之態。

    不過即便如此,他吃東西的速度可一點也比他人慢,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錦歌實在擔心他會被嗆到。

    月上柳梢,清風徐徐。

    今日的晚膳,是錦歌這輩子吃到的最美味的一次,在她看來,就是天上的瓊漿玉釀,蟠桃仙果,也比不上承玉的手藝。飯畢後,她再次主動請纓,要去洗碗,卻被承玉拒絕了,轉而招呼皇昱,說是師父給徒弟的第一次歷練。

    皇昱是皇子,但洗碗這種事情他不是沒幹過,母妃不受寵,宮殿裡總是冷冷清清,連個伺候的奴才也沒有,他那時候小,別的事情做不了,只能幫著母妃身邊的老嬤嬤洗碗,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洗好了就回去吧,下回若再出宮,記得多帶點人手,你那個護從雖然不錯,但凡事有備才能無患。」承玉在一旁殷殷叮囑。

    皇昱點頭:「哦,知道了。」

    看著他沒精打采的樣子,承玉眼眸閃了閃:「你的事,我本不該多問,但既然你承認了我這個師父,我便不得不勸你一句,以後盡量離那位錦歌姑娘遠一些。」

    皇昱停下洗碗的動作:「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只需要知道,離她越遠,對你越有益處,當然,今日這番番話僅為勸告,該不該聽,要不要聽,一切由你自己做主,我不會多加過問。」

    盯著自己浸泡在水中的手指,皇昱悶聲道:「承玉哥的話,我自然會聽,只是……」

    「只是你還是個孩子,很多事情,你都不懂。」

    皇昱似有不甘,卻沒吭聲。

    「不是讓她喚你一聲師兄,你在她眼中,就真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真的,我沒想到她對你的影響會這麼深。」

    「承玉哥,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你為什麼要我帶她去見你?」

    承玉斂目,昏暗的光線下,他唇角弧度不變,依舊微微上揚,但皇昱卻覺得,他的表情是那樣悲傷:「沒什麼,只是覺得,她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皇昱不解,承玉也就二十多歲的年紀,故人一說,未免過於滄桑了些:「她是你小時候的玩伴?」

    「呵,問這麼多做什麼,趕緊洗碗。」承玉不予回答,皇昱沒轍,只好嚥下滿腹疑惑。

    昨天因為偶遇楚凌風和靈蘿,又被少昊的隱瞞氣得難過,晚上覺都沒睡好,今日卻是實實在在開心了一回,錦歌連眉梢眼角,都帶著歡愉之色,神態與昨日可謂是判若兩人。

    離開承玉住所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北堂胤炎和皇昱本要親自送她回去,被她拒絕了,兩人心知她脾氣,知道勸不動,只好任由她一個人離開。

    上回發生那樣的事情純屬偶然,帝江城裡敢明目張膽抓人的沒幾個,她今天雖然是一個人來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他們看不到的暗處,必然有奕鉉的人在跟隨,故而也就不怎麼擔心了。

    雖然天色已經不早,但錦歌卻不想回去,一離開承玉的浣蓮居,那裡亂七八糟的煩心事,就全都回來了。

    不知不覺,走到了上回和少昊一起閒逛的老街,這條街,似乎不論什麼時候都非常熱鬧。

    天氣漸漸轉暖,夜晚出來閒遊的人也多了起來。

    「大姐姐,買一束鮮花吧。」一個小姑娘突然跑到她面前,高舉著手裡的一捧鮮花。

    她不是很喜歡花束,但為了避免糾纏,就掏出了幾個銅板,準備遞給小姑娘,誰料手剛伸到半空,就被對方一把抓住,女孩脆生生向她道謝:「多謝大姐姐。」

    她覺得不對勁,想要收手,但為時已晚,她周圍的景色,早已不是燈火通明的街道,而是黑漆漆的樹林。

    她心頭一緊,心緒卻極是鎮定,大概被綁架的次數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別轉身弄鬼了,現出你的原形給我瞧瞧。」

    眼前的花束被拿開,矮她一截的小女孩驟然長高:「咦?這一次你怎麼不大呼小叫了?」

    看到對方的臉容,錦歌哭笑不得,被同一個人,不同一個魔綁架兩次,自己還真是夠衰的。「你又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讓你半個忙。」

    「幫忙?」她冷笑:「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你連續兩次暗算我,還要我幫忙?」

    「我有求你麼?」一隻爪子伸到她面前,來回搖晃:「你的命掌握在我手中,不想死,就配合一些。」

    「醜八怪,我沒心情跟你玩。」她轉過身,無視那只蒼白指爪,抬步便走。

    「不許叫我醜八怪!」

    蒼白的臉配著漆黑的瞳,看上去簡直瘆的慌,這樣不醜,什麼樣子才丑?

    「你們魔沒一個長得好看的,若是仙女下凡,我倒可以讚一句沉魚落雁,傾國傾城。」

    「仙女?」長長的爪子攔住錦歌去路,魔鷲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厭惡:「但凡神仙,身上都有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仙女。」

    錦歌停下腳步,沒來由的,她心底十分贊同魔鷲的說法,可她為什麼要贊同她的說法呢?:

    「我記得……你叫血練是吧?」錦歌擰眉回憶了一下,確定她就是叫這個名:「我不叫你醜八怪,也不跟你爭到底是妖魔臭還是神仙臭,我現在就想回去睡覺,你趕緊給我行個方便。」她左看看又看看,確定自己不認得這個地。

    血練眼神複雜地瞧了她幾眼,也放緩了口氣:「我也不威脅你,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你幫我找到魔主大人,你想要什麼方便,我給你什麼方便。」

    錦歌有些煩躁:「你找你的魔主大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是找到魔主大人的唯一線索。」

    錦歌更是煩躁:「開什麼玩笑!你們魔主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啊,我是誰?找她還需要用到我?」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要找到魔主大人,沒有你的配合是萬萬不行的。」

    「她不是死了麼?」

    「魔沒有死不死一說,除非魔靈湮滅,而且……近來我能清晰感覺到魔主大人的氣息,也許她早已魔靈重聚,只是我還不知道而已。」

    「既然如此,你就等她來找你不就好了?」

    「你不知道,當初魔主大人受了多麼重的傷,幾乎魔靈潰散,就算重生,只怕也十分虛弱,為了避免再遭不測,我必須先一步找到她。」

    錦歌訝然:「這與受傷有什麼關係?她是魔,只要魔靈重聚便可,以前的傷勢怎麼會影響到現在?」

    血練猶豫了一下,照實道:「魔主大人傷的不是**,而是靈魂。你可知,當初傷她的,正是你口中崇拜不已的仙神。」

    這樣過往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可她聽著,竟然會難受的不得了,就好像被傷害的人是自己一樣。

    「她是你的主子,你忠心為主,也別拉上我,我不想攙和到這些事情中來。」她說著,又要離開。

    血練在她身後道:「你對自己的來歷也很迷惑吧?為什麼不趁此機會,把自己的前塵過往查清楚?」

    一針見血!

    錦歌深吸口氣:「我是北堂錦歌,北堂世家大老爺北堂淞的女兒,有什麼好查的。」

    「原來你喜歡自欺欺人。」

    「廢話少說,不幫就是不幫,少拿那些謊話來誘騙我!」

    「北堂錦歌,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血練似乎被激怒了,錦歌不用轉身,也能清晰感覺到自她身上散發的濃濃殺意,但她沒有停步。

    事到如今,也只有撕破臉皮了!

    血練回復原形,朝錦歌衝了上去,長長的指爪只取錦歌背心。

    「啊!」一聲驚叫,她被重重彈開。突遭襲擊,血練來不及迴避,硬生生被法障擊中。能在一招之內就傷她的人不多,除非是……

    一抬頭,她驚住了。

    「窮奇!」擋住她的,正是窮奇。

    錦歌站在不遠處,靜靜看她,曜黑的瞳眸中沒有一絲感情,這一剎那,讓血練突生一種錯覺,好像兩者之間,錦歌才是真正的魔。

    「若再相逼,就殺了你。」

    窮奇已經與她簽訂血契,自是會聽她號令,血練雖自負,但畢竟重傷才愈,兼之對手是窮奇,自己根本沒有得勝的機會,她只能含恨放棄。

    唉,為什麼老天爺就是不能讓她安生呢?本以為今天一整天都可以開開心心地過,卻又碰上了魔鷲。

    什麼魔主,什麼線索,這些事情與她有關嗎?她只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上回被妖魔之事牽連,差點丟了小命,她可不想再被牽扯進去。

    不知道自己與血練見面的事情,會不會傳到奕鉉那裡,她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奕鉉派人跟蹤她,想到那些跟著自己的人並未影響到什麼,也就隨他們去了。但現在,他們顯然跟丟自己了。

    此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她連自己在哪都不知道,所幸有窮奇相助,上古魔獸豈能不會縮地術?一眨眼功夫,她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前後環境的轉變讓她有些茫然,傻站在錦心閣前,愣了許久。等明白發生了什麼,打算回房睡覺時,她看到對面的宮宇中,走出一個人,雖然隔得遠,但她卻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身份。

    如此急迫,他是要去哪裡?

    想到跟蹤自己的那些人,想到自己的突然消失,難道,奕鉉是去找自己的?

    自己有那麼大面子,能讓他焦灼至此?

    血練的話突然冒了出來,不僅是自己的前塵過往,好多事情她都不甚瞭解,得過且過了這麼久,也該試著去撥開眼前這團迷霧了。

    這回她親眼看到奕鉉離開,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她對窮奇說:「你既然會施展縮地術,應該也會隱身術吧?」

    「你要吾做什麼?」

    「我要潛入對面的宮殿,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吾會同時施展縮地與隱身術,將你送去對面宮殿,並掩去你的痕跡。」窮奇這點比少昊好多了,錦歌說什麼它做什麼,從來不會問及原因。

    依舊是眨眼功夫,錦歌便從自己的院落中,來到了奕鉉所住的玄雲宮。

    殿內黑洞洞的,沒有丁點光亮。

    錦歌望著那片黑暗,潛意識中覺得,一個大秘密,似乎要就此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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