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第60章 黑歷史 文 / 純夏之塵
錦歌在看完冷先生的示範後,早就心癢難耐了,冷先生剛才那番話,可謂是正合她意。
待冷先生走後,錦歌立刻著手挑選材料。
在沒有找到比黑金石還要適合製作匕首的材料前,她不打算另闢蹊徑。回憶了一遍冷先生鑄造匕首的過程,錦歌按照步驟,一步步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即便直到今日冷先生才正式教她鑄造術,但在冷先生身邊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下手,許多步驟,她其實早就已經記得滾瓜爛熟了。
鑄造期間,並沒有遭受到任何困難,很輕鬆地就完成了鑄造。
待最後一步保固完成後,她將自己得傑作拿了出來。
看著那烏黑烏黑像塊煤炭似的匕首,她有些洩氣,先不論這匕首的威力,光是這外形,就難看讓人受不了。在她看來,那些大名鼎鼎的鑄造師,鑄出的武器不但威力巨大,外形也是又炫又酷。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沒道理,以貌取人是很正常的反應,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沒道理看到醜的事物還要大加誇獎,喜愛非常。
試想一下,山巔之上,懸崖之畔,蕭瑟寒風疾掠而過,一位劍客臨崖而立,雪衫隨風飄舞,發如匹練,高挑的身姿宛若修竹,這樣一幅令人神往的畫面裡,若是出現一支又黑又醜,超級不和諧的長劍,該是多麼大煞風景,更別說這位劍客還要手持丑劍,對來犯惡人道一聲:「本俠士要代表天下正道,消滅你們!」
光想想就夠令人惡寒了,所以說,武器的威力,一定要和武器的外貌成正比。
手裡的匕首,被錦歌當成是一次黑歷史,這麼難看的匕首,比煤炭還像煤炭,她簡直不要再看第二眼。
大概是鑄造的過程中,忘了加提高亮澤度的晶石了。
她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怎麼做,才能讓鑄造出來的匕首又好看又實用。
離開鑄造間時,她順手將那把黑色匕首丟進廢料回收區,就算是最厲害的鑄造大師,也不可能做到一次成功,所以這裡專門設了廢料回收的地方,失敗的作用回爐重造,還能繼續使用。
錦歌前腳剛離開鑄造間,一名青年帶和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便走進了進來。
小男孩似乎很好奇,一走進房間就忍不住東張西望,甚至伸出手來,在那些未成形的材料上輕輕摸了摸,青年見狀,連忙喝止:「小英,我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亂動這裡的任何東西,你再不聽話,下回我就不帶你來了。」
名叫小英的男孩連忙縮回手:「知道了,哥哥。」
青年卻似乎不能放心,將男孩往自己身邊扯了扯:「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不許離我太遠,我要是看不到你,也一樣不會再帶你一起來。」
小男孩很緊張,見自己兄長臉色嚴肅,雞啄米般連連點頭:「哥哥,我不亂走,一定聽你的話。」
青年這才放緩緊繃的臉色,幸好他這個弟弟聽話,要不然自己還真不敢帶他來這裡。
作為一等匠人,他平日裡,也只能跟隨其他人一起,鑄些普通的武器,他想要做得更好,得到**師的青睞,這樣他才有機會出人頭地,才有機會賺更多的錢,養活一大家的人。
冷先生最近一直和她那個女助手在這裡忙活,他根本沒有機會做自己的事情,想想看有些不甘心,六年前他就已經是一等匠人了,那時的他才十六歲,多麼意氣風發,對比現在,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也不知那個姑娘有什麼能耐,竟能讓冷先生如此看重。
算了,與其嫉妒他人,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
青年丟開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忙活起來。
他經過多日的思考與規劃,決定鑄造一件法器。
法器遠比兵刃要難鑄多了,不同於刀劍之類的武器,法器的屬性更為複雜,沒有足夠的經驗與能力,就只能造出中看不中用的廢品。
雖然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鑄造法器,但他決定試上一試。
忙碌中,他的小弟弟突然滿含期待地問:「哥哥,你能不能造把劍送給我?」
青年頭也不抬道:「不可以,你還小,會傷到自己。」
「那……」小英撓撓頭,繼續滿含期望問:「等我長大一些,哥哥是不是就可以送我一把了?」
「我哪有那個時間給你鑄劍,想要劍到時候去買一把就行了。」
「可我想要哥哥親手鑄造的。」
「你煩不煩!我不是說了嗎,別吵我!再吵我,下回就真的不帶你來了!」製造法器的材料怎麼也不能融合,青年急得滿腦門子汗。
小男孩被哥哥氣急敗壞的態度給嚇到了,哪怕再想要劍,也不敢開口了。
許久後,青年終於將兩種材料融合在一起,雖然融合得很勉強,但總算是成功了,接下來,就剩最後的鍛燒了。法器在鍛燒的同時,必須不斷注以神識,讓法器擁有自己的靈力。
這一步至關重要,許多鑄造師都是失敗在了這上面。
因為兵器一類的武器,只需要將珍貴材料的作用發揮出來即刻,法器卻不盡然,它的力量源泉是靈力,所以,必須用各種靈物來作為靈力驅動源,靈物可以是妖類,精怪,魔獸,甚至是仙靈,神識如果不夠強,就無法壓制靈物,靈力也會一併消散。
正全神貫注進行最後鍛燒的青年,沒有看到自己的弟弟小英,此刻正站在對面的廢料回收處,看著一堆廢銅爛鐵裡的一把匕呆。
突然,小英飛快回頭看了眼,然後迅速伸手,將那匕首拿起,悄悄塞進了自己的衣襟裡。
此後他倒是很老實,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一個字,直到青年第五次失敗,將手裡的材料放下,有氣無力地對他說:「小英,咱們走吧。」他才乖巧地應了一個字:「好。」
兄弟倆踏著夕陽的餘暉,從鑄造間走了出去。
還是來時的路,與來時不同的是,此刻小英的臉上,滿是如願以償的滿足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