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8.第28章 照妖鏡 文 / 純夏之塵
石頭也是有脾氣的,被錦歌修理一番後的少昊,自此再也沒有出過聲,老老實實做他的石頭去了。()
雖然一直住在北堂山莊,但錦歌卻沒有多少要帶的行禮,趁著眾人都在忙活的間隙,錦歌打算去找北堂胤炎,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北堂胤炎嘴上說著生氣,心裡卻非常擔心錦歌,在錦歌去找他的時候,他也打算找錦歌,就昨天晚上的事情向她道歉。
剛走到花園,就見錦歌一臉喜氣地自對面走來。
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結,看著錦歌,人高馬大的大男人,竟然靦腆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錦歌倒是沒想那麼多,兩個人吵架了,總要有一方先讓步才行,她知道自己這個哥哥容易害羞,反正她臉皮厚,不怕丟人。
「哥。」朝站在原地眼神飄忽的北堂胤炎快步走去,「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錦歌態度自然,完全沒有半點彆扭,好似昨天晚上的爭吵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北堂胤炎實在不知該怎麼說起昨天的事,於是開始裝傻:「啊……你說吧。」
竟然一副不怎麼在意的模樣,錦歌高漲的情緒頓時變得失落起來。
「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帝江了。」
此話一落,滿臉窘迫之色的北堂胤炎突然激動道:「錦歌,你又做了什麼!」
他強烈的反應把錦歌嚇了一跳,支吾道:「我……我做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
北堂胤炎似乎不信,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昨天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們絕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廂私慾就去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你怎麼就不聽呢!」
錦歌哭笑不得,她只是說了句「你能跟我一起去帝江」而已,怎麼就成了罪無可恕的大惡人了?
「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是你說的哪種人!」
北堂胤炎痛心疾首:「你以為不明白嗎?我輸了比試,唯一的機會已經沒有了,三叔又怎會允許我與你一同前往帝江?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不光彩之事,才得到這樣一個機會……」他像是想到什麼,目光頓時變得驚恐氣憤:「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又殺人了?這回是誰?是誰!」
「哥,你怎麼回事!為什麼在你眼裡,我不是一事無成的廢物,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錦歌無力道。
北堂胤炎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過於誇張了些,平了平心氣,這才溫聲道:「那你告訴哥哥,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想了想,補充道:「能和你一起去帝江,我自然是高興的,但前提必須是你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
拗不過北堂胤炎,錦歌只能長歎道:「我只是去求了奕鉉法師而已,什麼都沒做。」
「真的?」
「真的。」錦歌舉起一隻手:「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發毒誓。」
「不用了!」扯下她的手,北堂胤炎點頭道:「我信你,你是我妹妹,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
終於信了,錦歌都已經想好之後的三四五六七各種計劃了,「那哥哥趕緊去準備一下,傍晚就該啟程了。」
「好。」
錦歌剛轉身,又被北堂胤炎叫住:「錦歌。」
「怎麼了?」錦歌轉身,看到北堂胤炎一臉嚴肅。
要命!她現在真怕北堂胤炎這個表情,該不會又要對自己說教一番吧?
她臉色立馬垮了下來。
「錦歌,昨天的事……」北堂胤炎低頭看著地面的裂縫,說話吞吞吐吐:「我覺得……應該……應該向你道歉,我……我不該那樣說你,還有……」他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對,你若不殺他,死得就是你。」
哈,原來他是要道歉啊,那擺出這麼一副嚴肅表情是做什麼?嚇死她了。
「不過。」北堂胤炎話鋒一轉:「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二,我不想看到你手染鮮血,變成只知殺戮的野獸。」說完,北堂胤炎轉身離去,走得倒是乾淨利索。
錦歌扯了扯嘴角,果然是北堂胤炎,他要是完全贊同自己昨天的做法,那她倒要懷疑,北堂胤炎軀殼裡的靈魂是不是也換人了。
離傍晚尚早,錦歌決定先回房,等晚宴快結束時再和北堂胤炎一起離開山莊。
快走到自己房間時,聽到有女子的說話聲,她猶豫了一下,才繞過花樹繼續前行。
奇怪,她房門口竟然站著眼高於頂,誰都看不起的北堂菀與北堂柔兩兄妹。
好不容易與北堂胤炎和解了,這倆姑娘又來湊什麼熱鬧?自己的好心情全被她們誒攪黃了。
錦歌拖著步子,朝自己房間走去,打算開啟瞎子模式,可北堂菀柔柔的一聲喊,立刻讓她破功。
「錦堂姐。」
叫她嗎?錦歌四處張望。
「還沒來得及恭喜你。」北堂菀走到她面前道。
真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倆人都如此擅長演戲。沒辦法,那就繼續演唄。
「同喜同喜。」
北堂菀輕笑了一下,「此去帝江,前途未卜,你我同為一族,理應相互照應。」
錦歌但笑不語,北堂菀也不在意,她並沒指望錦歌會說些什麼感激之語,今天她對杜父親一番冷嘲熱諷,把父親氣得夠嗆。
「這個送你。」她從懷中取出只錦袋遞給錦歌。
接,還是不接?
目光在袋子上一瞥,錦歌終究是接了下來:「鏡子?」打開錦袋,裡面裝得竟是一面小巧的銅鏡。
什麼意思?是提醒她長得太醜不要忘了妝扮,還是要她好好照照鏡子看清自己的德性?
北堂菀為她解惑道,「這是照妖鏡。」
照妖鏡?送她照妖鏡做什麼?她拿起鏡子,左看右看,沒看出什麼異常。
「堂姐不必試了,這鏡子只有在妖物面前才能發揮作用,我和柔姐姐都是人類,你自然什麼也看不出。」北堂菀好脾氣地向她介紹。
照妖鏡是個好東西,但問題是,它可是北堂菀送的,這就大大不妙了。
「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嗎?」她懶得繞彎子,反正彼此心知肚明。
北堂菀又是輕柔一笑,婉約嬌俏,看來「柔」這個字,應當給她為名才對。「說實話,我現在還是不怎麼看得起你,但既然奕鉉法師認為你有可塑之處,那我就相信,你有屬於自己的價值。你是從北堂家出去的,不論以後是否有作為,你的根都在這裡,你自己丟人,北堂一族也會跟著丟人,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對待這一次來之不易的機會,不要辱沒了北堂世家。」
這姑娘說話雖然不中聽,但非常中肯,不用演戲的感覺讓錦歌覺得十分舒坦,「說得好,不過你放心,我北堂錦歌自踏出這個家的大門起,今後的任何榮辱,都與北堂世家永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