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魔獸司{請收藏} 文 / 唐家四公子
紫金王府,偏殿,魔獸司。
魔獸司是紫金王府用來豢養和發放各類魔獸的地方,從一階到五階不等,至於六階乃至更高等階的魔獸,已經貴為魔獸中的王者,這樣的魔獸一般生存在人跡罕至的叢林。當然,決大數的魔獸王者都生活在獸域,那裡才是魔獸們真正的家。
這時,魔獸司中關押草食類魔獸的馬廄傳來陣陣長鳴,一黑衣甲士牽著一頭雙角追風獸朝馬廄走來。近瞧,赫然是隨同雷統領至邊境返回的馬中王者—三階魔獸雙角追風獸。
黑衣甲士帶著雙角追風獸來到一老者前,老者非常平凡,背部還略有佝僂,一件深灰色袍子包裹在瘦弱的身軀外。老者背著身,低著頭在整理著食料,黑衣甲士不敢露出絲毫不敬,就在一旁候著。不僅因為灰衣老者的身份,同時還有實力:這老者明明就在眼前,可帶給自己的感覺卻很遙遠,竟然看不清楚,這是聖靈巔峰的神通啊!
更重要的是,魔獸司中近半的魔獸是眼前老者所捕獲。據說,就連紫金王的坐駕-五階魔獸-烈焰狂豹也是司正大人協助才降服的,要知道,那可是五階魔獸啊,相當於人類中的聖宗。
「司正大人,雷統領說,這頭追風獸受了內傷,請司正大人代為診治。」待老者停了下來,甲士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行禮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覆命。」
半響,一聲平淡的聲音從身前傳來,灰衣老者並不轉身,依舊低頭繼續整理眼前的食料。
「是,屬下告退。」黑衣甲士轉身離去,當他走出馬廄時,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不由心中想道,什麼時候也能像司正大人一樣啊。可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我真是,白日做夢。
灰衣老者緩緩的將身子轉了過來,望著眼前的雙角追風獸,不由大是疼惜。對著追風略一招手,只見平時高傲的雙角追風獸此刻竟溫順地如同馬崽,來到灰衣老者前,打著響鼻,用頭上雙角去蹭老者那瘦弱的身軀,彷彿受了委屈的遊子回到親人一般;只是,追風畢竟不是普通的馬,嚴格地說已經是魔獸。所以怎麼看多有點怪異的感覺。
「不礙事,就是跑太久了。」
老者望著眼前的追風獸,一隻手撫摸著追風的毛髮,另一隻手卻出現了一股青色氣流,要是那黑衣甲士在此,定然大驚,因為這灰衣老者,竟然是隱藏的實力。並不是什麼聖靈而是聖宗!當青色氣流覆蓋整個手掌的時候,對著追風額頭瞬間拍下。只是那青色氣流中,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黑色,卻真真實實存在!
老者將手收回,對著追風一拍,「去吧,跟你的夥伴們打個招呼。」
追風聞罷,再次對老人蹭了蹭,尾巴甩了幾下,便圍著馬廄飛奔一圈。片刻,又回到了老者這裡,只見追風前腿踏空,竟是凌空而立!對天長嘶。引得馬廄數十追風獸來和,端的是磅礡。
老人見追風已無大礙,微微頷首,正準備離去,不料視線掃及馬廄門口,眉頭一皺,對著馬廄大門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馬廄守衛大驚,因為他們他們眼前空無一物,又哪來的人?可司正大人是堂堂聖靈強者,又豈會犯錯!頓時拔刀而起,四顧相望。
就在此時,空間湧動,現出一個人影,守衛揮刀而下,兩柄戰刀砍在來人身上。
「叮!」「叮!」只聽兩聲脆響,做工精良的戰刀應聲而斷,待看清來人,守衛慌忙丟刀而跪,俯首磕頭。
「屬下叩見王爺,我等冒犯王爺,請王爺賜死!」
只見來人身披黃金戰甲,胸前左右自下而上分別篆刻著一頭天煞魔獅,腰間四片黃金鱗片點落四方。最醒目的是自眼角到耳邊的那一道猙獰,正是這天雷城的主人-紫金王!
「無事,爾等退下!」紫金王對守衛往後一拂,語氣不容置疑,盡顯威嚴。
「屬下告退。」待馬廄守衛反應過來,已在百米開外。
紫金王望著馬廄的灰衣老者,神色複雜,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去。
「小金。」一聲問候,包含深情卻透著無盡的愧疚。
「不要那麼叫我!從阿木死的那一刻開始,我們便不再是兄弟,我留在王城,只是為了當初的一個承諾。再過二十天,三十年約定便已到頭,我便離開。」灰衣老者不復剛剛的古井不波與儒,代之以-急躁與暴怒!
「說吧,需要我抓什麼魔獸,現在你仍然是王爺。」灰衣老者竟然不再理會,逕直來到追風面前,輕輕地撫摸著那一撮撮不染微塵的毛髮,是那般地小心翼翼,好似在撫摸自己內心的孤寂、憂傷。
那些侍衛們永遠也不會想到:在他們心目中神一樣的男子,天雷城的主人,整個狂雷帝國第二尊崇的男人,竟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司正訓斥,哪怕這個司正很特殊。可,即便如此,紫金王也沒有暴怒,反而一反常態的平和,理解,顯露出外人面前罕有的疲憊。
「三十年了,你終究沒有忘記。好吧,做錯了事終歸是要付出代價的。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不,是請求。」有的,只是無奈。
「你記住,當年我們有過約定:除了為你抓取和豢養魔獸,其它的事情一概不行。」
「那要是宇兒的生死呢?宇兒生性無理,蠻橫霸道,性格反覆無常,而且聖力修為資質低下,都十四歲了,竟然還是聖者三階,較常人還不如;可我卻知道,他對你向來很是尊敬,你們也很要好;難道,你忍心看他遭遇不測?」
「胡說,宇兒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再說,他要是真尊敬我,會天天把「死
死老頭」掛在嘴邊。」也許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請,談及宇兒時,黑衣老者罕見的帶上一絲微笑。
果然,紫金王內心不由一陣發苦,數十年的交情竟比不過一個不肖子在小金心中的地位,不過想想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也就釋然了。當然,多多少少也有一絲鬱悶。
「是武大帝!雷格說大帝出動了六位聖宗,有兩位已是聖宗巔峰,大半個禁衛軍團,分東南西三個方向朝天雷城奔來。傲兒,霜兒跟雷將軍歸來的途中被擒;凌兒雖不肖,卻終究是我的骨血,很有可能會成為我紫金家族唯一的血脈,所以,請你把他帶走。「
「哈哈哈,六位聖宗,看來龍武是下了血本了,當初我就警告過你,此人心性狠毒,卻極能隱忍,平時可與你兄弟相稱,一旦執掌天下,定然翻臉無情。可你,竟因此等小人與我翻臉。而如今,你當日行為釀成今日苦果,還拖累宇兒,你是作繭自縛!」灰衣老者,對於當年之事耿耿於懷,話裡言外無不透露出對狂雷帝國當今大帝的鄙夷與不屑,還有仇恨。
「事情是你造成的,你自己解決,我是不會插手的,你走吧!」
紫金王聞言,本就疲憊的面容更加暗淡,知道已經無望,遺憾地轉身離去,回想當年一幕一幕,那時,錯的太多。
悔不該悔不該
大雪飄在紫金王的身上,他竟然忘了運功抵擋,遠遠望去,那般地孤獨。望著紫金王遠去,老者心有不忍,大哥啊,那些年的日子,我又豈會忘記!
「以後,你就叫小金,紫金家族凌金!好不好,我會保護你!」那一年,你一十八歲,風華正茂。
「我凌戰天,願與小金結為兄弟,從此生死與共,患難相隨,富貴同享。」
「我凌金,願與凌戰天結為兄弟,從此生死與共,患難相隨,富貴同享。」
「龍武,你殺我族兄阿木,我要取你頭顱為我族兄祭奠。「
「小正,住手,武是我的兄弟,你不能殺他,你要殺他,那就先殺我!』
阿木,念及此,灰衣老者竟然老淚縱橫,是我害了你啊,要不是你非得前來尋我,又豈會遭此橫禍。
這時,老人感到胸前有異樣,一看,竟是追風用雙角在來回蹭著,老者摸著追風,笑罵道:「你也認為我應該幫他嘛,小傢伙。」
追風點了點頭,打著響鼻,將整個頭湊到老人眼前。
「什麼,你說什麼?」
!!!
「凌戰天,你給我站住!」
眼看紫金王就要消失在馬廄盡頭,聽得老者呼喊,心中大喜,小金,你還是我的好兄弟,謝謝你。
「小金,你願意幫我了嗎?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幫我的,我就知道。」
紫金王一掃臉上的愁容,疲憊,眨眼就到了老者面前,赫然是聖宗神通,百里縱橫。
小金本想拒絕,但看到那瞬間回復神采的紫金王,對上那希冀的目光,竟然不忍拒絕,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很快,老者認識到自己的不對,又板起了臉,嚴肅的望著紫金王。
「小心雷格!」
「雷統領,怎麼可能?雷統領向來忠心耿耿。」
「我之前也不信,但這是追風剛剛告知於我,雷格叛變了。」
「追風,你說這頭追風獸。他離化形還很遠,怎麼,哦,對了,我忘了你的身份。」
「報,屬下叩見王爺,有要事稟告。」
就在這時,一黑衣甲士奔進馬廄,單膝跪地,叩見紫金王。
紫金王正要詢問小金,被來人來斷,心中不喜。念及黑衣衛素來軍紀嚴明,若不是事情重大,萬萬不敢這麼唐突,莫不是?想到這,不由一陣沉重。
「起來吧,何事?」
「謝王爺。外城來了四位凌空的強者,卻不進城;另蕭管家讓屬下速速通知王爺,風雨已來;此外,黑衣衛在離外城二十里處發現帝國禁衛軍,是否要出門迎接!「黑衣甲士始終躬身,發自內心地保持著對紫金王的恭敬。!終於來了,不過紫金王並沒有想像中的驚慌,反而像是出了一口氣,自突破失敗以來,每天在擔憂,等到這一天真的來了,反而不那麼恐懼了。
「傳我命令,關城門,全城備戰!」
這一刻,凌戰天又恢復了萬丈豪情,又變回了那個自信滿滿地紫金王。嫂索妙筆閣魔臨
「諾!」黑衣甲士速速離去。
紫金王轉過身來,拍著老人的肩膀。
「保重!」
這一刻,風雪奇異消散,天穹顯現夕陽。望著遠去地紫金王,老者的心陡然收緊。戰天,我早已經不怪你了,我恨的只是龍武,你知道嗎。只是這番話,紫金王是注定聽不到了。
一縷殘陽,打在紫金王身上。頓時,整個人沐浴在金光之中,猶如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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