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八十一章 :該不該去找她 文 / 唐葉
孫墨生奔出酒肆後快步追上了李叢息,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不明白他這是怎麼了:「阿息,你要去哪裡啊!等等我!」
李叢息衝著孫墨生搖了搖手,示意他不要多問,只帶著他來到了酒樓的後門處。
孫墨生被李叢息這樣的舉動弄得雲裡來霧裡去,卻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說些什麼。
不一會兒,只見從後門處走出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是剛才在酒樓裡大肆演說的那個老頭兒。
或許是因為剛才喝了酒的緣故,他的面色看上去非常紅潤,加上鬚髮皆白的天賦,看起來還真有一些仙風道骨。
李叢息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溫聲問道:「老先生,故事還沒有講完,你怎麼就走了呢?」
「什麼故事?」白髮老人忽然被擋住了去路,心下也不惱怒,他停下腳步站直身子,目光如炬地看向李叢息,理直氣壯地說道,「老朽從來都是願意講便講,若是老朽不願意的話,即便是被你們bi死,老朽也不會說出一個字來!」
李叢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沉聲問道:「老先生剛才說要找皇后娘娘的去向,向西找是怎麼一回事?老先生不妨說上一說吧,若是在理的話,老先生今後的酒錢,我都包了。」
白髮老人聞言,蹙眉看向李叢息,只見他儀表生得不凡,顴骨突出,溫爾地表情下,有著一種強者的氣息。輕咳一聲,含糊不清地說道:「那不過是老朽胡謅的。」
「不對!」
如果沒有當日親眼所見的話,李叢息自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老頭兒的湖州,可事實上,長孫蘭芷駕駛著風箏飛上天後,的確是朝著西方飛去。
如果不是掌握了什麼情報,他怎麼會蒙對了呢?
還有,他所說的那些鬼神之事,究竟是否真的存在?
思忖了片刻後,李叢息瞇起眼睛,冷聲說道:「老先生,你所說出的這些話,若是一直如此傳下去,必然會被朝廷的大官得知,到時候,你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至於你所謂的窺見天機,我且當它是真的,只是你拿這樣的由頭騙吃騙喝,就不怕天譴嗎?」
白髮老者聞言,錯愕地看向李叢息,微微垂眸,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相信他所說的了。
孫墨生看到現在,總算看出一些眉目了。
他走上前兩步,饒有興致地伸手揪住白髮老人的長鬍子,笑嘻嘻地打量著:「嘿嘿,我瞧老丈的這把鬍子不錯,賣給我怎麼樣?我保準出一個公道的價錢!」
「不可不可!」白髮老者連忙推開孫墨生的手,小心翼翼地梳理了一下後,轉目看向李叢息,只見他的目光仍舊緊緊地鎖定在自己的身上,不得已只好歎了一口氣,衝著李叢息恭敬地一躬身後,緩緩開口,「多謝鎮南王爺法外容情,老朽也真是白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竟然為了些許燒酒出賣了天機。」
「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李叢息震驚地看向他,心裡陡然生疑,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王爺不必誤會,老朽乃山野中的方外人,只是會一些看相的本事罷了。剛才老朽看您儀表不凡,器宇軒昂,言語之間自有一種貴氣在,又口口聲聲在維護皇上,所以胡亂猜測的。」那個白髮老人笑瞇瞇地說道,也不懼怕李叢息迫人的逼視,緩緩笑道,「凡事順其自然便好,不管是你,還是你的親人。王爺所要問的,老朽只能給出這個答案。」
說道「親人」兩個字時,白髮老人特意緊緊地咬重了聲音,隨即繞開兩人,含笑而去。
「這老頭兒話還沒說完,怎麼就走了呢?」孫墨生鬱悶地抬步就要追過去,李叢息卻一把拉住了他。
孫墨生疑惑地看向李叢息,不解地問道,「你攔著我做什麼?他說的話神神叨叨,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去把他抓回來,咱們問個明白。」
「算了,由他去吧。」李叢息揮了揮手,也不願意再聽下去了。
轉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已經漸行漸遠的白髮老人,不管他是世外高人,還是信口胡謅的江湖術士,他都不想去深究了。
但願小傻子在外面一切安好,不管是在西方,還是不知名的某一處。
只要她能幸福,自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李叢息狀作淡然地與孫墨生告辭後,便坐上馬車回到了鎮南王府。才剛剛下車,便看到管家快速小跑了過來,對他恭敬地說道:「啟稟王爺,府裡來了幾位大臣,已經等了您幾個時辰了。」
「哦?本王這就去會會。」李叢息說著的時候,也是有些頭疼的。他心裡為長孫蘭芷擔心,也為李叢錦擔憂,真不知道現在這樣的局勢該如何扭轉了。
走到花廳時,便看到朝中幾位元老大臣齊聚一堂,正在對皇帝酗酒不早朝的事情議論紛紛。
「皇上如果一味這樣下去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吏部尚書開了口。
「可是咱們也沒有別的辦法,不是嗎?王爺與皇上的手足情十分深厚,或許請王爺規勸規勸會有效果。」禮部尚書比較溫和。
「是啊,是啊,現在是越來越亂了!」戶部尚書也頗有難色的說道。
李叢息蹙眉,直接進入花廳:「諸位大人的心思本王已經瞭解了,一定會想辦法勸勸皇兄的。有勞各位大人親自到訪,這份忠君愛國之心,皇兄也一定會銘記於心。」
「王爺,您可算回來了!」吏部尚書見李叢息回來,連忙走上前,感慨地說道,「有您這句話,我們也就不算是白跑了。」
「本王知道,也不會嗔怪於你們的。」李叢息淡淡地點了點頭,好言安慰了一番。
諸位大臣原本以為這一次到來會很難說服李叢息,但沒想到,他竟然這樣爽快地便答應了。於是眾人稍坐了一會兒,便紛紛告辭離去。
李叢息長歎一聲,拂袖離開了花廳,回房間想辦法去了。
眾人說的一點兒沒錯,他這個鎮南王代替皇兄處理國事,一日兩日自是沒有問題的,可十天半月呢?半年一年了?
那可是不合體統的,身為一國的王爺,他必須想方設法喚醒自家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