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說網 第四十八章 狐僵 文 / 十年一賤
噗嗤……
終於,一個尖嘴的渾身是血的小狐狸從許大亮的肚子裡鑽了出來,對著我和許泉呲牙咧嘴了一番之後,跑向了樹林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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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泉看著殘忍的一幕已經有些嚇傻了,幾乎結結巴巴的問我:「大志,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許大亮被人活剮了。」我的聲音帶著一定的惋惜,「還成了別人成型的器皿。」
許大亮的雙眼外翻,手指在白樺樹上輕輕滑動了幾下,我看的清清楚楚的,許大亮在樹上寫了兩個字:我錯……第三個「了」字只寫了一半,人已經斷氣了。
就在許大亮斷氣的瞬間,頭頂的天靈蓋突然被什麼東西衝開,一個青色的魂魄瞬間飄向了遠處。
許泉要追過去,卻被我給攔住了,「別追了,追也追不上了。」
「那是什麼?」許泉見過魂魄見過青面鬼,卻沒見過青色的魂魄。
「許大亮的生魂。」我回答的時候心裡也有點膽戰心驚的。
「生魂?臥槽!」許泉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你是說許大亮的三魂七魄被人煉成了一個生魂?」
我點點頭,「不出意外就是了。」
「誰特麼這麼狠心,老子抓住它非活剮了他不可。」許泉憤怒的對著一顆大樹就是一鞭子。
「白狐。」我相信我的推斷是不會錯的,我們和白狐有仇,白狐也是瑕疵必報的主,當那隻小狐狸從許大亮的肚子裡竄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懷疑這是白狐干的了,現在更加確定,必是白狐無疑了。
「許泉,你知道異類生物裡面有哪兩種不能招惹嗎?」我一邊解開許大亮身上的漁網,一邊問許泉。
「什麼?」許泉幫著我抬起許大亮的屍身,平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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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和黃皮子。」我掏出一張淨身符貼在許大亮的腦門子上,意在淨化身體,隨後又連續念了幾遍往生咒,用真火符直接燒了許大亮的屍身。
「狐狸和黃皮子都十分的記仇,這輩子弄不死你下輩子會弄死你兒子,下輩子弄不死你兒子也要禍害你孫子,總之,一直到他們覺得報復的心安理得了,才會罷手。」我看著許大亮已經燒成灰的屍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許泉,許大亮肚子裡的狐狸我想應該是狐僵。」
「狐僵是什麼東西?」許泉似乎沒聽過這個詞。
「簡單說就是狐狸中的極品,以血為力以怨為食,等那東西真正的成長起來,就是大羅金仙下凡,也休想動她一根毫毛。」我收拾許大亮留下的骨灰,沒有裝太多,許大亮已經沒有魂了,也就不能投胎了,弄點骨灰算是意思意思,至少能給許大亮的親人留個念行。
「那不是比殭屍還牛比?」許泉有些驚訝的合不上嘴巴了。
「殭屍?」我苦笑了一下,「哪裡是一般的殭屍,你見過能便成女人四外走動的殭屍嗎?」
「沒明白。」許泉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說法。
我把一小節竹簡遞給許泉,「自己看吧,不認識的字問我。」
狐以人偶,取陽斷陰。留其魄為人腹,血養怨怨養精,腹生為僵。
「啥意思?」許泉看了好一陣子沒明白,直接把竹簡扔給我。
「狐狸天生魅惑都是雌性,可四瞳靈狐卻是雌雄同體,會以女人的形式嫁給一個男人為妻,獲取男人的真陽,人體說白了就是陰陽循環的個體,靈狐會斷掉一個人的陰,留下自己的精魄在男人的體內,用男人的血和怨滋養精魄,當精魄成型之後會破腹而出,變成狐僵。」我解釋完,許泉還是一知半解的。
「怎麼解?」許泉似乎問道了問題的根源。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相對於咱倆而言,簡單就是無解。」我直接說出來,許泉的臉色似乎變得難看了。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你不是還有禁妖瓶嗎?」許泉伸手指了指我脖子上的禁妖瓶。
「禁妖瓶又不是萬能的。」我白了許泉一眼,「我特麼一個月才能用一次,之前收拾三面牛狡的時候已經用過了,一個月之內別想再用禁妖瓶。」
「那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許泉完全洩氣了,蹲在地上點了一支煙,顯得十分無助。
「也不是沒有,只不過……」
許泉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樣,扔掉手中的煙,恨不得一把抓起我的脖領子刑訊逼供。
「只不過那東西在閻王那,人世根本就沒有。」我這句話說了等於沒說,但許泉似乎沒有放棄。
「你不說怎麼知道人世間到底有沒有?」
「理論上需要改生死簿,利用天譴直接搞死四瞳靈狐,可我他嗎的去哪裡給你弄生死簿?」在竹簡的背面是一段小篆的批注,就是說想弄死狐僵必須要生死簿斷了其父母的壽,父母的壽斷了狐僵的力之源就沒了,狐僵也會自行消失。
生死簿在閻王手裡面,陰間這地方都聽說過,誰也沒見過,就算是那些走陰的術士站在這,也說不清陰間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更別說閻王和生死簿了。
「距離狐僵真正成型還有多長時間?」許泉問道。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解,至於多長時間能長成真正的狐僵,《鬼聞錄》上面壓根就沒寫。
「不行,天亮了找浩哥,找到了浩哥去慈航寺,等李爺爺和師傅回來,這事咱倆算是處理不了了。」許泉遞給我一支煙,我們兩個就站在原地,絲毫沒注意,周圍的白色霧氣開始消散,一條碎石蒲城的小路也出現在我和許泉周圍。
「走吧,先回家好好睡一覺。」
我拉著一臉無奈的許泉,走上了碎石鋪成的小路,絲毫沒有覺得這條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走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怎麼我和許泉像是來到了一個集市一樣呢?這裡像是一處燈火恢弘的集市,有茶館、有糖果鋪、有酒家……我感覺簡直到了民國的時代了。
「許泉,這是什麼地方?」我指了指周圍的店舖,這些店舖大半夜的還掛著紅燈籠開門做生意,尤其是大晚上的街上居然還有人。
「你管他什麼地方。」許泉說完,眼睛看向一家賣壽裝紙紮的店舖,「你手裡的東西全不全了,咱倆是不是補給一下了。」
我打開麻布包看了看,黃色的上等宣紙就剩下一小條了,應該買點了。就是那宣紙太貴了,三米見方的一小塊就要一千二百多,想想都肉疼,尤其是畫符的時候糟蹋了一小塊,更是肉疼的不行。
我和許泉走進紙紮店的時候,一個抽著竹筒煙的老爺子抬頭看了看我和許泉,「買什麼自己挑,挑完了結賬。」
這老爺子也挺有意思的,弄的自己的店舖像是一個自選商場一樣。許泉的眼睛一直看著店舖裡面的兩個紙人,這兩個紙人的嘴角像是圖了鮮血一樣十分的殷紅,而且臉色也故意塗成了白色,說不出來的怪異。
我看到裝宣紙的長方形盒子,卻發現這裡的宣紙居然比大商場裡賣的要強上十幾倍。老爺子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多選幾盒宣紙,獨此一家,獨此十份,用一份就少一份。」
呦呵……我情不自禁的笑了,這老爺子還真夠狂的,不過看宣紙的質量,回到城區絕對是買不到這樣的。我只挑了一盒宣紙,又挑了兩盒店裡面最殘次的宣紙。
「那我就拿一盒收藏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用了可惜。」說實話我真心喜歡那十盒宣紙,這家店最殘次的宣紙都比城區的質量好,可是最上等的宣紙用了真的很可惜,還是收藏最對路了。
許泉看了看貨架上的巴掌大的迷你汽車、迷你彩電、迷你冰箱啥的,想都不想的一樣拿了一份,這估計是孝敬給四爺爺的。
當我們把東西擺在老爺子面前的時候,老爺子只收了我們四百塊錢,而且老爺子十分鄭重的把那盒最好的宣紙親手遞給我,「這是乾隆爺當年在御書房用的宣紙,別人來了要買走,老爺子我理都不理,你小娃娃不一樣,老爺子把這盒宣紙送給你了。」
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接下那盒宣紙了,聽老爺子那意思,這宣紙簡直就是無價之寶了。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老爺子直接把宣紙放在我懷裡。
「東西買完了,我問你們兩個小娃娃兩個問題。」老爺子說完,又蜷縮在小竹凳上抽起了竹筒煙。
「老爺子您問吧。」我把宣紙放在一旁,和許泉坐在老爺子對面。
「你們能來到這裡,說明你們有一定的道行,老爺子還有件東西要賣給你們,你們敢不敢收?」老爺子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的,我的天眼也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敢問老爺子是什麼物件?」許泉這小子一聽有好東西急忙問。
「和你沒關係,我問這小子呢。」老爺子伸出乾枯的手指指了指我。
「老爺子我需要的東西都買完了。」我根本就不想在佔便宜了,而且那盒宣紙已經讓我覺得心裡愧疚了。
「你最近會有血光連連,連續幾天你們都是九死一生,我說的對不對?」老爺子的話讓我和許泉心裡一顫,他怎麼知道的。